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章 血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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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商量好了對策,送走賀國安後,於娟在隔壁的房間漸漸進入夢鄉,而柳乘風躺在床上,卻輾轉反側,難以入眠。他的腦海中思緒萬千,反複權衡後,覺得還是得先去和老領導——巡邏隊的總隊長鄒敬遠通個氣,這事關重大,刻不容緩。
    巡邏隊在基地內的地位舉足輕重,堪稱除軍隊之外最為龐大的武裝力量。其行政體係獨立運行,直接與邱永康邱部長對接,架構嚴謹清晰。總隊長鄒敬遠坐鎮統領,麾下設有兩個支隊長、八個大隊長以及十六個小隊長,柳乘風便是其中一個小隊長。按常規層級來看,以柳乘風的級別,想見總隊長鄒敬遠絕非易事,猶如登天。然而,柳乘風初入基地時,憑借超乎常人的刻苦訓練和格外突出的表現,一下子便吸引了鄒敬遠的目光,直接被任命為小隊長,負責負四層的安全工作。也正因如此,二人之間結下了深厚的情誼,其中更多的是鄒敬遠對柳乘風的賞識與提攜之恩。
    如此看來,柳乘風以感恩之名前去拜訪鄒敬遠,顯得合情合理。況且,因於娟的事情,他手頭積攢了不少好酒、好煙與好茶,這些無疑是絕佳的敲門磚,定能為此次拜訪增添幾分融洽氛圍。
    基地的天氣模擬係統精妙絕倫,營造出的白天黑夜與外界毫無二致。蒼穹之上模擬出的太陽與月亮栩栩如生,光芒的強弱變化、位置的移動軌跡,都精準地模擬著自然規律,人們即便不借助手表,僅憑天空的景象,也能大致知曉當下的時間。
    此刻正是半夜,明月高懸。不多時,柳乘風來到鄒敬遠的住所。從外觀上看,鄒總隊長的住處與普通宿舍並無太大差異,樸素低調,不事張揚。然而,仔細觀察便能發現,門口多了幾個身姿挺拔的執勤人員,他們目光如炬,站姿筆挺,無形中彰顯出此處主人的不凡身份。大家同屬一個係統,彼此也算熟悉,柳乘風與他們簡單寒暄幾句後,便上前輕輕敲門。
    不多時,門應聲而開,一位年輕漂亮的女子出現在眼前。她約莫二十出頭的年紀,眉如黛色青山,在白皙的麵龐上宛如春日初綻的柳葉,透著幾分婉約與秀麗;雙眸似朗朗星辰,清澈明亮,顧盼之間,靈動聰慧的光芒流轉其中;麵容清秀精致,肌膚白皙細膩,仿若羊脂玉般溫潤;氣質溫婉嫻靜,好似山間清泉,給人一種如沐春風的感覺。柳乘風自然認得,她便是鄒敬遠總隊長的妻子沐恩雪。二人在末世後一同進入基地,攜手組建了家庭。
    沐恩雪一見是柳乘風,原本溫婉的麵容瞬間綻放出熱情的笑容,宛如春日暖陽般燦爛。她連忙側身將柳乘風迎進屋內,一邊在前帶路,一邊關切地說道:“敬遠也不知今兒個是怎麽了,從傍晚開始就莫名鬧起脾氣來,叫他吃飯也不吃,說沒胃口,睡覺也不睡,就在那兒悶頭坐著,自己跟自己慪氣。小柳呀,你來了正好,快去勸勸你們總隊長,別一天到晚跟小孩子似的,任性起來想一出是一出,他這年紀可經不起這麽折騰,身體怎麽受得了呀。”沐恩雪一路絮絮叨叨地數落著,言語間毫無保留,顯然沒把柳乘風當外人。
    她的聲音不算小,很快便將屋內的鄒敬遠引了出來。鄒敬遠看上去是個精瘦卻精神矍鑠的老頭,頭發雖已花白,但梳理得一絲不苟,根根分明。歲月在他臉上刻下了深深的痕跡,那一道道皺紋仿佛是他在末世中曆經風雨的見證。他的眼神卻依舊銳利如鷹,透著一股不怒自威的氣勢。身形雖顯瘦削,卻站得筆直,身姿矯健,絲毫沒有老年人的佝僂之態。瞧著年紀已過五十,可渾身上下散發著一種久經歲月沉澱的沉穩與幹練。
