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8章 挫骨揚灰,拚都拚不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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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喜見得靈堂中,一個道士拿著劍架在利哥兒的脖子上,立即舉起了軍弩。
    “妖道,放開他!”
    三喜一臉陰沉,這道士不就是要給清寧與何書晏配陰婚,做法事的邪道麽。
    想是這道士一直在這靈堂中,這才躲過了炸藥與射殺,卻不想被利哥兒給發現了。
    利哥兒一臉慘白,剛才他看得靈堂中有人影一閃而過,正想著來撿個漏,想也沒想,提著刀就衝了過來。
    誰料這道士武功不弱,利哥兒一進靈堂便被擒了。
    利哥兒此時心中萬馬奔騰,原以為這宅子裏的人都似土雞瓦狗一般,任由老兵們宰割,肯定也強不到哪裏去。
    他又沒殺著一個敵人,以後回去都不好意思說上過戰場,正想來靈堂捉個人,以後也有吹牛的資本。
    誰料捉殺敵眾不成,反倒被對方給擒了,這麵子丟大了。
    利哥兒也屬實是少年心性,此時還在想著麵子的事,渾然不知他的一隻腳已然踏進了鬼門關。
    那道士抖了抖下巴上的胡須:“爾等將路讓開,否則別怪貧道手中的劍!”
    三喜舉著軍弩厲聲喝道:“我勸你放下劍,否則你出不了這屋!”
    “那就試試!”
    那道士將手中的劍往下一壓,將利哥兒的脖子割出血來。
    利哥兒隻覺脖子上熱乎乎的,又火辣辣的痛,這才意識到,死亡居然離他如此之近,隻要雙方人馬互不相讓,第一個死的就是他。
    利哥兒終於知道害怕了,顫聲道:“道長,我就是一個小卒,就是殺了我,你也跑不掉,不如投降…”
    那道士獰著一張臉喝道:“閉嘴!他們若不讓開,你就陪著本道爺升天吧!”
    薑遠已將清寧與翠兒送出了大宅,聽得利哥兒被人擒了,急忙返身而至。
    利哥兒見得薑遠進得靈堂,一臉急切與懊悔之色:“姐夫…”
    薑遠一眼瞪過去,卻是已然來不及了。
    那道士聽得利哥兒叫薑遠姐夫,當下便露出得意的笑來。
    他眼力不差,自然能看出薑遠是這群黑衣蒙麵人的頭領,此時拿了他的小舅子,不怕這夥黑衣人不讓道。
    薑遠淡淡的看著那道士:“說吧,你想如何?”
    那道士低吼道:“讓貧道走!否則我就殺了這小子!”
    薑遠馬上側身讓開道:“好,可以。”
    那道士沒想到薑遠這麽爽快,心下雖疑,但也不敢在此地多待。
    這群黑衣人不知道使了什麽妖術,竟引了天雷入室,瞬間將幾十人炸得升了天,早將他嚇得肝膽俱裂。
    三喜見得薑遠讓開了道,也一揮手,老兵們紛紛讓開身形。
    那道士用劍架著欲哭無淚的利哥兒,慢慢倒退著往靈堂外走。
    院落中燃起的火光忽明忽暗,道士又是倒著走,腳下一個不慎絆到了什麽,此時又心神緊張,一個踉蹌差點摔倒,手中的劍也偏了偏。
    利哥兒趁著這空檔,腦袋一縮便往下蹲去,脖子已離了那劍刃。
    道士見狀大驚,哪能讓利哥兒脫身,伸手便抓住利哥兒的衣衫。
    利哥兒被抓了後領衣衫,索性又一縮腦袋,整個人從寬大的夜行衣中掙脫了出來,往那道士的胯下鑽了過去。
    這道士反應極快,沒能抓著利哥兒,便徑直朝薑遠撲來,手中的長劍直指薑遠的咽喉,想來一個擒賊先擒王。
    薑遠見得這道人的長劍刺來,冷哼一聲,揮刀便擋:“你一野道士,也敢在我麵前耍劍!”
    “咣!”
    道士手中的長劍被薑遠格開後,又被薑遠反手一斬,竟將那道士手中的長劍砸飛了出去。
    薑遠見狀也是一愣,笑道:“我以為多高的武功,原來也是花架子,你也就欺負一下小孩子了。”
    那道士失了手中長劍,頓時嚇得慌亂逃竄,竟朝那紅色巨棺後跑去。
    三喜等人哪容他跑,手中的軍弩早已瞄準那道士,幾發弩矢瞬間射了過去。
    由於距離極近,軍弩威力又大,幾支弩矢從那道士的後背鑽入,前胸穿出,將他給釘在了巨棺之上。
    三喜呸了一口:“妖道,還想拿活人與那死人配陰婚,現在你配那何書晏正好!”
