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4章 神兵天降

字數:13670   加入書籤

A+A-


    賀國安等人小心翼翼地朝著地下避難所入口靠近,那刺鼻的血腥味愈發濃重,與硝煙味如影隨形,好似一雙無形的手,肆意地鑽進眾人鼻腔,讓人胃裏一陣翻江倒海般的作嘔。賀國安眉頭緊皺,額頭上隱隱滲出細密的汗珠,他緩緩伸出手,那隻手因為長期的戰鬥而布滿老繭,此刻微微有些緊繃,握住那半掩著的門,稍一用力推動。門軸發出“嘎吱”一聲尖銳刺耳的聲響,在這寂靜得近乎死寂且彌漫著未知危險的氛圍中,恰似死神敲響的沉重警鍾,每一聲都重重地敲擊在眾人的心頭,格外驚悚,似乎預示著一場不可避免的危機即將降臨。
    門後,昏暗的燈光如風中殘燭般閃爍不定,搖曳的光影如同鬼火,給地下避難所蒙上了一層詭異而陰森的麵紗。避難所內一片狼藉,桌椅橫七豎八地散落各處,感覺經曆了一場可怕的風暴肆虐。各種物品雜亂地丟棄在地上,破碎的杯子、翻倒的書架,與空氣中彌漫的血腥氣交織在一起,營造出一種令人毛骨悚然的氛圍。
    眾人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腳步放得極輕,小心翼翼地跟在賀國安身後踏入。幾位老師剛一進來,便忍不住伸手捂住嘴巴,有的人甚至臉色瞬間變得煞白,竭力強忍著內心如潮水般翻湧的恐懼與生理上的惡心。
    眼前那幾具橫陳的屍體,讓人心驚膽戰。仔細辨認,既有身著破破爛爛、雜亂無章衣衫的暴民,他們的表情扭曲,似乎死時還帶著不甘與瘋狂;也有本應守護大家平安的保安,他們的臉上寫滿了疲憊與英勇,他們的鮮血在地上蔓延,與周圍的混亂景象融為一體,形成了一幅慘烈的畫麵。
    賀國安的心猛地一沉,一種強烈的不祥預感如潮水般湧上心頭。他眼神瞬間一凜,如同獵鷹鎖定獵物,那銳利的目光仿佛能穿透黑暗,迅速轉頭,向張羽、柳乘風和於娟使了個眼色,那眼神中傳遞著警惕與戒備,示意他們時刻留意四周的動靜,稍有不慎,便可能陷入萬劫不複之地。隨後,他微微弓身,身姿輕盈而警覺,恰似一頭在黑夜中潛行的獵豹,每一步都踏得極為小心,腳掌落地幾乎沒有發出一絲聲響,小心翼翼地朝著避難所內部深入走去。
    身後跟著的老師和學生們,大多麵露懼色,已然是驚弓之鳥,全都緊緊相依。一個紮著馬尾辮的小女孩,眼眶早已泛紅,淚水在眼眶裏打轉,像即將決堤的湖水,聲音帶著明顯的顫抖,問身旁的老師:“老師,這裏好可怕呀,我們會不會有危險啊?”老師心疼地輕輕摟住小女孩,試圖用自己的溫暖驅散孩子心中的恐懼,輕聲安慰道:“別怕,還有,有老師們,還有叔叔他們在呢,不會有事的。我們都是很厲害的人,一定會保護好你們的。”老師嘴上雖這麽說,但眼神中還是透露出一絲擔憂,畢竟眼前的局勢太過嚴峻。
    就在這時,一陣微弱得幾近消逝的呼救聲,如同絲線般從避難所的角落傳來。就好像在黑暗中掙紮,感覺隨時可能被吞噬。賀國安等人瞬間警覺,如同聽到衝鋒號的戰士,立刻循聲而去。隻見一個保安渾身是血,狼狽地躺在地上,身下的地麵早已被鮮血染紅,形成了一大灘觸目驚心的血泊。他的身旁,還躺著幾個受傷的學生,正痛苦地呻吟著,每一聲呻吟都像是一把重錘,狠狠地砸在眾人的心上。
    賀國安趕忙快步上前,蹲下身子,膝蓋跪在冰冷的地麵上,湊近保安,輕聲卻又急切地問道:“這究竟是怎麽回事?盛校長他們呢?還有,你知道陸詩涵在哪兒嗎?”賀國安的聲音因為焦急而微微有些顫抖,他的目光緊緊盯著那位保安,似乎想從他的眼神中立刻得到答案。