    柳乘風心中不禁泛起一絲疑惑,上次暴動,許多人被列入驅除基地、對抗僵屍大軍的行列,為何鄒敬遠卻能安然無恙呢?其實這種事因人而異,對於普通之人,若被認為失去價值,便可能被無情拋棄;可鄒敬遠手握實權,在基地內舉足輕重,又有誰敢輕易動他呢?實際上,基地裏還有不少類似的領導或重要人物,雖年事已高,但憑借自身的影響力和地位,依舊安穩地生活在基地,大家對此心照不宣。
    鄒敬遠一邊走,一邊嘴裏嘀咕著:“怎麽了?這麽快就嫌棄老頭子我了?早知道當初我也跟著一起出去殺僵屍好了,省得在這基地裏礙你眼,還浪費糧食。”話雖如此,可語氣裏卻帶著幾分撒嬌般的嗔怪。
    沐恩雪一邊走向鄒敬遠,一邊輕輕笑著說道:“說什麽胡話呢,快坐快坐,小柳難得來一趟,你可別在這兒胡說八道了。大晚上的,也不知道有什麽事,你們先聊著,我去給你們整兩道小菜,你們爺倆好好嘮嘮。”說著,她轉身輕盈地走向廚房。
    鄒敬遠哼了一聲,那神情分明在說“算你識趣”,嘴上卻說道:“小柳怎麽了,本來就是自家人,來了就來了嘛,有什麽聽不得的。”
    柳乘風自始至終都有些不好意思開口,他深知鄒敬遠和沐恩雪兩口子平日裏便是如此,老夫少妻,時常拌嘴鬥趣,但兩人感情深厚,夫妻間吵吵鬧鬧,卻也恩愛甜蜜,攜手走過了不少歲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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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屋內隻剩下兩人,柳乘風這才將一直藏在身後的禮物拿出來。隻見他手中提著的禮盒裏,有包裝精美的茅台酒,瓶身泛著淡淡的光澤,仿佛在訴說著其不凡的品質;還有幾株品相極佳的人參,參須完整,質地飽滿,透著一股濃鬱的藥香;冬蟲草整齊地排列在錦盒之中,每一根都色澤鮮亮;藏紅花宛如紅色的絲線,散發著獨特的香氣;一旁的茶葉包裝古樸典雅,隱隱透著茶香。而在這些禮物中,最重要的當屬一條煙,那煙的包裝簡約而大氣,一看便知價值不菲。柳乘風原本打算直接把禮物給沐恩雪,但又想到裏麵的煙恐怕難以保住,所以一直藏著,等沐恩雪離開後才拿出來。
    鄒敬遠原本還滿臉戲謔地看著柳乘風小心翼翼的模樣,可當柳乘風拿出一整條煙時,他瞬間坐不住了。隻見他原本微眯的眼睛猛地瞪大,眼中閃過一抹驚喜,連忙站起身,動作敏捷得如同年輕人一般,一把將煙攬入懷中。似乎覺得這樣不夠安全,又趕忙從懷中掏出煙,眼睛滴溜溜地四處打量,整個人抑製不住地微微顫抖,也不知是緊張還是激動。他那幹瘦的手指輕輕摩挲著煙盒,仿佛在撫摸稀世珍寶。
    很快,鄒老眼睛突然一亮,像是想到了什麽絕妙的主意,連忙給柳乘風使了個眼色。柳乘風心領神會,上前翻起鄒老旁邊的真皮沙發墊子。沙發墊子極為柔軟,約有二三十厘米厚,表麵的真皮材質光滑細膩,紋理清晰,觸手溫熱。下麵是實木結構,做工精細,恰好有不大不小的縫隙。鄒老眼疾手快,迅速將煙塞了進去,柳乘風這才把墊子歸位,看上去毫無異樣。從沙發的整體款式到細節的縫線,無不彰顯著其品質的上乘,這看似普通的沙發,實則價值不菲。
    兩人重新坐好,柳乘風仍有些不放心,看著鄒老屁股下的沙發說道:“鄒總長,這會不會有點危險呀,萬一嫂子打掃衛生發現了怎麽辦?”
    鄒老冷哼一聲,忍不住低聲吐槽道:“就她,哪兒會做衛生呀,要不是有專門負責打掃的人,我們這個家還不知道亂成什麽樣呢。她呀,就顧著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的。”他嘴上雖這麽說,但眼神中卻滿是寵溺。
    就在鄒老話音剛落,沐恩雪端著兩盤涼菜從廚房走了出來。她步伐輕盈,身姿婀娜,宛如翩翩起舞的蝴蝶。一盤拍黃瓜,翠綠的黃瓜段上點綴著些許蒜末和香油,清新的香氣撲麵而來;另一盤老醋花生,花生米顆顆飽滿,裹著濃鬱的醋香,令人垂涎欲滴。她一邊走,一邊嘀咕:“嘀咕什麽呢,是不是又在說我壞話?”
