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4章 齊聚太和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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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王趙祈佑乃大周親王,大婚儀仗排場聲勢浩大,迎親隊伍展開後雖沒有戲文中之的十裏那麽誇張,但也差不了多少。
以至前隊已快至張興府門前了,隊尾才剛出齊王府,可見之盛大。
前頭開道的是兩百身穿金甲,腰佩儀刀、班劍的金吾衛,也有一些人扛著戟、槊等兵器。
另有四個扛清道旗的金吾走在最前麵開道,開道旗之後是金鼓旗、白澤旗,以及眾多的羅傘、扇、麾幢之類的物件。
開道金吾之後,是兩百身穿紅袍的鼓樂手,與二十美豔舞姬。
舞姬們伴著樂器的吹打之聲邊走邊舞,極其吸人眼球。
其後又有數十宮女隨行左右,手挎竹籃,籃中裝滿喜餅喜糖,不停的往道路兩旁拋灑,引得看熱鬧的百姓們爭相拾撿。
趙祈佑的犢車位居其中,犢車上隻有金黃羅傘,並無車廂車簾等物,這是要讓天下百姓都能看到豐神如玉的齊王真容。
犢車之後,又有障車、畜車等,拉著作為禮物的羊與大雁、五穀、酒水等物,再往後便是上千抬禮物的隊伍,隊尾則有一千禁軍壓隊,長矛兵、弓箭手等皆在其列。
這等聲勢,當真是旗傘飄揚金戈耀日,極其壯觀,諸多排場也便不一一細說了。
總之,甩薑遠成親時的排場百八十條街就是了。
迎親隊伍到得張興府上,這裏也有眾多與張興交好的官員,以及禮部主持儀式的禮官與太監在等著了。
張興穿著大紅色的官袍早早的站在府門前相迎,見得齊王車駕過來,連忙上前行禮,這叫降階見禮。
入得府後趙祈佑也不需向張興行翁婿之禮,而是以賓主之禮待之,隻需獻上大雁即可,這叫奠雁。
稍傾,諸多繁雜的儀式過後,兩個宮中來的女官,將新娘扶上黃牛所拉的犢車,趙祈佑親自掌了韁繩趕車而行。
其實這趕牛車也是門技術活,由護衛代趕也是可行的,但趙祈佑卻執意親自駕車,以示親迎之重。
這倒也符合趙祈佑的性格,雖然他對這門親事有些抵觸,也不知道新娘是美是醜,但張興的身份擺在那。
而趙祈佑現在的人設是親善仁和,娶正妃自當要親自駕車,不在此時裝一波,還等什麽時候。
趙祈佑雙手持了韁繩驅了牛車緩緩而行,眼角的餘光卻不斷的往坐在身邊的新娘看去,隻是新娘被紅蓋頭遮了麵目,哪裏看得清真容。
但可以看到的是,張興之女張錦儀雖穿著鳳衣霞配,但那嬌小玲瓏凹凸有致的身形,卻是可以看出來的。
這讓趙祈佑暗鬆了一口氣,隻要不是肥婦就好,看這身段,麵容應該也差不到哪去。
趙祈佑那張板著的臉上終於也有了一絲笑容,時不時的鬆開韁繩,朝大街兩旁看熱鬧的百姓拱手。
張錦儀也透過紅蓋頭的紗眼,偷偷打量著趙祈佑。
她自小聰慧,詩詞書畫甚至刺繡都是會的,看的雜書野記也不少,正所謂哪個少女不懷春,她也曾幻想過自己夫君的模樣。
隻是讓張錦儀沒想到的是,她才剛及笈,鴻帝一道旨意傳了下來,賜婚於她與齊王。
趙祈佑以往的名聲並不好,與薑遠不相上下,有燕安雙賤之稱。
但好在張興的家教極嚴,從不讓張錦儀過多的接觸府外的世界,是真正的一門不邁二門不出的閨秀,自是不知道趙祈佑的過往。
聖旨剛下來的時候,張錦儀也是十分抗拒的,因為話本上的王爺都是些膀大腰圓之輩,要麽就是醜得不行。
想想自己這麽一個妙齡女子,要嫁給一個連樣子都不知道的男子,她又怎願意。
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何況是聖上賜婚,又見得張興整日裏開心得哼小曲,張錦儀隻得將苦楚藏在心裏,聽之任之了。
如今見得趙祈佑豐神如玉英俊不凡,張錦儀隻覺心跳得曆害,臉上也泛起了紅暈。
與此同時,東宮之中的太子趙弘安,在護衛的服侍之下,將一件金絲軟甲穿在了袍服內,讓人將東宮儀仗擺了出來。
趙弘安將隻有在重要場合,才戴的遠遊冠緩緩戴在頭上,目光緩緩掃過底下的一眾護衛與儀仗隊。
他為太子,齊王大婚的觀禮席上自是少不了他的一席之地。
趙弘安被鴻帝一直禁足在東宮,這數月裏他也的確再未出去過,但今日他卻是可以光明正大的進皇宮。
“事成事敗,就在今日一舉了!”
