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情理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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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緊張得空氣都能擰出水來的氛圍中,周遭一片死寂,唯有寒風呼嘯而過,發出如鬼哭狼嚎般的聲響,似乎也在為這場對峙奏響著陰沉的序曲。其實大當家並非真心實意想要留下張羽他們。在這混亂無序的末世江湖,有些表麵功夫必不可少,無關強權霸道,純粹是為了維護那層至關重要的麵子,這是他在這片殘酷土地上立足的一種方式。
張羽哪裏懂得這些錯綜複雜的人情世故與彎彎繞繞的江湖套路,隻當大當家是刻意刁難,心中又急又怕。他的額頭布滿了密密麻麻的汗珠,宛如斷了線的珠子,不停地滾落,在火光的映照下閃爍著晶瑩的光,順著臉頰滑落到衣領裏,卻渾然不覺。陸詩涵雖年紀尚小,但心思細膩,已然看出了端倪。然而,在這波譎雲詭的複雜局麵裏,她的份量著實太輕,即便心裏明白個中緣由,許多話也隻能憋在肚子裏,猶如魚刺梗在喉間,不知如何出口。賀國安同樣未能領會其中深意,性格直爽的他竟直接與大當家針鋒相對,言辭激烈,這無疑讓原本就緊繃如弦的氣氛愈發劍拔弩張,也許隻要再有一絲風吹草動,便會徹底斷裂。
知曉前因後果的劉青山,因與大當家站在同一陣營,諸多掣肘之下,也不便貿然插嘴。好在鄧煌心思敏銳,瞬間看透了這一切。隻見他神色鎮定自若,仿若泰山崩於前而麵不改色,一個箭步如疾風般上前,穩穩地將賀國安拉了回來。與此同時,他的臉上瞬間綻放出燦爛如春日暖陽般的笑容,主動與大當家攀談起來,那笑容真誠而自然,好像能驅散這寒夜中的陰霾。
大當家雙臂抱胸,如同一座巍峨的鐵塔矗立當場,眼神中透著審視與威嚴,似笑非笑地看著鄧煌,率先開口道:“小子,你們輸了比賽,按規矩就得留下,這事兒沒什麽好商量的。”他的聲音低沉而渾厚,如同悶雷在低空炸響,在寂靜的夜空中回蕩。
鄧煌則滿臉堆笑,微微躬身,姿態恭敬地說道:“大當家,您看,我們幾個都是漂泊慣了的人,四海為家,居無定所。突然讓我們留下,就好比鳥兒被關進了籠子,實在是有些不適應啊。”
大當家眉頭一皺,冷哼一聲,如同一頭憤怒的雄獅發出警告:“哼,不適應?這是規矩,在我這兒,規矩就得遵守,容不得半點馬虎!”
鄧煌卻不慌不忙,依舊保持著微笑,繼續說道:“大當家,您縱橫這末世江湖,威名遠揚,規矩自然是要遵守的。可我們這幾人,雖說敗了,但在場上也是拚盡了全力,盡心盡力打了一場,您就不能高抬貴手,網開一麵?”
大當家眼中閃過一絲猶豫,那猶豫如流星般轉瞬即逝,很快又恢複了強硬,他瞪著鄧煌,目光如炬,好似要將鄧煌看穿:“網開一麵?那以後誰還會把我的規矩當回事?我這好不容易立下的規矩,可不能因你們而廢!”
周圍的圍觀人群原本都緊張地看著兩人,大氣都不敢出。聽到大當家這話,不禁紛紛點頭,眼神中流露出對大當家權威的敬畏。人群中開始竊竊私語,有人小聲說道:“大當家說得對,規矩就是規矩,不能輕易破壞。”另一個人附和道:“是啊,要是人人都想破規矩,這營地還不亂了套?”還有人低聲議論著鄧煌他們的命運:“看這小子怎麽說,估計這次他們是走不了咯。”
見此情形,鄧煌知道單純講情這條路走不通,當機立斷,話鋒一轉,開始談條件:“大當家,您看這樣行不行,我們雖然不能留下,但可以給您提供一些有用的信息,就當是對這場比試的另一種補償。這也算是我們對您的一點心意,還望您能笑納。”
大當家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興趣,卻故意板著臉,嚴肅地問道:“什麽信息?說來聽聽,要是沒什麽價值,可別想就這麽輕易離開。我可不會被幾句空話糊弄。”
鄧煌清了清嗓子,自信滿滿地說道:“我們在來的路上,發現了一處物資藏匿點,裏麵有不少武器和糧食。在這末世,武器和糧食可是重中之重,對您和您的兄弟們來說,這應該是個不錯的消息。”
大當家微微眯起眼睛,如同一隻警惕的獵鷹,上下打量著鄧煌,似乎在判斷他話的真假。片刻後,他緩緩說道:“就這點消息,可不夠讓我放你們走。在這末世,消息真假難辨,你可別想用這種模棱兩可的消息來打發我。而且武器我們有的是,糧食那就更多了,就好比如說你們!”大當家一說完,所有人跟著哄堂大笑!
