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人情世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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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青山輕輕攥住張羽的胳膊,將他帶進一間荒廢已久的房間。房門“嘎吱”一聲緩緩關上,腐朽的氣息撲麵而來,嗆得人鼻腔生疼。借著月光,能瞧見屋內雜亂地堆放著破舊的桌椅,東倒西歪,像是經曆過一場激烈的搏鬥。牆壁上的灰泥大片脫落,露出裏麵斑駁的磚石,歲月在其上刻下了一道道觸目驚心的傷痕。
月光透過破碎的窗戶,在地上投射出一片片詭異的光影,交錯縱橫,宛如一張無形的大網。劉青山神色格外凝重,眉頭緊鎖,眼神中滿是關切與期許。他先是警惕地四處打量了一番,又在房間裏小心翼翼地搜尋了一圈,確保沒有任何潛藏的危險後,這才輕輕拉著張羽來到角落。
劉青山微微彎下腰,附在張羽耳邊,壓低聲音,那聲音好是從牙縫中擠出,恰好隻有張羽才能聽清:“小子,叔把你叫到這兒,是有個生死攸關的大事要跟你說。在這吃人的末世,想要活下去,沒有點真本事可不行。叔尋思著,你對廚藝一直有些鑽研,而且我也是把你當成自家晚輩,就打算把處理僵屍肉的法子傳授給你,這可是在這末世安身立命的根本,你誰也不好說。”說話間,劉青山的目光緊緊盯著張羽,神情嚴肅得如同在進行一場莊重的儀式,似乎在向他傳遞著一份無比珍貴且沉重的使命。
張羽先是一愣,眼睛瞬間瞪大,臉上寫滿了驚訝與疑惑。緊接著,一絲驚喜在他眼中閃過,他微微張開嘴巴,似乎想要說些什麽,卻又強行忍住,隻是重重地點了點頭。此刻,他的心跳陡然加快,似乎預感到自己即將知曉一個足以改變命運的秘密。隨後,他神色變得極為專注,緊緊盯著劉叔,眼神中透露出強烈的求知欲,好像要將劉叔所說的每一個字都刻進心底。而也在這一刻,他真的就把劉青山當成了自己的親人。
劉青山看著張羽的反應,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像是在給他打氣,隨後深吸一口氣,神色愈發凝重地緩緩說道:“小子,處理僵屍肉,門道可多了去了,你一定要聽仔細,記清楚了。你既可以從僵屍身體上取下準備食用的部位,要是不嫌麻煩,也能將整個僵屍進行處理,隻不過花費的時間會長一些。”
劉青山頓了頓,接著說道:“首先,你得用柳樹皮把僵屍肉和艾草嚴嚴實實地包裹在一起。這柳樹皮和艾草,在末世裏非常容易找,但卻是處理僵屍肉必不可少的東西。包好之後,按照631的比例,用桃樹、柏樹、銀杏樹的樹枝對包裹好的僵屍肉進行熏烤。這熏烤的時間可得拿捏準了,得根據僵屍肉散發出來的煙霧顏色來判斷。剛開始的時候,那煙霧顏色會比較深,隨著時間推移,就會慢慢變淺,一直等到煙霧徹底變成青煙,才算第一步完成。”
說到這兒,劉青山微微皺眉,眼神中透露出一絲嚴肅,“可到了這一步,還遠遠沒好呢。這時候的僵屍肉雖說沒什麽異味了,但毒性並未祛除,吃了依舊會有副作用。”他輕輕歎了口氣,繼續說道:“這時候就需要用到香油了。你得用三成油溫去沁炸洗淨晾涼的僵屍肉,這油一定要足夠多,得能將所有的肉都全部覆蓋住。而且油溫千萬不能過高,就這麽慢慢沁炸著,僵屍肉就會產生變化。你會看到,那原本黝黑的肉,會慢慢變成乳白色,而且還會越來越大,足足能變大兩三倍。等僵屍肉變成這樣,就可以把它撈起來。”
