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3章 當真打斷了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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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四、獨臂老李與文益收等人,早就怒氣值拉滿了,此時見得薑遠讓打,那還客氣什麽。
幾人領著十幾個護衛一擁而上,將十幾個兵差打倒在地,拳腳翻飛使勁招呼。
利哥兒更是興奮得嗷嗷直叫,也不顧那隻骨折了的手沒好,也衝上去與薑遠一起踢黃廣金。
他早就想打這狗官了,此人是幫著何允謙來抓人的,那就是大仇,他這條手臂不就是何允謙讓人打斷的麽。
利哥兒踢了兩腳覺得不過癮,左右看了看,從門房裏找出一個掃把來,一腳將掃把頭的棕衣踩掉,掄著棍子就朝黃廣金的腿上猛砸。
黎秋梧也有些躍躍欲試,但見得這群兵差被鶴留灣的一群漢子打翻,她一女子摻和進去有失端莊,便在一旁看著。
小茹則是被嚇了一跳,她沒想到薑遠說動手就動手,看得滿地哀嚎的兵差,心中有點不忍,便偏了頭去,緊握著黎秋梧的手不敢看。
黃廣金被打得滿地亂滾,一條小腿成詭異的姿勢扭曲著,顯然是斷了。
早在侯秋河與薑遠說起黃廣金這人之事時,薑遠就說過,這狗東西若敢幫著何允謙來鶴留灣抓人,腿都給他打斷。
沒想到這麽快就應驗了,不過他這腿不是薑遠打的,是利哥兒下的手。
“住手!!你們毆打朝廷命官,是大罪!豐邑侯,你怎可如此!”黃廣金哀嚎著大聲喊叫。
“行了行了,都住手,別出人命。”薑遠氣不喘麵不紅的讓胖四等人住了手。
利哥兒意猶未盡,聽得薑遠讓住手,也不敢不聽,將手中的棍子扔了,朝黃廣金臉上啐了一口後,才戀戀不舍的退到一邊。
“豐邑侯,你仗勢毆打於我,我品級雖低,但也絕不容你!”都這時候了,黃廣金還叫囂。
薑遠笑著蹲下身去:“這是品級高低的原因麽?你若有理,就是宰相也不敢動你,你若沒理,你就是官再大,本侯一樣的打!
你還不容本侯?你給何允謙當義子,以為就能欺負我這小侯爵,你回去讓何允謙親自來,本侯一樣打斷他的腿!”
“豐邑侯,你太猖狂了!我要上奏皇上,你等著!”黃廣金咬牙切齒的叫道。
薑遠臉色一寒:“哼!你還要去告狀!你今日帶著人衝擊本侯府宅,你還有理了?”
黃廣金倦縮在地,指著薑遠嚎道:“下官稟公行事,來此問詢,並將那散布謠言之人帶回查證,乃堂堂正正,何來衝擊侯府之說,你莫要誣陷!”
薑遠哼道:“何允謙狀告惠寧鄉主散布謠言,指使刁民去他府上潑糞,他說什麽你就信什麽。
那本侯說你為了巴結何允謙,哦…你本就是他的義子,你為了幫自己義父出氣,頂著公差的身份,刻意汙蔑惠寧鄉主,又帶著衙差衝擊侯府,這事怎麽說?”
“本官是稟公而行,是為了大周律之公正,怎會是為了幫我義父!”黃廣金痛哼道。
薑遠拍著黃廣金的臉,嘲笑道:“你口口聲聲說著大周律,你難道不知,按照大周律所定,但凡案件涉及到親屬家眷的官員,都需回避麽?
你為何允謙的義子,接何允謙的案子,小孩子都知道你是什麽用心?你乃戶曹參軍事,本侯不信你連最基本的都不懂,你分明是濫用職權行私利之事!”
黃廣金頓時啞口無言,大周律他還真不太懂,子史經集也沒寫大周律啊。
黃廣金被打斷了一條腿,嶄新的官袍上全是腳印子,官帽也不知道飛哪去了,全身似散了架一般,此時又語噎,一時間竟落下淚來。
就如今這副慘樣,還哭了,他卻仍覺得傲骨不能斷:“下官今日認栽!但我沒錯!”