    利哥兒見得那道士被射死,隻覺後背全是汗水,一屁股坐倒在地。
    剛剛真是與死神擦肩而過,差點享年十四。
    薑遠大步走過去拉起利哥兒,在他脖子處仔細看了看,發現隻是傷了點皮肉並沒有被割得太深,這才長吐一口氣。
    薑遠見得利哥兒無大礙,揚起巴掌就要扇過去,剛才他也是被嚇得直冒冷汗。
    若是利哥兒有個三長兩短,黎秋梧得與他拚命,老道也得從高原上殺回來扒他的皮。
    利哥兒見得薑遠的巴掌扇來,連忙閉了眼睛等著挨打。
    剛才的確是他冒失了,急功冒進,犯了兵家大忌,既然犯了錯,挨打實屬應該。
    隻希望姐夫打輕一點。
    利哥兒等著挨打,卻遲遲不見巴掌落下,不由得又睜開了眼,卻見得薑遠將手按在他腦袋上揉了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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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後不要冒進,戰場之上,一點點大意就會送了命!今日算你運氣好,但不是次次都這麽運氣好。
    以後跟著三喜他們多學,上戰場時除了勇猛之外,也要學會保命,你記好。”
    利哥兒見得薑遠不僅沒打他,反而還柔聲教導他,不由得感動不已,雙手抱拳:“姐夫,我記住了。”
    薑遠點點頭,又看了看天邊的魚肚白之色:“天馬上亮了,咱們速速離開此地。”
    三喜等人將軍弩收了轉身便走,利哥兒也趕緊跟上。
    這地方死了這麽多人,爆炸又發出了那麽大的聲響,定然會驚動他人,此時不走等著被人圍觀麽?
    利哥兒與三喜跟在薑遠身後,剛走出幾步,三喜卻停下腳步來,從胸前的挎包裏掏出一捆用油紙包著的震天雷來。
    利哥兒見得三喜手上的震天雷,眼睛又亮了起來,先前他可是瞧得清楚,老兵們就是用這東西引來了神雷。
    就這麽小小的一捆玩意,卻是能將屋子炸倒。
    利哥兒當時見得這震天雷的威力,腦子裏浮出的第一個念頭便是:“若是用這東西去河裏炸魚,那豈不是要發財?”
    當時他就盤算著,回去後求薑遠給他一些,若是薑遠不給,就去求老兵們,反正要弄點來過過癮。
    這等想法也就隻有利哥兒能想到了,換作別人還真想不出來。
    他倒是沒想過,薑遠若是知道他把這震天雷看成玩具,不知道會不會打死他。
    利哥兒兩眼直冒光,求道:“三喜哥,要炸哪?讓我來扔!你隻管說往哪扔便行!”
    三喜哪肯將這東西給利哥兒,也不言語,拿了火折子便點引線。
    三喜的想法也簡單,何允謙不是偷偷在這設靈堂給他兒子配陰婚麽。
    現在清寧主仆被救走,誰知道何允謙會不會又去抓別人家的女子。
    幹脆一不做二不休,將這靈堂炸了算球,省得去禍害人。
    利哥兒見得三喜不答話,他那機靈性子又上來了,居然一把將三喜手中的震天雷搶了過來。
    此時引線呼呼的冒著火花,利哥兒還翻來覆去的看著這捆東西,卻是將三喜嚇得亡魂四散。
    三喜大聲怒吼:“扔掉!快扔掉!”
    此時引線馬上就要燒盡了,利哥兒被三喜怒喝得一個激靈,使足了勁將手中的震天雷往靈堂中扔去。
    冒著煙的震天雷,不偏不倚的被他扔進了那半開的巨棺中。
    “砰!”
    震天雷剛掉進紅色巨棺中,就發出一聲沉悶的聲響來。
    那巨棺皆是由圓木合成,極為厚實,此時竟然被炸得裂了開來,那棺中的骷髏架子更是四處亂飛,濺得整個靈堂都是。
    何書晏這算是被挫骨揚灰,找都找不齊了。
    利哥兒親手扔的震天雷,比看著別人使的感受完全不可同日而語,咂著嘴道:“乖乖,好猛。”
    薑遠陰沉著臉一巴掌扇了過去,這回是實打實的了:“你知不知道,剛才你差點將我們這一群人炸死!”
