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險象環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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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人懷揣著劫後餘生的緊張與慶幸,像幾隻驚弓之鳥,小心翼翼地在死寂的小鎮中摸索前行。月光如霜,灑在石板路上,泛著清冷而幽寂的光,四周房屋的門窗緊閉,恰似一張張沉默寡言的嘴,隱匿著無數不為人知的秘密。他們的腳步輕緩而謹慎,每一步落下都仿佛生怕驚擾了這凝固的空氣,不敢發出太大聲響,深恐打破這片死寂,從而招來更多未知的危險。
    賀國安神情肅穆,如同一頭警惕的獵豹,走在隊伍最前端,時刻警覺地觀察著周圍的風吹草動。他的眼神猶如鷹隼般銳利,在月光的映照下閃爍著警惕的光芒,不放過任何一絲可疑的跡象。
    鄧煌則緊緊跟在他身後,手中死死握著繳獲的手槍,手指緊張地搭在扳機上,指節因用力而微微泛白,全身肌肉緊繃,隨時準備應對任何突發狀況,那副如臨大敵的模樣,好像隨時就會毫不猶豫地扣動扳機。陸詩涵全神貫注地留意著隊伍後方,她那敏銳的聽覺恰似靈動的雷達,任何細微的聲響都逃不過她的耳朵,哪怕是微風拂過樹葉的沙沙聲,她都會立刻警覺起來。柳乘風、於娟和張羽同樣不敢有絲毫懈怠,彼此緊緊相依,形成一個緊密的小團體,相互支援,眼神交匯間傳遞著堅定與信任。
    他們沿著一條狹窄逼仄的小巷前行,小巷兩旁的牆壁斑駁陸離,歲月的痕跡在上麵肆意蔓延,更在低聲訴說著往昔那些鮮為人知的故事。牆壁上,脫落的牆皮如同一片片凋零的花瓣,在月光下顯得格外落寞。
    突然,賀國安猛地抬手,示意大家停下。他微微皺眉,目光如炬,緊緊盯著前方不遠處的一個拐角,壓低聲音,語氣中帶著一絲凝重:“小心,那邊好像有動靜。”眾人聞言,心中猛地一緊,如同被一隻無形的手揪住了心髒,紛紛下意識地握緊手中武器,呼吸也變得急促而沉重,每個人都屏住呼吸,全神貫注地盯著那個拐角,仿佛時間都在這一刻凝固。
    然而,等了好一會兒,卻並沒有任何異常情況發生。賀國安微微鬆了口氣,輕輕揮手示意大家繼續前進。就在他們快要走出小巷時,一陣輕微的“沙沙”聲從後方傳來,仿佛是惡魔在黑暗中輕輕低語。眾人心中一凜,神經瞬間緊繃到了極點,迅速轉身,手中武器齊刷刷地指向聲音傳來的方向。心髒在胸腔中劇烈跳動,仿佛要衝破胸膛。
    待看清隻是一隻老鼠從廢棄的雜物堆中竄過,眾人才如釋重負,紛紛長舒一口氣,緊張的氛圍這才稍稍緩和,不過每個人的額頭都已布滿了細密的汗珠。
    隨著不斷深入,他們逐漸接近小鎮邊緣。賀國安遠遠望見那片稀疏的樹林,心中不禁一喜,像是在黑暗中看到了一絲曙光,他壓低聲音,難掩興奮地說道:“再堅持一下,我們馬上就能離開這個鬼地方了。”眾人聽後,疲憊的臉上頓時露出一絲希望的曙光,原本沉重的腳步也不由得加快了幾分,仿佛那片樹林就是他們通往自由的大門。
    終於,他們清晰地看到了小鎮邊緣那片稀疏的樹林,枝葉在微風中輕輕搖曳,仿佛在向他們招手。隻要穿過這片樹林,就有很大機會擺脫敵人的追捕,重新獲得自由。六人彼此對視一眼,眼神中充滿了堅定與興奮,仿佛已經看到了勝利的曙光。然而,命運似乎總愛捉弄人,就在他們即將踏入樹林之時,意外毫無征兆地發生了。