    保安費力地睜開眼睛,那眼神中滿是痛苦與疲憊,血絲彌漫,臉色蒼白,眼皮沉重得像是有千斤重。他的嘴唇微微顫抖著,幹裂的嘴唇上滲出血絲,斷斷續續地說道:“暴……暴民突然像發了瘋一樣,不要命地衝了進來,我們……我們拚了命地抵抗,可他們人數實在太多了,武器也很雜亂,什麽棍棒、長刀都有,我們根本攔不住,結果雙方實在打幾眼急眼,竟然還出了人命了。盛校長知道這樣下去不是辦法,隻好帶著剩下的學生往避難所深處轉移了,想找其他出口逃生。”說到這兒,保安微微停頓,大口喘了幾口氣,像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胸口劇烈地起伏著,接著說道:“陸詩涵……陸詩涵是誰呀?我實在沒什麽印象,也不知道在不在那些孩子裏麵。當時場麵太混亂了,到處都是喊叫聲和打鬥聲,我……我隻記得拚命保護身邊的孩子。”
    這時,於娟迅速反應過來,蹲下身子,熟練地從背包裏拿出急救包。她的眼神專注而冷靜,雙手快速地在急救包裏翻找著所需的物品,那雙手因為緊張而微微有些顫抖,但動作依舊熟練。她一邊熟練地操作著,一邊有條不紊地說道:“大家別慌,先穩定住他們的傷勢。隻要我們穩住,就一定能度過難關。來,幫我把這個傷員的傷口按住。”她迅速撕開一包消毒棉,輕輕擦拭著保安身上的傷口,消毒棉瞬間被鮮血染紅。柳乘風則如同一尊沉默的雕像,警惕地站在一旁,手中緊緊握著匕首,那匕首在昏暗的燈光下閃爍著寒光,仿佛是黑暗中的一道利刃。他的目光如鷹隼般銳利,警惕地掃視著四周的每一個角落,眼神中沒有絲毫鬆懈,以防任何突發狀況的出現。哪怕是一絲風吹草動,他都能立刻做出反應。
    張羽邁著沉穩的步伐,走到賀國安身旁,微微俯身,低聲說道:“安哥,看樣子情況比我們想象的還要糟糕啊,接下來該怎麽辦?這地方到處都是危險,孩子們又走散了,真讓人著急。”賀國安眉頭緊鎖,沉思片刻後,緩緩抬頭看向避難所深處,眼神中透露出堅定與決然,語氣堅定地說:“我們必須找到盛校長和孩子們,無論如何,都要把他們安全帶出去。就算是刀山火海,我們也得闖一闖。”眾人聽後,紛紛點頭表示讚同,眼神中也燃起了堅定的信念,仿佛在這一刻,他們的心緊緊地凝聚在了一起。
    眾人懷揣著如潮水般洶湧的焦急與擔憂,腳步匆匆地在避難所那昏暗幽深的通道裏繼續探尋。此刻,時間仿佛被施了魔法,變得濃稠而緩慢,每邁出一步,都像是踏在自己如鼓點般劇烈跳動的心跳之上,每一次心跳,都裹挾著令人幾近窒息的緊張與不安。那股無形的壓力,如同一張密不透風的大網,緊緊地籠罩著他們。
    沒過多久,前方隱隱約約出現了一群人的模糊身影,正是盛長梅校長和剩餘的學生們。賀國安那銳利的目光瞬間捕捉到了盛長梅校長的身影,他的心,自進入避難所起,便始終緊緊懸著陸詩涵的安危,此刻心急如焚的他,不假思索地立刻三步並作兩步,如同一支離弦的利箭般急切地朝著盛長梅校長衝了過去。
    盛長梅校長正神色警惕地留意著四周的一舉一動,周圍彌漫著的緊張氛圍,讓她的神經如緊繃的琴弦。冷不丁地,她瞧見一個身材高大魁梧、氣勢洶洶的男人朝著自己這邊迅猛奔來,心中猛地一緊,那瞬間的驚恐,如同冰冷的電流,瞬間傳遍全身,下意識地以為是那些殺紅了眼、窮凶極惡的暴民又追殺上來了。此前那場暴亂風波實在是鬧得太大了,地下避難所內一片狼藉,桌椅橫七豎八地散落著,幾具屍體橫陳其中,鮮血在地上蔓延,那血腥混亂的場麵,仿佛一場噩夢,讓人頭皮發麻,這事怎麽看都不好收場,搞不好事後還得有人背鍋。盛長梅校長本就一直提心吊膽,此刻更是嚇得臉色瞬間變得煞白如紙,心髒仿佛要從嗓子眼蹦出來,雙腿也忍不住微微顫抖。
    不過,盛長梅校長畢竟在校長這個位置上曆經風雨,有著常人不及的沉穩與冷靜。她強忍著內心的恐懼,很快發現賀國安身後跟著許多熟悉的學生和老師,高懸著的心這才稍微落了些,情緒也逐漸冷靜下來,但眼中仍殘留著一絲警惕。
