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司和白墮兩人直奔居民樓的地下室。
    白墮手裏拿著一個羅盤，跟著指針走。
    她道，“明明最開始的時候不準備跟我一起的，怎麽又忽然同意？”
    白墮最開始坐在淩司身邊的時候，就已經邀請過淩司。她聽說過淩司這個人，他最瘋，最是無所忌憚。而且似乎就喜歡做一些“出格”的事。
    她想著，如果殺掉自己親哥這件事算出格的話，把淩司邀請進來也算有個保障。
    但是淩司拒絕了。
    他不想摻和除了與宮伊有關的任何事情。
    但是就在婚禮現場最後一次回溯時，淩司特別淡定的對她說他答應了。
    白墮其實是驚喜的。
    但是既然做了盟友，也就要把情況和盤托出，雖然白墮覺得淩司可能並不是很在意。
    “大概情況就是這樣，葉子的爸爸和哥哥都是跟這次副本的新郎很像的人，最嚴重的一次，葉子被送去了icu，差點沒活過來。”
    “但是自從從醫院出來後，葉子精神也出了點問題……”白墮沒具體說，隻是道，“再然後他們就一起被選入遊戲開始過副本了。”
    “副本期間柏泉不爽了也會找柏葉發泄，包括性欲。”
    性和暴力似乎總是摻雜在一起，就算那人是自己的親妹妹。
    偏偏柏泉在外麵還經常裝作一副兄妹情深的樣子。
    柏葉就是這麽被一點一點逼瘋的。
    最嚴重的時候她甚至想過自我了斷，但是被白墮發現了。
    她還算小有實力，在新人裏能力比較突出，有她護著柏葉雖然能起到一時的作用，但並不能長久。
    白墮和柏葉都決定，殺掉這個哥哥，讓她們能喘口氣。
    這次副本就應該是柏泉的葬身之地。
    淩司跟著白墮走，聽了半天沒有發表意見。
    他的行為就已經代表了他的態度。
    至於為什麽白墮如此確定柏泉銘牌的位置……
    她有一個追蹤類的道具，是泡泡糖形狀的。
    她趁人不注意把泡泡糖黏在了銘牌上。
    淩司想到之前白墮遞給自己的糖，微微黑了臉。
    果然，陌生人給的東西不要隨便亂吃。
    他也是在吃了之後才反應過來這個小東西好像是叫“林中女的糖果”。
    他們來到地下室門前，白墮道，“應該就在這裏了。”
    淩司盯著那扇漆黑的門，忽然道，“雖然這件事咱們要偷偷做，但是……”
    他唇角微勾，“要讓本人看著自己是如何去死的吧。”
    “這件事還不能由我們做，我們毀了銘牌沒有意義，要讓柏葉來才對啊。”
    說動就動，淩司道，“我去把他們兩個帶來。”
    他吃完糖以防萬一偷偷把泡泡糖黏在柏泉身上了。
    他就猜到有用得到的時候。
    至於柏葉，那小姑娘早就跟著他們一起下來躲在角落裏看著他們。
    他要是連那麽明顯的腳步聲都聽不出來那他也別玩了。
    淩司找到柏泉。
    他發現，對於玩家來說，“林中女的鏡中花”總是使用最為頻繁的道具。
    畢竟能控製人的行為。
    上次他和宮伊去找林中女，結果人家氣鼓鼓地給了他們好多這個道具，然後……
    她就不再在副本裏投入這個道具了。
    淩司走順著道路找到柏泉，然後不動聲色的對他使用了“林中女的鏡中花”。
    柏泉眼神忽然變得呆滯，順從的跟著淩司離開。
    不過……
    淩司在走進地下室的瞬間就開始翻動他的口袋。
    他在之前就發現這小子藏了什麽東西。
    不過他的口袋空空什麽東西都沒有。
    找不到淩司也不糾結，帶著他走進了地下室。
    地下室內，柏葉和白墮已經在等著了。
    柏葉手裏拿著柏泉的銘牌，眼睛亮亮的。
    淩司一腳把人踹進去，在他恢複意識之前，先折斷了他的手腳。
    做完這件事，淩司才收了道具。
    眼神恢複清明的柏泉先是震驚於他為什麽在這裏，然後痛意蔓延才開始感覺到手腳似乎在以一個不正常的角度彎折。
    他慘叫出聲。
    淩司一腳踹過去，皺眉道，“你好吵啊。”
    白墮上去隨便從旁邊拿出一個折掉的凳子腿捅進他的嘴裏。
    當然，她還是收著力氣的，她怕把這人捅穿。
    木屑劃過柏泉的嘴造成他嘴角的撕裂。
    血慢慢順著凳子腿流下來。
    受傷的好像不止是嘴角。
    柏葉一步一步走過去，拿著他的銘牌在他眼前晃了晃。
    然後看著他被凳腿堵住嘴的樣子輕笑出聲，“你不是最享受我咬你嗎？”
    “這個可比你的東西大多了。”
    她慢慢捏住凳子腿，在他口腔裏不斷進出。
    血液混著口水滴下來。
    柏葉癲狂著學他曾經對自己做出的樣子，不斷道。
    “舒服吧。”