    一個站崗值班的人恰好巡邏至此,月光下,他那敏銳的目光瞬間捕捉到了這六個行色匆匆的身影。他先是一愣,眼中閃過一絲驚愕,隨即立刻反應過來,臉色驟變,聲嘶力竭地大喊道:“不好,有人逃跑了!”緊接著,他迅速吹響了隨身的喇叭。尖銳刺耳的喇叭聲瞬間劃破了小鎮夜晚的寧靜,如同一把利刃,在寂靜的夜空中瘋狂回蕩,那聲音猶如惡魔的咆哮,令人膽寒,也將他們好不容易燃起的希望徹底碾碎。
    六人臉色瞬間變得煞白如紙,心中暗叫不好,一種絕望的情緒在心底迅速蔓延開來。賀國安來不及多想,下意識地大喊一聲:“快跑!”六人如同受驚的野兔,不假思索地立刻朝著樹林衝去。然而,四麵八方仿佛憑空湧出了無數手持武器的人,如潮水般迅速將他們包圍起來,密不透風。
    “你們以為能逃得掉嗎?”一個充滿戲謔與殘忍的聲音從人群中傳來,正是之前那個滿臉橫肉的首領。他臉上帶著得意洋洋的冷笑,那笑容就像是刻在臉上的惡魔印記,眼神中透露出不加掩飾的凶狠與殘忍,猶如一隻盯著獵物的惡狼。
    賀國安等人迅速背靠背站成一圈,手中武器緊緊對準周圍的敵人,眼中毫無懼色,反而燃燒著憤怒與不屈的火焰。賀國安挺直身軀,大聲怒喝道:“你們這些喪心病狂的家夥,放我們離開,今日之事自可善了!否則,今天就算拚了這條命,我們也要讓你們付出代價!”聲音在夜空中回蕩,充滿了堅定與決絕。
    首領卻嗤笑一聲,笑聲中滿是不屑:“就憑你們?我倒要看看,你們怎麽讓我們付出代價!”說著,他一揮手,如同指揮著一群惡犬,手下的人便如潮水般朝著六人洶湧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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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場激烈且殘酷的戰鬥再次爆發,六人雖奮力抵抗,但敵人人數眾多,且占據著絕對優勢。鄧煌、陸詩涵、於娟手中的手槍不斷噴出火舌,槍口的火焰在黑暗中閃爍,就像是是他們最後的希望之光,終於還是打倒了幾個衝在前麵的敵人,濺起的鮮血在月光下顯得格外刺眼。而柳乘風和張羽,則毫不猶豫地抽出短刀,眼神中透著決然,準備與敵人近身搏鬥,刀刃在月光下閃爍著冰冷的寒光。
    沒了趁手的武器,僅靠手中這四把手槍,還有兩柄短刀,一把匕首,六人在敵人的圍攻下處處處於被動,而且一直被壓著打。每一次躲避攻擊,每一次奮力反擊,都顯得那麽艱難。汗水濕透了他們的衣衫,與血水混在一起,順著身體流淌。
    但隨著時間的推移,四把手槍的子彈終於打空了,那一聲聲令人絕望的“哢噠”聲,終於還是是命運敲響的喪鍾。賀國安、柳乘風、張羽他們身上多處受傷,鮮血染紅了他們的衣衫,在月光下顯得觸目驚心。
    然而,他們依然頑強地戰鬥著,眼中的堅定未曾有絲毫動搖,哪怕身體已經疲憊不堪,哪怕傷口傳來鑽心的疼痛,他們也絕不屈服。就在眾人快要支撐不住的時候,鄧煌的目光突然掃到不遠處的關隘處有一輛汽車,估計是這些人的專用車。他心中猛地一動,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聲嘶力竭地大聲喊道:“大家往那邊衝,搶車突圍!”
