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2章 牛犢犯虎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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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王府中,薑遠看著已漸從激動中平靜下來的趙祈佑:“靖軒,可是要去相認?”
趙祈佑歎了口氣:“現在還不是相認的時候,待得將我娘的冤案翻了,那時才能相認,暫且讓她在你府中先住著。”
薑遠看了一眼趙祈佑,提醒道:“要給你娘翻案,唐瑞做人證倒也可行,不過,要想穩妥,還需再多找些證人。”
趙祈佑有些黯然:“明淵說得不錯,不過我查了,在我娘被陷害不久後,欽天監司天令也暴病而亡,我估計當年與這事有關的人都死了,能找到唐瑞已是萬幸。”
薑遠想了想,道:“當年的欽天監司天令暴病而亡,你有沒有查過,那司天令是否會留下什麽東西?
能當上司天令的人,哪一個不是賊精之人,他參與陷害你娘這等大事,自然能想到事後會被滅口,怎的不會留一手?”
趙祈佑經薑遠這一提醒,頓時麵露喜色:“對啊!我怎麽沒想到!那欽天監司天令董呂還有兒子董不周在,現也在欽天監任靈台郎,還是幹的觀測天象之事!
明淵,幸好你提醒了我!老的死了,本王就找小的!”
薑遠看著趙祈佑逐漸戾氣上浮的臉,也知那什麽欽天監靈台郎董不周怕是要完蛋了。
他爹參與陷害了何皇後,雖然被人殺了滅口,趙祈佑肯定是要把這筆賬算在董不周頭上了,不管他有沒有保存下來董呂的什麽後手,都得父債子還了。
以趙祈佑現在的能力,要弄死一個靈台郎不難辦到。
薑遠默默的替董不周默哀三秒鍾,董呂陷害何皇後,何皇後之子殺他兒子,因果報應循環,不知那號稱算盡天機的董呂,有沒有算得這一出。
薑遠臨出齊王府前,又道:“靖軒,如果你反對我與小茹的婚事,你大可與我說。”
趙祈佑長歎一口氣,突然笑了:“我反對與否不重要,她在你身邊快兩年了,我也看得出她對你傾心。
明淵,你是知道的,我大周的公主婚嫁由不得她們,就似我,連張興的閨女長得高矮胖瘦都不知道,就得與她成婚。
明淵,好好對她,拜托了。”
趙祈佑說著,拱手向薑遠作揖。
薑遠聽懂了趙祈佑話中之意,公主婚配大多數情況下都是用來聯姻的,極少有過得幸福的。
更有甚者,還會被送去與他國和親,到死都回不了故土。
公主出身高貴,但卻像籠中的鳥兒一般,大多時候身不由己。
趙祈佑這般說,是讓薑遠在他翻案前娶了小茹,雖然其中也有個人目的,但就當前來看,他還希望妹妹可以嫁給喜歡的人,過得幸福的目的多一些的。
薑遠鬆了口氣,連忙扶住趙祈佑:“靖軒不可如此,我會好好待她的,你放心。”
趙祈佑看著薑遠的馬車遠去後,將護衛長周衝叫了過來:“去查查董不周家中都有些什麽人!”
周衝躬身領命:“是!”
趙祈佑想了想,聲音變得陰冷起來:
“再讓人去將燕安以及周邊之地所有會刻碑的工匠,但凡會刻碑的,不論老幼,都給我抓來,關在城南外的莊園裏,嚴加審問!
看看是誰在二十年前刻了不一樣的碑!記住,此事暗中去辦!”
薑遠回到梁國公府,將今日趙祈佑請他去齊王府一事,與薑守業說了說,父子倆人商量了一番,又找人算了個良辰吉日。
娶小茹之事實是有些急了,但趙祈佑隨時都會翻案,若鴻帝知曉了真相,到時定然是不允薑遠娶公主的。
就算鴻帝答應,朝中的文武百官也不會答應,大周禮法也不會答應,哪有公主給人做妾的,這不是笑話麽。
薑遠與薑守業商量過後,將日子定在了五日之後,同樣也是大操大辦,雖然不能與娶上官沅芷的排場相比,但也得大張旗鼓越熱鬧越好,這些是做給外人看的。
薑守業當即進了書房,開始寫請帖,而薑遠則回了鶴留灣,娶小茹這事雖然簡單,但中間還有一個黎秋梧。
薑遠想著這事就有些頭疼,本來應了黎秋梧,待得回到家,隻要上官沅芷同意,便將她娶進門。
如今小茹的事又極為緊迫,若先娶了小茹,豈不是失了對黎秋梧的承諾?