鄧煌心裏一緊,但臉上依舊保持著笑容,那笑容看似輕鬆,實則背後隱藏著一絲緊張。他思索片刻後,說道:“大當家,我們還知道一個任何都能進入末世之塔的方法,根本不需要末世之塔的驗證,隻要一張黑卡,就可以隨意進出末世之塔,想必這條消息,大當家很感興趣吧?”鄧煌說完,故意掃了一眼所有人。
大當家摸著下巴,陷入了沉默,眼神在鄧煌和張羽等人身上來回掃視,似乎在權衡利弊。圍觀的眾人也都屏住呼吸,目光緊緊地盯著大當家,等待著他的回應,整個場麵安靜得連根針掉在地上都能聽得清清楚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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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一直站在大當家身旁的劉青山適時地插了句話:“大當家,這消息聽起來倒也有點價值,不過您向來謹慎,還是得多考慮考慮。”表麵上看,劉青山像是在幫大當家說話,提醒他別輕易做決定,可鄧煌卻敏銳地捕捉到,劉青山看似無意的眼神中,隱隱傳遞出一絲鼓勵。鄧煌心中一動,明白劉青山這是在暗中幫他。
見大當家依舊沒有鬆口的意思,其實並不是他不重視,隻是有些話需要私底下說而已,其實大當家沉默了,也就是動搖了。
於是鄧煌決定再從感情方麵入手,這才是最好的借口,而且本來就是事實。他神色誠懇,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憂慮與期盼,說道:“大當家,實不相瞞,我還有個懷了孕的老婆在等著我回去。在這末世,到處都是危險,家人團聚是多麽不容易的事啊。您也是重情重義之人,家中想必也有過妻兒老小,就當是成全我們這幾個漂泊之人的團聚之心……”說著說著,鄧煌竟然開始哽咽起來,隨後更是潸然淚下。
大當家聽到這話,臉色微微動容,眼中的嚴厲之色也緩和了幾分。他重重地歎了口氣,似乎這口氣裏承載著末世中無數的無奈與感慨:“唉,在這末世,孩子確實是希望啊。我也有過家人,能理解你的心情。每次想到他們,我就覺得再苦再難也是值得的。”
鄧煌見狀,趁熱打鐵,繼續說道:“大當家,您看,我們六人一路走來,相互扶持,同生共死,就像一家人一樣。如今我老婆還在等著我,要是我留下了,她孤立無援,該怎麽辦?而且,我們也向您保證,以後有機會,定會報答您的恩情。您今日的這份恩情,我們沒齒難忘。”大當家看著鄧煌,眼中閃過一絲猶豫,隨後又看向張羽等人,見他們一個個眼神中充滿了期盼,那期盼如同黑暗中的點點星光,讓他心中不禁泛起一絲惻隱之心。
大當家拍了拍鄧煌的肩膀,笑著說道:“罷了罷了,看在你這番誠意的份上,也看在那個未出世孩子的份上,我就破壞一次規矩。但你們所有人都聽好了,以後任何人都不能再破壞這個規矩,否則,我絕不留情!”他的聲音雖然依舊帶著威嚴,但語氣中已經多了幾分寬容。劉青山也在一旁連忙附和,其他人也是連連稱讚!