    待賀國安等人趕到,雙方匯合後,現場一陣短暫的嘈雜。幾位老師和學生紛紛開口,你一言我一語地向盛長梅校長介紹起來。“校長,他們是和陸詩涵一起進基地的。”“對呀,校長,現在基地亂成這樣,他們擔心孩子,就找過來了。”盛長梅校長這才知曉眼前這幾位陌生人的來意。賀國安一臉焦急,再次懇切地說道:“盛校長,陸詩涵這孩子一路上和我們感情深厚,就像我們親生的一樣。現在基地大亂,到處都是危險,我們實在放心不下啊。”盛長梅校長微微點頭,露出理解的神情,說道:“我能理解你們的心情,為人父母,在這種時候,肯定心急如焚。”
    盛長梅校長聽聞後,轉頭麵向學生們,提高音量,大聲呼喊:“陸詩涵?陸詩涵同學在不在呀?”她的聲音在避難所內回蕩,卻如同石沉大海,沒有得到任何回應。此時,一種不祥的預感,如同濃重的烏雲,沉甸甸地壓在眾人的心頭,悄然彌漫開來。
    盛長梅校長心中一沉,臉色愈發凝重,當機立斷,迅速組織學生們報數:“同學們,別慌,大家按照順序,依次報數!”刹那間,空氣中瞬間凝固了一般,彌漫著令人窒息的沉默,隻有那報數的聲音,在這昏暗而壓抑的空間裏回蕩,每一個數字,都像是一聲沉重的歎息,重重地敲擊在眾人的心上。
    報數聲在緊張的氛圍中依次響起,“1,2,3……”每一個數字都揪著眾人的心。一番清點後,殘酷的現實如同一記重錘,狠狠地砸在眾人的心間。大家的心仿佛墜入了無底的深淵,那種絕望的感覺,如冰冷刺骨的潮水般,將他們徹底淹沒。竟然少了十幾個學生,而陸詩涵的名字,赫然醒目地出現在失蹤名單之中。
    一位女老師忍不住焦急地說道:“這可怎麽辦啊?他們到底是什麽時候走散的?會不會已經遭遇什麽不測了?”說著,她的聲音裏帶著明顯的顫抖,雙手不自覺地緊緊握在一起,仿佛這樣就能抓住一絲希望,眼神中充滿了擔憂與恐懼,淚水在眼眶裏打轉。
    盛長梅校長想到這,隻覺得一陣寒意從腳底直竄上心頭,不由得跟著一起焦急起來,眉頭緊緊擰成了一個“川”字,眼神中滿是憂慮與不安,額頭上也因為焦急而沁出了一層細密的汗珠。她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說道:“大家先別慌,我們再仔細想想,有沒有可能孩子們躲在其他地方了?我們再四處找找,一定不能放棄。”
    這時,一個學生突然說道:“校長,我好像記得,當時暴民衝進來的時候,陸詩涵好像往那邊跑去了,但是我也不確定……”賀國安一聽,眼中閃過一絲希望,急切地問道:“那邊是哪裏?同學,你再仔細想想!”學生皺著眉頭,努力回憶著,說道:“就是那邊,那個有個大箱子的角落,我好像看到她往那邊去了。”
    賀國安等人聽聞那學生的話,彼此迅速對視一眼,刹那間,眼神中皆燃起一絲如豆般的希望火花。賀國安深吸一口氣,強壓下內心如洶湧波濤般翻湧的焦慮,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鎮定且充滿力量:“走,我們去那邊找找!別慌,隻要還有一絲希望,我們就絕不能放棄。大家仔細找找每個角落,說不定孩子們是機靈地躲起來了。”他一邊說著,一邊目光堅定地掃視眾人,試圖以這種方式安撫大家已然慌亂的情緒,那眼神中透露出的決然,仿佛在向眾人傳遞著一種無形卻強大的信念。
    “可是,這地方這麽大,萬一……”一位老師麵露擔憂,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別想那些萬一,現在我們要做的就是盡全力去找。”賀國安立刻回應道,語氣不容置疑。
    眾人不敢再有絲毫耽擱,迅速依照賀國安的指示,呈扇形分散開來,在這昏暗且彌漫著詭異氣息的避難所內展開了細致的搜尋。他們腳步匆匆,每一步都踏得急切而又小心翼翼,仿佛生怕驚擾到可能藏在暗處的危險,又怕錯過任何一絲與孩子們有關的線索。
