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 針鋒相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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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峰灰溜溜地從許縱的辦公室出來,腳步踉蹌,每一步都像是踏在滾燙的炭火上,屈辱與憤怒如附骨之疽,狠狠啃噬著他的心。回到自己的辦公室,他“砰”地一聲,用盡全力甩上門,那聲響在狹小的空間裏回蕩,似要震碎空氣。他整個人如同一袋沉重的沙袋,重重地摔進椅子裏,雙眼直勾勾地盯著天花板,眼神中燃燒著陰鷙的火焰,腦海中如瘋狂轉動的齒輪,飛速地盤算著報複的計劃。此刻的他,恰似一頭被激怒後潛藏在黑暗中、伺機瘋狂反撲的惡狼,心中的歹毒念頭如同瘋長的野草,肆意蔓延。
祖峰心裏明鏡似的,許縱背後靠著羅主席這棵大樹,要是正麵去硬碰硬,無疑是拿雞蛋往石頭上砸,自討苦吃。但他向來善於察言觀色,早就敏銳地察覺到,許縱平日裏剛正不阿,執法嚴苛得近乎冷酷,雖說在基地裏樹立了一定威望,可也因此不可避免地得罪了不少人。而這些人,在祖峰眼中,就是他複仇棋局中不可或缺的關鍵棋子。
他深吸一口氣,強壓下心中的怒火,迅速整理起混亂的思緒。隨後,他伸手從抽屜裏掏出那本密密麻麻記錄著基地人際關係的小本子,那本子邊角已經有些磨損,看得出被他翻閱了無數次。他的目光如鷹隼般在紙頁間穿梭,仔細篩選著合適的人選。
第一個進入他視線的,是後勤部的趙科長。趙科長此前因為物資調配問題,曾經和許縱發生過激烈的衝突,那場麵可謂是劍拔弩張,兩人互不相讓。從那以後,趙科長心裏就像紮了根刺,一直對許縱懷恨在心。祖峰撥通了趙科長的電話,聽筒裏“嘟嘟”的聲音每響一下,都像是在撩撥他急切的心情。終於,電話那頭傳來趙科長略顯疲憊的聲音。祖峰立刻換上一副誠懇又委屈的語氣,說道:“趙科長啊,今天我可真是倒了八輩子黴了,在許縱那兒被他和他手下的人狠狠地羞辱了一番。您也清楚,我們這種本本分分做事的人,哪是他那種仗著背後有人就肆意妄為的人的對手啊。我還聽說您之前也和他鬧得不太愉快,唉,我們這些人在這基地裏討生活,真是太難了……”
電話那頭沉默了片刻,緊接著便傳來趙科長憤怒的咒罵聲,將許縱罵得狗血淋頭。祖峰心中暗喜,趁熱打鐵,添油加醋地描述著自己的遭遇,把自己說得好似受盡委屈的小媳婦。同時,他巧妙地將話題引向許縱平日裏所謂的“惡行”,暗示趙科長許縱長期濫用職權,打壓異己,在基地裏一手遮天。在祖峰一番添油加醋的煽動下,趙科長被徹底激怒,義憤填膺地表示願意和祖峰一起想辦法收拾許縱,讓他知道厲害。
搞定趙科長後,祖峰眼中閃過一絲得意,但他並未就此滿足。他又將目光投向了宣傳科的李幹事。李幹事曾因為一篇報道的觀點與許縱產生分歧,被許縱毫不留情地當眾批評,那場景李幹事至今想起來都覺得顏麵盡失。祖峰親自前往李幹事的辦公室,進門後,他小心翼翼地關上門,一臉無奈又憤怒地訴說著許縱的種種不是:“李幹事,許縱這人簡直太過分了!今天他對我做的那些事,我實在是咽不下這口氣。我知道您之前也被他弄得很沒麵子,我們不能就這麽忍氣吞聲啊。他就是仗著和羅主席的關係,在基地裏橫行霸道,為所欲為,我們得想個法子好好治治他。”
