第414章 挨庭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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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允謙見鴻帝允了上官沅芷所奏,也連忙奏道:“陛下,臣也將犬子帶了來,正與昭華郡主在宮門外等候,陛下可讓禦醫查驗犬子傷情!
惠寧鄉主參犬子當街欺男霸女,就算是真,也並未造成實際傷害,更未出人命,臣願賠所有湯藥費!但犬子所受之傷,還請陛下為犬子做主,嚴懲傷臣犬子之惡徒!”
一眾百官一聽,何允謙這就算變相認了事情是何書晏先搞出來的了。
否則何以有賠湯藥費之說。
何允謙也是沒辦法,眼見形勢不利於他,隻能有不利中擇其有利的,雖然鬥不過惠寧鄉主,但那幾個惡徒是怎麽也不能放過的。
上官沅芷冷笑道:“好一個賠湯藥費!你兒子傷人在先,便賠湯藥費了事,我鶴留灣百姓還沒傷你兒子呢,本鄉主心善,也給些銀錢與你兒子治傷如何?就當捐香油錢了!”
此言一出,金殿上的百官們再也忍不住,哄堂大笑起來,這惠寧鄉主損人與那豐邑侯不相上下。
甚至還勝過豐邑侯,豐邑侯急了會跳腳罵人,惠寧鄉主這句捐香油錢,比罵人還難聽。
真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一個被窩裏睡不出兩種人。
何允謙被氣得差點兩眼翻白,又見百官哄笑,一張老臉漲得通紅。
高坐龍椅上的鴻帝威嚴的目光掃過,一眾百官頓時收了笑聲,皆低頭不語一臉正經。
唯有趙祈佑憋得臉通紅,努力不讓自己笑出聲來,實是難受。
“那也傳上來吧。”
鴻帝也是暗自歎氣,那昭華郡主是岀了名的不講道理之人,此時帶子上殿,一會又要熱鬧了。
不多時,小茹與清寧緊低著頭怯怯生生的上得殿來。
兩女雖然有所心理準備,但上得這莊嚴無比,百官齊聚的金殿,也不由得戰戰兢兢。
小茹與清寧不敢亂看,進得殿來離得老遠就跪了下去。
“民女,程茹…”
“民女,清寧…”
“拜見陛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鴻帝手一抬:“你二人抬起頭來!”
小茹與清寧聞言,這才微微抬了抬頭。
這金殿之中,許多官員都曾去過聞香樓,此時見得清寧抬起頭來,皆是一驚,這不是聞香樓前花魁綺夢麽。
綺夢天姿國色豔麗方絕,琴棋書畫無一不精,這朝堂中多少官員曾想納她為妾,卻都沒能得逞。
此時見得那所謂的涉事苦主竟然是綺夢,何書晏強搶行非禮之事,便讓這些官員信了九分,這等美人誰不想搶。
隻是這些常光顧聞香樓的大人們,自恃身份與文雅,沒敢而已。
鴻帝也有些震驚,眼前此女還真是個尤物。
鴻帝畢竟歲數大了,清寧雖美也倒沒有其他什麽想法,但同樣跪倒在殿上的小茹,卻是讓鴻帝心神一搖。
這小茹怯生生的跪倒在金殿讓上,臉上那惶恐中帶著些許慌亂,又強自鎮定的表情,卻是讓他仿若看到了某人。
鴻帝不由得看得出了神,心神也有些恍惚起來。
不僅鴻帝有這種感覺,很多老臣們也有類似的感覺,若是給這叫小茹的女子穿上鳳衣戴上鳳冠…
噝…
老臣們倒吸一口涼氣,不敢再往下深想。
趙祈佑也是怔怔出神,隻是他的記憶模糊不清,有些人的樣子隨著歲月流逝,早已記不太清了,但小茹此時的模樣與神情,卻是讓他又親近,又心疼,實是不知是何道理。
“陛下,可讓金吾衛行刑。”
顏其文很不適宜的將鴻帝那恍惚的心神拉了回來。
鴻帝穩了穩心神:“你二人上得金殿來,可是知道要笞二十?”