薑遠像條快要淹死的魚半躺在車廂中,想得頭疼欲裂都沒有想明白,怎麽去與黎秋梧解釋。
馬車進得鶴留灣牌坊,薑遠見得杜青那廝抱著那剛滿月的兒子在村中溜達。
杜青左邊是牛高馬大一臉幸福的高璐,右邊是一身短打錦袍,臉上帶著些許嬌羞的柔兒。
一家四口有說有笑,看得羨煞個旁人。
薑遠腦子裏靈光一閃,這不現成的答案麽,杜青當初怎麽平衡高璐與柔兒的,那主意不還是自己給出的麽。
杜青抱著孩子與兩個妻妾去市場裏轉悠去了,薑遠也不去打攪,心裏盤算著一會把上官沅芷、小茹還有黎秋梧一起喊來,堂堂正正的告訴她們,薑明淵要一日娶兩妾。
“對!就得直白些!我薑明淵敢做敢當!”薑遠不停的給自己做著心理建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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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到得府門前,薑遠正欲下車,就見得府門外站了一圈的兵丁。
小茹卻是在與一個穿著綠袍的衙官理論著什麽。
黎秋梧與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叉著腰怒視著那綠袍官兒,大有一言不合就上拳腳的架式。
獨臂老李與文益收則帶著十幾個護衛,站在外圍,人人手按刀柄,將這一隊兵差圍住。
“哪來的兵差,敢堵侯府的門,找死麽!”胖四罵罵咧咧的下了馬車,就待要衝上前去。
“胖四,不得魯莽。”薑遠輕喚了一聲,下了馬車背著手往府門前走去。
“公子!”正與那綠袍官兒理論的小茹,見得薑遠回來,喜聲叫道。
黎秋梧見得薑遠也是一喜:“師兄!”
那站在黎秋梧身旁,手上還吊著繃帶的少年,卻是一臉好奇之色上上下下的打量著薑遠,見得薑遠也沒長出三頭六臂來,不由得有些失望。
“叫人!”黎秋梧見得利哥兒看稀奇動物一般的打量薑遠,連忙輕拉了他一下。
“你是…我姐夫?”利哥兒直接問道。
薑遠聽得這一聲姐夫,也不由得愣了,這哪來的孩子,上來就這般問。
黎秋梧麵色一紅,拍了一下利哥兒:“瞎叫什麽!叫師兄!”
薑遠看看黎秋梧又看看利哥兒,兩眼瞪得老大,驚聲問道:“你是…秋梧的弟弟?”
利哥兒咧嘴一笑:“姐夫,可不就是我麽!小弟我這廂有禮了。”
薑遠有些不可置信的看向黎秋梧:“這…那啥…不是說你幼弟…”
黎秋梧見得薑遠吃驚之色,連忙道:“師兄,說來話長,容師妹稍後與你分說。”
薑遠見得黎秋梧確認了,喜道:“哈哈哈,道爺若是知曉,怕不是在高原待不住了。”
小茹也上得前來說道:“公子,您去燕安複命,一去兩天,想是累了,先回府中歇息,陪陪上官姐姐。”
薑遠笑道:“小茹,正好你今日沒去工地,隨我來,我有話對你說。”
小茹聞言一喜,薑遠回來兩天了,還沒有與她好好說過話呢,她也有許多話要與薑遠說。
薑遠又看向黎秋梧:“師妹,你也來。”
黎秋梧原本聽得薑遠將小茹叫過去單獨說話,心裏有些不高興,見得薑遠又叫她一起,又歡喜起來。
“下官黃廣金,見過侯爺。”
那原本與小茹理論的綠袍官兒,見得薑遠一回來便沒人理他,將他晾在了原地,不由得有些微惱。
薑遠這才像發現這些兵差的存在一般,冷臉問道:“你是哪兒的官,跑來我府門前有何事?”