李幹事本就對許縱心存不滿,被祖峰這麽一說,心中的怒火“噌”地一下就冒了起來。祖峰見狀,不動聲色地壓低聲音,神秘兮兮地湊近李幹事,說道:“李幹事,您在宣傳科,這可是個關鍵部門啊。要是能在一些宣傳廣播裏,稍微暗示一下許縱濫用職權、欺壓下屬,讓大家對他的印象變差,這對他肯定是個不小的打擊。當然,您放心,我祖峰不是那種過河拆橋的人,以後有什麽好處,我肯定第一個想著您。”李幹事眉頭緊皺,猶豫了一下,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掙紮。但在祖峰的利誘下,想到許縱之前對自己的羞辱,最終還是咬咬牙,點頭答應了。
祖峰心裏清楚,僅僅在基層製造輿論,還不足以對許縱造成致命打擊,他必須想辦法在高層那裏給許縱抹黑,讓他失去羅主席的信任。於是,他花費了幾個小時,精心準備了一份材料,材料裏歪曲事實,編造了一些許縱在執行任務中違規操作、謀取私利的“證據”,那些所謂的證據,看似有理有據,實則漏洞百出,但不知情的人很容易被誤導。
夜晚時分,他瞅準羅主席的秘書去食堂三樓檢查工作的機會,佯裝不經意地走上前去,臉上堆滿了關切又擔憂的神情。他湊到秘書身邊,輕聲說道:“秘書啊,我最近聽到一些風聲,覺得這事兒事關重大,必須得跟您匯報一下。您也知道許縱許大隊長吧,我聽說他在一些任務裏,好像有些不太合規的操作,下麵的人都議論紛紛呢。我這也是為基地的風氣著想,您看,是不是得提醒一下羅主席,讓他留意留意這事兒?”秘書聽後,原本平和的臉色微微一變,眼神中閃過一絲警惕。祖峰的話讓他不得不重視起來,畢竟羅主席最看重基地的秩序和風氣。祖峰見自己的話起了作用,心中暗自得意,表麵上卻依舊一副憂心忡忡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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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夜幕緩緩降臨,天色愈發暗沉,可祖峰的雙眼卻因那惡毒的盤算而愈發明亮,猶如夜空中閃爍著陰冷光芒的狼眼。他坐在辦公室裏,四周的空氣仿佛都因他內心的陰狠而變得壓抑。祖峰深知,自己在許縱那兒遭受的屈辱,必須從賀國安和張羽身上找補回來,否則心中這口惡氣實在難消。畢竟,賀國安是他手底下的員工,卻打著他的旗號行事,害得他在許縱麵前顏麵盡失;而張羽作為他的得力助手,雖未直接犯錯,但祖峰覺得他沒能提前阻止賀國安的魯莽行為,也難辭其咎。
祖峰把心腹喚進辦公室,昏黃的燈光無力地灑下,將兩人的身影扭曲地拉長,猶如張牙舞爪的怪物。祖峰壓低聲音,神色陰沉得仿佛暴風雨前的烏雲,嚴肅吩咐道:“你去聯絡幾個嘴巴嚴實又機靈的兄弟。讓他們在基地裏大肆散播許縱的負麵消息,就咬定他濫用職權、貪汙腐敗,務必把這些話傳得人盡皆知,但千萬注意,別讓人察覺到是咱們在背後搞鬼。另外,給我死死盯著張羽,在食堂裏不遺餘力地散布他中飽私囊的謠言,把事情鬧得越大越好,讓他在食堂徹底待不下去。要是有人問起,你們就一口咬定什麽都不知道,絕不能露出半點馬腳。”心腹一臉恭敬,眼神中透著絕對服從,重重地點點頭,領命後迅速轉身,腳步匆匆地去安排此事。
與此同時,祖峰並未忘記獄中的賀國安。他通過一係列隱秘的渠道,找到了監獄裏那個貪婪成性的小頭目。祖峰與小頭目約在監獄外一處偏僻至極的角落見麵,四周被濃稠的黑暗包裹,唯有遠處一盞路燈散發著如豆般微弱的光,將兩人模糊的身影影影綽綽地映在牆上。祖峰從懷裏掏出一遝厚厚的錢,在黑暗中,那遝錢隱隱閃爍著誘人的光澤。他惡狠狠地對小頭目說:“賀國安就在你管轄的地方,你得給我好好‘照顧’他,讓他嚐嚐苦頭。但記住,別把人弄死了,留著他還有大用處。要是有人問起,就一口咬定他是自己不小心弄傷的。隻要你把這事辦得漂亮,以後好處少不了你的。”小頭目眼睛直勾勾地盯著錢,眼神中滿是不加掩飾的貪婪,想都沒想便毫不猶豫地答應了祖峰。