趙弘安緩緩的攥緊了拳頭,抬了大步出了殿門。
殿外一側,太子妃牽著兩個不足十歲的子女靜靜的站在一旁,眼中盡是擔憂與不舍。
趙弘安側頭看了一眼太子妃,與兩個嫡出的兒女,沉聲道:“爾等好生待在家中!”
太子妃帶著兒女盈盈拜倒:“願殿下平安得返。”
趙弘安的女人極多,孩子也多,但對於太子妃倒還算疼愛,此時心裏也不禁升起一股痛惜不舍之感。
但這種感覺一閃而逝,隨即就便被即將要登上龍椅的激動所取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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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弘安轉過頭去,看著身懷利刃的六率部屬,以及扮成儀仗隊的死士,手一揮:“進宮!”
話音剛落,突然吹來一股妖風,“哢嚓”一聲,將那杆最高的太子旌旗給吹折了。
趙弘安的臉色瞬間陰如黑潭,怒喝道:“怎麽回事!”
那扛旗的死士一臉惶恐:“殿下恕罪,這風來得太快太猛…”
風將旗杆吹斷了,這不是什麽好兆頭,但此時箭已在弦上不得不發。
趙祈佑也顧不得許多,命人重新換過旗杆,領了東宮六率的人馬,出東宮而去。
太子妃牽著一雙兒女的手,目送著趙弘安出東宮而去後,也回房而去。
房內的桌子上擺著一壺酒與一把短刃,若是趙弘安事成,她便是皇後,兒子便為太子,女兒為公主。
若是事敗,桌上的酒是毒酒,她自己喝的;那刀,便是用來送一雙兒女上路的。
趙弘安領著人馬直奔崇德門而來,經過皇城拐角時,一條窄巷裏擠滿了手持刀兵的禁軍。
丁嶽靠在巷口處,手中拿著一個小酒壺,正一口一口的喝著。
趙祈佑隻是撇了一眼,便帶著人馬大步走過。
此時齊王的娶親隊伍也在往崇德門方向而來,已可看到開道金吾的身影了。
趙弘安站在崇德門前,朝緩行而來的齊王隊伍看了一眼,目光中殺氣四溢。
趙弘安入得崇德門後,回過頭往皇城的城頭看了一眼,隻見得牆頭上值守的禁軍並沒有增多,還似以前一樣,不由得鬆了口氣。
崇德門距離通往太和殿的通陽門有一裏之遙,乃一個廣場般的地方,四周都有高大的宮牆環繞,形如甕城。
平時這個廣場是用來給上朝的百官停放車馬所用,今日卻是無一輛車馬,卻是多了許多官員的儀仗,各種旗幟都有。
宮牆之上掛滿了紅綢與彩色燈籠,地上也鋪著黃綢,布置得一片喜慶。
上百穿著喜衣的太監與穿著金甲的金吾,每隔一丈立一人,從崇德門站至通陽門前,這些都是必要的禮製。
進了崇德門後,趙弘安的儀仗是可直入通陽門往太和殿的,並不似百官那般,隻能將儀仗隨從留在這個廣場之上。
隻是今日趙弘安帶著儀仗隨從多了些,有兩三百之眾,接禮太監也不敢過來相問,隻得放他過去。
按照皇城的治巡規矩,一會待得趙祈佑的娶親隊伍也進來後,崇德門就會關閉,過了通陽門上得太和殿後,通陽門也會隨之關閉。
“參見太子殿下!”