劉青山一邊說著,一邊用手比劃著沁炸和撈肉的動作,“然後,等油溫升到七成的時候,再將肉放進去。這時候,肉又會繼續變大,等到肉的顏色微微發黃,就趕緊撈起來,泡入灑了適量酒的清水之中。大概泡上一晚上,這僵屍肉就可以食用了。不過,這樣處理後的僵屍肉,本身沒什麽滋味,你可以根據個人口味加工,至於煎炒烹炸,燜溜熬燉,隨你心意怎麽做都行。”
張羽聽得如癡如醉,眼中滿是專注,緊緊盯著劉青山,連眼睛都不敢多眨一下,生怕遺漏任何一個細枝末節。他不住地點頭,像是要把劉青山所說的每一個字、每一個步驟,都如同烙印一般,深深地刻在腦海深處。然而,隨著劉青山講述的深入,張羽心中的好奇如同破土而出的新芽,愈發強烈。
終於,張羽忍不住小心翼翼地問道:“劉叔,您說這處理僵屍肉的法子如此複雜精妙,您到底是怎麽琢磨出來的呀?這裏麵是有什麽特別的講究,還是蘊含著什麽科學原理呢?”他的眼神中充滿了求知欲,緊緊盯著劉青山,期待著答案。
劉青山微微一愣,隨即露出一抹溫和的笑容,他輕輕拍了拍張羽的肩膀,語重心長地說道:“小子,其實這也沒什麽特別高深的奧秘。我就是想著,既然在這末世裏,食物如此匱乏,而僵屍又隨處可見,那為何不嚐試把僵屍肉變成能吃的東西呢?我就從食材的本質出發,僵屍肉異味重,我就琢磨著怎樣去除異味;它有毒,我就想辦法解毒。就這麽不斷地嚐試,不斷地調整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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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青山微微抬頭,目光中透露出堅定與思索,繼續說道:“末世改變了一切,我們不能再拘於以前的固有思維。在這絕境之中,就得敢於打破常規,隻要願意用心去研究,世間萬物都有可能成為維持我們生存的食材。就像這僵屍肉,誰能想到它也能變得可以食用呢?”
張羽聽著劉青山的解釋,恍然大悟,心中猶如點亮了一盞明燈。他不住地點頭,心中感慨萬千,這一番話,讓他受益頗多。不僅僅是學到了處理僵屍肉的方法,更是明白了在這殘酷的末世中,唯有打破常規,勇於探索,才能找到生存的希望。
張羽忍不住感慨了一句:“叔,您還真是個天生的好廚子!您瞧您這處理僵屍肉的本事,這廚藝絕對配得上您這身材啊!以前還真是保安這份工作耽擱您了呀,不然您說不定早就是名震天下的大廚了。”
劉青山聽了,先是微微一怔,隨即爽朗地笑了起來。這時,賀國安恰好走過來,聽到張羽這話,也跟著哈哈大笑,順勢拍了一下張羽的大肚子,調侃道:“你這小子,也一樣!肚子裏裝的可不隻是肥肉,指不定也藏著不少廚藝的門道呢。”說完,兩人相視大笑,笑聲在這略顯陰森的房間裏回蕩,瞬間驅散了幾分末世的沉重與壓抑。
交代好張羽後,劉青山拍了拍他的肩膀,目光朝著房間另一頭的角落示意,輕聲說道:“去把大家的武器都拿回來吧。”張羽心領神會,點了點頭,快步走向那個角落。
