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前路茫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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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乘風和鄧煌剛從外麵閑逛回來,一踏入這片區域,就驚得愣在原地。隻見婁子豪、張羽、陸詩涵、於娟、賀國安五人,右手緊握著造型誇張的兵器,左手戴著護臂,那模樣,活脫脫像是即將奔赴戰場的勇士。
他倆的目光瞬間被這些奇特的兵器吸引,眼睛瞪得滾圓,下巴都差點脫臼,滿臉寫著難以置信。在他們的印象裏,那些外觀酷炫至極的武器,往往隻是徒有其表,實戰起來未必靠譜。這……這也太超乎想象了吧?
實際上,這一切都得益於張羽的精心打造。他不僅為每人打造了趁手的兵器,還獨具匠心地給每人量身定製了護臂。這護臂選用鈦合金與碳纖維巧妙結合,質地輕盈,戴在左臂之上,幾乎感覺不到重量。可別小看這小巧的護臂,在危急時刻,它瞬間就能化身堅固盾牌,為使用者遮風擋雨。
賀國安和於娟都五六十歲了,本以為自己早已過了衝動熱血的年紀。然而此刻,被柳乘風和鄧煌這麽突如其來地一看,竟莫名感到有些尷尬。他們沒想到,自己竟會被張羽他們的熱情所感染,跟著一起熱血上頭,參與到這打造兵器的熱潮中來。
賀國安撓撓頭,笑著解釋:“好了,差不多了得了,誰還沒年輕過。再說了,這是末世,誰不想多幾分保障不是?”於娟也跟著點頭,臉上帶著些許不好意思的笑容。
麵對柳乘風和鄧煌那滿是質疑、仿佛要將“不靠譜”三個字寫在臉上的眼神,婁子豪瞬間就急眼了,活脫脫像隻被點燃引信的小炮仗,“噌”地一下就從原地蹦了出來。他雙手像鉗子一般緊緊攥著“末世鎮龍棍”,眼睛亮得如同夜空中閃爍的兩顆璀璨星星,興奮得小臉通紅,一邊嚷嚷一邊把棍子舉得高高的:“兩位大哥,你們可千萬別小瞧我這寶貝,它的威力大著呢!這可不是什麽普通的鐵棍,你們瞧仔細咯,上麵還刻著字呢,叫‘末世鎮龍棍’!”說著,婁子豪像獻寶似的,三步並作兩步衝到柳乘風和鄧煌麵前,把鎮龍棍直往二人眼前湊。
柳乘風和鄧煌下意識地往後仰了仰身子,看著那根刻著名字的棍子,忍不住對視一眼,嘴角微微抽搐,眼神裏透著一絲忍俊不禁。他們雖沒說話,但彼此心裏都覺得這名字實在太中二了。賀國安和於娟則在一旁偷偷交換了個眼神,不著痕跡地鬆了口氣,還好自己隻是給武器取了名字,沒像婁子豪這樣把名字刻出來,要是被人瞧見,那可真是尷尬到腳趾摳地了。兩人眼神交匯間,還帶著些許竊竊私語般的笑意,仿佛在慶幸躲過了一場羞恥風暴。
婁子豪壓根沒注意到兩人微妙的神情變化,滿心隻想著讓他們見識見識“末世鎮龍棍”的威力。隻見他像隻敏捷的猴子,上躥下跳地一下子就竄到了路邊一根粗壯的鋼管旁。他雙腳分開,與肩同寬,雙腿微微下蹲,膝蓋彎曲成一個恰到好處的角度,整個人如同一張拉滿的弓,蓄勢待發。緊接著,他深吸一口氣,將全身的力氣如同百川歸海般匯聚到雙臂,大喊一聲“看招”,那聲音如同洪鍾般響亮,在這片寂靜的區域回蕩開來。與此同時,他猛地揮動“末世鎮龍棍”,那棍子在半空中劃過一道黑色的閃電,以雷霆萬鈞之勢狠狠地砸向鋼管。