鄧煌連忙點頭,眼中滿是感激之色,說道:“大當家放心,我們一定銘記您的恩情,也會遵守您的規矩。您的這份大恩大德,我們定會湧泉相報。”
大當家又轉頭看向眾人,大聲說道:“你們幾個,今天能離開,是看在鄧兄弟的麵子上,還有那個未出世的孩子。以後要是再讓我碰上,可沒這麽容易了事!”張羽他們紛紛點頭,對大當家投去感激的目光,眼神中既有劫後餘生的慶幸,又有對大當家的敬意。
張羽他們看著鄧煌與大當家這一來一往的談話過程,心中不禁對兩人佩服得五體投地。他們雖不懂人情世故,自己麵對這種情況時腦子一團亂麻,如同熱鍋上的螞蟻般不知所措,但作為旁觀者,卻將這其中的曲折看得明明白白。
此刻,他們心中既為能夠離開而慶幸,又對鄧煌的機智與大當家的通情達理感到由衷的敬佩。人群中也傳出一陣低語,有人讚歎道:“這大塊頭還真有兩下子,居然能說服大當家。”另一個人回應道:“是啊,大當家這次也算通情達理了,真乃仁人義士也,看來還是念及了那份同為父母的心。”在這寒冷的夜風中,這場充滿波折的交鋒,終於為張羽他們換來了離開的機會。
雖說大當家已然同意他們離開,但在這末世的複雜環境下,顯然不可能就這樣徑直離去。此刻,夜幕依舊籠罩著大地,天邊還未泛起魚肚白的意思,四周一片漆黑,唯有那清冷的月光灑在大地上,給萬物都披上了一層銀紗。而且,既然大當家已經網開一麵,他們便無需再躲躲藏藏、扭扭捏捏。有劉青山護著他們,自然可以從容地等待天亮,待吃飽喝足,養精蓄銳,將物資準備充足後,再踏上行程。
剛剛與眾人的一番激烈比試,讓張羽他們成功證明了自身實力。在這弱肉強食的末世,實力就是通行證。眾人已然不再將他們視作俘虜,而是以一種更為平等和尊重的目光看待他們。更何況,大家都知曉那個略顯憨態的小胖子“劉羽”,竟是他們二當家的親戚,這無疑是一個強大的靠山,自然更不會有人貿然前來招惹。
眼見熱鬧已然散去,眾人明白再無精彩可看,於是紛紛轉身,朝著各自的房舍走去,準備回去休息。一時間,原本喧鬧的小鎮像是被按下了靜音鍵,人群逐漸散去,腳步聲、交談聲漸漸消失,整個小鎮瞬間變得空空蕩蕩,唯有那呼嘯的夜風在街道間穿梭,發出“嗚嗚”的聲響,仿佛在訴說著夜的孤寂。
此刻,隻留下劉青山和張羽、陸詩涵、於娟、柳乘風幾人。而賀國安則陪著鄧煌,與大當家一同前往一處較為隱蔽的地方,想必是去詳談之前鄧煌提及的那張能夠打開末世之塔的黑卡。月光下,他們的身影漸行漸遠,最終消失在黑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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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高懸於空,宛如一麵巨大的銀盤,灑下清冷的光輝。然而,周圍隻有寥寥幾顆星星零星點綴,顯得黯淡無光,似乎在這末世的殘酷麵前,連星辰都失去了往日的璀璨。
夜風吹過,帶著絲絲寒意,如同一雙冰冷的手,輕輕拂過眾人的臉頰,所有人都忍不住打了個冷顫。劉青山緩緩抬起頭,目光越過眼前的房舍,投向遠方那片黑暗的未知之地,語氣平和卻又帶著幾分深意地說道:“你們看,我們在這末世的黑夜中,如此肆意妄為,僵屍們卻並不敢靠近,你們知道為什麽嗎?”他的聲音在夜風中飄蕩,顯得格外空靈,顯然這些話既是在詢問一旁的張羽、陸詩涵、於娟和柳乘風,又似乎是他在對自己內心的一種探尋。
還沒等四人來得及作答,劉青山微微頓了頓,像是在醞釀著情緒,又繼續開口道:“因為僵屍它們也知道害怕,因為我們真的會吃掉僵屍……”他的話語如同一顆石子,將這寂靜的末世砸出一圈又圈漣漪。
在末世的這個清晨,天空呈現出一片陰沉沉的色調,始終不見陽光,卻也沒有烏雲翻湧。微風陣陣,輕柔卻又透著絲絲涼意,像是一雙無形的手,悄然撫過世間萬物。這風,似乎總是帶著末世獨有的腐朽氣息,每一絲都滲透著寒意,肆意地撩動著眾人的衣角。
整個世界都被一種沉悶壓抑的氛圍所包裹,好像時間都在這一刻放緩了腳步。盡管沒有厚重烏雲的壓迫,可那種無形的壓抑感卻如影隨形,沉甸甸地壓在每個人心頭,讓人呼吸都不自覺地變得沉重起來,每一次吸氣,都似在承受著一種難以言說的壓力。微風發出細微的聲響,仿若在低聲訴說著即將到來的離別愁緒,給這原本就壓抑的清晨,又增添了幾分哀傷的意味。