黃廣金說著就往府門外爬,也沒個人扶他,他帶來的兵差與他的下場也差不了多少。
薑遠卻是道:“黃廣金,你以為我鶴留灣是什麽地方,你想來便來想走便走,衝擊完侯府的事還沒說呢!”
黃廣金梗了脖子,他還真不信薑遠敢打死他,朝廷命官品級再低,那也是命官,擅殺命官,別管什麽理由,豐邑侯都得完蛋。
“你待如何?”黃廣金忍著劇痛,眼中盡是陰毒之色。
薑遠手一指在院內桂樹下一邊吃糖葫蘆,一邊好奇看熱鬧的小娟兒:
“我能如何?當然是報官了,你帶人衝擊本侯府上,嚇著我家小孩了,還將本侯府門撞花了,這事好好算算。”
黃廣金見得薑遠這般模樣,此時才知道薑遠以往那紈絝之名不是白來的,今日這虧吃大了。
薑遠吩咐胖四:“胖四,去京兆府報官,就說黃廣金黃大人,濫用職權勾結都水使,欺壓我這個小侯爵,帶人擅衝侯爵宅院,告他一個以下犯上!”
“哎!”胖四最喜歡幹的就是這種事,仿若又回到了跟著薑遠以前在街市橫行的歲月。
但以前欺負了人,薑遠帶著他就會開溜,但現在不一樣,理在薑遠這邊。
不但將京兆府的人打了,還去他們那告狀,想想都刺激,一會得把鳴冤鼓敲得響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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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廣金哪料到薑遠還要來這麽一手,打了他不算,還要去京兆府告他衝擊侯府。
稍後若是京兆府來人,看得這般情形,他這參軍事的小官還有臉幹麽。
這屬於殺人誅心,不是一般的狠。
薑遠看著麵如死灰的黃廣金,嘲諷道:“不要以為給何允謙當了狗,就可以耀武揚威,回去告訴何允謙,他趁我不在欺我府中婦嬬,實是小人行事!
他有種便光明正大來找本侯,別放狗出來惡心人,你這等自認清流傲骨之人,實則是趨炎附勢之徒!”
薑遠一甩袍袖進了府中,黃廣金等人自有讓文益收、獨臂老李與護衛們拎出去看守,隻待京兆府來接人便行。
這事肯定又要被言官狠參的,薑遠現在全然不怕,誰來惹他算誰倒黴,就是要囂張跋扈一些,越是囂張跋扈,鴻帝就會越放心。
利哥兒看著薑遠口若蓮花,又威武霸氣,兩眼直冒紅星,大拍馬屁:“姐夫威武!姐夫牛逼!”
薑遠看著這個在身前竄來竄去的小舅子,笑道:“你小子,剛才下手沒輕沒重的,打人能往死裏打麽,打死了怎麽辦?”
利哥兒仰頭一笑,大聲道:“我義父曾說,若為仇敵就得下死手,不是他死就是自己死,剛才那狗官就是那什麽都水使的狗,我與他有仇,當然要往死裏打,剛才姐夫若不攔我,我早往他頭上招呼了!”
薑遠無語,老道老奸巨猾,怎麽生出這麽個莽直的兒子來,若不是黎秋梧說這就是她那失散的幼弟,薑遠都不敢認。
“你讀書不讀書?”薑遠突然問道。
利哥兒被問得一愣,不知道薑遠怎麽好好的就說到讀書之事上了。
“認字!”利哥兒如實答道。
薑遠摸著下巴笑道:“你失蹤了這麽些年,咱也不知道你經曆了些啥,稍後我再問你!不過,看你這樣子也就認識幾個字了,這可不行。”
利哥兒眨巴著眼睛,心頭浮出一絲不好的預感來。
果然,薑遠朝站在遠處手裏拿著一本書的徐文棟招手:“文棟過來。”
徐文棟連忙奔來:“公子有何吩咐?”
薑遠一指利哥兒:“從今日起,他跟你一起讀書,一月內教會他詩經,要會背,否則你與他一起受罰!”