    眾人聞言,眼中重新燃起了希望的火花,立刻朝著汽車的方向奮力衝去。他們不顧一切地殺出一條血路,每前進一步都付出了巨大的代價。柳乘風揮舞著短刀,刀光閃爍,如同一道黑色的閃電,阻擋在他麵前的敵人紛紛倒下;張羽則憑借著壯碩得身軀,在敵人的包圍圈中橫衝直撞,尋找著突圍的機會;賀國安、鄧煌、陸詩涵和於娟則在後麵掩護,用手中的武器與敵人殊死搏鬥。
    終於,他們來到了汽車旁。鄧煌迅速打開車門,發動汽車。汽車發出一陣轟鳴,這也是他們最有力的怒吼,朝著攔路的敵人衝去。敵人見狀,紛紛驚慌躲避,一時間,塵土飛揚。
    就在汽車如脫韁野馬般不顧一切地朝著包圍圈外猛衝之時,一顆子彈精準地擊中了汽車輪胎。“砰”的一聲巨響,輪胎瞬間癟了下去,汽車車身猛地一歪。然而,鄧煌他們並未因此停下,而是咬著牙,眼中閃爍著決絕的光芒,繼續駕車向前衝。在這生死攸關的時刻,他們心中隻有一個念頭:無論如何都要衝出去。
    可命運似乎總愛開玩笑。就在汽車即將突破重圍之際,突然,一輛汽車如黑色的幽靈般從側麵呼嘯著猛衝過來,速度之快,讓人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伴隨著一聲震耳欲聾的撞擊聲,那輛汽車毫無征兆地狠狠撞上了他們的車。
    巨大的衝擊力使得鄧煌他們的車瞬間失控,連人帶車如斷了線的風箏般被撞飛出去。車身在空中瘋狂翻滾,塵土飛揚,伴隨著刺耳的金屬摩擦聲和眾人的驚呼聲,那場景猶如世界末日般可怕。金屬的碰撞聲、玻璃的破碎聲、眾人的呼喊聲交織在一起,如同一曲絕望的悲歌。
    不知翻滾了多少次,車身終於重重地砸落在地,發出沉悶的巨響,揚起一片塵土。六人被撞得頭暈目眩,五髒六腑都感覺移了位一般,渾身更是酸痛難忍,好像每一寸肌膚都在發出痛苦的哀號。
    但求生的本能讓他們強忍著劇痛,腦海中隻有一個念頭:逃離這個奪命牢籠。他們掙紮著,用盡全力準備踢開車門。
    然而,他們的厄運並未就此結束。就在車門被踢開的瞬間,無數雙猶如鐵鉗般有力的大手,從黑暗中猛地伸出,如同是來自地獄的魔爪,牢牢地抓住他們的身體,將他們硬生生地從車內拽了出來。六人此時意識已經有些模糊,視線也變得模糊不清,隻能感覺到那一雙雙大手的冰冷與強硬,如同被死神緊緊握住。
    還沒等他們開口呼救或者做出任何反抗,“砰砰砰”幾聲悶響,幾個人影手持槍托,毫不留情地又朝著他們的腦袋狠狠砸去。六人眼前一黑,瞬間失去了意識,徹底陷入了無盡的黑暗之中,身體軟綿綿地癱倒在地,如同被世界遺棄的玩偶,任由命運的擺弄。不過話又說回來,這種被人用槍托敲暈的方式,還真的挺熟悉,也不知道是不是一天被人敲了兩次的原因。
    不知過了多久,黑暗再次如同潮水般漸漸退去,六人又一次悠悠轉醒。意識逐漸回歸,他們隻覺渾身刺痛,骨頭更是幾乎散了架。待視線稍稍清晰,卻發現這次的待遇明顯與之前大不一樣。六人雙手雙腿皆被困住,整個人被垂直吊著,唯有腳尖能勉強夠著地麵。如此姿勢,若腳下微微用力,胳膊方能好受些許,可胳膊稍感舒適,腳尖又不堪重負,酸痛感如電流般迅速蔓延。眾人心中皆是一陣暗罵,也不知是哪個缺德玩意兒想出這般損招,簡直毫無人性。