離開前,劉青山忙得不可開交,他精心為張羽他們準備了各式各樣的物資。一包包壓縮幹糧被有條不紊地碼放在一旁,這些幹糧承載著在末世中維係生命的希望,每一包都像是黑暗中的一絲曙光。幾大桶經過淨化處理的飲用水,在微弱且朦朧的光線中閃爍著清冷而珍貴的光澤,宛如生命延續的保障。
然而,考慮到他們一行六人接下來要穿梭於城市那布滿廢墟與錯綜複雜的街道之間,汽車雖然看似便捷,但保養和維修所需的大量人力在這末世人力稀缺的情況下,實在是難以調配。所以,自行車便成了他們目前最為合適的選擇。
一輛輛略顯陳舊的自行車被陸續推了出來,每一輛都經過了仔細的檢查與修繕,可鏈條在輕輕轉動時依舊會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響,好像在為這場即將到來的離別發出低低的歎息。
其實,眾人心裏都清楚,要是能有摩托車,或者一匹健壯且能在末世惡劣環境中馳騁的馬,那自然是再理想不過了,可在這處處危機四伏的末世,想要遇到能用的交通工具談何容易,也隻能暫且將就著。
在即將踏上歸程的此刻,賀國安的思緒不由自主地飄回到昨夜。那時,鄧煌和賀國安懷揣著一絲近乎渺茫的期望,滿心希望能從大當家口中探出更多關於拜屍教的消息。
夜幕深沉,四周靜謐得有些詭異,唯有那即將熄滅的篝火,在黑暗中頑強地跳動著,散發出微弱且搖曳的光芒,影影綽綽地映照著圍坐在一起的眾人那凝重如鉛的臉龐。鄧煌眉頭緊鎖,如同兩座即將合攏的山峰,眼神中滿是按捺不住的焦急與渴望。終於,他率先打破了這令人窒息的沉默,語氣中帶著一絲急切:“大當家,不知道您是否與拜屍教有過接觸,如果方便的話,您看能不能給我們透露一些消息,他們到底是怎樣的存在,還有那老巢究竟在何處?”
大當家神色凝重,緩緩搖了搖頭,手中下意識地撥弄著篝火裏的樹枝。隨著樹枝的翻動,濺起的點點火星在夜空中無序地飛舞,恰似眾人此刻紛亂而又無奈的心緒。他長歎一口氣,那聲音仿佛從幽深的穀底傳來,低沉而又充滿無奈:“唉,實不相瞞,我們與拜屍教之間,其實有過不少摩擦,甚至還有過簡單的合作。但我們雙方勢力,都對彼此保持著高度的警惕與克製。大家心裏都清楚,雙方實力都不容小覷,誰都具備滅掉對方的能力,所以在很多方麵都有所保留。關於他們的老巢,我是真不清楚具體位置,即便是合作,也隻是在一些利益上的短暫交匯,對他們核心的情況,我也是知之甚少啊。”
賀國安聽聞此言,原本緊抿的嘴唇愈發蒼白,下意識地緊緊握緊了拳頭,手背上的青筋如蚯蚓般凸起。他的臉上瞬間閃過一絲難以掩飾的失望與無奈,那眼神中的光芒,仿佛被一陣突如其來的寒風吹滅,隻剩下無盡的黯淡。在這末世的黑暗中,他們尋找拜屍教老巢的希望,似乎隨著大當家的這番話,變得愈發渺茫。
無奈之下,眾人決定還是先去找師玄道長,希望這位充滿神秘色彩的道長能有解決困境的良策,否則拖得時間越久,婁子豪麵臨的危險就可能越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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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眾人緊鑼密鼓地準備踏上歸程之時,那原本平靜的氛圍陡然被打破。誰也沒有預料到,大當家竟在此時現身。更讓眾人驚愕不已的是,大當家的身旁靜靜佇立著一人,正是曾與張羽激烈交手的眼鏡啞女孫雁。
隻見大當家一改昨夜那霸氣淩人、讓人望而生畏的模樣,此刻的他,麵容和藹可親,嘴角噙著一抹淡淡的微笑,那笑容仿佛冬日裏的暖陽,瞬間驅散了些許末世的寒意。他的眼神中滿是溫和與關切,語氣平和且真誠地與眾人道別:“各位,此去的路途必定艱險重重,危機四伏,真心希望你們都能平平安安,順利抵達目的地。”這突如其來的轉變,宛如一道意想不到的閃電,瞬間擊中了張羽一行人。他們先是一愣,隨後彼此麵麵相覷,眼中滿是疑惑與不解,似乎在彼此詢問:“這究竟是怎麽回事?”