在祖峰一番精心布局、縱橫捭闔、欺上瞞下的操作後,整個基地仿佛被一層無形的陰雲籠罩,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夜幕下,許縱敏銳地察覺到周圍投來的異樣目光,以及那些無端在耳邊響起的流言蜚語。他心中頓時警鈴大作,隱隱感到不安,深知必定有人在背後蓄意抹黑自己,可一時之間,卻如墜入迷霧,難以找出那隱藏在黑暗中的幕後黑手。他一麵強裝鎮定,努力維持治安大隊的正常運轉,一麵暗中展開調查,試圖揪出那個在陰影中攪弄風雲的罪魁禍首。
夜幕深邃,沉甸甸地壓在監獄之上,四周一片死寂,唯有偶爾傳來的犯人們微弱的鼾聲,打破這令人壓抑的靜謐。賀國安在獄中,已然被許縱等人嚴刑逼供了整整一天,此刻的他,身體像是散了架一般,每一寸肌膚都如被烈火灼燒,鑽心地疼。他的衣衫破碎不堪,上麵滿是幹涸的血跡,頭發蓬亂地貼在臉上,整個人虛弱得感覺一陣風就能將他吹倒。
那個一心討好祖峰的小頭目,趁著夜色,拽著一柄燈光暗淡的手電筒,邁著囂張的步伐,來到賀國安的牢房前。電筒的微光在他臉上跳躍,勾勒出他那副醜惡的嘴臉。“賀國安,給老子起來!”小頭目猛地一腳踹在牢門上,發出刺耳的聲響,在寂靜的夜裏格外驚悚。
賀國安從半昏迷的狀態中被驚醒,身子本能地一顫,緩緩睜開那布滿血絲的雙眼,眼中滿是疲憊與迷茫。他望向小頭目,幹裂的嘴唇微微顫抖,卻發不出聲音。
“少裝死,去把那邊的角落清理幹淨,別杵在那跟個死人似的!”小頭目用手中的電筒光術指向監獄裏最偏僻、最髒亂的角落,那股刺鼻的腐臭味道如惡魔的觸手,肆意蔓延,幾乎能將人瞬間淹沒。賀國安心中一陣絕望,他深知等待自己的將是怎樣非人的折磨,但他沒有反抗的餘地,隻能咬著牙,強忍著全身的劇痛,艱難地站起身來。
他的雙腿像是灌了鉛一般沉重,每邁出一步都要付出極大的努力。當他靠近那個角落時,腐臭的味道愈發濃烈,幾乎讓他窒息。角落裏堆滿了發黴的食物殘渣、汙水橫流,還有一隻早已死去多時的老鼠,屍體腫脹發臭,身上爬滿了蛆蟲。賀國安拿起一旁破舊不堪的掃帚,開始艱難地清理起來。他的動作遲緩而僵硬,每一下揮動掃帚,都像是在撕裂自己的傷口,鑽心的疼痛讓他額頭布滿了豆大的汗珠,但他隻能默默忍受著。
與此同時,小頭目不僅安排賀國安從事這般繁重又惡心的勞動,還故意打翻了他的食物。晚餐送來的,隻有一些連豬狗都不願吃的殘羹剩飯。那所謂的飯菜,不過是一些發黃軟爛的菜葉,混雜著稀得能照見人影的米湯,散發著一股酸臭味。賀國安看著這些食物,心中一陣悲涼,但為了活下去,為了守住心中的秘密,他不得不強迫自己吃下去。即便已經如此,小頭目也不客氣一腳將賀國安的飯碗踹翻在地,並且冷冰冰的看著賀國安幹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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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旁的鄢子燁,目睹著賀國安所遭受的一切,雙眼漸漸變得通紅,拳頭握得緊緊的,關節泛白。終於,他再也忍不住,大聲嗬斥道:“你們太過分了!他已經被折磨成這樣了,你們為什麽還要這麽對他?”