    然而,此刻的他們卻不敢將這憤怒罵出口。因為在他們麵前,正站著一男一女,那兩張臉腫得跟豬頭似的,顯然就是之前被他們狠狠揍過的兩人。六人心中暗自叫苦,早知道當初逃跑的時候就不該下手那麽狠,這下可好,明顯是遭到報複了。但事已至此,又能有什麽辦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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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人徹底清醒過來後,相互對視一眼,彼此皆是一臉狼狽,個個鼻青臉腫,模樣淒慘。但他們還是迅速鎮定下來,深知此刻唯有討好麵前這兩人,或許才能少受些罪。
    賀國安率先開口,聲音中帶著幾分討好與謙卑:“大哥,大姐,之前實在是對不住啊!我們也是慌了神,才做出那些冒犯的事。您二位大人有大量,就別跟我們這些小嘍囉一般見識了。您瞧瞧,您二位這威風凜凜的氣勢,一看就是做大事的人,哪能跟我們置氣呢。”
    鄧煌趕忙附和道:“就是就是,大哥大姐,我們當時真不是故意的。您看您二位,這行事風格多幹脆利落,一看就是有本事的主兒。我們在您麵前,那就是螻蟻一般。您就高抬貴手,放我們一馬吧。”
    陸詩涵更是楚楚可憐,一副小女孩姿態,可憐兮兮說道:“大姐,您這氣質,簡直就像這末世裏的女王,誰見了不佩服啊。剛剛我還跟他們說呢,這世上怎麽會有您這麽厲害又漂亮的女子,肯定是老天派來拯救我們的。”
    柳乘風也跟著賠笑道:“大哥,您那身手,之前跟您過招的時候我就見識到了,簡直是出神入化啊!要是我能有您一半的本事,在這末世裏也能橫著走了。您就可憐可憐我們,給條生路吧。”
    於娟也趕緊說道:“美女,您大人不計小人過,我們真知道錯了。您這麽善良,肯定不忍心看我們受苦。以後您要是有什麽吩咐,我們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張羽更是滿臉堆笑,因為那女人竟然抽出短刀,貼在可他臉上,於是盡顯討好地說:“姑奶奶,您就饒了我吧。您這刀子在我臉上比劃,我這小心肝啊,撲通撲通地跳個不停。您這麽美,心地肯定也特別好,就放了我們吧。”
    賀國安見兩人不為所動,又接著說道:“大哥大姐,您二位在這末世,那絕對是呼風喚雨的人物啊!看看這小鎮,被您二位治理得井井有條,我們打心眼裏佩服。不像我們,就知道瞎跑,啥都不懂,要是能跟在您二位身邊,學個一招半式,那可真是我們幾輩子修來的福氣。”
    鄧煌馬上接上:“是啊是啊,大哥您的風采,那是與生俱來的。就說之前圍捕我們的時候,要不是有您二位的牽製,我們早跑了。就說現在,我們完全就像被您二位玩弄於股掌之間。要是能得您指點一二,我們以後在這末世,也能給您二位效力,為您衝鋒陷陣。”
    陸詩涵眨著眼睛,一臉真誠地說:“大姐,您看您不僅有女王般的氣質,這審美也是一流的。就您這一身裝扮,簡約卻不失大氣,在這末世簡直就是一道亮麗的風景線。我們都在想,要是能跟您學學穿搭,那走到哪兒不得被人羨慕死。”
    柳乘風也跟著起哄:“對對對,大哥您的眼光肯定也獨到。就說您挑選的這些手下,各個都訓練有素,一看就是您精心培養的。不像我們,單打獨鬥還行,一到團隊協作就露怯,要是能跟您取取經,那我們也能像您的手下一樣厲害。”
    於娟跟著點頭吹捧道:“美女,您看您這善良的眼神,就知道您是刀子嘴豆腐心。剛剛肯定是我們不懂事,惹您生氣了。您就原諒我們這一次,我們保證以後規規矩矩,再也不敢冒犯您二位了。”
    張羽更是誇張地說道:“姑奶奶,您就是我的救命恩人啊!您要是放了我,我以後每天給您燒香拜佛,祈求老天爺保佑您長命百歲,青春永駐。您這麽美,這麽好,肯定會答應我的,對吧?”