    “好吃吧……”
    “都咽下去……”
    柏泉被捅得兩眼翻白。
    白墮連忙把柏葉拉開擁進懷裏，輕拍輕哄，“好了好了，沒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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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冷靜下來，葉子，我們小葉子最乖了。”
    淩司站在一旁，看著柏葉逐漸冷靜下來，嘴角忽然揚起一個邪惡的弧度。
    他走上前，看著躺在地上爛泥一樣的柏泉，抬腳虛踩住凳子腿的頂端，對柏泉道，“這麽好聽的名字配你真是可惜了……”
    然後，他的腳用力。
    本來捅在他嗓子眼裏的東西瞬間捅穿了他的脖子。
    柏泉發出嗚咽。
    淩司解釋道，“放心，死不了，這次副本特殊，隻有毀了銘牌，玩家才會灰飛煙滅連渣都不剩。”
    所以……
    淩司看著柏葉，示意她隨便動手。
    在徹底消失前，應該先讓人發泄下不是？
    被白墮不斷安慰的柏葉又恢複了以往的恬靜。
    她瑟縮的躲在白墮懷裏，最後還是慢慢走過去，小聲道，“我不想打他，但是，我總覺得我必須要做一件事。”
    她對著柏泉胯下就狠踹過去，一次不夠兩次。
    直到血透過了褲子，柏葉才慢慢往回走。
    淩司：……
    行吧。
    淩司踢了踢死人一樣的柏泉，對柏葉道，“既然這樣，那就趕緊弄死吧。”
    她們燒毀了銘牌。
    柏泉的身體揚起火焰，他已經沒有力氣再叫了。
    隨著柏泉的身體化為灰燼，柏葉忍了許久的淚順著眼角就流了下來。
    她把自己悶在白墮的懷裏。
    等柏葉緩的差不多了，淩司才道，“你們先出去吧，一會兒屬於柏泉的東西到賬後，看看有沒有什麽可疑的東西，把它交給宮伊。”
    白墮點頭，不過她問道，“你不一起嗎？”
    淩司看了眼角落，對她道，“我還有點事。”
    白墮便不再問了。
    她帶著柏葉出去。
    直到看不見兩個女生的身影，淩司才道，“出來吧。”
    沒有聲音。
    “柒。”
    [親愛的，你果然是愛我的]
    淩司表情扭曲。
    “你能別瞎說嗎？”淩司深吸一口氣，壓下自己想揍人的欲望。
    柒坐在一旁的櫃子上，笑嘻嘻看著他。
    淩司也不廢話，對他道，“把東西給我。”
    柒一隻腿抬起來踩在櫃子上，把胳膊搭在膝蓋上對他道，“你在說什麽？我不知道哎。”
    淩司：“……”
    他就這麽沉默看著柒。
    柒裝模作樣想了一想，對淩司道，“啊，你是說那個東西啊。”
    “是在我這裏。”
    柒利落跳下來，向淩司那邊走去，“你能怎麽做呢？”
    淩司：“你想怎麽做？”
    柒道，“簡單啊，你跟我們回去。”
    “或者，把宮伊交出來。”
    柒收了笑容，瞬間就有了壓迫感。他眼睛微眯帶著不經意的銳利，對淩司道。
    “你也知道，我們對宮伊很好奇的啊。”
    “畢竟是那些人創造出來的完美，和我們這些殘次品可不一樣。”
    “我們和你一樣，都想跟他親近啊。”
    淩司冷笑，“閉嘴。”別逼我扇你。
    “你明明不是那樣想的。”
    柒嗬了一聲。
    他湊到淩司身邊，“別以為把自己捏造成了人類就真的能讓他護著你。”
    “等他恢複了全部記憶，真的還能像現在一樣隻把注意力放在你身上，隻愛你嗎？”
    “你已經注意到了吧，恢複記憶的宮伊，心裏不再隻裝著一個你了。”
    淩司後退一步，莫名道，“那又怎樣？隻有那一份感情，有，且隻屬於我，那就夠了。”
    柒挑眉，“也是，有總比沒有強。”
    他似乎想到了什麽有趣的事，笑道，“我倒是想到了你以前苦求那份感情的模樣。”
    “可憐極了。”
    淩司冷眼相看，冷淡道，“你再說下去，我真的要揍你了。”
    看到淩司蠢蠢欲動的雙手，柒伸出手穿破空間，在那茫茫黑暗中拿出一樣已經碎掉的玻璃碎片。
    他把碎片交給淩司。
    “我把東西給你，隻是想看看，是你毀掉‘鑰匙’的概率大，還是宮伊進入鑰匙恢複記憶的概率大。”
    “我其實是希望你毀掉的。”
    “但是……”他笑道，“我又想看宮伊到時候看到那副景象的樣子。”
    “‘鑰匙’可是祂們專門為宮伊準備的大禮。”
    “親愛的，不要讓我失望。”柒嗓音低沉，說出那三個字帶著一種說不出的慵懶與纏綿。