角落裏,各種武器雜亂地堆放著,在黯淡的光線中影影綽綽,如同蟄伏著的凶獸。張羽先拿起自己的開山斧和鳳禦盾,斧子的刃口在微弱的光線下閃爍著冰冷的寒光,宛如夜空中閃爍的寒星,似乎在訴說著曾經的鋒芒。盾牌上布滿了戰鬥留下的劃痕,一道道溝壑縱橫交錯,像是一幅無聲的畫卷,講述著往昔的浴血奮戰。他輕輕撫摸著斧子和盾牌,粗糙的觸感從掌心傳來,如同撫摸著並肩作戰多年的老友,眼神中滿是熟悉與親切,口中喃喃自語:“老夥計們,咱們又要一起闖蕩了。”
隨後,張羽彎下腰,將眾人的武器一一抱起。那一堆武器沉甸甸的,壓得他手臂微微顫抖,但他的眼神卻無比堅定。他抱著武器,轉身朝著眾人所在的房間走去,而劉青山則提了個箱子跟在他身後。月光透過破敗的屋頂灑下,在他身上形成一片片斑駁的光影,隨著他的步伐晃動,好像在為他的前行打著節拍。
當張羽走到眾人麵前時,大家的目光紛紛投來。他先來到陸詩涵麵前,輕輕將那把精致的弓箭遞到她手上,臉上帶著溫和的笑容說道:“小涵,你的追影弓還有箭,也都是完好無損,可算物歸原主了。這一路上,它陪著你曆經風雨,可沒少立下汗馬功勞。”陸詩涵伸出纖細的手指,輕輕搭在弓弦上,微微用力拉了拉,弓弦發出清脆的“嗡嗡”聲,她感受著弓弦的彈性,眼中滿是欣喜與懷念,輕聲說道:“是啊,多虧了它,無數次在危險關頭幫我們化險為夷,就像我的朋友一樣。”
接著,張羽轉身走到柳乘風身旁,雙手鄭重地奉上那把寶刀,說道:“柳哥,寶刀在此,你的祖傳寶刀回來了。”柳乘風眼神一亮,雙手接過寶刀,緩緩抽出,刀刃在昏暗中閃爍著森冷的寒光,如同一條沉睡已久的蛟龍蘇醒過來,隱隱間似有龍吟之聲在空氣中回蕩。柳乘風輕輕撫摸著刀刃,眼中閃過一絲興奮,低聲說道:“這傳世刀,跟隨了我們柳家無數代了,從沒辜負過我們。”
張羽又走到賀國安麵前,將大刀遞過去。賀國安伸手接過,雙手握住刀柄,用力揮舞了兩下,大刀在空中劃出兩道淩厲的弧線,帶起呼呼風聲。他感受著大刀的重量和手感,滿意地點點頭,說道:“有了這大刀,心裏踏實多了。在這末世,我們終將用手中的刀,切開希望之路。”
於娟也從張羽手中接過自己的錘子,錘子上沾染的血跡早已幹涸,形成了一道道暗紅色的紋路,仿佛是歲月留下的勳章。於娟拍了拍錘子,眼神中透露出堅定與豪邁,大聲說道:“還是我們家錘子手感好,又要一起並肩戰鬥了。這次,我們繼續大殺四方!”
最後,鄧煌從張羽手中接過自己的長槍,槍尖銳利無比,在光線下反射出刺眼的光芒,猶如一道閃電。鄧煌將長槍卸成三截藏於後背,臉上露出自信的笑容,笑道:“這長槍,就是我的依仗,有它在,我心裏有底。不管遇到什麽危險,它都能為我披荊斬棘。”
待眾人你一言我一語,一場特殊敘舊完畢,劉青山這才轉身,打開手中的黑皮箱子。然後伸手在皮箱裏摸索了一陣,隨後小心翼翼地拿出六把手槍和幾盒子彈。手槍在黯淡的光線中閃爍著冰冷的金屬光澤,子彈盒則散發著一股陳舊的氣息。劉青山站起身,將手槍和子彈盒一一分給眾人。
他先走到賀國安麵前,把一把手槍和一盒子彈遞過去,目光誠摯地說道:“拿著,這是給你防身用的。在這末世,到處都是危險,多一份保障就多一分生機。這些子彈可不多,得省著點用,關鍵時候能救命。”賀國安雙手接過,眼神中滿是感激,用力點了點頭:“劉哥,多謝了!你這份恩情,我記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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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劉青山來到鄧煌身旁,同樣遞上武器和彈藥,叮囑道:“兄弟,末世險惡,這手槍和子彈你收好,遇到危險別硬拚,留著子彈保命。”鄧煌感激地接過,緊緊握住劉青山的手:“劉哥,放心吧,我會小心的。”