    剛才若是利哥兒扔慢一小會,此時薑遠與三喜等人都得升天。
    利哥兒重重的挨了一巴掌,也不敢反駁,捂了臉低著頭不吭氣了,他也知道這一巴掌挨得不冤。
    薑遠怒氣未消,又朝三喜與一眾老兵喝道:“以後不得讓這小子靠近震天雷,違者三十軍棍!”
    雖然不是三喜的錯,但三喜連連認錯,還不忘拉了拉利哥兒:“給東家認錯。”
    利哥兒見得三喜等人因為他也跟著挨罵,心生愧疚,也連聲道:“姐夫,我錯了。”
    薑遠哼了一聲:“以後若是再胡亂行事,定罰不饒!回去後,站足二個時辰的馬步,不許吃飯!”
    薑遠訓斥完大步往外走:“快走!動靜這般大,再不走就麻煩了!”
    眾人聞言連忙快步出了大宅,朝藏馬的鬆林裏跑去。
    清寧與翠兒在兩個老兵的保護下,早已在拴馬的地方等著了。
    見得薑遠等人回來,清寧連忙迎了上來:“薑遠,沒事吧。”
    薑遠咧嘴一笑,卻是伸手一攬將清寧抱了起來。
    清寧隻覺心神一震,薑遠突然抱她,讓她猝不及防,俏臉頓時羞得通紅,不禁將頭埋在薑遠懷裏,心頭如小鹿般亂撞。
    薑遠來救她,現在又這般,清寧隻覺薑遠還是喜歡她的,不然為何會如此。
    還不待清寧心頭的小鹿多跑幾圈,就發現自己是想多了,薑遠一甩手,將她甩在了馬背上。
    薑遠哪裏猜得到清寧心裏想得什麽亂七八糟的,吩咐三喜:“三喜,與翠兒共乘一騎,快走!”
    三喜慌忙將翠兒抱上馬去,一抖韁繩跟著薑遠急馳而去,消失在鬆林之中。
    太陽慢慢從遠處的山峰後冒出了頭,陽光又灑滿了大地。
    黎明時分巨大的雷鳴之聲從鬆林裏傳出,自然驚動了方圓數裏之外的村莊。
    村民們隻以為是上天發怒了,躲在被窩裏瑟瑟發抖,直到太陽照常升起後,才發覺與往常並沒有什麽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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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村民們見得鬆林深處位置濃煙滾滾,都皆猜測著遠處那片鬆林裏,到底出了什麽妖孽,竟引得十數道天雷來劈。
    有些膽大的村民趁著日頭高懸,戰戰兢兢的前往鬆林中的大宅查看。
    這一看不得了,那座原本無人的大宅,此時屋倒牆塌到處著火不說,那古宅院內還死了許多人。
    那大宅的主宅中,還有一口四分五裂的紅木巨棺,一個早已死去多時的道士被釘於棺木之上。
    這番場景,將前來查看的村民嚇得屁滾尿流,有幾個還差點被嚇瘋。
    “鬆林裏有妖道在做邪法,被天雷轟死了!”
    “那大宅久無人住,被妖怪占據後作惡,上天發怒了!”
    村民們議論紛紛,一傳十,十傳百,瞬間傳遍濟河兩岸的村落。
    剛回漕運司衙門不久的何允謙與趙嫣,聽得這些謠言,暗叫一聲不好,連忙帶人往那大宅趕去。
    夫妻倆到得大宅一看,隻覺天旋地轉,偌大的一座古宅此時塌了一半,守在此處的手下全死了。
    那巨棺中,何書晏的屍身也沒了蹤影,隻餘半個骷髏頭仰天躺著,那半隻空洞的眼眶,似在對何允謙夫妻訴苦。
    “兒啊…”
    趙嫣喊了一聲,仰天栽倒在棺前不省人事。
    何允謙整個人都在顫抖,一口老血從嘴中噴出,灑在紅棺之上星星點點。
    何允謙放聲怒吼:“到底是誰做的!老夫要扒你的皮,抽你的筋!將你碎屍萬段,以泄心頭之恨!”
    何允謙自是不信他幹的這事會引來天雷。
    上天發怒,不會在降下神雷的同時,還降下弩矢來。
    大宅所有的房屋都有所損毀,單單關押那兩個賤人的西廂房完好無缺,且人也不見了。
    何允謙若是連有人來此襲殺救人都猜不到,他還不如一頭撞死在何書晏的棺材上。
    就在何允謙吐血怒吼,趙嫣氣昏當場之時,始作俑者已經帶著人直奔濟州縣衙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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