    一邊快步奔走,他們一邊大聲呼喊著孩子們的名字。“陸詩涵!”“薛子怡!”“伍博文!”那一聲聲呼喊,在這昏暗而略顯陰森的空間裏回蕩,每一聲都飽含著深深的擔憂與熱切的期盼,好像帶著眾人全部的希望,試圖穿透這無盡的黑暗,尋找到那些失蹤的孩子。
    “詩涵,你在哪裏呀,快出來,叔叔阿姨們在找你呢!”於娟的聲音因為焦急而微微發顫,在空曠的避難所裏傳得很遠。
    然而,回應他們的,隻有無盡的沉默。這沉默如同一個深不見底的巨大黑洞,無情地吞噬了他們所有的希望。他們的呼喊聲在黑暗中漸漸消散,隻留下一片令人絕望的死寂。每一次呼喊後的寂靜,都像是一把重錘,狠狠地砸在眾人的心上,讓他們的心愈發沉重。
    張羽一邊找,一邊嘟囔著:“這些孩子到底能躲哪兒去呢?千萬別出事兒啊……”
    柳乘風則一言不發,眼神專注地搜索著每一個可能的角落,手中緊緊握著匕首,以防突發狀況。此時,他看到一個角落裏有個巨大的櫃子,櫃門半掩著,隱隱透出一絲陰森的氣息。他心中一動,朝著櫃子快步走去,同時示意旁邊的老師留意周圍動靜。當他靠近櫃子時,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緩緩伸出手,猛地拉開櫃門。
    當他靠近櫃子時,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緩緩伸出手,猛地拉開櫃門。隻見櫃子裏堆滿了雜物,並沒有孩子們的身影,柳乘風心中滿是失望,輕輕歎了口氣。
    就在這時,遠處傳來一個學生的驚呼聲:“你們快來這邊看看!”眾人心中一緊,紛紛朝著聲音的方向奔去。隻見地上有一串模糊的腳印,看起來像是孩子們的腳印,而且朝著避難所更深處延伸而去。
    賀國安心急如焚,蹲下身子,雙眼緊緊盯著那串模糊的腳印,眉頭仿佛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擰在了一起,片刻後,語氣急促地說道:“瞧這腳印,孩子們應該是往這邊走了,咱們趕緊追!” 說罷,他率先起身,腳步匆匆地順著腳印的方向奔去。於娟、柳乘風和張羽同樣心急如焚,不假思索地緊跟其後,一心隻想快點找到陸詩涵,竟絲毫沒留意到,他們已經將盛長梅校長、其他老師以及學生們遠遠地落在了身後。
    就在賀國安等人急切追尋的同時,一陣雜亂且沉重的腳步聲,宛如沉悶的戰鼓,由遠及近,重重地敲擊在眾人的心坎上。盛長梅校長心頭猛地一緊,臉色瞬間變得煞白。她本能地抬手示意身旁的老師和學生們安靜,眼神中滿是警惕。
    盛長梅校長身旁的一位年輕老師,被這突如其來的腳步聲嚇得身子微微一顫,小聲說道:“校長,這……這不會又是什麽危險吧?” 盛長梅校長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輕聲安慰道:“別慌,先看看情況。” 然而,她微微顫抖的聲音,還是泄露了內心的緊張。
    很快,十幾個麵露凶光的暴民出現在眾人的視線中。這些暴民衣衫襤褸,身上還帶著未幹的血跡,手中緊緊握著各種簡陋卻透著寒光的武器,一步一步地朝著盛長梅校長他們逼近,每一步都仿佛踏在眾人的神經上。
    其中一個身形高大、滿臉橫肉的暴民,眼神中透著殘忍與貪婪,冷笑著說道:“喲,這不是校長大人嘛,可讓我們好找啊!” 盛長梅校長強忍著內心的恐懼,挺身而出,將身後的老師和學生們護在身後,大聲嗬斥道:“你們這些暴民,究竟想幹什麽?”
    那暴民首領不屑地哼了一聲,說道:“幹什麽?這基地都亂成這樣了,你們還想獨善其身?識相的,就把值錢的東西都交出來,興許還能饒你們一命!” 老師們緊緊地護著學生,盡管雙手因為緊張而微微顫抖,但眼神中卻透著堅定與不屈。一位男老師站出來,大聲回應道:“你們別癡心妄想了,我們不會讓你們傷害到孩子們一根毫毛!”