“啊?”利哥兒聞言傻了眼,他又不喜讀書,能認字就行了,讀子史經集不得要了他的命。
“姐夫,哪個…我還得跟師父學武呢…我師父武功天下第一,我得繼他衣缽。”
“你師父?誰?”薑遠問道。
“杜家老爺子!”利哥兒很是自豪。
薑遠沒想到這小舅子還拜了杜青的爹為師,本事不小。
“那正好,以後逢雙練武,逢單讀書,另外學了武怎可不學兵法,《兵法總集》也給我背熟了!”
利哥兒隻覺天塌了,又要練武,還要讀書學兵法,早知道如此,這姐夫不認也罷。
徐文棟強忍著笑,小聲道:“利哥兒,正好咱倆有伴了。”
“唉,倒黴。”
利哥兒小聲嘀咕,不由得懷念起在蛟龍寨的日子來,義父就從不逼他讀書,隻要能幹買賣就行,多自在。
徐文棟眼珠轉了轉,悄聲道:“利哥兒,雨兒不是喜歡讀書麽,你求公子啊!”
利哥兒聞言一振,眼睛一亮,忙對薑遠道:“姐夫,我還有個妹妹,能否一起讀書?”
薑遠一愣,老道還有女兒?
這事他怎的不知?
此時也不是去打聽這些事的時候,便也應了:“都行,一起叫來!不過,念不好,一樣挨罰!”
“謝姐夫!”利哥兒這才開心起來,自己學不學無所謂,雨兒喜歡學就好。
徐文棟歡喜的拉著利哥兒就往府外跑:“咱們快去格物院食堂,將這好消息告訴雨兒!”
看著這兩兄弟歡快的背影,薑遠也不由得開心起來,感歎著年少是真的好。
黎秋梧卻是臉色紅紅的走上前來,語帶歉意:“師兄,秋哥流落在外數年,性子莽撞了些,師兄勿怪,往後我嚴加教導。”
薑遠不以為意的笑道:“他還年歲小,不礙事,我年少時比他還莽。”
黎秋梧聽得這話才放下心來,又道:“師兄,若無他事,師妹先回去了。”
薑遠奇怪的看著黎秋梧:“師妹,你這是怎的了?怎的說話變得扭扭捏捏的,不要如此,像從前一樣直爽些!”
黎秋梧一愣,不由得說道:“可是…高姐姐就是這般教我的…”
薑遠撫了撫額頭,高璐還真是不藏私,將對付杜青那套教給黎秋梧了,這用得著麽。
杜青那是被高璐設計了,沒辦法才娶的高璐,高璐自然要裝得柔柔弱弱,以取杜青歡心。
但黎秋梧的情況不一樣,這是兩情相悅,又何需那一套招法。
薑遠暗歎一口氣,此時也不說破,待得日後再與她分說。
“小茹,師妹,隨我去見芷兒,我有話對你們說。”薑遠將逗小娟兒的小茹喚了過來。
小茹聽得薑遠這般正經,小心髒撲通撲通亂跳,前幾日裏,上官沅芷已將薑守業夫妻的話轉達了給她。
小茹又羞又喜之下,這幾天晚上都沒怎麽睡好,躲在被子裏傻笑不已。
今日薑遠剛從燕安回來,就這麽正經的帶著她去見上官沅芷,莫不是…
小茹這般想著,臉紅似蘋果,她盼今日已盼了許久了。
小茹的小心髒砰砰亂跳了一小會,便又疑惑起來,為何還要叫上黎秋梧?
難道不是說她與薑遠的婚事?
想到此處,小茹又患得患失起來,心中思緒紛雜。
黎秋梧也有同樣的想法,兩女對視一眼,情緒複雜不堪。
薑遠見得兩女臉上神色變換不定,腦子裏也是疼得厲害,若是一會說,一日娶倆妾,不知道會不會當場被打死。
畢竟,上官沅芷與黎秋梧都是女俠一般的女子,且都身出將門,脾氣還暴躁。
隻有小茹柔柔弱弱,可身份卻是最高貴。
薑遠帶著小茹與黎秋梧,抱著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心態,朝後宅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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