    賀國安又連忙補充:“大哥大姐,我們知道您二位神通廣大,肯定認識不少厲害的人物。說不定以後還能帶著我們結識結識,讓我們也開開眼界。我們對您二位,那可是真心誠意的佩服,以後絕對鞍前馬後,絕無二話。”
    鄧煌緊接著說:“沒錯沒錯,大哥您要是願意收留我們,我們肯定把您的話當成聖旨,赴湯蹈火都在所不惜。在這末世,能跟著您二位,那是我們最大的榮幸。”
    陸詩涵抿了抿嘴唇,嬌聲說道:“大姐,您就像那夜空中最亮的星,照亮了我們這些在黑暗中迷茫的人。要是能得到您的庇護,我們以後肯定好好表現,絕對不讓您失望。”
    柳乘風也賠著笑說:“大哥,您那寬闊的胸懷,就像這末世裏的避風港。我們這些小船,在外麵漂泊得太累了,就想停靠在您這兒。您就可憐可憐我們,給我們一個機會吧。”
    於娟急切地說:“美女,您就大發慈悲,饒了我們吧。我們以後一定做牛做馬報答您,您要是有什麽髒活累活,盡管吩咐我們,我們保證做得妥妥當當。”
    張羽帶著哭腔說:“姑奶奶,我上有八十老母,下有不會走道的孩子,您就把我們當個屁,放了吧,要是不放了我,他們可怎麽辦啊。您這麽善良,肯定不忍心看我家人受苦,求求您了。”沒辦法呀,那個女子的短刀一直在張羽的臉頰上滑動著,感覺特別的瘮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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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人你一言我一語,極盡吹捧之能事,態度誠懇至極,甚至帶著幾分卑微。然而,麵前這兩人自始至終都未說話,隻是冷冷地看著他們的表演,臉上掛著陰鷙的笑容,那笑容仿佛帶著無盡的寒意,讓人毛骨悚然。尤其是那女子,手中拿著一把短刀,時不時在每個人的臉上輕輕比劃著,刀刃反射出的寒光,映照著眾人驚恐的麵容,顯得格外瘮人。也不知道為什麽,好像特別關照張羽,讓他非常的頭疼。
    好幾次,張羽險些被那女子的舉動給激怒,差點忍不住破口大罵,但看著那鋒利的刀刃,一想到若是臉上被劃上一刀,那滋味絕對不好受,隻能強忍著怒火,繼續陪著笑臉,不停地說著:“姑奶奶,您就高抬貴手,別嚇我了。您這麽漂亮,心地肯定善良,饒了我吧……”
    就在六人說得口幹舌燥,實在沒力氣繼續哄這兩個變態開心,滿心以為兩人就要對他們動手之時,“吱呀”一聲,房門突然被緩緩打開。一道黑影從門外緩緩走進,由於背著月光,一時之間,眾人根本看不清來人的模樣。但從那大腹便便、寬大的身影來看,此人必定身形肥胖。而且此人一出現,一股無形的壓迫感便撲麵而來,讓人喘不過氣。自那寬大的身影踏入屋內,剛剛還陰森可怖的一男一女,瞬間變得無比乖巧,如同兩隻溫順的羔羊。
    隻聽那人緩緩開口,聲音低沉而沙啞:“你們兩個出去,別打擾我,我要好好照顧照顧我的食材。”說著,竟露出陰森森的笑容,那笑聲在寂靜的房間裏回蕩,好似來自地獄的低語。
    這聲音,這笑容,讓六人忍不住打了個冷顫。但不知為何,他們總感覺這聲音好像在哪兒聽過似的,可一時之間,又想不起來究竟是誰。
    等那一男一女委屈巴巴地低著頭,一步三回頭,極不情願地退出去後,六人心中的恐懼如洶湧的潮水般蔓延開來。“什麽鬼,我們這怎麽就成食材了?”賀國安心中暗自叫苦,臉色愈發蒼白,嘴唇也忍不住微微顫抖。想到接下來可能麵臨的悲慘命運,眾人基本上徹底絕望了,剛剛為了求生,他們已然極盡諂媚之能事,各種馬屁拍得天花亂墜。說實話,要是擱到以前,這些肉麻的話,他們無論如何也說不出口,實在是羞恥到了極點。可現在,為了活下去,尊嚴什麽的早就顧不上了。