    剛剛鄒老是刻意壓低聲音說的,所以沐恩雪並未聽清。不過鄒老還是心虛地站了起來,連忙接過沐恩雪手中的兩碟小菜,臉上堆滿了討好的笑容,說道:“怎麽會呢,誇你還來不及呢。這不,小柳有心,送來不少好東西,這人參和冬蟲草專門孝敬你的,給你補補身子。”
    “死鬼,誰信你呀,就知道說好聽的。我給你收起來吧,給你補補身子還差不多。要是小柳有心,也就會送燕窩、海參、魚膠了,我們女人呐,當然需要美容養顏的嘛。也就這藏紅花還像那麽回事。”沐恩雪一邊說著,一邊將禮品往房間裏收,話裏話外,意有所指。她的眼神在禮品上輕輕掃過,嘴角微微上揚,看似在挑剔,實則透著一絲滿意。除了酒,其他東西都被她收進了房間,隨後便沒再出來。
    柳乘風自然聽得懂她的意思,不禁訕訕一笑,尷尬不已。心裏暗自懊悔,早知道就多帶點海參、燕窩、鮑魚了,哎呀,沒想到這一出,還好帶了藏紅花,也算是誤打誤撞,以後可得多注意這人情世故。
    就在柳乘風暗自自責之時,鄒老拍了拍他的肩膀,表情嚴肅,低聲說道:“小柳呀,我看你也是個老實人,怎麽平白無故弄來這麽多好東西,莫非是偷的,還是犯了什麽事?”鄒老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審視,仿佛要洞察柳乘風內心的想法。
    柳乘風趕忙回過神來,連忙解釋道:“鄒總長,您這說的哪裏話呀。我有個兄弟,跟我一起進的基地,在食堂做大廚師,那裏頭自然有些油水。他給我弄了一些好東西出來,我想著留著也用不上,這不就拿來孝敬您了嘛!”柳乘風的眼神誠懇,語氣真摯,希望能消除鄒老的疑慮。
    鄒老一聽,不由得哈哈大笑:“好小子,真有你們的,俗話說,廚子不偷五穀不收,這話還真有道理呀。就沒有那個廚子的手是幹淨的,尤其是好廚子。”鄒老的笑聲爽朗,好像剛才的嚴肅隻是一場玩笑。
    柳乘風一聽,心中暗暗鬆了口氣。他之前還擔心鄒老突然變得正直起來,那這事可就麻煩了。他也想過瞞著鄒老,隨便找個借口糊弄過去,但又一想,鄒老何等精明,倒不如實話實說顯得真誠,而且這些東西也不至於動搖基地根本,很多明眼人對此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要是動了基地普通人的食物,那性質可就不一樣了。於是柳乘風陪著笑,連連說道:“我兄弟其實手腳挺幹淨的,隻是最近一直幫大領導開設私宴,那裏好東西實在太多了,就想著幫著分擔分擔,萬一放壞了多可惜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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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鄒老一聽,笑得更開心了,也跟著大聲說道:“對,對對。那麽多好東西,上麵那些人就跟當寶貝似的,這個不舍得,那個也不舍得。放在那兒有什麽用,到時候大家腿一伸,這些好東西還不是得歸別人,不如放在肚子裏踏實。尤其是對我們這種小領導,簡直太不公平了,每個月就隻能領那麽一點點。你嫂子今天就是因為這事發了好幾次脾氣,說沒有燕窩補身子,皮膚都不好了。我覺得挺對的,一個月一盞燕窩,夠誰吃嘛,你到時候跟你兄弟通個氣,給你嫂子整一箱燕窩來,出了事我替你們頂著。”鄒老一邊說,一邊輕輕拍著柳乘風的肩膀,眼神中透著一種親近與信任。
    柳乘風連連稱是,表示沒問題。鄒老說話間,手也沒閑著,動作嫻熟地打開一瓶茅台。隨著瓶蓋開啟,一股濃鬱醇厚的酒香瞬間彌漫開來。他拿起精致的酒杯,給自己倒了一杯,又給柳乘風倒了一杯。看著那絲滑漂亮的酒線,如琥珀般的酒液在杯中蕩漾,柳乘風知道機會來了。