小茹與清寧聞言,身子一顫,但此時退無可退:“民女知曉!”
“好!金吾衛何在!”鴻帝聲音一沉。
幾個金吾聞言而出:“金吾衛在此,謹聽陛下旨意。”
上官沅芷豈能眼睜睜的看著小茹與清寧被打,連忙奏道:“陛下,此二女身子柔弱,若杖二十恐會死在此處…”
話未說完,顏其文冷笑道:“惠寧鄉主,剛才說民女上殿笞二十,你也是應了的,你想讓陛下難做麽?”
上官沅芷聞言恨意頓生,就要理論一番,薑守業卻是出班了:“陛下,禮法不可違,但此二女一看便知柔弱,萬不可行庭杖,她們二人是上殿訴冤的,若被打死,傳出去,會有損陛下之英明。”
薑守業原本是與上官雲衝做壁上觀的,任由上官沅芷發揮,但現在卻不得不出來了。
他可以不管清寧,但小茹卻是不得不管的。
“哼!身子柔弱!身子柔弱竟然還指使凶徒傷我兒!”
殿門外,昭華郡主趙嫣穿著郡主袍服邁步而來,她的身後還有四個家丁抬著一張軟床,床上躺著像個鬼一樣的何書晏。
趙嫣陰沉著臉進得金殿,惡狠狠的看了一眼跪倒在地清寧與小茹。
若非是在這金殿之上,趙嫣早就撲上去撕了她二人了。
“皇妹見過陛下。”趙嫣走至龍案前,臉上陰沉的表情一轉,變換成哀傷之色,聲音中也帶了絲哽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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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華郡主無需多禮。”鴻帝見得趙嫣這副表情,就知道麻煩事來了。
果然,趙嫣垂下淚來:“陛下,吾兒被凶人所傷,還請陛下做主!為皇妹主持公道。”
鴻帝看了一眼躺在軟床上哼哼唧唧的何書晏一眼,見傷得確實重,那張臉就像被人用大錘砸過,且不知臉上抹了什麽,又閃閃發光,又恐怖又惡心。
“傳太醫驗傷。”鴻帝又一揮手,自有太監去傳太醫。
趙嫣見鴻帝也不說為她主持公道,隻言傳太醫驗傷,心下便有些不滿。
但又不敢表露出來,若敢對帝王發怒,是嫌命長。
趙嫣退後兩步,剛才還哀傷的眼神頓時變得狠毒起來,朝小茹與清寧快步而去。
“想來就是你這兩個賤人,指使的惡徒傷了吾兒,今日本郡主要了你們的命!”
趙嫣伸手便扇在清寧的臉上,頓時五道紅印顯現。
這個變故來得突然,誰也沒料到昭華郡主這般囂張,在金殿之上就敢打人。
清寧被突如其來的扇了一巴掌,臉上火辣辣的疼,心中又委屈又憤怒,低聲抽泣道:“我沒有傷他,是他要行非禮之事!”
“還敢頂嘴!吾兒知書達禮,定然是你們這兩個小狐狸精勾引吾兒不成,惱羞成怒之下,指使惡徒傷了吾兒!”
若說剛才何允謙是顛倒黑白,這昭華郡主就是純粹的不講理了。
小茹見得昭華郡主上來就打人,還誣陷她與清寧勾引她兒子,原本有些怯弱的她,此時也顧不得這趙嫣是什麽身份,大聲道:
“分明是你兒子強搶清寧,自己受了傷,關我們何事!”
“好啊,你們兩個賤人還敢頂撞我!”來趙嫣伸手又要打小茹。
上官沅芷蓮步輕移,一把抓住趙嫣的手,輕輕一拉,將趙嫣推了個踉蹌差點摔倒。
“昭華郡主,金殿之上,陛下當麵,怎可行不禮之事!”上官沅芷冷眉一豎,怒道。
趙嫣被上官沅芷推得差點摔倒,立時大怒,吼道:“你乃何人,敢動我!”