    見六人不再說話,一個個麵如死灰,垂頭喪氣,似乎失去了最後一絲生氣,那壯漢慢悠悠地開口,聲音帶著一絲戲謔:“怎麽,不拍拍我的馬屁?”語氣中滿是調侃,似乎很享受看他們驚慌失措的樣子。
    張羽越聽這聲音越覺得不對勁,他緩緩抬起頭,眼睛瞬間亮得如同夜空中閃爍的星辰,激動得語無倫次,隻能結結巴巴地說道:“劉……劉……”那模樣,顯然是在黑暗中突然看到了黎明的曙光。
    其他人一聽,也都立刻將目光急切地迎了上去。此時,壯漢已經完全走進屋內,還順手輕輕帶上了房門。隨著光線的變化,他的麵容徹底清晰地顯現在眾人麵前。
    “老劉!”賀國安率先反應過來,驚喜地叫道,眼中滿是劫後餘生的喜悅。
    “劉哥!”柳乘風也跟著喊道,臉上的疲憊與恐懼瞬間被興奮所取代。
    “劉爺爺!”陸詩涵則脆生生地叫著,聲音中帶著幾分撒嬌的意味。三人異口同聲,隻是每個人的稱呼都不太一樣,卻都飽含著驚喜與親切。
    此人不是別人,正是槍支俱樂部的保安劉青山。當時張羽他們返回俱樂部去給他送物資,不過那時候劉青山就已經離開了,沒想到會在這危機四伏的地方再次遇見他,眾人心中不禁感歎這運氣實在是太好了。
    劉青山看著幾人都是一身傷痕,滿臉狼狽,心中一陣心疼。他急忙快步走到陸詩涵身邊,眼神中滿是關切,一邊輕聲安慰著“孩子別怕”,一邊小心翼翼地解開束縛她的繩索,先將陸詩涵輕輕放了下來。接著,他又迅速來到張羽身旁,同樣小心地幫他解開繩索,嘴裏念叨著“小胖子,受苦了”。隨後,賀國安、柳乘風、於娟、鄧煌也都在劉青山的幫助下被放了下來。在這個過程中,張羽喘著粗氣,快速地將於娟和鄧煌給簡單介紹了一下,讓大家相互認識。
    很快,眾人就像找到了主心骨一般,緊緊圍在了劉青山身邊,你一言我一語地問長問短起來。尤其是張羽,心中有太多的疑問,激動得滿臉通紅,眼睛裏閃爍著興奮的光芒。
    於是劉青山清了清嗓子,開始一一為大家解答。他微微抬起頭,目光中流露出一絲回憶的神色,緩緩說道:“我本來是打算在槍支俱樂部過完餘生算了的,畢竟年紀大了,身體又胖,行動起來實在不方便。後來遇見了你們四個,看你們那麽有活力,我這顆沉寂的心啊,也就跟著躁動起來了。那天和你們一起喝酒,我喝得有點高。等你們離開後,我就越發覺得空虛無聊,又忍不住多喝了幾口。這一喝,腦子一熱,就決定出去闖蕩闖蕩。我怕你們擔心,就特意在俱樂部留下了些消息,然後就一溜煙前往了末世之塔。這一路上啊,真是曆經千辛萬苦,不過總算是平安到達了目的地。”說到這裏,劉青山輕輕歎了口氣,好像那些艱難險阻還曆曆在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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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來到末世之塔後,才發現情況完全不一樣。人家嫌棄我又胖年紀又大,根本不給我靠近末世之塔的機會。別說去驗證什麽了,就連進入山穀的機會都不給,直接就把我轟走了,甚至連當供養人的機會都沒有。他們說我這種年紀的人,又沒有一技之長,還胖,肯定是那種好吃懶做之人。”劉青山無奈地搖了搖頭,臉上露出一絲苦笑。
    “被趕出來後,我又沒得吃又沒得喝,而且為了趕路,物資也全部消耗完了。就在我走投無路之時,遇到了一群和我情況差不多的人,不過也都是一些老弱病殘。”劉青山頓了頓,繼續說道。