“哢嚓”一聲震耳欲聾的巨響,仿佛要將空氣都震碎。那鋼管就像被巨人的手掌捏住的麵條,毫無抵抗之力,瞬間彎曲成了一個怪異扭曲的形狀,像是在向眾人訴說著剛剛遭受的巨大力量。眾人聽到聲響,紛紛圍了上去,好奇地湊近仔細查看。隻見婁子豪的“末世鎮龍棍”依舊穩穩地握在他手中,金屬表麵反射著清冷的光,仿佛在耀武揚威地炫耀著自己的堅固,似乎在向世界宣告沒有什麽能夠輕易損傷它。
婁子豪興奮得滿臉通紅,如同熟透的蘋果,眼睛裏閃爍著狂熱的光芒,像個迫不及待要展示新玩具的孩子,根本停不下來。他扭頭瞅見不遠處的石墩,像是發現了新的目標,又撒開腿衝了過去。來到石墩旁,他高高舉起“末世鎮龍棍”,身子微微後仰,如同即將下山撲食的猛虎,全身的肌肉緊繃,充滿了力量感。隨著一聲怒吼,他再次奮力將棍子砸下。
“轟”的一聲悶響,仿佛地動山搖。石墩表麵瞬間如同被蜘蛛網覆蓋一般,出現了密密麻麻的裂紋,那些裂紋以砸落點為中心,向四周迅速蔓延開來。緊接著,“劈裏啪啦”一陣聲響,碎石如同子彈般朝著四麵八方飛濺出去,有的甚至飛濺到了眾人腳邊。眾人下意識地往後退了幾步,躲避著飛濺的碎石。而婁子豪卻絲毫不在意,眼神中滿是興奮與得意。
還沒等眾人從震驚中緩過神來,婁子豪又盯上了一輛廢棄的汽車。他邁著大步,氣勢洶洶地朝著汽車走去。走到車身旁,他調整了一下握棍的姿勢,雙手握緊“末世鎮龍棍”,高高揚起,然後用盡全身力氣朝著車身用力揮棍砸去。“哐當”一聲巨響,那聲音在空曠的場地裏回蕩,震得眾人耳朵嗡嗡作響。汽車外殼像是被從天而降的巨錘擊中,瞬間凹進去一大塊,周圍的鐵皮都扭曲變形,仿佛遭受了一場浩劫。而婁子豪依舊穩穩地站在原地,“末世鎮龍棍”依舊穩穩地握在他手中,似乎剛剛那一係列震撼的場景隻是一場輕鬆的遊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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婁子豪的一番精彩展示,使得柳乘風和鄧煌眼中的質疑徹底煙消雲散,取而代之的是滿滿的驚歎。柳乘風不由自主地走上前去,伸出手輕輕摩挲著那根“末世鎮龍棍”,嘴裏喃喃自語:“好家夥,真沒想到,這看著如此誇張的家夥,威力居然如此驚人。”鄧煌在一旁趕忙附和:“是啊,要是真遇上喪屍群,有這棍子,說不定真能在屍群裏殺出一條血路。”
賀國安看向婁子豪,眼神中既有對其武器威力的由衷讚賞,又帶著一絲打趣:“子豪啊,你這棍子簡直就是個大殺器,往後出去,估計喪屍遠遠瞧見你,都得嚇得繞道走。”婁子豪聽聞,得意地仰起腦袋,咧嘴露出燦爛的笑容:“那可不,下次再碰上喪屍,我非得讓它們好好嚐嚐我這‘末世鎮龍棍’的厲害。”
這時,於娟笑著搖搖頭,對著柳乘風和鄧煌說道:“你們可別光盯著子豪的武器看,我們幾個的家夥事兒也都不容小覷呢。”說著,她舉起手中的“梅影碎星錘”,在掌心輕輕拋接了幾下。陽光下,錘頭閃爍著金屬特有的光澤,上麵雕刻的梅花圖案栩栩如生,似乎還散發著幽幽暗香。
柳乘風和鄧煌的目光瞬間被吸引過來,鄧煌滿臉好奇地問道:“娟姐,你這錘子看著個頭不大,威力能咋樣啊?”於娟挑了挑眉,自信一笑:“可別小瞧了它。”說罷,她環顧四周,一眼便瞧見不遠處那塊半人高的大石頭。她邁著沉穩的步伐走過去,站定之後,雙手穩穩地握緊錘柄,高高舉起“梅影碎星錘”,而後猛地發力,朝著石頭狠狠砸下。