一眾早已在太和殿等侯朝賀觀禮的文武百官,見得趙弘安邁步往台階上而來,紛紛拱手作揖見禮。
“哈哈哈哈…”
趙弘安未語先笑:“眾位大人不必多禮,今日是齊王大婚,他才是主角。”
一眾朝臣紛紛點頭又拍馬:“禮儀不可廢,太子乃儲君,我等怎可怠慢。”
這話讓趙弘安很舒坦,雖然朝堂中很多人在傳,他這太子之位可能要不保,但如今看來,隻要他一天是太子,這些臣子還是服他的。
隻要這些臣子還稱他一聲太子,今日過後,他便可名正言順的坐上大寶之位,反對的聲音應該極少。
趙弘安邁著標準的四方步進得太和殿內,就見得上得了台麵的大臣們都已齊聚了。
顏其文與錢恪允站在左首位置,見得趙弘安進來,輕輕的點點頭,倒也不言語。
而與顏其文並排而列的是薑守業、方昌平等老臣,此時都皆垂目望地。
趙弘安抬頭往龍椅上看去,隻見穿著龍袍戴著大裘冕的鴻帝,被兩個太監攙扶著,眼睛似睜非睜,也不知道是睡著了還是沒睡醒。
鴻帝身邊坐著的,還有一國之母錢皇後。
錢皇後為後宮之主,也是天下人之母,齊王大婚這等重大場合,她是有資格與鴻帝同坐龍椅,接受齊王夫妻朝拜大禮的。
今日錢皇後身穿繡著金鳳的鞠衣,頭插九支鑲著寶石的金花釵,那張絲毫不見歲月痕跡的臉上,帶著慈祥的笑,盡顯一國之母的端儀。
“兒臣,見過父皇母後!”
趙弘安大步走至龍案前,躬身行禮。
鴻帝聽得趙弘安的聲音,顫抖的抬了抬手,嘴角哆嗦的想說什麽,卻是半晌沒說出聲來,嘴角還流了些口水出來。
錢皇後連忙掏出香帕給鴻帝擦了擦嘴角,麵帶笑容對趙弘安道:“太子不必多禮。”
趙弘安見得鴻帝這般模樣,心中暗定,看來鴻帝果然是中風沒錯了,現在說不出話來,正好一會行事起來更方便。
錢皇後又緩聲道:“太子,陛下龍體不適,稍後齊王上得殿來,便由你幫著操持大婚之事。”
錢皇後將‘龍體不適’四字說得極緩,這更證實了鴻帝是真的快不行了。
“兒臣遵旨!”趙弘安一臉嚴肅的拱手。
此時,齊王趙祈佑牽著齊王妃張錦儀已過了通陽門,殿外的宣禮太監高聲唱道:
“吉時已至,齊王趙祈佑率王妃張氏錦儀朝見,司官引駕…”
隨著宣禮太監的唱喝之聲,太和殿內的鼓樂太監奏響了聲樂。
在聲樂之中,趙祈佑與張錦儀緩緩拾步而上,朝太和殿而來…
此時,皇城外,丁嶽領著禁軍正快速朝崇德門而來,而通陽門處,一個老太監帶著一群拿了刀槍,胳膊上纏著紅綢的禁軍,伏在陽光照射不到的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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