小頭目轉過頭,斜睨了鄢子燁一眼,冷笑道:“怎麽,心疼了?他是為了你才落到這步田地,你要是有本事,就別連累別人啊。”
鄢子燁氣得渾身發抖,怒喝道:“你們這些人,喪盡天良,遲早會遭報應的!”
小頭目卻不以為然,反而更加囂張地大笑起來:“報應?在這監獄裏,老子就是天,我說了算!你要是再敢多嘴,信不信我連你一起收拾!”
鄢子燁心中的怒火熊熊燃燒,但他深知自己無能為力。他看著賀國安,心中滿是愧疚與自責,眼眶中淚水打轉。他緩緩走到小頭目麵前,咬了咬牙,低聲下氣地求情道:“求你了,別再折磨他了,他已經夠慘了。有什麽衝我來,他是無辜的。”
小頭目輕蔑地看著鄢子燁,吐了口唾沫,罵道:“呸!你算什麽東西,也敢跟老子求情?給老子滾一邊去,不然有你好看的!”
鄢子燁無奈地退回原地,淚水奪眶而出。他看著賀國安在苦難中掙紮,心中充滿了憤怒與無奈。而賀國安,盡管身體和精神都遭受著巨大的折磨,但他心中的信念從未動搖。他知道,自己不能屈服,不能背叛兄弟們,哪怕這意味著要承受更多的痛苦。他緊咬著牙關,默默地承受著一切,眼神中透露出堅定與不屈。他知道,他的朋友遲早會來救他的。
當天晚上,食堂內,那昏黃而搖曳的燈光,在這壓抑氛圍的侵蝕下,愈發顯得微弱,似乎隨時都會被黑暗徹底吞噬。
忙完一天的繁雜事務,張羽像往常一樣,拍了拍手,刻意提高音量,準備組織員工進行例會,並安排次日的補貨事宜。他想早點把手頭上的工作全部幹完,然後準備去打聽一下賀國安的消息,不管怎麽樣,賀國安是一定要救的,也不知道祖峰祖主管有沒有幫賀國安就說說好話,至少不用受罪也好呀。
張羽一邊想一邊習慣性的開口道,“大家先停一下,我們開個短會,說說明天的工作安排。”張羽臉上掛著職業性的微笑,目光掃過在場的員工們,試圖在這略顯沉悶的氛圍中尋得一絲回應。然而,回應他的卻是一片令人不安的異樣沉默。
平日裏總是第一個響應的小劉,此刻正低著頭,百無聊賴地擺弄著手中的抹布,對張羽的話充耳不聞,好像張羽的聲音隻是這空氣中無關緊要的雜音。張羽心中湧起一絲疑惑,又說道:“小劉呀,明天的蔬菜采購單你再核對一下,看看數量有沒有問題。”
小劉抬起頭,眼神中滿是不耐煩,嘟囔道:“我忙著呢,你找別人吧。”說完,便繼續自顧自地忙活起來,連眼角的餘光都未再分給張羽一絲,全然不顧張羽那驚訝的表情。
張羽愣了一下,還沒來得及開口,那邊負責主食供應的老馮就陰陽怪氣地接上了話:“哼,還安排工作呢,也不知道有些人整天把心思花在哪兒了,說不定忙著中飽私囊呢,哪有功夫管咱們這些事兒。”
張羽心中一驚,臉色瞬間變得煞白如紙。他環顧四周,隻見其他員工,有的低頭不語,似在刻意回避他的目光;有的則在交頭接耳,眼神卻時不時朝他這邊瞟來,那目光中滿是懷疑與冷漠,如同一把把冰冷的刀子,刺得他心裏生疼。
“老馮,你這話是什麽意思?我怎麽聽不懂。”張羽強壓著心中如潮水般翻湧的震驚與憤怒,盡量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平和一些,可聲音還是忍不住微微顫抖。
老馮卻不依不饒,站起身來,雙手叉腰,一副理直氣壯的模樣,大聲說道:“什麽意思?大家心裏都清楚,最近食堂的成本越來越高,飯菜質量卻越來越差,不是有人中飽私囊是什麽?”