“砰!”伴隨著一聲巨響,石頭應聲而碎,碎石如霰彈般向四周飛濺。於娟輕輕拍了拍手上並不存在的灰塵,一臉得意:“瞧見沒,這錘子雖小,威力可不小,關鍵時候絕對能派上大用場。”柳乘風和鄧煌不禁對視一眼,眼中滿是訝異,著實沒想到這看似小巧的金瓜錘竟有這般威力。
陸詩涵見狀,也不甘示弱。她動作利落地從背後取下“追影”弓,搭上一支箭,緩緩拉滿弓弦,目光如炬,瞄準了遠處一根廢棄電線杆上的絕緣子。隻聽得“嗖”的一聲,箭矢如流星趕月般飛射而出,精準無誤地擊中絕緣子,絕緣子瞬間化作齏粉。陸詩涵輕輕放下弓,麵帶微笑:“這弓不僅省力,射程遠,精準度還特別高,用來在遠處攻擊敵人再合適不過。”
眾人的精彩展示,讓柳乘風和鄧煌好奇心爆棚。此前見識了婁子豪“鎮龍棍”的驚人威力後,他倆此刻的目光又被賀國安那把造型霸氣側漏的鬼頭刀所吸引。這把刀以猛虎為原型精心打造,刀身線條流暢自然,完美勾勒出猛虎的矯健輪廓。尤其是那刀頭,恰似猛虎張開血盆大口,仿佛下一秒便要擇人而噬,一股讓人膽寒的威懾力撲麵而來。
兩人對視一眼,眼神中滿是期待,迫不及待地非要賀國安試試他的那把大刀。賀國安起初還有些不好意思,在兩人的再三催促下,隻好撓撓頭,提著大刀走上前。
賀國安雙腳穩穩站定,深吸一口氣,雙手將刀高高舉起,刀刃在陽光的映照下閃爍著森冷的寒光。他大喝一聲,宛如一頭咆哮的雄獅,猛地朝著一塊厚厚的廢棄鐵板劈去。隻聽“嘶啦”一聲,那鐵板竟如熱刀切黃油般,輕鬆被劈開,切口平整得如同用精密儀器切割而成。
“好家夥,這刀可真厲害!”鄧煌忍不住脫口驚歎。
賀國安受到鼓舞,興致大增,又接連劈砍了幾塊不同材質的硬物。無論是堅硬的石塊,還是厚實的鐵塊,在鬼頭刀下皆如豆腐般輕鬆斷開,真正淋漓盡致地展現出了削鐵如泥的霸氣威力。每一次揮刀,都帶起一陣淩厲的風聲,讓人真切地感受到這把刀的強大無比。
柳乘風和鄧煌看得心裏癢癢,像兩個渴望新玩具的孩子,迫不及待地從眾人手中接過武器,興致勃勃地一一耍了起來。除了婁子豪的那把“鎮龍棍”實在太重,他們使出吃奶的勁也隻能勉強抬起,根本舞動不了分毫外,其他幾人的兵器,在他們手中都展現出了獨特的魅力和強大的威力。
柳乘風揮舞著陸詩涵的弓箭,拉弓試了試手感,讚歎道:“這弓的彈力恰到好處,射出去的箭肯定又遠又準。”鄧煌則把玩著於娟的金瓜錘,笑著說:“這錘子看著小巧,拿在手裏還挺有分量,砸起僵屍來也肯定過癮。”尤其是賀國安的那把大刀,還有張羽的斧子,簡直不要太完美,兩人對這些兵器都是愛不釋手,眼神中滿是羨慕。
然而,他們心裏明白,自己已經有了最為得意的武器,更換顯然是不可能的事情。況且,再多造一柄新武器,不僅沒有必要,而且在實際使用中也根本應付不過來。想到這兒,兩人不禁有些失落。
就在兩人有些垂頭喪氣的時候,一直默默觀察的張羽靈機一動,想到了一個絕妙的辦法。他笑著對柳乘風和鄧煌說:“兩位別急,我有主意。咱用鎢合金給你們分別製作柳葉刀和飛鏢,這鎢合金硬度高、重量適中,做成暗器再合適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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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乘風和鄧煌聽了,眼睛一下子亮了起來,對呀,武器不可能換的,整點暗器玩玩還是還有用的,這玩意關鍵時刻還真的能保命。