隨後,陸詩涵也從劉青山手中接過手槍和子彈。劉青山看著她,溫和地說:“小涵,女孩子在末世更要懂得保護自己,這槍關鍵時候能派上大用場。”陸詩涵微微點頭,輕聲說道:“謝謝劉叔,我會注意的。”
柳乘風接過手槍和子彈盒時,劉青山拍了拍他的肩膀:“柳老弟,這武器可得用好咯,別辜負了它。”柳乘風笑著回應:“劉哥,你就瞧好吧,有了這玩意兒,心裏踏實多了。”
於娟伸手接過自己那份,劉青山說道:“妹子,別小瞧這手槍,它能給你增添不少底氣。”於娟爽朗地笑道:“劉哥,你放心,我不會客氣的。”
最後,張羽從劉青山手中接過手槍和子彈,劉青山語重心長地說:“小子,你可得珍惜這些子彈,別亂開槍浪費了。”張羽點頭如搗蒜:“劉叔,我知道,您的話我都記著呢。”
眾人紛紛向劉青山道謝,眼中滿是真摯的感激之情。這一刻,在這充滿危機的末世之中,劉青山給予的這份幫助,如同黑暗中的一束光,溫暖著眾人的心,也為他們照亮了前方的路。
就在劉青山趁著夜色的掩護,帶著六人如同鬼魅般悄然潛行,準備離開這危機四伏之地時,刹那間,四周陡然亮起了燈球火把,熊熊燃燒的亮子油鬆將原本漆黑如墨的黑夜照得如同白晝。那突如其來的強光刺得眾人眼睛生疼,眾人心中暗叫不好,深知行蹤已然暴露。
隻見他們所處的這片開闊之地,原本靜謐得如同沉睡的巨獸,此刻卻被這喧鬧聲徹底喚醒。周圍的建築在火光的映照下,投下奇形怪狀的陰影,如同張牙舞爪的怪物。風,不知何時也刮了起來,呼呼作響,吹得火焰左右搖曳,光影交錯間,更添幾分詭異與緊張。
大家下意識地轉身,試圖從其他方向突圍而逃。然而,四麵八方的黑影迅速朝著他們圍攏過來,腳步雜遝,如同一股黑色的潮水,瞬間將他們的退路封得嚴嚴實實。這些人手持武器,眼神中透著冷漠與警惕,形成了一道密不透風的包圍圈,讓六人根本無處可逃。
也就在此時,原本嘈雜的人聲與腳步聲如同被一隻無形的手瞬間掐斷,戛然而止。人群像是被一股神秘的力量分開,讓出了一條筆直的通道。通道的盡頭,一個高大的身影在火光的映照下緩緩浮現。此人滿臉橫肉,身材魁梧壯碩,猶如一座巍峨的小山,光是那壓迫感十足的氣場,就令人心生畏懼。他每邁出一步,沉重的腳步聲便如同悶雷般在地麵上滾動,震得眾人的心髒也跟著微微顫抖。
火光跳躍,將他冷峻的麵容映照得忽明忽暗,那雙眼睛猶如寒星般冰冷銳利,在黑暗中閃爍著攝人的光芒,仿佛能看穿人心。他身上散發著一股不怒自威的氣勢,仿佛整個世界都要在他的腳下臣服。如果沒猜錯的話,此人便是他們的老大。
隻是讓人疑惑的是,完全看不出來他身上哪裏有殘疾。說好的老弱病殘呢,這不挺正常的嘛!而他的身旁,正是之前被揍成豬頭模樣的一男一女,此刻兩人臉上掛著得意又諂媚的笑容,顯然是他們走漏了風聲。
老大邁著沉穩的步伐,目不斜視,徑直走到劉青山麵前。他微微仰頭,目光如炬地質問,聲音低沉卻充滿威嚴,仿佛從幽深的山穀傳來:“老劉,你為何要這麽做?私自放走俘虜,這恐怕不符合咱們的規矩吧。別人跟我說,我還不信,可如今親眼所見,不管怎麽樣,這事難道你不應該先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嗎?”