“就是就是,以前張羽你說啥我們都信,可現在這事兒大家都傳開了,你讓我們怎麽相信你?”另一個員工也跟著附和道,聲音中帶著明顯的指責。
張羽心中一陣尖銳的刺痛,宛如被一把利刃狠狠紮入,痛得他幾乎喘不過氣來。他無論如何都沒料到,這些毫無根據的謠言,竟如同迅猛蔓延的野火,在員工之中肆意傳播,且眾人竟對其深信不疑,就好像那就是板上釘釘的事實。而且更讓他想不到的是,這一切得幕後黑手,其實都是祖峰隨手為之,目的就是為了報複而已。
他心急如焚,趕忙提高音量,試圖讓每一個人都能聽清他的解釋:“大家千萬別聽信這些謠言啊!我們食堂實行的是配給製,所有物資都是基地統一供應的,根本不存在成本上升這一說。使用率和配送額的些許變動,都是根據實際就餐人數和需求正常調整的。至於說我中飽私囊,這簡直荒謬至極,是徹頭徹尾的無稽之談!”他的眼神中滿是焦急與懇切,目光急切地掃過每一個員工的臉龐,渴望能從他們的神情中尋得一絲信任的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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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員工們似乎並不買賬。人群中有人冷哼一聲:“哼,說的比唱的還好聽,誰知道你是不是在狡辯。”緊接著,又有人高聲說道:“哼,狡辯?我可時不時看見張羽從食堂裏打包飯菜,也不知道拿去幹什麽了。”
“對對付!”另一個聲音立刻接上,“我還見到張羽偷偷從食堂裏裝一些好菜給自己的朋友開小灶呢。”一時間,各種對張羽不利的言論在人群中炸開了鍋,那些以前做過沒做過的事,都被添油加醋地傳了出來,整個場麵猶如一場殘酷的公審。
張羽聽著這些指責,心中一陣慌亂。他確實有幾次從食堂打包飯菜給柳乘風他們送去,但次數寥寥無幾,畢竟食堂裏很多工作人員都會這樣做,遇到認識的朋友,自然會關照一下。一直以來,大家對此都是心照不宣的事,可如今被這般堂而皇之地說出來,他竟一時語塞,不知該如何反駁。
“我……我那隻是偶爾給朋友送點吃的,而且大家不也都……”張羽試圖解釋,聲音卻在眾人的指責聲中顯得如此無力。
張羽看著眼前這些曾經信任他、追隨他的員工,此刻卻用如此懷疑的目光看著自己,心中充滿了委屈與困惑。他感覺自己像是陷入了一片粘稠的泥淖,每掙紮一分,反而陷得更深。
“我真的沒有做過對不起大家的事,我們一起在食堂工作這麽久了,難道你們還不了解我嗎?”張羽的聲音中帶著一絲哀求,可回應他的隻有冷漠的眼神和低聲的議論。
他獨自站在食堂中央,那昏黃的燈光將他的身影拉得長長的,在地上投下一個孤單而無助的輪廓。在這充滿質疑和敵意的氛圍中,張羽深知,想要消除這些謠言帶來的影響,絕非易事,而他接下來的日子,恐怕會愈發艱難,猶如置身於無盡的黑暗之中,找不到一絲曙光。但張羽最擔心的是,也不知道自己惹的這些麻煩,會不會影響他去救賀國安。哎,果然是屋漏偏逢連夜雨,船遲又遇打頭風呀。
祖峰看著自己一手策劃的混亂局麵,心中暗自得意。但他並未就此滿足,他深知許縱的根基深厚,僅憑目前這些手段,還不足以將他徹底扳倒。於是,他決定再下一劑猛藥。
在這個看似平常卻暗流湧動的夜晚,基地內的氣氛格外凝重。高層們籌備已久的一場至關重要的會議,就定在食堂三樓舉行。而祖峰,作為食堂主管,自然肩負著幕後操辦的重任。