    而此刻,一心尋找陸詩涵的賀國安等人,對身後發生的這一切渾然不知,依舊沿著那串腳印,焦急地在昏暗的避難所中前行。
    這些暴民顯然是與軍方交手後吃了大虧,滿心的不甘與憤怒如同熊熊燃燒的火焰,在他們心中肆虐,無處發泄的他們妄圖在這地下避難所繼續折騰一番,以滿足他們扭曲的心理。他們個個麵露凶光,神色猙獰得如同從地獄爬出的惡鬼,有的甚至眼珠子都紅透了,那是一種被仇恨和瘋狂填滿的紅,宛如發了狂的野獸,隨時準備擇人而噬。
    他們的衣衫破爛不堪,身上還帶著戰鬥後的傷痕,有的傷口還在滲血,血跡已經幹涸,在衣服上形成了一片片暗色的汙漬。手中緊緊握著各種簡陋卻又充滿威脅的武器,有粗製濫造的棍棒,上麵還帶著幹涸的血跡;有生鏽的長刀,刀刃上缺了幾個口,顯得更加猙獰。他們一步一步地朝著眾人逼近,每一步都好像踏在眾人的神經上,腳步聲在寂靜的避難所內回蕩,如同死神的腳步。
    盛長梅校長和老師們、學校保安見狀,毫不猶豫地迅速將學生們全部護在身後。盛長梅校長麵色凝重如鐵,眼神中卻透著無比的堅毅,她大聲喊道:“孩子們別怕,有老師在!我們一定會保護好你們的!就算拚了這條命,也不會讓你們受到傷害!”老師們也紛紛握緊手中臨時充當武器的棍棒,盡管他們的手因為緊張而微微顫抖,但目光中沒有絲毫退縮之意,那是一種為了保護學生不惜一切的堅定。他們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種無畏的勇氣,仿佛在向暴民宣告,他們守護孩子的決心堅不可摧。
    那十幾個暴民已然殺紅了眼,嗷的一聲咆哮著,如同一群餓狼發現了獵物,張牙舞爪地朝著師生們猛衝過來。他們手中緊握著棍棒,腳步急促而淩亂,帶起一陣呼呼的風聲,氣勢洶洶,似乎要將眼前的一切都摧毀殆盡。他們的嘴裏發出含混不清的吼聲,就像來自地獄的詛咒。
    老師們毫不退縮,迎著暴民毅然衝了上去,與他們混戰在一起。棍棒相交,發出沉悶而又刺耳的聲響,伴隨著人們的呼喊和慘叫,仿佛一曲悲壯的戰歌。然而,老師們畢竟不是專業的打手,麵對這些瘋狂且凶狠的暴民,逐漸落了下風。沒過一會兒,便有好幾個老師身上見紅,鮮血順著傷口緩緩流淌下來,染紅了他們的衣衫,場麵愈發慘烈。
    尤其是一些女老師,在暴民的猛烈攻擊下,顯得更加脆弱,她們的臉上寫滿了恐懼與痛苦,但依舊緊緊握著手中的棍棒,不肯放棄。盛長梅校長也不幸被打傷,她咬著牙,強忍著疼痛,額頭上豆大的汗珠滾落,順著臉頰滑落,滴在地上。但她依舊死死護著身後的學生,如同守護著自己最珍貴的寶物,眼神中透露出一種不屈的意誌。
    此時,賀國安、於娟、柳乘風、張羽本來正在四處尋找陸詩涵和其他走散同學的蹤跡,聽到這邊傳來激烈的打鬥聲,互相對視一眼,眼神中閃過堅定與決然,那是一種無需言語的默契。他們沒有絲毫猶豫,立刻轉身,朝著聲音的源頭飛奔而來。他們雖然一心牽掛著陸詩涵的安危,但麵對眼前這危急的場景,怎能袖手旁觀。他們的心中隻有一個信念,那就是保護好這些師生,哪怕付出自己的生命。
    賀國安身形高大威猛,如同一頭憤怒的雄獅,率先衝入人群。他眼疾手快,一眼便瞧見一根木棒正朝著一名女老師的頭上狠狠砸去,那女老師眼中滿是驚恐與無助,身體下意識地想要躲避,卻因為恐懼而動彈不得。