    於是,兩人一邊喝著酒,吃著小菜,一邊慢慢聊開了。柳乘風便將今夜羅主席私宴的事,包括晚宴上激烈的討論氛圍、各方的觀點交鋒,以及金銳的異常舉動,諸如金銳那如餓狼般閃爍著貪婪綠光的眼神、對著對講機興奮且貪婪布置計劃的模樣,一五一十地全告訴了鄒老。
    顯然,對於下調男女結婚年齡這事,鄒老並未感到驚訝,想必在眾多領導之間,早就達成了共識,所謂的討論不過是走走過場罷了。但對於金銳的舉動,鄒老明顯流露出不屑之色,他眉頭微皺,嘴角向下撇著,冷哼一聲道:“就金銳那莽夫,還想興風作浪,我看他是活得不耐煩了。就他們保安隊,平日裏散漫慣了,我看早就該編入巡邏隊了,留著他們,純粹是浪費資源,還有什麽存在的必要。”
    說罷,鄒老神色一凜,鄭重發話:“小柳,你去領六個小隊,直接把金銳抓起來,然後順勢取締保安隊。往後這保安隊就交給你,由你全權負責。”鄒老眼神中透著決然與信任,似乎已經看到金銳被製服,基地恢複安寧的景象。他微微挺直腰板,展現出上位者的威嚴與果斷,那一瞬間,仿佛又回到了他統領巡邏隊,指揮若定的巔峰時刻。
    而柳乘風,心中既感到責任重大,又燃起一絲興奮與期待。他深知,這將是一場硬仗,金銳必定不會輕易就範,保安隊也不會束手就擒。但為了基地的安穩,為了自己的夥伴們,他已做好全力以赴的準備。他握緊了拳頭,眼神堅定地看著鄒老,儼然是在向鄒老,也向自己承諾,一定會圓滿完成任務。
    為了以防夜長夢多,柳乘風絲毫不敢耽擱,夜幕剛剛深沉,便馬不停蹄地開始召集人手。畢竟這是鄒總長親自下達的命令,巡邏隊各個小組向來對鄒總長的指令堅決服從,此次自然也都踴躍配合。鄒總長做事向來雷厲風行,等六個小組的隊員們如鬼魅般迅速集結完畢後,他深知金銳此人一貫行事狠辣,極有可能在察覺到危機時狗急跳牆,於是大手一揮,果斷決定給隊員們全麵配備武器。
    在這基地之內,槍支乃是嚴格管製的危險物品。一方麵,其發射時發出的巨大聲響,足以如驚雷般瞬間打破基地的寧靜,極易引發所有人的恐慌,一個不慎,便可能再次掀起一場可怕的動蕩;另一方麵,在基地相對穩定安全的環境下,日常的執法與安保工作主要依賴警棍、電棍等非致命性武器。隻有極少數位高權重的高級官員,出於特殊的安全考量,才會被允許佩戴武器,而且這些武器也都經過了精細的消音處理,盡可能地降低可能產生的影響。
    但此次行動情況特殊,關鍵在於速戰速決,每一秒都至關重要,容不得半點拖遝。因此,鄒總長當機立斷,在為所有人配備了電棍之後,又分發了便於近戰且相對隱蔽的匕首、三棱軍刺以及手弩等武器。這些武器在月光下閃爍著冰冷的光澤,仿佛在訴說著即將到來的戰鬥。
    六支戰隊,每支小隊由六個年輕力壯的隊員和一個經驗豐富的小隊長組成,剛好七人。再加上柳乘風,總共四十三人。這些隊員們個個年輕氣盛,渾身散發著血氣方剛的活力,眼神中透露出一種堅定與果敢,仿佛燃燒著的火焰,勢不可擋。鄒總長神色凝重,目光如炬,緩緩掃過每一個人,那眼神仿佛要洞察每個人的內心,確認他們已做好萬全準備。隨後,他緩緩解下腰間那把象征著權威的手槍,鄭重地遞給柳乘風,接著以洪鍾般的聲音大聲說道:“此次行動,柳乘風全權負責!一切行動必須無條件聽從指揮!但凡有違抗不從者,軍法處置!若遇反抗,格殺勿論!聽清楚了沒有?”
    所有人瞬間精神一振,如同被點燃的火把,齊刷刷地抬頭挺胸,眼神中滿是堅毅,齊聲吼道:“聽清楚了!”那聲音整齊而洪亮,如同滾滾驚雷,仿佛要衝破這寂靜如墨的黑夜,在空氣中激蕩起無盡的力量,久久回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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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鄒總長滿意地點點頭,大手一揮,簡潔有力地下達指令:“出發!”