近日,基地剛剛經曆了一場不小的風波——保安隊的金銳竟密謀發動暴亂。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整個基地的安保係統瞬間陷入混亂。好在巡邏隊的鄒敬遠反應迅速,帶領手下成功平叛。然而,這場叛亂雖已平息,卻在基地高層心中留下了深深的憂慮。
鄒敬遠的巡邏隊本就是基地內最大的武裝勢力,此次平叛有功,勢力更是水漲船高。高層們擔心鄒敬遠野心膨脹,威脅到基地的平衡,於是在權衡之下,決定將此次重要會議的安保工作以及基地近期的部分治安事務,一並交給了治安隊的許縱負責。
許縱平日裏剛正不阿,執法嚴苛,在基地內樹立了一定的威望。高層們希望通過扶持許縱,來製衡鄒敬遠的勢力,以此維護基地的穩定與平衡。而這一切,都被祖峰看在眼裏,他敏銳地察覺到,這是一個難得的機會。
祖峰經過一番打聽,對局勢了解得愈發透徹。他深知,隻要今晚的會議出現任何意外,許縱以後便很難翻身。即便有羅主席在背後支持,鄒敬遠也定會趁機痛打落水狗,將許縱徹底踩在腳下。
祖峰再次施展他那見不得光的手段,開始四處尋找能夠利用的人。通過一些隱秘且不正當的渠道,他找到了一個曾經因違反基地規定,被許縱嚴懲的慣犯。此人對許縱可謂是恨之入骨,一直伺機報複。
祖峰找到他後,滿臉堆笑,眼神中卻透著算計:“兄弟,我知道你一直對許縱那家夥恨得牙癢癢,現在有個機會,既能讓你出一口惡氣,又能賺一大筆錢,還能離開這鬼地方,再也不受許縱的管製,你幹不幹?”
慣犯眼中閃過一絲警惕,上下打量著祖峰:“你有什麽目的?別以為我會上當。”
祖峰嘿嘿一笑,湊近慣犯,壓低聲音道:“兄弟,實不相瞞,我和你一樣,也被許縱那混蛋欺負過。今晚基地高層在食堂三樓有個重要會議,許縱負責安保。隻要你在安保期間製造混亂,幹擾任務執行,事後我給你一大筆物資,還給你安排個舒服的崗位。這對我們來說,可是一舉兩得的好事。”
慣犯心中一動,眼中閃過一絲狠厲,但仍有些猶豫:“你怎麽保證能送我離開?萬一事情敗露,我可就死無葬身之地了。”
祖峰拍了拍胸脯:“兄弟,你放心。我在基地也算有點人脈,隻要你按計劃行事,我絕對不會虧待你。而且,我還安排了自己的心腹在一旁協助你,確保計劃順利實施。”
慣犯思索片刻,最終在利益的驅使下,咬咬牙:“行,我幹!但你要是敢騙我,我做鬼都不會放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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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峰滿意地點點頭,詳細地向慣犯交代計劃:“今晚會議開始前一個小時,正是安保人員最為忙碌的時候。你在食堂通往三樓的重要通道上設置障礙,然後用這個特殊的引火裝置引發小型火災,製造恐慌。記住,行動時間一定要精準,引火裝置就放在通道拐角處的雜物堆裏,位置精確到厘米。我心腹會在一旁給你打掩護,確保萬無一失。”
會議的時間越來越近,祖峰在自己的辦公室裏,既緊張又興奮。他不停地在房間裏來回踱步,時不時看看手表,計算著時間。一想到許縱即將身敗名裂的場景,他嘴角不自覺地勾起一抹陰狠的笑容。
而另一邊,許縱似乎也察覺到了基地內暗流湧動,但他一心撲在安保任務上,不敢有絲毫分心。他深知此次任務的重要性,隻要順利完成,那些無端的謠言便會不攻自破,自己也能在基地中重新樹立威望。
終於,到了會議正式開始的時候。基地內安保森嚴,許縱身著整齊筆挺的製服,眼神堅定而專注,在各個安保崗位間來回穿梭檢查。他一邊走,一邊對身邊的安保人員叮囑:“都給我打起十二分精神,今晚的會議不容有失,出了任何差錯,你們都擔待不起!”