張羽一邊說著,一邊拿起工具,開始精心製作。他專注地打磨著柳葉刀的刀刃,那認真的模樣,似乎在雕琢一件絕世珍寶。刀刃逐漸變得輕薄鋒利,宛如真正的柳葉般靈動。飛鏢的製作也毫不含糊,張羽仔細地為鏢身刻上獨特的凹槽,確保飛鏢在飛行過程中能保持穩定。
張羽一邊製作,一邊向兩人介紹:“這柳葉刀和飛鏢,使用得當的話,威力可不比那些大件武器小。而且,它們最大的優點就是便於攜帶和回收,在末世這種資源匱乏的環境下,能重複使用可是非常重要的。”
柳乘風和鄧煌聽得連連點頭,眼中滿是期待。不一會兒,張羽便將製作好的柳葉刀和飛鏢遞到兩人手中。柳乘風輕輕抽出柳葉刀,緩緩揮舞了一下,刀刃劃破空氣,發出“嘶嘶”的聲響,好像還在訴說著自己的鋒利。鄧煌則拿起飛鏢,眯起眼睛,瞄準遠處一個廢棄的輪胎,用力擲出。隻見飛鏢如同一道黑色的閃電,飛速射去,精準地紮進輪胎,深深嵌入其中。
“好!”眾人齊聲喝彩。
柳乘風和鄧煌對視一眼,臉上都露出了滿意的笑容。在這個冷冷清清的市場小工廠裏,因為這些精心打造的兵器,氣氛變得熱烈而充滿希望。眾人看著手中的武器,也都看到了在末世中生存下去的強大保障,也更加堅定了他們繼續前行的決心。
一切收拾完畢,眾人又將所有物品歸置妥當。雖說大家心裏都清楚,大概率不會再回到這個地方,但保不齊日後會有其他幸存者也需要這些設備。於是,他們仔細考量,將該保留的妥善留存,把需要清理的雜物一一規整。在離開前,眾人還對那些設備進行了一定程度的保養,盡量確保它們在末世的惡劣環境中能夠留存更久。他們小心翼翼地擦拭著設備上的灰塵,仔細檢查每一個零件,擰緊鬆動的螺絲,給關鍵部位添加潤滑油。每一個動作都飽含著對這些設備的珍視,似乎它們不僅僅是冰冷的器械,更是末世中難得的希望火種。
不多時,一行七人便再次踏上了征程。他們跨上自行車,沿著馬路奮力疾馳,車輪滾滾,揚起一路塵埃。出了城市,眼前的景象豁然開朗,一片廣袤無垠的平原如同一幅雄渾壯闊的畫卷,毫無保留地在眾人麵前鋪展開來。極目遠眺,沃野千裏,大地已經被大自然以鬼斧神工之技精心雕琢,一直綿延至遙遠的天際,與那澄澈湛藍、白雲悠悠的天空完美相接,構成了一幅浩瀚而又靜謐的畫麵。
那遼闊的田野,恰似一塊巨大且質地細膩的綠色絨毯,平整卻又帶著幾分隨性地鋪展在大地上。在陽光那溫柔如輕撫的照耀下,絨毯之上仿佛被悄然灑下了一層細碎的金粉,每一粒都閃爍著微光,使得整個田野熠熠生輝,美得如夢似幻,宛如童話中的世界。輕柔的微風宛如大自然派遣的靈動使者,邁著輕盈的步伐悄然拂過。在微風的輕撫下,田野裏生機勃勃的花草像是被賦予了生命一般,如綠浪般層層翻滾起來,此起彼伏,連綿不絕。那綠浪由近及遠,逐漸與天際的綠意融為一體,好像整個世界都沉浸在這綠色的海洋之中。
伴隨著微風的腳步,花朵相互摩挲發出的沙沙聲,好似是大自然親自奏響的美妙樂章。每一聲沙沙,都像是一個跳躍的音符,在空氣中歡快地舞動,交織成一曲悠揚的旋律,訴說著這片土地曾經的故事。曾經,這裏是人們辛勤耕耘的希望田野,每一寸土地都飽含著農民們的汗水與期待,他們在這裏播種、灌溉、收獲,演繹著生命的輪回與延續。