    所有人在柳乘風的帶領下,如同黑色的幽靈一般,借著月色那朦朧的掩護,迅速而悄無聲息地朝著金銳的保安隊基地疾奔而去。此時,夜已深沉,整個基地如同被一層靜謐的黑色綢緞所包裹,萬籟俱寂。唯有巡邏隊整齊而急促的腳步聲,如同沉穩的鼓點,打破了這夜的寧靜。清冷的月光灑在隊員們身上,為他們挺拔而堅定的身影勾勒出一層銀邊,映照著手中武器閃爍的寒光,更增添了幾分令人膽寒的肅殺之氣。
    此刻,金銳一行人正沉醉在狂歡的熱烈氛圍中,絲毫未察覺到危險正如影隨形,悄然迫近。為了達成他們那不可告人的野心,同時又擔憂計劃不慎泄露,金銳精心策劃,決定趁著今夜將所有的心腹手下以及死黨齊聚於保安隊的大本營。
    他們將一間原本寬敞規整、充斥著訓練氣息的巨大訓練室,臨時改造成了這場狂歡的聚會場所。踏入訓練室,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片雜亂無章的景象。各種訓練器材被粗暴地推搡到各個角落,橫七豎八地堆放著,仿佛是被隨意丟棄的玩具,無人問津。在訓練室的一角,幾台跑步機緊緊相依,上麵搭著幾件脫下來的髒外套,像是隨意擱置的破布。旁邊的啞鈴東倒西歪,有的甚至滾落在地,仿佛失去了往日的威風。那些曾經整齊排列的杠鈴,如今橫躺在地上,像是戰場上受傷的士兵,黯然失色。
    訓練室的中間,用幾個紙箱子和貨架勉強拚接成了五六個略顯破舊的桌子。這些臨時拚湊的桌子,高低不平,桌麵也坑窪錯落,但卻承載著今夜的“盛宴”。桌上擺滿了各式各樣的酒菜,初看之下,倒也顯得頗為豐盛。仔細端詳,便能發現這些酒菜雖簡單卻也種類繁多,透著一股濃濃的市井氣息。一盤盤花生米,顆顆飽滿,散發著淡淡的炒製香氣;毛豆被精心煮熟,翠綠的色澤中夾雜著些許調料的痕跡;拍黃瓜切得長短不一,上麵淋著香油、蒜末,清新的氣息在空氣中若有若無地飄散。幾大盤豬頭肉被隨意放置在桌上,肉色微微泛紅,油脂在燈光下閃爍著光澤。此外,還有各種罐頭,水果罐頭的玻璃罐在燈光下反射出五彩的光,午餐肉罐頭已經打開,露出粉粉的肉塊。
    酒,雖然稱不上高檔,但也絕非劣質。一瓶瓶二鍋頭整齊地排列著,透明的瓶身映照著周圍的熱鬧場景。啤酒則是成箱地堆放在桌子旁邊,有些已經被打開,泡沫正從瓶口微微溢出,發出輕微的“滋滋”聲。至於煙,大部分是普通常見的牌子,在桌上隨意散落著,不過其中也夾雜著幾包較為高檔的煙,像是這場聚會中的“奢侈品”。除了煙酒,桌上還放著幾包檳榔,為這場聚會增添了幾分別樣的風味。
    每個桌子旁都圍坐滿了清一色光著膀子的中年人。他們大腹便便,肚子隨著肆意的笑聲不住地晃動,仿佛裏麵藏著活物一般。那虎背熊腰的龐大身軀將屁股下的簡易椅子壓得吱呀作響,仿佛隨時都會不堪重負,散架崩潰。這些人一邊大聲談笑,一邊用手抓著食物往嘴裏塞,油漬順著手指滴落在桌麵上,與桌上的殘羹剩飯混在一起,一片狼藉。
    在這喧鬧的氛圍中,金銳坐在其中一張桌子的主位上,半眯著眼,臉上洋溢著得意地笑容,嘴裏叼著一根快要燃盡的煙。煙頭明滅間,映照著他那張因醉酒而通紅的臉膛,泛著一層油膩膩的光澤,宛如剛從油鍋裏撈出來一般。酒氣混合著煙味,在桌子上方交織纏繞,形成一團令人作嘔的迷霧。他剛剛和眾人碰完杯,又迫不及待地舉著酒瓶往粗瓷碗裏倒酒,渾濁的酒液不受控製地濺在他肥厚的手背上,他卻渾然不在意,隻是隨意地用另一隻手抹了把臉,咧開嘴嘿嘿笑著說道:“再來!今兒個不醉不歸……咱們馬上就要幹一番大事業,等事成之後,吃香的喝辣的,榮華富貴享之不盡!到時候,那些平日裏高高在上的家夥,都得對我們點頭哈腰!”
    “哈哈,金哥說得對!我們早就受夠那些鳥氣了,這次一定要出出這口惡氣!”一個滿臉橫肉的胖子附和道,他一邊說,一邊用力拍著桌子,桌上的碗筷都跟著震動起來。
    “就是就是,跟著金哥幹,肯定沒錯!”另一個瘦高個也跟著起哄,他的眼神中閃爍著貪婪和狂熱的光芒。
    “不過,金哥,我們真的能成功嗎?我聽說基地的巡邏隊可不是吃素的……”一個看起來較為謹慎的人小聲說道,臉上露出一絲擔憂之色。
    金銳猛地瞪了他一眼,眼中閃過一絲不悅,大聲嗬斥道:“怕什麽!我們這麽多人,還怕他們不成?那些巡邏隊平日裏耀武揚威,不就是仗著有鄒敬遠撐腰嗎?等我們把事情鬧大,在車上鄢楚這張大虎皮,到時候把羅家安的醜事全部宣揚出去,他們也得乖乖讓步!”
