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馬狗蛋！”胡凱旋慢悠悠開口，“你手下這人不地道啊，收了錢翻臉不認，想自己吞？”
    “我……我……”李春來眼淚都快出來了。
    本來打算帶三個傻大個回來，讓馬大膽一高興，他也能撈點油水。
    誰想到……
    這幫人竟是來要他命的？！
    “李春來！！”馬大膽一聲吼，眼珠子都紅了，“你他媽趕緊把錢交出來！”
    “真沒啊！”李春來“咚”地跪下，膝蓋砸在地上，“馬爺，我對天發誓，他們真沒給錢！”
    “要是騙你，我不得好死！”
    說著他猛地抽出一把小刀，狠狠往自己大腿上一戳。
    血立馬就冒了出來。
    他咬著牙，臉色發青，還咧嘴笑了。
    “我沒騙你……真沒拿到錢……”
    胡凱旋和胡胖一愣。
    這慫包看著軟，沒想到還真敢對自己下手。
    狠人啊。
    服了。
    “好啊！你敢耍我！？”馬大膽氣得渾身發抖，“今天你不給個說法——”
    “誰都別想活著走出這個院子！”
    話音剛落。
    一群小弟全圍了上來，有的掏槍，有的摸刀，哢哢幾聲就把他仨團團圍住。
    “別激動嘛，馬狗蛋。”胡凱旋笑嘻嘻的。
    “老子叫馬大膽！”馬大膽臉都綠了。
    “哦對對對，馬狗蛋。”胡凱旋點頭。
    “我日你祖宗！！”馬大膽火冒三丈，伸手就去摸槍，眼神凶得像狼。
    “行行行，給你錢。”
    胡凱旋擺擺手，從兜裏掏出一枚一元硬幣，“啪”地拍在他麵前。
    “拿好，狗蛋。”
    全場死寂。
    馬大膽瞪大眼，臉漲成豬肝色。
    他混這麽多年，從沒人敢這麽耍他。
    這是赤裸裸的打臉！
    奇恥大辱！
    “給老子上！！”
    “殺了他們！！”
    他抬手就拔槍，對準胡凱旋腦袋就要扣扳機。
    啪！
    一道響亮的耳光甩過去。
    快得沒人看清動作。
    馬大膽整個人像沙袋一樣飛了出去，“咚”地砸在地上，張嘴就是一口血。
    想爬？動都動不了。
    骨頭散了架，內髒像被碾過。
    直接廢了。
    “上！！”小弟們不管老大了，紛紛亮家夥，刀槍齊出，全衝胡凱旋撲來。
    “殺。”胡凱旋冷冷吐出一個字。
    下一秒，胡建軍和王剴旋像兩頭餓狼衝了出去。
    倆人雖說練得不算頂尖，但對付這群街頭混混，跟玩兒似的。
    幾腳一踹，幾拳一砸，哢嚓幾聲骨頭斷裂。
    沒三分鍾。
    滿院子全是倒地的人。
    有的斷腿，有的暈了，有的捂著肚子哀嚎，場麵一片狼藉。
    “我炸死你們！！”
    突然，一個頭發亂得像雞窩的小弟躥出來，手裏攥著幾個土製炸彈，臉上全是瘋勁。
    他點著引線，抬手就往三人方向甩。
    “糟了！”胡建軍心頭一緊。
    可那幾顆炸彈飛到半空，突然就沒了。
    小弟傻眼：“啥情況？？？”
    胡胖兄弟也懵了。
    但胡建軍和王剴旋立刻反應過來——肯定是胡凱旋搞的鬼。
    沒錯。
    胡凱旋順手把炸彈扔進虛空裂縫裏去了。
    “找死！”王剴旋怒火衝頂。
    一步跨出，反手一刀，直接抹了那小弟脖子。
    血飆了一地。
    人倒下時眼睛還瞪著。
    沒人再動了。
    馬大膽那邊徹底完了。
    活著的，也被胡建軍一個個補了刀。
    院子裏橫七豎八躺了一地，死的死，殘的殘。
    “胡爺。”胡建軍皺眉，“咱們弄了這麽多人，上麵肯定會查。”
    “查個屁！”王剴旋冷笑，“咱們這是替天行道，為民除害。”
    胡凱旋擺了擺手，語氣輕鬆：“別擔心，誰也發現不了他們的下落……”
    “我們該不會要扔到荒山野地去吧？”王剴旋脫口而出。
    他腦子裏一琢磨，殺人這麽多，不留痕跡的辦法也就那幾樣——要麽埋進深山，要麽扔進河裏泡著。
    胡凱旋淡淡一笑：“用不著跑那麽遠，他們啊，早就把自己的葬身之地準備好了……”
    他心裏清楚得很。
    這間棺材鋪底下，壓著一座老古墓。而馬大膽那夥人，早就在墓裏養了一群吃人的怪魚。
    這，就是他暗地裏做手腳的底牌。
    “老胡，把那塊石碑搬開。”胡凱旋朝旁邊一間小屋裏的石碑一指。
    那石碑灰撲撲的，上麵一個字都沒有。
    看得出來，不是新刻的，年頭久得很，邊角都磨圓了。
    胡胖兩兄弟一聽，馬上動手。
    剛把石碑移開，地麵就露出個黑乎乎的洞口，一陣陰風“呼呼”地往上冒。
    冷得人直打哆嗦。
    胡建軍探頭一看，眼睛頓時一眯。
    從底下露出的青磚看，那模樣……分明是老式墓磚！
    “胡爺，這……”
    他腦子轉得快，脫口就問：“難道這下麵有座古墓？！”
    難怪胡凱旋剛才說他們自己挖好了墳，敢情真有個墓在下麵等著。
    可他又有點犯嘀咕：就算把屍體扔進去，這麽多人突然不見，早晚也得被人察覺吧？
    但他沒再追問。
    胡凱旋做事，向來有他的道理。
    這點他信得過。
    以前多少回，不都靠胡凱旋才平安無事？
    該幹啥就幹啥，別多嘴。
    “說得對。”胡凱旋一邊說，一邊掏出三把手電，甩了兩支給兄弟倆，自己帶頭照路，走了進去。
    往下走沒幾步，就能看出常有人進出。
    兩邊石壁都被蹭得發亮，像是天天有人摸過。
    越往深處，空氣越冷。
    沒多久，就看到一條石頭鋪的通道，又寬又長，頭頂不停往下滴水，腳底的石板濕滑滑的，踩上去黏糊糊的。
    “這兒該不會通著地下水吧？”胡建軍邊走邊嘟囔，“這鋪子可是在半山腰，哪來這麽多水？”
    話音剛落。
    眼前就出現了一個黑幽幽的水潭，手電光照過去，水麵泛著碎光，影影綽綽。
    “那……那是什麽東西？”王剴旋突然一指潭裏，臉色發白。
    隻見幾條粗鐵鏈吊著一隻大缸，懸在水麵上，缸口還鎖著一把沉甸甸的大鎖。
    胡凱旋沒搭理他們，徑直走到潭邊。
    眼神一沉，盯著那口怪缸。
    裏麵可藏著不得了的東西。
    “老胡，胖子。”他回頭招呼，“去把那些屍體全拖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