然而,在這看似生機勃勃、草木豐盛、鳥語花香的美好景象之下,卻隱藏著大自然對人類深深的惡意。曾經肥沃得流油、孕育了無數生命與希望的土地,如今已被末世的厚重陰影所籠罩,變得黯然失色。那片曾經能讓種子茁壯成長、結出累累碩果的土地,如今再也無力孕育出給養人類的食糧。曾經整齊規劃、阡陌縱橫的農田,如今已被雜草瘋狂侵占,它們肆意蔓延,像是一群失控的野馬,在這片土地上橫衝直撞。那些雜草長得極為茂盛,有的甚至比人還高,它們相互纏繞,形成了一片密不透風的綠色屏障。而在這雜草叢中,偶爾能看到幾株零星掙紮、遺落在鄉野中的莊稼,它們在雜草的圍攻下顯得如此渺小而又無助,像是末世中人類艱難求生的縮影。
那些原本用於灌溉的水渠,曾經清水潺潺,如同大地的脈絡,為農田輸送著生命的源泉。如今,大多已幹涸龜裂,一道道裂痕像是大地幹涸的嘴唇,又似歲月刻下的深深皺紋,在無聲地訴說著末世的殘酷與無情。曾經的生機盎然與繁華熱鬧,都已在末世的浪潮中漸漸消逝,隻留下這滿目瘡痍的景象,見證著人類的凋零與時代的變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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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皆全神貫注地趕路,自行車的車輪在馬路上飛轉,發出“呼呼”的聲響,仿若不知疲倦的鼓手,敲打著單調卻又富有節奏的旋律。他們的目光大多直直地盯著前方,刻意回避著周遭的景色,然而,那不經意間流露的眷戀,還是會驅使他們偶爾偷偷地瞄上幾眼。這世間僅存的美好,於他們而言,恰似一把雙刃劍,既讓內心充滿了眷戀,又生怕過多的留戀會如毒刺般紮入心底,帶來更深的痛苦。這份複雜糾結的情感,猶如細密的絲線,緊緊纏繞在每個人的心間,揮之不去。
隨著時間緩緩流逝,太陽像是一位遲暮的旅人,漸漸西斜,餘暉如血,將天邊染成了一片絢爛的橙紅色。原本明亮的天空,也逐漸被暮色侵蝕,天色一點點暗了下來。那溫暖的陽光,先是變得柔和,隨後慢慢隱去,取而代之的是夜幕的陰影,如同一塊巨大的黑色綢緞,緩緩鋪展開來,逐漸遮蓋住了大自然那壯麗的盛景。
說來也怪,當夜色如潮水般湧來,竟好似有一種無形的力量,悄然間驅散了眾人心中那沉甸甸的壓抑。他們都是人類,麵對大自然對人類文明和血汗無情的蠶食,實在是無能為力,能做的唯有躲避。此刻,這無邊的夜色,竟成了他們最好的麻藥,暫時麻痹了他們內心深處的傷痛與無奈。
在天黑之前,眾人來到了一處小村莊。這村莊規模極小,估摸著也就十幾戶人家。它安靜地坐落在平原的一隅,好似被世界遺忘的角落。四周環繞著幾棵古老的大樹,粗壯的枝幹扭曲著向天空伸展,宛如滄桑老人青筋暴起的手臂,在向蒼穹無聲地訴說著歲月的滄桑。斑駁的樹皮猶如老人臉上的皺紋,記錄著無數個春夏秋冬的更迭。
村子裏的房屋錯落有致地分布著,大多是傳統的磚瓦結構。牆壁上爬滿了歲月的痕跡,那些深淺不一的印記,像是時光書寫的詩篇,講述著曾經的故事。有的牆壁已經開始剝落,露出裏麵陳舊的磚塊,好像在向世人展示著它所經曆的風雨侵蝕。一些房屋的屋頂已經坍塌,黑洞洞的窟窿猶如一隻隻空洞無神的眼睛,默默地注視著這群不速之客,透著一股說不出的詭異與淒涼。