    眾人聽了金銳的話,紛紛點頭稱是,似乎又找回了信心。然而,他們不知道的是,危險正悄然降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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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乘風帶領著一行人小心翼翼地靠近保安隊基地,憑借著出色的潛行技巧,順利地潛入了大門外,竟沒有被任何人察覺。而此時的訓練室內,喊叫聲、嬉笑聲、打罵聲以及高談闊論聲交織在一起,震耳欲聾,好似要將這訓練室的屋頂掀翻。
    所有人都已準備就緒,柳乘風眼神一凜,如同獵豹鎖定獵物一般,果斷一揮手,這簡單的動作如同發出了進攻的衝鋒號。巡邏隊所有人瞬間如同被點燃的火藥桶,迅速而整齊地拿出武器。刹那間,電棍閃爍著幽藍的電光,如同跳躍的精靈;匕首和三棱軍刺反射著清冷的月光,寒光凜冽,令人膽寒;手弩也已拉滿弦,箭頭閃爍著冰冷的殺意,蓄勢待發。緊接著,他們猛地撞開大門,如猛虎下山般以排山倒海之勢衝了進去。
    刹那間,訓練室內原本鼎沸的喧鬧聲戛然而止,好像時間被突然按下了暫停鍵。所有人都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驚得目瞪口呆,原本嬉笑的麵容瞬間凝固,眼神中充滿了驚恐與疑惑。金銳原本醉醺醺的臉上,笑容如同被寒風吹散的煙霧,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眼中閃過一絲驚恐與憤怒的火花。他猛地站起身來,由於動作過猛,碰倒了身後的椅子,發出一陣刺耳的聲響。他大聲吼道:“你們是什麽人?想幹什麽?”然而,他的吼聲在巡邏隊整齊而威嚴的氣勢麵前,顯得如此蒼白無力,如同螳臂當車。
    柳乘風手持鄒總長交給他的手槍,邁著沉穩而有力的步伐,緩緩向前走了幾步。他眼神冰冷,如同寒冬的冰霜,緊緊盯著金銳,一字一頓地說道:“金銳,你的陰謀已經敗露,乖乖束手就擒吧!”
    金銳環顧四周,看著巡邏隊那如狼似虎、嚴陣以待的陣勢,心中明白大勢已去,但他那不甘失敗的本性讓他仍心存僥幸,試圖負隅頑抗。他惡狠狠地說道:“哼,你們別想得逞!弟兄們,跟他們拚了!我們不能就這樣被他們抓住,否則誰都沒有好下場!鄒敬遠那老東西心狠手辣,絕對不會放過我們的,他們既然不給我們活路,我們也不是好惹的,和他們拚了,來個魚死網破!”
    保安隊眾人麵麵相覷,眼神中神色各異。有些人眼中明顯露出猶豫之色,眉頭緊鎖,目光閃爍,顯然在內心深處權衡著反抗的後果,畢竟他們深知與訓練有素的巡邏隊對抗絕非易事,一旦失敗,必將麵臨嚴重的懲罰。但也有幾個死硬分子,平日裏與金銳稱兄道弟,關係極為密切,在金銳那極具煽動性的言辭蠱惑下,被一股狂熱的熱血衝昏了頭腦,理智盡失。隻見他們雙眼通紅,如瘋狗一般,抄起身邊隨手可得的棍棒、酒瓶等簡陋武器,不顧一切地發出陣陣嘶吼,朝著巡邏隊猛衝過來。
    轉瞬之間,空氣中便彌漫起一股刺鼻得令人作嘔的血腥氣,局勢猶如脫韁的野馬,以一種近乎失控的態勢迅速惡化。柳乘風原本心中就有著清晰的策略,打算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製住金銳,他太明白“擒賊先擒王”這個千古不變的道理了,隻要能一舉拿下金銳,這場突如其來的混亂便能如潮水般迅速退去,恢複平靜。
    然而,金銳本就狡猾如狐,瞬間察覺到柳乘風那銳利目光中暗藏的意圖。他雙目陡然圓睜,眼中閃爍著瘋狂與恐懼交織的光芒,聲嘶力竭地大吼幾聲,那吼聲在這嘈雜的環境中顯得格外刺耳,猶如夜梟的啼叫。趁著眾人混亂之際,他猛地向後退步,迅速沒入人群之中。