    淩司搓了搓並不存在的雞皮疙瘩，嫌惡道，“你這樣，岑亦知道嗎？”
    柒挑眉，“岑亦……”
    他輕笑道，“你是說那條小狗啊……”
    淩司等了一會兒，也沒等到了下文。
    等不到柒說話，淩司轉頭就走。
    他絕對不好奇。
    柒追了上來，問道，“你是吃醋了嗎？”
    淩司：瞧瞧你說的是人話嗎。
    “滾。”淩司道。
    柒騷擾淩司半天才轉身離開。
    淩司：有時候真想弄死他。
    ……
    白墮在柏泉的道具裏還真就發現了一件東西。
    她找到宮伊把那件東西交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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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溯石]
    這個副本的關鍵道具。
    宮伊收到道具後抬頭不解，就聽白墮道，“淩司讓我給你的。”
    宮伊點頭。
    他好像明白了什麽。
    他有種強烈的預感，忽然轉身向居民樓跑去。
    旁邊的玩家見狀，緊忙跟上。
    上了五樓後，宮伊打算踹開屬於妻子的房門。
    一腳過去，沒踹開。
    平常看淩司踹的那麽輕鬆，還以為所有門都很好踹呢。
    宮伊有一瞬間的無奈，踹了三四下才把門踹開。
    屋裏煤氣味很重，門窗緊閉。
    果然，她想自殺。
    壓在她身上的大山突然消失，她在能喘過氣來的同時又會生出一股茫然感。
    她就像一隻有彈性的尺子，就算能反彈回來，可是壓的過彎也會折斷。
    宮伊連忙把門窗都打開，用座機打了救護車。
    結果沒等救護車到達，她就已經先斷了氣。
    所有人再次回到居民樓前。
    眾人：……
    他們已經麻木了。
    【叮咚】
    【任務失敗次數x6，損失玩家x1】
    【有兩名玩家使用道具卡】
    【銘牌：程宇】
    【銘牌：金水夏】
    靳夏水和程宇對視。
    程宇笑得囂張。
    靳夏水無奈搖了搖頭。
    【金水夏名字失效，道具卡作廢】
    【程宇銘牌被毀】
    【剩餘人數27人】
    程宇還沒來得及震驚，就已經被燒得隻剩灰燼了。
    程宇隊伍的人先是一驚，然後指著靳夏水道，“你作弊！”
    “係統，有玩家作弊！”他們對著自己的麵板喊著指引係統。
    “我要舉報！”
    00飄出來看了一眼，然後又鑽回麵板。
    【叮咚】
    【經查實，該玩家並未存在作弊行為，舉報無效】
    【舉報玩家存在惡意舉報行為，扣除舉報玩家500積分】
    那名玩家天都塌了。
    相當於一周白幹啊。
    不過他還是道，“憑什麽！”
    靳夏水心想，當然是憑我在遊戲的時間長啊。
    果然是一群新人，連改名卡的存在都不知道。
    新人時期是整個遊戲最困難的時期，雖然係統會適當下調難度，但是……
    人是單純的，道具是不會用的，隱藏規則是不知道的，休息卡改名卡是得不到的……
    就這樣還想當偷盜者？
    放在以前，哪有偷盜者是連烏托邦都沒上去的啊。
    靳夏水冷笑一聲。
    這群人也就隱藏的時候能趁別人不注意得手過一兩次。一但明牌，那些手段也確實是拙劣。
    不過新人歸新人，既然做了偷盜者，那就應該付出代價。
    在遊戲裏，可以背刺，可以為了自己通關去傷害隊友。
    但是對於偷盜者，可是零容忍的。
    顏樂笑眯眯把幾個人的銘牌遞上去。
    他剛剛收集銘牌去了。
    開始了，閻王點卯，點誰誰死。
    靳夏水拿著銘牌一張一張燒過去。
    “張三。”
    “李四。”
    “王五。”
    作者實在是不想起名字了）
    被叫到的人無不例外，被燒為灰燼。
    最後一張銘牌。
    “吳琦。”
    宮伊聽到吳琦這個名字，挑了挑眉。
    果然，並沒有人被燒死。
    【叮咚】
    【叮咚】
    【叮咚】
    【玩家剩餘人數19人】
    麵板在瘋狂彈出消息。
    人數定格。
    解決完內憂外患。
    宮伊想。
    終於可以幹正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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