孫雁靜靜地站在大當家身旁,她的眼神清澈而明亮,其中透露出絲絲關切之意。她抬起雙手,熟練地用手語比劃著,動作輕盈而流暢,似乎在向眾人傳達著美好的祝福。盡管張羽他們無法讀懂手語的含義,但從她那專注的眼神和真誠的表情中,眾人真切地感受到了那份真摯而純粹的情感,感覺有一股暖流,緩緩流淌在每個人的心間。
劉青山看著眾人那滿臉疑惑的神情,不禁微微一笑,他的笑容如同春風拂麵,帶著一種讓人安心的力量。他開口解釋道:“大當家其實從一開始就很欣賞你們的勇氣和實力,昨夜那般強硬,實在是為了維護營地的規矩,迫不得已啊。”眾人聽聞此言,心中的疑惑瞬間如雲霧般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濃濃的感動,如潮水般湧上心頭。
張羽心中一動,連忙上前一步,神色恭敬地對著大當家抱拳說道:“大當家,感謝您的理解與關照,您的這份情誼,我們定會深深銘記在心中,沒齒難忘。”大當家爽朗地笑了笑,伸手輕輕拍了拍張羽的肩膀,那手掌寬厚而有力,傳遞出一種兄長般的關懷。他說道:“希望你們此去一切順利,要是以後有機會,記得回來這聚聚,就當這裏是你們的另一個家。哦,對了,我叫孫保義,你們以後叫我孫叔就好。”
此去一別,在這殘酷無常的末世,誰也無法預知是否還有機會再見。每一次分別,都可能如同流星劃過夜空,轉瞬即逝,成為永別。劉青山默默地把他們送了很遠很遠,腳下的土地幹裂斑駁,一道道裂縫猶如末世猙獰而恐怖的傷口,觸目驚心。一路上,劉青山與張羽他們並肩緩緩而行,他的眼神中滿是深深的不舍,似乎想要將眾人的模樣深深地刻在心底。他時不時地伸出手,細心地幫陸詩涵整理一下有些鬆散的背包背帶,動作輕柔而自然,宛如一位慈父;又輕輕拍了拍柳乘風的肩膀,嘴唇微張,似乎有千言萬語想要傾訴,卻又一次次欲言又止。
終於,在一個岔路口,劉青山停下了腳步。他靜靜地看著張羽,目光中飽含著無盡的關切與殷切的叮囑,語重心長地說道:“張羽啊,你可千萬不要忘記我對你說過的話。這末世,步步皆險,危機暗藏在每一個角落。遇到事情,一定要沉著冷靜,萬事小心啊。”說著,他緊緊握住張羽的手,用力地晃了晃,仿佛想要通過這雙手,將自己的力量與囑托傳遞給張羽。
張羽隻感覺眼眶微微發熱,一股熱流在心中湧動。他重重地點了點頭,聲音略帶哽咽地說道:“劉叔,您放心,您說的每一句話,我都牢牢記著呢。您自己也要保重啊!在這末世,一定要照顧好自己。”
分別的時刻終於來臨,那個陰鬱沉悶的清晨,始終沒有迎來日出,隻有微風輕輕拂過,撩動著眾人的發絲。鄧煌、於娟、賀國安、柳乘風、張羽、陸詩涵他們跨上自行車,緩緩踏上了歸程。
劉青山和孫保義站在原地,久久沒有離去。孫雁也靜靜地看著眾人遠去的方向,眼神中滿是不舍。劉青山抬手揮了揮,大聲喊道:“一路小心啊!”眾人回頭,也紛紛揮手回應,“劉叔,孫叔、孫雁,你們也要保重呀!”聲音在寂靜的空氣中回蕩,漸漸消散。隨著他們的身影漸行漸遠,最終消失在道路的盡頭,隻留下那呼嘯的風聲,正在為這場離別奏響著哀傷而又充滿希望的旋律。
眾人騎著自行車,沿著蜿蜒曲折且崎嶇不平的道路緩緩前行。微風輕柔地拂過,可這風中卻似交織匯聚了千絲萬縷極為複雜的情緒,離別的愁緒宛如細密的絲線,緊緊纏繞在每個人心頭,而對未知前路的忐忑又仿佛如陰霾一般,沉沉地籠罩著大家。自行車的鏈條持續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響,在這寂靜得近乎壓抑的環境中顯得格外清晰刺耳,好像是在為他們這充滿變數與未知的旅程,打著一種獨特且隱隱透著沉重的節拍。