上官沅芷瞟了一眼趙嫣,對鴻帝道:“陛下,昭華郡主殿前失儀,請陛下治罪!”
鴻帝也有些惱這個堂妹,還真當這金殿是她家後花園麽,便道:“昭華郡主,不可失儀!”
鴻帝的聲音不高,但卻極其威嚴,昭華郡主頓時不敢言語。
何允謙也連忙給趙嫣使眼色,這婆娘嬌橫習慣了,也不看看這是什麽地方,若鴻帝真治她一個失儀之罪,這郡主都能給削了去。
顏其文又出列道:“陛下,昭華郡主愛子情深,見得傷其子的幕後主使之人,怒上心頭情不可控,也是人之常情。”
何允謙見得顏其文今日處處相幫,也不由得感激的看了一眼顏其文。
別管顏其文是出於什麽目的,但有事他是真上。
上官沅芷冷冷的說道:“顏大人,請你注意言辭!什麽幕後指使之人,若是在聖前誣陷,便是欺君之罪!”
顏其文又被懟了回去,大袖一甩,卻對鴻帝道:“陛下,時辰已不早,不如先行了這二女庭杖,再問原由。”
鴻帝聞言,看了一眼薑守業,便道:“這兩個女子恐是經不住二十笞,但禮法不可違,便笞十杖!”
金口玉言一開,上官沅芷便知已是求無可求,隻得愧疚的望向小茹與清寧。
小茹與清寧卻是對上官沅芷笑了笑,經過剛才趙嫣那番顛倒黑白的指責,兩女也知今日若不說個清楚明,讓鴻帝把案斷了,以那昭華郡主的不講理,她們日後也討不了好去。
不就是挨十杖麽,隻要不被打死就行。
六個金吾領了旨,上前將小茹與清寧按倒在地,拖了棍子便打了下去。
上官沅芷見得這架勢便知不好,她早防著庭杖這事,在進宮前一日便知會了尉遲耀祖,到時下手輕點。
但此時這幾個金吾,卻不是先字營的兵卒,下手極狠。
小茹隻挨了一杖便覺眼冒金星,背部傳來劇疼,不由的慘叫出聲。
清寧也沒好到哪去,同樣被打得哀嚎不止。
上官沅芷見得小茹與清寧疼得將嘴唇都咬出了血,也是不忍再看,臉上卻是更陰沉了。
“砰!”
第三杖打下,小茹與清寧的背上皆現了血痕,小茹死死的咬著牙想強忍著,但還是忍不住掙紮起來。
兩個金吾見得她們是女子,按時便沒使太大的力,而小茹吃疼之下,本能的劇烈掙紮,金吾一時竟沒按住。
這一掙紮,小茹脖子上那塊殘玉抖落了出來。
站著觀刑的趙祈佑也一直在注視著事情的發展,他早就認為薑遠與清寧拉扯不清,那小茹雖為侍女,誰知道背後又與薑遠是啥關係。
總之,在趙祈佑眼裏,這兩個女子都是薑遠的盤中菜,今日見得這二女挨庭杖,正準備著,隻要這二女撐不住了,便出言求情。
兄弟不在,兄弟的女人受難,趙祈佑總得要幫上一幫的。
但此時,視力極好的趙祈佑見得小茹從脖子前的衣衫內抖出一塊殘玉來,整個人頓時一顫。
那塊殘玉的形狀,趙祈佑閉著眼睛都能畫出來。
就在這呼吸之間,趙祈佑從巨大的震驚中回過神來,腦海中高速運轉。
數月之前,有人往齊王府扔了一張紙,那紙上畫的,正是小茹脖子上這塊殘玉。
而趙祈佑也對這個圖形熟得不能再熟,這是他那早已被溺死之妹所佩的殘玉。
趙祈佑快速的看了一眼薑守業,也來不及細想數月前,那個往他房中扔紙之人是不是薑守業派去的。
也先不去想小茹是怎麽得到這塊殘玉的,當下便急步而出,大喝道:“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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