然而,就在會議即將開始之際,慣犯按照祖峰的計劃,偷偷潛入了通往食堂三樓的消防安全通道。他小心翼翼地在通道上設置好障礙物,然後迅速點燃了事先準備好的易燃物。頓時,濃煙滾滾,刺鼻的氣味瞬間彌漫開來,警報聲大作,尖銳的聲音劃破了寂靜的夜空。基地內瞬間陷入一片混亂。
許縱得知消息後,臉色瞬間變得凝重如鐵。他立刻通過對講機大聲下令:“各崗位注意,保持鎮定,迅速按照應急預案行動,全力控製局勢!”同時,他率領安保人員朝著事發地點飛奔而去。
此時,祖峰的心腹也開始在人群中故意傳播消息:“你們看,這許縱怎麽負責的安保工作,這麽重要的會議都能出亂子,肯定是他能力不行!”一些不明真相的人紛紛附和,對許縱指指點點,人群開始騷動起來。
許縱一邊忙著指揮滅火和疏散人群,一邊還要應對這些無端的指責,心中明白自己這次是被人算計了。但他此刻無暇追究,隻能先集中精力解決眼前的危機。他大聲喊道:“大家不要慌亂,聽指揮!先確保人員安全,盡快撲滅大火!”
在許縱與安保人員爭分奪秒、全力撲救之下,那肆虐的火勢終於被成功壓製並撲滅,通道也在眾人的努力下重新恢複暢通。然而,此次事件所帶來的影響卻遠未平息。
須知,前來參加會議的皆是基地的高層人員,他們是維持基地正常運轉的最核心權力階層。這場突如其來的混亂,盡管最終得到控製,但已然嚴重破壞了會議的氛圍與秩序。在這樣的情況下,不管從哪個角度考量,會議都已無法繼續正常進行。
許縱深知此次失誤的嚴重性,他的心中充滿了自責與無奈。而在一眾高層的心中,尤其是羅主席,對許縱已然落下了辦事不力的深刻印象。羅主席的眼神中滿是失望,在他看來,許縱此次負責的安保工作出現如此重大的疏漏,是不可原諒的失誤。這不僅關乎許縱個人的能力問題,更關係到基地的安全與穩定,以及高層們對治安管理工作的信任。許縱清楚,自己必須盡快找出真相,挽回局麵,否則在基地中的地位與聲譽,恐怕將岌岌可危。
會議不得不先行暫停,羅主席麵色陰沉如水,徑直將許縱帶到一旁的私人小會議室。一進會議室,羅主席便猛地轉身,目光如炬,直直地射向許縱,怒聲嗬斥道:“許縱,你到底是怎麽搞的?今晚這場會議對基地至關重要,安保工作竟出現如此大的紕漏,你知不知道這會造成多嚴重的影響?你讓我如何向其他高層交代?”
許縱眉頭緊鎖,一臉嚴肅且誠懇地說道:“主席,我深知此次安保工作的失誤,給會議帶來了極大影響,我難辭其咎。但我強烈懷疑,這背後絕非偶然,有人蓄意搗亂的可能性極大。懇請您給我一些時間,我定會徹查此事,給您一個滿意的答複。”
羅主席冷哼一聲,眼中滿是失望與不滿:“希望你能盡快查個水落石出,要是拿不出令人信服的結果,我也護不住你!”