劉青山坦然地迎上老大的目光,神色鎮定,拍了拍身旁張羽的肩膀,語氣誠懇地說道:“沒辦法呀,大當家的。這孩子是我親侄子,血濃於水,我怎能眼睜睜看著他死在這裏?我在這末世漂泊了,曆經無數磨難,好不容易才與親人重逢,您就給我個麵子,這事就這麽算了吧。”
老大冷哼一聲,那聲音猶如冰碴般寒冷。他緩緩將目光移到張羽身上,上下打量著他,那眼神仿佛能將張羽看穿。張羽被他看得心裏直發毛,渾身不自在,好像自己在對方麵前毫無秘密可言。不過,老大似乎並沒有懷疑劉青山的說辭,畢竟兩人身形頗為相似,說是父子估計旁人都會相信。但隨後,老大的眼神中依舊透露出深深的不滿與質疑:“哼,從來沒有這樣的規矩!今天你放了他們,以後再抓到人,是不是誰都能隨便找個理由就把人放走?長此以往,這隊伍還怎麽帶?規矩一旦壞了,人心就散了!既然是自家人,留下來就好了嘛!”
劉青山眉頭微皺,陷入了短暫的思索。片刻後,他抬起頭,誠懇地說道:“大當家的,我明白您的顧慮,隊伍的規矩確實不能輕易破壞。但這次情況特殊,我向您保證,下不為例。您就看在我這麽長時間為您效力的份上,放他們一馬吧,他們還有些事需要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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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沉默了一會兒,那冰冷的目光在其他人身上一一掃過,如同審視獵物一般。最後,他的目光又落回到劉青山身上,緩緩開口說道:“老劉,你是二當家,更是為隊伍立下不少功勞,我敬重你。但規矩就是規矩,不能輕易廢弛。這樣吧,畢竟是你的自家人,我可以賣你這個麵子。不過,眼前的六人,必須在我們之中隨機挑選一個對手,打敗了對手,就可以離開。否則,每人摘下一隻耳朵,留下來當兄弟好了!”老大的聲音不高,卻透著不容置疑的強硬。
劉青山還要開口說什麽,老大直接抬手打斷了他,那動作幹淨利落,沒有絲毫商量的餘地。顯然,這已經是他所能做出的最大讓步了。隨後,老大將目光投向了張羽他們,臉上慢慢浮現出一抹玩味的笑容,那笑容在火光的映照下顯得格外陰森,仿佛在欣賞一場即將開場的好戲。
張羽等人聽聞,臉色瞬間微微一變。他們深知,眼前的局勢已然無法改變,老大的話猶如一道沉重的枷鎖,將他們緊緊束縛,雖說不會被吃掉,但割掉一隻耳朵也是非常難受的呀。
但有一點劉青山並沒有說錯,還有人在等他們,還有事需要他們去做,所以他們必須為了離開這個地方,看來也隻能硬著頭皮接受挑戰。眾人相互對視一眼,眼神中透露出堅定與決然,好像在那一瞬間達成了無聲的默契。他們暗暗下定決心,無論對手多麽強大,無論前路多麽艱難,都要拚上一拚。此刻,他們就像砧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根本沒有其他選擇,唯有鼓起勇氣,背水一戰。
四周的燈球火把將這片開闊之地照得亮如白晝,熊熊燃燒的火把“劈裏啪啦”作響,火星四濺,似乎也在為這場即將開場的對決增添緊張氛圍。寒風呼嘯而過,吹得眾人衣衫獵獵作響,周圍建築投下的怪異陰影在火光中扭曲變幻,宛如猙獰的怪物在肆意舞動。
已經沒有任何選擇了,此戰已然無法避免,想要衝出去,那是絕對不可能的。對方人數眾多,且武器裝備齊全,從各個方向將他們圍得水泄不通,六人根本沒有突圍的可能。不過讓他們自己挑選對手,看來對方也確實給了劉青山麵子,這明顯是給他們留有一線生機。