村莊的布局呈不規則狀,一條狹窄的土路蜿蜒穿過村子,像是一條破舊的絲帶,將各個房屋串聯起來。土路的兩旁,是一些荒廢的院落,曾經的籬笆早已破敗不堪,東倒西歪地散落在地上。院子裏長滿了半人高的雜草,在風中搖曳,似乎在為往昔的生機歎息。
村口有一口古井,井口的石頭被歲月打磨得光滑無比,泛著幽幽的光澤。撫摸著那光滑的井口,還能感受到往昔村民們在這裏取水時的熱鬧場景。那時,人們挑著水桶,你來我往,歡聲笑語回蕩在井口周圍。可如今,一切都已不複存在,隻剩下這口古井,孤獨地守望著這片荒蕪。
此刻,整個村莊被寂靜所籠罩,沒有了往昔的雞鳴犬吠,沒有人聲笑語,唯有偶爾吹過的風聲,在空蕩蕩的街巷間肆意穿梭,發出“嗚嗚”的聲響,像是一首悲涼的挽歌,給這個小村莊更增添了幾分末世的淒涼。眾人推著自行車,緩緩走進村子,腳步聲在寂靜的悄然綻放的夜色中顯得格外清晰,好像在叩問著這片土地曾經的繁華與如今的落寞。
一行人在這寂靜的小村莊裏,準備隨便找一間屋子落腳。不過在入住之前,謹慎的他們決定先排查一下四周有沒有潛在的危險。好在村子規模不大,房子並不多,於是大家夥兒便挨家挨戶地開門搜尋起來。
踏入村子的那一刻,便能感受到這裏彌漫著一股陳舊與荒蕪的氣息。這村子應該很久都沒住人了,或許在末世來臨之前就已荒廢。幾乎每家每戶的門都鎖得嚴嚴實實,仿佛在守護著往昔歲月的秘密。當眾人推開那些塵封已久的房門,屋內彌漫著一股陳舊的腐木味道。屋子裏幾乎沒有什麽像樣的生活用品,僅剩下一些老物件,像是舊相框、掉漆的農具,還有布滿灰塵的老式鍾表。這些物件仿佛在無聲地訴說著曾經在這裏生活過的人們的故事,不難猜測,這裏的人們可能是集體搬遷了,也許隻是在逢年過節的時候才會回來看看祖宅。
隨著搜尋的深入,大家發現並沒有什麽危險存在,便漸漸放鬆了警惕,開始大大咧咧地繼續排查起來。偶爾,還能聽到眾人之間傳來開玩笑、調侃的歡聲笑語。陸詩涵指著牆上一幅褪色的年畫,笑著說:“你們看這畫,以前的審美還挺有意思的呢。”婁子豪則拿起一個破舊的算盤,好奇地撥弄著珠子,嘴裏嘟囔著:“這玩意兒現在都很少見了。”
就在幾人閑庭信步,繼續往村尾走去的時候,突然,一道洪亮的聲音如炸雷般打破了這份輕鬆愜意,打碎了他們所有的遐想:“站住,大膽毛賊,爾等意欲何為,膽敢擅闖本爺爺的村莊,還不速速離去!”
眾人聞聲望去,借著天邊那微弱的光亮,隻見村尾處的一棵老樹下,正站著一道單薄卻挺立的黑影。那聲音中氣十足,一開始眾人心中還有那麽些許的慌張,畢竟他們未經允許,跑到人家村子裏四處翻箱倒櫃,確實有些理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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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他們轉念又一想,這可是末世呀,能在這僻野荒村遇到一個幸存者,該是何等的幸運。眾人愣了一下後,紛紛滿臉堆笑,一邊朝著黑影走去,一邊熱情地向對方打招呼:“老鄉,我們也是路過的,實在不好意思,看這村子冷冷清清的,以為荒廢了,就打算借宿一晚,沒想到會有人在,也沒提前打個招呼,屬實冒昧得很呀!”