    說時遲那時快,賀國安一個箭步衝上前,如同閃電般迅速伸出如鐵鉗般的大手,精準地抓住木棒,順勢用力一扭。伴隨著一聲淒厲的慘叫,那暴民的胳膊軟綿綿地垂了下來,顯然已被卸脫臼。
    隨後賀國安緊接著毫不猶豫地加入了戰團,他身姿矯健,拳腳並用,每一次出擊都帶著千鈞之力,打得暴民連連後退。他的眼神中燃燒著怒火,仿佛要將這些暴民的惡行全部燃燒殆盡。他的每一拳都帶著憤怒與力量,打在暴民的身上,發出沉悶的聲響。
    於娟手持警棍,別看她身形微胖,此刻卻如同一顆重磅炮彈,充滿了力量感。她眼神專注而冷靜,緊緊盯著暴民的一舉一動,每一揮棍,都帶著呼呼風聲,精準地擊打在暴民的要害部位。隻見她看準一個暴民的腿部,警棍狠狠落下,那暴民“撲通”一聲跪倒在地,痛苦地呻吟著,臉上露出痛苦的表情,雙手緊緊抱住受傷的腿。於娟不給對方喘息的機會,緊接著又朝另一個暴民攻去,動作幹淨利落,絲毫不拖泥帶水,她的每一次攻擊都充滿了力量與決心。她的警棍在昏暗的燈光下閃爍著寒光,如同一條靈動的毒蛇,不斷地攻擊著暴民的弱點。
    張羽揮舞著那柄消防斧,他偏胖的身形配合著斧刃閃爍的寒光,極具震懾力。他大喝一聲,如同一座移動的小山般朝著暴民衝去。斧起斧落,寒光閃過,每一次揮動都帶著強大的力量,很快就撂倒了三四個暴民。一個暴民試圖從側麵偷襲張羽,張羽察覺到動靜,猛地轉身,手中的消防斧劃出一道弧線,如同夜空中的流星,直接將那暴民手中的棍棒砍斷,嚇得暴民臉色慘白如紙,連連後退,眼中滿是恐懼。他的身體因為恐懼而微微顫抖,手中的斷棍掉落在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響。
    柳乘風則身形靈動得如同鬼魅,手中匕首在暴民群中穿梭自如,仿佛出入無人之境。他身形一閃,如同幻影般避開一個暴民的攻擊,同時手中匕首如毒蛇吐信,直逼對方咽喉。那暴民驚恐地瞪大雙眼,連忙向後閃躲,卻不慎撞到了身後的同伴,兩人一起摔倒在地。柳乘風趁勢而上,又接連擊退了幾個暴民,他的動作輕盈而敏捷,每一次出手都恰到好處,讓暴民們防不勝防。他的身影在暴民群中穿梭,如同一隻靈活的燕子,匕首在他手中如同一件藝術品,每一次揮舞都帶著致命的威脅。
    四人配合默契,相互呼應,如同一個緊密的戰鬥團隊。他們的加入,大大緩解了老師們的壓力。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那些暴民竟然如同潮水一般,源源不斷地朝著地下避難所湧來。隨著暴民數量的不斷增加,局勢變得愈發嚴峻。漸漸地,賀國安他們也逐漸有些抵擋不住了。汗水濕透了他們的衣衫,順著臉頰滑落,滴落在地上,仿佛是他們戰鬥的印記。呼吸也變得急促而沉重,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艱難地對抗著這無盡的壓力,但他們的眼神依舊堅定,如同夜空中閃爍的星辰,心中隻有一個信念,無論如何都要保護好這些師生。
    賀國安一邊奮力抵擋著暴民的攻擊,一邊大聲喊道:“大家穩住,別亂!我們不能讓孩子們受到傷害!隻要我們團結一心,就一定能守住!保持陣型,注意配合!”