黃廣金作了一揖,正色道:“下官京兆府戶曹參軍事黃廣金!侯爺回來的正好,下官為一樁案子而來!”
薑遠居高臨下的看著黃廣金:“原來是黃大人,你帶這麽多兵差來我府上,是為什麽案子而來?”
黃廣金朗聲道:“都水使何大人狀告惠寧鄉主指使家奴,在民間散發話本行汙蔑之事,又挑唆百姓去何府潑糞!本官已然查清,那話本的確是出自侯爺府中之人之手,還望侯爺配合!”
薑遠劍眉一豎,冷笑道:“黃大人,你真是好膽,你幾品的官,也敢來問詢鄉主?”
小茹輕聲道:“公子,這個官老爺,非要見上官姐姐,奴婢不讓,他賴著不走,還耍官威!姐姐有孕在身,豈容他驚擾!”
薑遠拍拍小茹的手,示意她稍安。
黃廣金卻是一臉嚴肅,腰挺得筆直,大聲道:“下官雖隻有七品,但即為朝庭命官,又為京兆府的戶曹參軍事,即然接了何大人的狀紙,來此問詢也是職責所在!
如若鄉主身有不便,下官也不是非要見不可,隻望侯爺將那散發話本的奴仆交於下官便可。”
薑遠笑了,京兆府的上下官員真是看著這黃廣金死了,今日在朝堂之上,關於此事已然說得清楚明白了,薑遠還受了罰。
但卻沒有一人與黃廣金說,這官場的炎涼可見一斑。
薑遠也不將今日朝堂之事與黃廣金說,這狗東西認了何允謙為幹爹,也不是什麽好貨。
薑遠臉上浮出笑來:“黃大人,若本侯不允呢!”
黃廣金臉色一變,挺著腰道:“侯爺,您莫為難下官,也莫視大周律為空物,下官有緝盜拿賊之責,為官者當稟公而行,當今聖上乃明君,侯爺還是配合得好!”
“喲嗬!”
胖四聽得這話怒了,肥大的腦袋伸了過來,一張青臉幾乎壓在黃廣金的臉上:
“你這芝麻小官,也敢威脅侯爺?!你活膩了?”
黃廣金凜然不懼,哼了一聲:“下官雖然官職微末,但身後站著的是陛下,是大周律,本官今日前來必要將人帶走!”
“膽挺肥!”胖四獰笑著,伸手就要去抓黃廣金的衣領。
黃廣金一挺胸膛,喝道:“我乃朝廷命官,你一奴仆賤民,動我試試!”
薑遠揮了揮手,讓胖四退下:“黃大人勿生氣,你說得這麽大義凜然,還將陛下與大周律搬了出來,本侯為大周侯爺,豈敢相違,請黃大人進府將人帶走便是!”
黃廣金見得薑遠服軟,也不由得得意起來,侯爺又怎麽樣,犯了大周律,一樣得被問詢。
當然,黃廣金知道奈何不了惠寧鄉主與豐邑侯,即便他幹爹來了也不行。
但若是能將豐邑侯府的人帶走幾個,也算是為幹爹出了口氣了。
到時人進了京兆府大牢,捏圓搓扁,不都是他說了算麽。
七品參軍事,那也是官。
“多謝侯爺!”黃廣金拱了拱手,還真帶著人往侯府中走。
黃廣金長期閉門讀死書,又剛入官場不久,很多道道哪裏會懂。
若是他懂那些人情世故,情商高一點,又怎會受同僚排擠。
且又自恃乃清流傲骨自當不懼權勢,再加上幹爹是何允謙,他還真敢進侯府。
不怕虎的牛犢都被虎吃了,薑遠是好惹的麽?
黃廣金若是自個進也就算了,還招呼了手下的兵差。
薑遠笑吟吟的看著,待得黃廣金左腳邁進侯府門檻時,一腳踢在黃廣金的後背上,將其踹了個狗吃屎。
“大膽刁民!竟敢帶人衝擊我豐邑侯府!給我打!”薑遠大喝的同時,又在黃廣金的身上猛踹。
稍後還有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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