許縱深知事態嚴重,自己在羅主席心中的形象已然大打折扣,即便再多解釋,此刻也顯得蒼白無力。
羅主席訓斥完許縱後,不耐煩地揮了揮手:“行了,你先出去吧。”隨後,他吩咐秘書:“去把食堂的祖主管叫來。”
許縱邁著沉重的步伐,緩緩走出小會議室。正巧,在門口與匆匆趕來的祖峰撞個正著。
刹那間,兩人的目光如兩道利刃,直直交匯在一起,空氣中瞬間燃起無形的戰火,無數火花“劈裏啪啦”地激烈碰撞。祖峰那原本就狹長的雙眼,此刻因得意而微微眯起,眼神中毫不掩飾地噴射出得意之色,猶如一隻偷腥成功的貓。他的嘴角高高上揚,扯出一抹狡黠且嘲諷的笑容,那笑容如同冰冷的刀刃,似乎在無聲地嘲笑著許縱的狼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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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許縱,平日裏堅毅的臉龐此刻被陰霾籠罩,眼神中交織著落寞與不甘,猶如一頭受傷的猛獸。但在這複雜的情緒之下,更多的是對祖峰深深的懷疑與警惕。他的雙眼緊緊盯著祖峰,眼眸中好像有兩團壓抑著的怒火在熊熊燃燒,那眼神猶如淬了毒的箭矢,恨不得能瞬間洞穿祖峰的內心。就在這短暫得近乎凝固的對視間,許縱憑借著敏銳的直覺與多年的經驗,心中已然篤定,此事必定與眼前這個陰險的祖峰脫不了幹係。然而,此刻的他,就像被縛住手腳的猛士,雖滿腔怒火,卻無奈目前毫無證據,麵對如此小人,一時之間竟無計可施。他暗暗咬緊牙關,心中懊悔如潮水般翻湧,早知祖峰如此睚眥必報,當初真不該心慈手軟輕易放過他。
兩人擦肩而過的刹那,時間仿佛都為這緊張的氣氛停滯了一瞬。祖峰微微側頭,用眼角的餘光輕蔑地掃了許縱一眼,心中暗自盤算著如何趁熱打鐵,再添一把火,進一步將許縱徹底扳倒,讓他永無翻身之日。而許縱,身體微微一僵,腳步卻未停下,他緊握著雙拳,指節因用力而泛白,腦海中飛速思索著如何搜集證據,來一場絕地反擊。此刻,他們心中雖思緒萬千,但有一點卻不謀而合,那就是雙方都對彼此懷著刻骨銘心的恨意,恨不得能立刻將對方置於死地,這一場冰與火的對決,已然到了一觸即發的境地。
祖峰前腳剛邁進羅主席辦公室,臉上的神情瞬間如川劇變臉般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原本那副因算計成功而得意洋洋的模樣瞬間蕩然無存,取而代之的是滿臉堆笑,笑得那叫一個燦爛,甚至都能擠出蜜來。他的腰也自然而然地彎了下來,幾乎快成了九十度,活脫脫一副卑躬屈膝的模樣,極盡諂媚地問道:“羅主席,您找我是有什麽吩咐嗎?”
羅主席坐在寬大的辦公桌後,眉頭緊皺,無奈地歎了口氣,臉上寫滿了疲憊與煩躁:“今晚這事兒實在是太掃興了!原本這麽重要的會議,結果被攪和成這樣。你也知道,這些高層領導平日裏事務繁忙,好不容易聚在一起,出了這種岔子,大家心裏肯定都不痛快。”他一邊說著,一邊用手指輕輕敲擊著桌麵,發出有節奏的“篤篤”聲。
祖峰連忙點頭,臉上的笑容愈發殷切:“是是是,羅主席您說得對,這次安保失誤確實影響太壞了。”
羅主席接著說道:“你馬上安排一場酒宴,一定要辦得豐盛些,讓各位領導好好放鬆放鬆,把今晚這股晦氣都給衝了。對了,上次那個胖胖的廚師,叫什麽來著?就是做菜特別合大家口味的那個。”
祖峰一聽,下意識地就說出:“羅主席,您說的是張羽吧。”話一出口,他才反應過來,心中暗自懊惱,但臉上依舊保持著笑容。沒辦法,誰讓張羽做菜的手藝確實有兩下子呢,祖峰心裏暗暗想著,這次就暫且放張羽一馬,算他運氣好。至於之前在食堂裏故意放出消息搞臭張羽名聲的那些事,隻要他祖峰出麵澄清,瞬間就會被解決。說不定到時候,張羽還得對他感恩戴德呢。
羅主席點了點頭:“對,就是他。好了,那就還是讓他負責酒宴上所有的菜品吧,記住,一定要有檔次。時間也差不多了,你趕緊去準備,食材、菜品都給我安排得妥妥當當的,一個小時內應該沒問題吧?”
祖峰忙不迭地點頭哈腰,語氣中滿是自信與討好:“沒問題,羅主席,您放心!有我在,您還不放心嗎?我這就去安排,保證讓各位領導吃得滿意、玩得開心!食材方麵我親自把關,菜品也會按照最高規格來準備,絕對不會出任何差錯!”說罷,便匆匆轉身,幾乎是小跑著去籌備酒宴了,那背影透著一股急切與殷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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