    說到這,張羽忍不住立馬出言反對,他皺著眉頭,滿臉疑惑地說道:“不對呀,劉叔,哪兒叫老弱病殘了,看守我們的那一男一女,看起來正常得很啊,就是心裏指不定有些毛病,一直說要吃我們。劉叔,你們不會真的吃人吧?”說著,張羽眼中閃過一絲恐懼,身體也不自覺地微微顫抖。
    劉青山笑了笑,並沒有直接回答,而是接著說:“他們倆也都是可憐之人呐。那個男的叫小李,一隻眼睛瞎了,而且腿也有問題。那個女子叫阿霞,遭遇也非常淒慘,末世以來,一直被人折磨。好不容易來到末世之塔,也沒能逃脫厄運。而由我們這些老弱病殘組成的隊伍,就一直盤亙在末世之塔附近,對供養人和想要前往末世之塔的人進行劫掠。隨著時間推移,我們的隊伍逐漸壯大,可資源卻開始有些不夠了。”劉青山一邊說,一邊微微搖頭,臉上露出一絲無奈與憐憫。
    陸詩涵瞪大了眼睛,有些不敢相信地看著劉青山,眼中滿是害怕,聲音顫抖地說道:“那……那不會你們就開始吃人吧?”她的雙手不自覺地握緊,似乎一直在抗拒這個可怕的答案。
    劉青山苦笑著說:“也就是偶爾……”那笑容中帶著一絲苦澀與無奈。
    張羽故作害怕地說道:“那就是吃了不少了,劉叔,你不會要把我們也吃了吧?”說著,他假裝縮了縮脖子,臉上露出一副驚恐的表情。
    劉青山抬起手,輕輕揉著張羽那亂得像鳥窩一樣的頭發,笑著道:“放心,你小子全身都是肥肉,誰稀罕吃你呀,不怕高血糖、高血壓呀!”劉青山的笑容中帶著一絲寵溺,似乎又回到了在俱樂部時和張羽他們相處的輕鬆時光。
    鄧煌突然皺著眉頭,若有所思地說道:“劉哥不會是要我們加入你們吧?”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警惕與疑惑。
    劉青山笑著掃視了一圈眾人,緩緩說道:“你們這些人,除了這個大姐,哪兒還有老弱病殘呀,就算我想,也沒人收你呀,難不成把你們全部弄成殘疾?”
    於娟聽罷,頓時一臉黑線,忍不住怒道:“怎麽?看不起老娘,劉胖子,有本事比劃比劃!”她雙手叉腰,眼睛瞪得滾圓,一副隨時要和劉青山幹架的模樣。
    劉青山有些尷尬,忍不住撓了撓頭,臉上露出抱歉的笑容,接著說:“口誤,口誤,可別見怪!你們都是風華正茂啊。不過此處真的不是個好歸宿,而且供養人已經完蛋了,這裏就留下一個末世之塔,周圍還環繞著太多厲害的僵屍。能來此處的人應該會越來越少了,我們也打算轉移了。對了,你們這段時間都經曆了什麽,接下來又有什麽打算呀?”劉青山一臉關切地看著眾人,眼神中透露出對他們經曆的好奇與對未來的擔憂。
    於是大家你一言我一語,把這段時間發生的一切全部告訴了劉青山,從進入末世之塔山穀遇見毛僵的驚險遭遇,到那些全副武裝、持有特殊卡片就能隨意進入末世之塔的神秘人,毫無保留。至於接下來的打算,眾人表示應該就是去尋找他們另外一個隊友婁子豪。
    劉青山聽聞眾人的經曆,也是長歎一聲,他神色凝重地說道:“這末世以來,真的不適合人類生存了,未來想必會越發艱難。想要繼續生存下去,就得狠,比幸存的人類狠,比變異獸狠,比一直在變強的僵屍更狠。”
    柳乘風眼睛一亮,滿臉好奇地直接問道:“劉哥,怎麽個狠法?”他向前湊了湊,臉上寫滿了期待。
    劉青山毫不猶豫地直接回道:“那就吃他們,等人類再次站在了食物鏈的頂端,人類文明自然可以得到延續,而不是靠躲避,靠所謂的並不公平的末世之塔來延續。”劉青山的眼神中閃過一絲決然,似乎對這個觀點堅信不疑。