    衝在最前麵的幾個大漢,身形壯碩得猶如小山一般,那滿身的油膩在並不明亮的燈光下反射出令人作嘔的光,仿佛一層黏膩的油脂膜,讓人看了不禁心生厭惡。他們膘肥體壯,渾身散發著一股野蠻的氣息,此刻猶如幾頭徹底失控的蠻牛,橫衝直撞,瞬間便將金銳嚴嚴實實地淹沒得無影無蹤,隻留下一片混亂的背影。
    此刻的局勢容不得巡邏隊有絲毫猶豫,所有巡邏隊成員如同猛虎撲食一般,帶著一股決然的氣勢一擁而上,每個人的眼神中都透露出堅定的決心,誓要以雷霆萬鈞之勢將這群意圖不軌的人製服。然而,對麵的保安隊人數眾多,雙方甫一接觸,刹那間,吵鬧聲、叫罵聲、怒吼聲混成一片,猶如一鍋煮沸的開水,喧囂鼎沸。在這混亂不堪的場景中,各種東西被無情地掀翻在地,四處散落。不知是誰率先發起攻擊,抓起酒瓶、罐頭、箱子等物品,用盡全力朝著柳乘風他們狠狠砸了過去。一時間,玻璃破碎的尖銳聲音、罐頭在地麵上滾動發出的咕嚕聲交織在一起,讓本就混亂不堪的場麵愈發失控。
    巡邏隊麵對這般挑釁,自然不會坐視不管。隊長目光如電,一聲低沉而有力的令下,“放箭!”刹那間,弩箭如雨點般密密麻麻地飛射而出,帶著淩厲的風聲,朝著保安隊人群呼嘯而去。隻聽得一陣沉悶而又令人心悸的“噗噗”聲接連響起。瞬間便有七八個壯漢發出淒慘的叫聲,身體如被狂風折斷的樹枝一般,扭曲著倒下。鮮血如洶湧的泉湧般從他們身體各處噴射而出,有的如紅色的噴泉般從脖頸處噴出,有的則從腹部的傷口處汩汩流出,濺落在地麵上,發出“啪嗒啪嗒”的聲響,濺落在桌麵上,洇濕了一片,甚至有不少滾燙的鮮血直接灑在旁人的臉上身上。那溫熱的鮮血帶著一股濃烈的腥味,瞬間彌漫在整個空間,讓每個人都真切地感受到了死亡的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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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本以為這些人見此血腥場麵會心生畏懼,乖乖投降。然而,由於大部分保安隊員都喝了大量的酒,酒精如同惡魔一般侵蝕著他們的理智,不僅沒有讓他們退縮,反而讓他們徹底陷入瘋狂。隻見他們瞪著布滿血絲的雙眼,眼球仿佛要從眼眶中凸出,眼神中滿是瘋狂與決絕。他們揮舞著粗壯的手臂,口中發出如野獸般的嘶吼,不顧一切地朝著巡邏隊猛衝過來,那瘋狂的模樣仿佛已經忘卻了生死。就在這千鈞一發、局勢最為緊張的時刻,躲在人群中如同鬼魅般的金銳,瞅準了一個稍縱即逝的時機。他猛地發力,如同一頭發怒的公牛,用盡全力推翻了幾個早就準備好的箱子。刹那間,“嘩啦啦”一陣清脆而又令人膽寒的聲響驟然響起,一地明晃晃的大砍刀瞬間滾落而出。原來,金銳早有預謀,這些砍刀本就是他為起事精心準備的“秘密武器”,如今在這混亂的局勢下,竟恰到好處地派上了用場。
    眨眼之間,保安隊那些壯漢們如同餓狼看到了獵物一般,迅速將大砍刀搶奪分發下去。巡邏隊見此情形,反應迅速,毫不猶豫地又射出一輪弩箭。然而,這一次,保安隊的壯漢們已有防備,大部分弩箭都被他們用臨時當作盾牌的桌麵擋住。隻可惜,還是有寥寥幾個反應稍慢的人,躲避不及,被弩箭射中。弩箭深深地沒入他們的身體,有的射中肩膀,有的射中腿部,伴隨著一聲聲慘叫,鮮血再次飛濺而出,在地麵上又增添了幾灘觸目驚心的血跡。
    眼看弩箭的威懾力逐漸減弱,對局麵的控製愈發艱難,巡邏隊當機立斷。所有人眼神中閃過一絲決然,紛紛以極快的速度拔出腰間的匕首或者三棱軍刺。刹那間,寒光閃爍,他們如同一道道黑色的閃電,義無反顧地朝著保安隊的壯漢們直衝而去。雙方瞬間混戰在一起,整個場麵瞬間變得血腥而混亂,一幅地獄的畫卷在眾人眼前徐徐展開。