於是張羽、陸詩涵、於娟、柳乘風、賀國安、鄧煌紛紛放下手中武器,活動了一下筋骨,個個開始摩拳擦掌,準備挑選自己的對手好好大戰一場。
比賽規則很簡單,雙方都赤手空拳,畢竟也算半個自己人,至少不能傷了性命,至於使用什麽手段,就看各自的本事,反正誰先倒地就算輸。
張羽身材不高且偏胖,他掃視一圈後,很知趣地選了一個看起來比較瘦弱的眼鏡妹。這眼鏡妹大約二十出頭,身形單薄,戴著一副黑框眼鏡,鏡片後的眼睛透著一絲怯懦與緊張,頭發有些淩亂地散在肩頭,雙手不自覺地揪著衣角,瘦弱的身軀在寒風中微微顫抖。
陸詩涵不過是個十二歲的小姑娘,雖在末世裏跟著大家摸爬滾打,學了一身本領,但終究因年紀小,身板太過嬌小。她很有自知之明地選了一個獨腿單臂的木訥少年。少年看上去十五六歲,麵龐青澀,獨臂處空蕩蕩的衣袖隨風擺動,單腿站立在地上,拄著一根粗糙的木棍,表情木然,眼神中卻隱隱透露出一絲倔強。
於娟已是六十歲的人了,身體也開始發福,她不敢逞強,直接挑了一個嘴角歪斜,看起來有點半身不遂的老嫗。老嫗麵容滄桑,皺紋如溝壑般縱橫交錯,嘴角不自然地抽搐著,走路一瘸一拐,一隻手無力地垂在身側,另一隻手緊緊抓住身旁的拐杖,渾濁的眼睛裏閃爍著複雜的光芒。
而猶如鐵塔般身形魁梧的賀國安,身材修長、身手敏捷的柳乘風,以及虎背熊腰、正直壯年的鄧煌,他們三人自然不能占便宜,全部選的都是看起來非常不好惹、身強力壯,看起來並沒有什麽明顯缺陷的對手。
賀國安的對手是個彪形大漢,身高足有兩米,肌肉賁張,裸露在外的雙臂上布滿了猙獰的傷疤,猶如一條條扭曲的蜈蚣。他剃著光頭,額頭上青筋暴起,眼神中透露出一股凶狠勁兒,咧著嘴,露出一口參差不齊的黃牙,像是一頭隨時準備撲食的野獸。
柳乘風挑選的對手是個精瘦的男人,身形雖瘦卻透著一股幹練。他目光如鷹般銳利,臉上有一道從眼角斜劃至下巴的傷疤,為他增添了幾分狠厲。他活動了一下手腕,關節發出“哢哢”的聲響,雙腳穩穩地站在地上,猶如紮根在土裏的老樹,充滿了力量感。
鄧煌的對手則是一個身材壯碩的中年男子,肩膀寬闊,猶如門板一般。他的肚子微微鼓起,但絲毫不影響他身上散發的壓迫感。他的頭發有些淩亂,胡茬布滿下巴,一雙銅鈴般的大眼睛緊緊盯著鄧煌,眼神中滿是挑釁,雙手握拳,指關節捏得發白。
這就是他們的聰明之處,該講智慧的時候講智慧,需要展現實力的時候,也絕對不能慫。
等挑選好各自的對手,大當家的並沒有多言,隻是輕輕招了招手,示意劉青山過去坐在他旁邊,然後示意可以開打了。
而就在劉青山向大當家走去時,他看似不經意地回頭,快速地拍了拍每個人的肩膀。對張羽、陸詩涵、於娟低聲囑咐道:“千萬不要贏!”而對賀國安、柳乘風、鄧煌三人則嚴肅地說:“一定不要輸。”
劉青山的這一提示,把六個人全部整得一頭霧水。但此刻形勢緊迫,根本來不及細想,唯有選擇信任劉青山。周圍圍觀的人群開始已經開始歡呼起來,高矮胖瘦、男女老少,各種形態的人都有,不少人身上帶著明顯的殘疾。有的缺了胳膊,有的少了腿,有的五官扭曲,難怪劉青山一直強調他們這裏是老弱病殘的隊伍。此刻,所有人的目光中既有興奮,又有期待,似乎在等待一場精彩的表演。緊張熱烈的氣氛在空氣中快速彌漫開來,大戰也是一觸即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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