    “明白!”張羽、柳乘風和於娟齊聲回應,聲音中透著不屈與堅韌,如同洪鍾般響徹在避難所內。老師們也咬緊牙關,強忍著傷痛,繼續與暴民戰鬥,他們深知,此刻自己身後就是孩子們的最後一道防線,絕不能輕易倒下。他們的眼神中充滿了堅定與無畏,仿佛在向暴民宣告,他們守護孩子的決心堅不可摧。盡管傷痛在身,盡管疲憊不堪,但他們依舊緊緊握著手中的武器,與暴民進行著殊死搏鬥,為了孩子們的安全,他們願意付出一切。
    暴民越來越多,這時候大家才意識到大事不妙,這些人很有可能是被軍隊追趕,無路可逃,沒想到這些人慌不擇路,都溜進地下避難所了,所以才導致暴民越來越多。
    而很快賀國安他們就撐不住了,那些老師們自然也一個一個都被撂倒。一位年輕的男老師,在與暴民的對抗中,手中的棍棒被擊飛,緊接著一個暴民的鐵棒重重地砸在他的手臂上,“哢嚓”一聲,骨頭斷裂的聲音傳來,男老師慘叫著倒在地上。女老師們更是岌岌可危,一個女老師被暴民抓住頭發,整個人被拖拽著,她拚命掙紮,卻又被另一個暴民一拳擊中腹部,瞬間失去了反抗能力。盛長梅校長盡管受傷,仍試圖阻攔暴民靠近學生,卻被一個暴民一腳踹倒在地。
    賀國安看著同伴們紛紛倒下,心急如焚,怒火在眼中燃燒。他一邊躲避著暴民首領瘋狂的長刀砍殺,一邊瞅準時機,抬腿一腳踢在首領的膝蓋上。首領吃痛,身體前傾,賀國安趁機一把抓住首領持刀的手臂,用力一扭,長刀“哐當”落地。然而,周圍的暴民立刻圍了上來,賀國安隻能一邊抵擋,一邊朝著孩子們的方向靠近,試圖用自己的身體為孩子們築起最後一道防線。
    於娟手中的警棍在連續擊打暴民後,也開始出現裂痕。她喘著粗氣,額頭上豆大的汗珠滾落,眼神卻依舊堅定。一個暴民瞅準她喘息的間隙,揮著木棍朝她砸來,於娟側身一閃,警棍順勢打在暴民的手臂上。可還沒等她緩過神,又有兩個暴民從兩側攻來,於娟躲避不及,被其中一人擊中肩膀,身體踉蹌了一下。
    張羽揮舞著消防斧,雖然接連砍倒幾個暴民,但體力也在快速消耗。他的手臂因為長時間揮舞斧頭而變得沉重,動作漸漸遲緩。一個暴民看準他的破綻,從背後偷襲,張羽察覺到動靜,想要轉身抵擋,卻慢了一步,被暴民的匕首劃傷了後背,鮮血瞬間染紅了他的衣服。
    柳乘風身形雖然靈活,但麵對如潮水般湧來的暴民,也漸漸力不從心。他的匕首在與暴民的搏鬥中,刀刃出現了缺口。為了保護身後的學生,他在閃避一個暴民攻擊時,腿部被另一個暴民的棍棒掃到,一陣劇痛襲來,他差點摔倒。
    孩子們看著大人們為了保護自己陷入如此險境,有的嚇得放聲大哭,有的則緊緊抱在一起,眼神中充滿了恐懼和無助。
    就在眾人快要絕望之時,局勢愈發危急,賀國安急切地掃視四周,試圖尋找轉機。然而,地下避難所內雖雜物眾多,卻並無可用的強力反擊手段,縱火更是會危及眾多學生的生命,絕不可行。
    賀國安深知此時已無取巧的辦法,隻能咬牙喊道:“大家聽著,全力掩護學生往其他地方撤退!” 張羽、柳乘風和於娟聞言,眼神堅定地點點頭,強忍著身上的傷痛,與賀國安一同組成防線,試圖阻攔如潮水般湧來的暴民。
    賀國安身形高大,如同一座巍峨的山峰,屹立在學生前方,不斷揮舞著手中臨時當作武器的棍棒,與暴民展開殊死搏鬥。他每一次出手都帶著千鈞之力,可暴民實在太多,一個暴民剛被擊退,又有兩個撲了上來。賀國安漸漸感到力不從心,手臂因長時間的拚鬥而酸痛無比,動作也變得遲緩。突然,一個暴民瞅準他舊力已盡、新力未生的間隙,從側麵狠狠一棍砸在賀國安的腰間。賀國安悶哼一聲,身體搖晃了幾下,單膝跪地。但他咬著牙,又強行站起身來,繼續抵擋暴民的攻擊。
    於娟手持警棍,拚盡全力揮舞,每一擊都精準地打在暴民的要害部位。然而,暴民凶悍異常,絲毫不顧受傷,依舊前赴後繼地衝上來。於娟在擊退幾個暴民後,不小心被一個暴民抓住警棍,兩人僵持不下。這時,另一個暴民趁機從背後抱住於娟,將她摔倒在地,於娟手中的警棍也被奪走。
    張羽揮舞著消防斧,斧刃上早已沾滿了血跡。他大喝著,一次次將靠近的暴民逼退,可暴民們從四麵八方湧來,逐漸將他包圍。一個暴民瞅準張羽轉身的瞬間,用手中的鐵棒擊中他的手臂,消防斧脫手落地。緊接著,幾個暴民一擁而上,將張羽按倒在地。