陸詩涵雖年紀尚小,卻向來表現得成熟穩重。此刻她緊緊挨著張羽騎行,精致的小臉繃得緊緊的,眼神中滿是深深的憂慮,她直截了當地問道:“張羽叔叔,雖說咱們清楚師玄道長的位置,可真就能從拜屍教手裏把婁子豪救出來嗎?未來的路艱難險阻重重,咱們真有把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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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羽轉頭看向她,努力扯出一絲笑容,試圖安撫她的情緒,說道:“小詩,別太憂心。咱們一路走到現在,可不是吃素的。師玄道長本領高強,隻要和他會合,肯定能想出法子救出婁子豪。不管未來多艱難,咱們一同麵對便是。”話雖如此,張羽心中其實也泛著絲絲不安,但他很清楚,絕不能在陸詩涵麵前流露出分毫。
於娟在隊伍後方,突然大聲喊道:“大夥都打起十二分精神來!不管未來遭遇何種困難,隻要咱們齊心協力,必定都能一一克服!”她的聲音堅定有力,猶如洪鍾般在眾人耳邊炸響,瞬間給大家注入了一股振奮人心的力量。
柳乘風用力地點了點頭,高聲附和道:“沒錯!咱們六人一路風風雨雨都挺過來了,這次肯定也能化險為夷,成功救出婁子豪!”
賀國安和鄧煌騎行在隊伍前端,賀國安一邊機警地掃視著四周,一邊壓低聲音對鄧煌說道:“鄧煌,你說大當家和孫雁為啥要跟著劉青山一道來送咱們呢?這事兒怎麽想都透著股奇怪勁兒。”鄧煌眉頭緊緊皺起,思索了好一會兒,才緩緩開口說道:“我也覺得這事蹊蹺得很。不過可以肯定,背後必定藏著什麽緣由。”
這時,於娟像是腦海中突然閃過一道明亮的靈光,眼睛瞬間一亮,整個人興奮起來,提高聲音,迫不及待地說道:“哎,你們說,大當家也姓孫,孫雁同樣姓孫,他倆有沒有可能是父女關係呢!”那聲音在這略顯沉悶的氛圍中顯得格外突兀,一下子吸引了眾人的注意力。
眾人聽聞,臉上紛紛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賀國安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促狹的笑容,故意拖長了語調打趣道:“嘿,還真有這個可能啊!不過話說回來,為啥要帶孫雁來送咱們呢?難不成啊,是大當家的千金看上咱們這白白胖胖、憨態可掬的小胖子張羽了?”說著,他還朝張羽擠了擠眼睛,一副戲謔的模樣。
張羽一聽,臉“唰”地一下就紅了,連連擺手,尷尬地回道:“哎喲,怎麽可能嘛!就隻見了那麽一次麵,柳乘風你可別在這兒瞎說啊,這玩笑開得也太離譜了!”他一邊說著,一邊著急地蹬著自行車,那副窘迫的樣子逗得大家忍不住笑了起來。
隨著他們漸行漸遠,與劉青山他們的營地距離越來越遠,周圍的景象愈發顯得荒蕪淒涼。道路兩旁的建築大多已坍塌成一片殘垣斷壁,在風中搖搖欲墜,似乎隻要再有一陣稍大的風刮過,就能將它們徹底夷為平地。偶爾可見幾具僵屍的殘骸橫七豎八地散落在路邊,腐臭的氣息隱隱約約地傳來,給這片死寂的氛圍又增添了幾分陰森恐怖之感,好像在默默地訴說著末世的殘酷與無情。眾人看著眼前這滿目瘡痍的景象,心中不禁湧起一陣寒意,但他們的眼神中依舊透著堅定不移的決心,因為他們深知,無論前路多麽艱難險阻,為了救出婁子豪,他們都必須勇往直前。
就在這時,柳乘風突然開口問道:“張羽,早上吃的那個東西,口感特別軟糯,還有點像花膠呢,除了調味不怎麽樣,那到底是什麽呀?”賀國安也跟著附和:“是啊,我也覺得好奇,吃起來還挺特別的。”於娟和陸詩涵也投來好奇的目光。
張羽心中一緊,臉上卻不動聲色,大笑著加快了騎車速度,說道:“哈哈,你們就別管啦,趕緊趕路!”其他人見狀,雖滿心疑惑,但也隻能連忙跟著加快速度,一行人漸漸消失在遠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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