    一方是訓練有素、進退有序的巡邏隊。他們眼神冷峻如冰,每一個眼神都仿佛能洞察對手的破綻。每一次出刀都精準而狠辣,猶如黑夜中的鬼魅般穿梭在人群之中,彼此之間配合默契得如同一個整體。他們的動作簡潔而致命,每一招每一式都蘊含著強大的力量和精準的算計,目標直指敵人的要害。另一方則是五大三粗、虎背熊腰的保安隊,他們喝了酒後,熱血上頭,理智被徹底燃燒殆盡。憑借著一身蠻勁,揮舞著大砍刀,毫無章法地亂砍亂劈,每一次揮動都帶著呼呼的風聲,那風聲中夾雜著死神的低語,氣勢洶洶,卻毫無頭緒。
    這一接觸,便是一場血腥與殘忍的慘烈碰撞。匕首與大砍刀相交,迸射出點點火星,那火星在昏暗的燈光下一閃而過,仿佛是生命在這殘酷的戰場上短暫的閃耀。鮮血如紅色的雨幕般飛濺而出,灑落在地麵上,迅速匯聚成一片片暗紅色的血泊。那血泊在燈光的映照下,閃爍著詭異的光芒,仿佛是地獄深淵張開的血盆大口。保安隊的壯漢們仗著人多勢眾和酒後那股瘋狂的勁頭,竟與訓練有素的巡邏隊打得難解難分,雙方陷入了一場膠著的苦戰。那些本來有些膽怯猶豫之人,在這混亂血腥到極致的場麵刺激下,仿佛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抽去了理智,雙眼變得通紅,口中發出歇斯底裏的呼喊,奮不顧身地加入到這場血腥的戰鬥之中,仿佛隻有在這瘋狂的廝殺中,才能找到他們所謂的“存在感”。
    一名巡邏隊員看準時機,如獵豹般迅猛地出手。手中的匕首如同一條靈動的毒蛇,帶著致命的寒光,閃電般刺向一名正揮舞著大砍刀的保安隊員。那保安隊員卻如同發了瘋一般,不閃不避,硬生生地用粗壯的手臂去抵擋這淩厲的一擊。隻聽得“噗”的一聲,匕首深深地刺入他的手臂,鮮血瞬間噴湧而出。然而,這保安隊員仿佛感受不到疼痛一般,趁著巡邏隊員還未抽回匕首,反手就是一刀,帶著千鈞之力朝著巡邏隊員砍去。巡邏隊員反應極快,側身一閃,猶如一隻敏捷的燕子。可那鋒利的刀背還是擦過他的身體,衣服瞬間如破碎的紙片一般撕裂開來,一道深深的血痕瞬間浮現,鮮血順著傷口緩緩流出。
    另一邊,一名身材高大得如同鐵塔一般的保安隊員,仗著自己魁梧的身形,雙手揮舞著大砍刀,如同一陣旋風般朝著幾名巡邏隊員瘋狂砍去。那大砍刀在他手中呼呼作響,仿佛要將眼前的一切都斬成齏粉。巡邏隊員們迅速散開,如同黑色的幽靈般靈活地躲避著。其中一名巡邏隊員瞅準了一個稍縱即逝的空隙,手中的三棱軍刺猛地發力,如同一道黑色的閃電般刺向那保安隊員的後背。“噗”的一聲,三棱軍刺深深地刺入保安隊員的後背,直沒至柄。保安隊員吃痛,張嘴發出怒吼。他猛地扭身,雙手握緊大砍刀,掄圓了朝著那名巡邏隊員狠狠劈去。大砍刀劃破空氣,發出尖銳聲響。刀刃斬在巡邏隊員腰間,瞬間將其截斷。上半身直直墜地,下半身向前衝了幾步,雙膝一軟倒下。斷裂處鮮血噴射而出,濺落四周,在地麵蔓延開。那名巡邏隊員雙眼圓睜,臉上還殘留著驚愕與恐懼的神情,嘴裏還不知道在嘀咕著什麽,可鮮血早已經把他的口腔灌滿,發不出任何清楚的聲音。
    柳乘風身處這混亂的中心,周圍是一個由鮮血、刀影和慘叫構成的旋渦。他一邊靈活地躲避著四處飛濺的鮮血,那滾燙的鮮血時不時濺到他的臉上、身上,帶著一股令人作嘔的腥味;一邊警惕地躲避著揮舞的刀影,那些刀影如同一把把死神的鐮刀,隨時收割所有人生命。他的雙眼如同獵鷹般銳利,在人群中急切地尋找著金銳的蹤跡。他深知,隻有盡快拿下金銳,這場血腥的噩夢才能結束,如此血戰才能快速平息。
    可金銳如同一隻狡猾至極的老狐狸,在人群中左躲右閃,身形飄忽不定,始終難以捉摸。戰鬥愈發激烈,雙方都有不少人倒下,鮮血在地麵上肆意流淌,匯聚成一條條蜿蜒曲折的“血河”。那“血河”緩緩流動著,正在訴說著這場殘酷戰鬥的慘烈。整個訓練室很快就變成了人間煉獄,空氣中彌漫著死亡的氣息,讓人膽戰心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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