    柳乘風身形靈動,匕首在暴民群中穿梭,不斷給暴民造成傷害。但暴民數量實在太多,他在躲避一個暴民攻擊時,不慎被另一個暴民絆倒。還沒等他起身,幾個暴民便衝過來,將他死死按住。
    賀國安、於娟、張羽、柳乘風無一幸免,全部被暴民打翻在地,被死死治住。
    那些暴民臉上露出猙獰的笑容,轉身便朝著學生們撲去。孩子們嚇得臉色慘白,有的放聲大哭,有的緊緊抱在一起,眼神中充滿了恐懼與無助。盛長梅校長和老師們雖然受傷,卻依舊試圖阻攔暴民,用自己的身體護住學生,可在凶悍的暴民麵前,他們顯得如此渺小和無力。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避難所深處突然傳來一陣密集的腳步聲,似乎有一支訓練有素的隊伍正快速趕來。
    在這生死攸關的絕境,眾人滿心絕望,每一秒都如一年般漫長。避難所深處傳來的密集腳步聲,讓所有人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神經猶如拉滿的弓弦,緊繃到了極致。大家心底都懷著一絲奢望,期盼著前來救援的是訓練有素的軍隊,能將他們從這無盡的噩夢中解救出來。
    然而,當那模糊的身影逐漸清晰,出現在眾人眼前的,竟是陸詩涵帶著十幾個和她年齡相仿的學生,隻是那些學生各個臉上都帶著不同程度的傷。刹那間,眾人心中先是湧起一陣失望,緊接著便是鋪天蓋地的擔憂。畢竟,這些孩子之前失蹤,大家一直擔心他們已然落入暴民之手,遭受不測。可如今,他們卻活生生地出現在這裏,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眾人一時有些不知所措。
    但下一秒,孩子們的舉動卻徹底顛覆了眾人的擔憂。隻見這些孩子,如同鬼魅般迅速散開,動作敏捷且毫無聲息,尋找著最佳的射擊位置。他們手中不知何時多了弓箭,那姿態仿佛是久經沙場的戰士,沒有絲毫平日裏的天真與稚嫩。他們搭箭、拉弓,一氣嗬成,弓弦在昏暗的燈光下閃爍著冷冽的光,好似蘊藏著無盡的殺意。
    陸詩涵就站在孩子們中間,宛如一位指揮若定的將領。她眼神銳利,緊緊盯著暴民,那目光猶如寒星般凜冽。隻見她輕輕抬手,搭箭上弦,手臂肌肉微微隆起,顯示出驚人的力量。她深吸一口氣,緩緩將弓弦拉至臉頰,整個動作流暢自然,仿佛與手中的弓箭融為一體。隨後,她眼神一凜,手指輕放,箭矢便如流星般疾射而出,帶著尖銳的呼嘯,精準地射向暴民的眉心。伴隨著一聲沉悶的“噗嗤”聲,暴民連哼都沒哼一聲,便直挺挺地倒下,鮮血從眉心處汩汩流出。
    其他孩子們也毫不遜色,他們配合默契,如同一個緊密的戰鬥整體。一個孩子射出箭矢後,身旁的孩子立刻遞上第二支箭,動作嫻熟得如同經過無數次演練。他們的眼神專注而堅定,手中的箭一支接一支地射出,每一支都帶著必死的決心。箭矢在空中交織成一片密集的箭雨,紛紛射向那些不可一世的暴民。
    在孩子們的猛烈攻擊下,原本囂張跋扈的暴民們瞬間亂了陣腳。那些正鉗製著於娟、賀國安、柳乘風和張羽的暴民,紛紛慘叫著倒下,死狀淒慘,幾乎每一個都是箭穿頭顱。陸詩涵一邊冷靜地射擊,一邊朝著賀國安他們露出了自信的笑容,那笑容中既有劫後餘生的喜悅,又帶著一絲對自己實力的自豪。
    而其餘的暴徒,在孩子們如雨點般的箭雨下,大部分也都中箭倒地。有的暴民被射中肩膀,手中的武器“哐當”一聲掉落;有的被射中腿部,慘叫著摔倒在地。剩下的暴民見狀,終於意識到大勢已去,眼神中充滿了恐懼與絕望。他們再也顧不上其他,如同喪家之犬般,轉身朝著避難所的出口奪命狂奔,腳步慌亂而急促,在昏暗的通道中留下一連串雜亂的腳步聲,瞬間消失在眾人的視線中,隻留下一片狼藉與死一般的寂靜。
    眾人望著孩子們,心中的擔憂瞬間化為烏有,取而代之的是無盡的驚歎與敬佩。誰能想到,這些原本讓人擔心的孩子,竟如神兵天降,以如此幹脆利落的方式,拯救了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