等眾人小心翼翼地漸漸靠近,這才看清眼前的是一位白發稀疏的老人。盡管歲月在他的頭上留下了痕跡,但他卻精神矍鑠,一身洗得有些發白卻十分整齊的衣服,透著一股質樸。此刻,他枯瘦如柴的大手緊緊握著一把大刀,眼神中滿是戒備,直直地盯著賀國安、鄧煌、張羽、婁子豪、於娟、陸詩涵等人,仿佛他們是什麽危險分子。那眼神明亮且犀利,恰似一把銳利的刀子,在眾人身上一一審慎地掃視過後,老爺子這才緩緩開口,聲音中帶著幾分滄桑與疑惑:“說你們是好人吧,可人人手裏都拿著凶器。說你們是壞人吧,這些武器看著又花裏胡哨的,估計也就隻能用來嚇唬嚇唬人而已。而且還帶著小孩子,真不知道你們這群娃子搞的什麽稀奇古怪的玩意兒。唉,看來老頭子我真是老咯,跟不上這個時代嘍。”
這時,於娟和陸詩涵對視一眼,紛紛臉上掛著溫和的微笑,像對待自家親切的長輩一樣,輕手輕腳地走上前去。於娟微微彎著腰,輕聲細語地說道:“大爺,您可千萬別誤會呀。我們這些武器啊,也就是為了防身用的。您是不知道,這外麵現在的世道,可亂得不成樣子了。”說著,還輕輕擺了擺手,臉上露出無奈的神情。
陸詩涵也趕忙在一旁附和,語氣輕柔又帶著誠懇:“是啊大爺,我們真沒別的意思。就是路過這兒,看村子好像沒人,想著借住一晚。您看我們這冒冒失失的,實在對不住。您在這村子住很久了吧?”她邊說邊微微欠身,眼神裏滿是尊敬。
這一番帶著誠意的交談,終於讓原本如繃緊弓弦般緊張刺激的氣氛,漸漸緩和了下來。老爺子的眼神也不再那麽銳利,握著刀的手也稍稍放鬆了些。
又寒暄了一會,眾人就跟著老爺子往他的小屋走去,一路上,大家都顯得有些拘謹。婁子豪原本活潑好動,此時也隻是靜靜地跟在後麵,時不時偷偷打量老爺子。賀國安和鄧煌則小聲交談著,盡量不發出太大聲響。
在小屋裏,大家圍坐在一起,繼續和老爺子交流。通過進一步的攀談,大家這才得知,老爺子根本不知道現在人類基本上已經滅絕了。他一臉困惑,滿是不解地說道:“我就奇怪了,往年過年,村裏可熱鬧了,鄉親們大包小包地回來。可今年呢,一個人影都沒見著。還有那些個節日,祭祖的時候,也沒個人影。這到底是咋回事喲?你們剛剛還說外麵世界亂的很,難不成鬼子又打過來了?”
一開始,張羽他們還以為老爺子跟他們之前在水庫遇見的那位叫秦四海的大爺一樣,是故意裝作不知世界末日的情況。張羽試探性地問道:“大爺,您真的一點都沒聽說過外麵發生的事兒?”老爺子一臉茫然地搖搖頭:“我都九十六啦,腿腳不好,這麽多年都沒出過村子,外麵的事兒,我哪能知道喲。”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又和老爺子家長裏短地扯了好久,從老爺子那真誠又迷茫的眼神裏,終於確定,老爺子是真的對末世的事情毫不知情。
老爺子拍了拍自己的胸脯,自豪地說道:“想當年,我還殺過鬼子呢!不過現在老了,也殺不動鬼子了,就剩我一個人守著這村子咯。你們這些年輕人要爭氣呀,可別當逃兵呀!”眾人聽了,不禁對老爺子投去敬佩的目光。婁子豪忍不住說道:“大爺,您可真厲害,我們也絕不放逃兵!”
所以,關於末世人類變成僵屍這些事,眾人很有默契地都沒跟老爺子講。於娟關切地說:“大爺,您一個人生活,身邊也沒個照應,可得多注意身體呀。”說著,她把手搭在老爺子和手腕上,“大爺,我給您檢查下身體,把個脈。”老爺子笑著點點頭:“好,好,閨女有心了。”
於娟仔細地給老爺子檢查著,一邊把脈一邊叮囑:“大爺,您稍微放鬆點哈。”一番檢查下來,於娟驚喜地說道:“別說,大爺您身體硬朗得很呐!照這樣下去,搞不好還能再健健康康地過上十幾年呢!”老爺子聽了,臉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連連點頭:“好,好,隻要還能活著,看著這村子,我就滿足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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