    於娟微微皺眉,有些疑惑地問道:“僵屍和變異獸能吃嗎?它們應該都帶有病毒吧,不然你看那些拜屍教的人,吃了僵屍肉,都變成了什麽模樣,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怪物。如果真的變成怪物,失去了自我,還不如死了算了。”於娟的眼神中充滿了擔憂與不解,她實在無法想象吃僵屍肉的後果。
    劉青山笑著說:“那你們看看我們,有沒有人像怪物,我們吃了那麽多僵屍,不也都好好的嘛,甚至身體內很多疾病都得到了緩解,而且力氣也變大了很多。”劉青山拍了拍自己的胸脯,一臉自信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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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呀,這是什麽情況?”大家都非常的費解,張羽忍不住撓了撓頭,疑惑地問道,“你們不會通過吃人肉,來化解僵屍肉帶來的副作用吧,我……我可吃不下人肉!”張羽的臉上露出一絲驚恐,好像已經看到了可怕的場景。
    劉青山拍了拍張羽的肩膀,笑著說道:“你想哪兒去了,僵屍是僵屍,人是人,完全不一樣的。我們之所以吃僵屍肉沒有任何副作用,也沒有發生變異,是因為我們通過特殊的加工方式。當時我加入隊伍的時候,大家沒吃沒喝,幾乎陷入了絕境。後來抓到了一隻僵屍,大家非要我進行加工,可我哪兒會什麽廚藝呀,但大家夥說我,腦袋大脖子粗,明顯就是先天廚師聖體,架不住眾人一再慫恿,不做不行呀,於是隻好硬著頭皮上。沒想到還真被我做出來了可以食用的僵屍肉。”劉青山一邊說,一邊比劃著,似乎又回到了那個艱難的時刻。
    聽完劉青山的話,所有人的眼睛立馬亮了起來,紛紛像看救星一樣看著劉青山,眼神中充滿了無比的期待,迫不及待地希望他告訴眾人具體的辦法。可等了好久,劉青山也隻是笑了笑,並沒有繼續說下去。
    想想也是,這可是末世保命的手段,有所保留也是正常的,大家也不好繼續追問。不過劉青山笑著安慰大家,讓大家先休息一下,他馬上就帶眾人離開,讓他們一切都放心。
    可張羽卻有些擔憂,他皺著眉頭,一臉關切地說道:“劉叔,你就這樣放我們離開,那你怎麽辦,肯定要受到牽連的呀?要不跟我們一起離開吧?”
    劉青山非常自信地回答道:“你們就放心吧,我如今可是隊伍裏的二當家,而且僵屍肉也就隻有我會做。隻要不太過分,放走幾個人而已,這點麵子,我們老大還是願意給的。離開嘛,已經是不可能了,我已經是這個隊伍的一部分了。唉,不過話又說回來,其實我們這個隊伍,已經沒有未來了,而且路也是越走越極端,這才是我不願意留你們的原因。雖說在末世吃人沒有錯,但不應該隻要是正常人就全部吃掉,這就太極端了,這樣下去,我們遲早會走向滅亡。不過老大對我有救命之恩,所以我是不可能離開的,如果最後真的走到了終點,也算是報了當初的知遇活命之恩。”劉青山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無奈與堅定,似乎已經做好了麵對一切的準備。
    聽劉青山說完,幾人也是感慨良多,可又是無可奈何。
    不過在準備送走眾人之前,劉青山卻叫住了張羽,一臉嚴肅地說有些事要單獨和他交代,並且讓他跟著,順便把他們的武器給取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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