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7章 活閻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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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國安眉頭緊蹙,目光如炬般死死盯著那扇被鎖住的門。湊近仔細查看,發現竟是一把構造極為複雜的電子鎖,鎖麵上閃爍著微弱的藍光,顯然是在無聲地宣告著它的棘手。他迅速在周圍展開搜尋,將附近幾個櫃子翻了個底朝天,文件、雜物散落一地,可依舊未能尋到任何開鎖工具,一無所獲的挫敗感湧上心頭。
陸詩涵焦急得聲音不自覺帶上了一絲顫抖:“賀叔,這可怎麽辦呀?再耽擱下去,不知道還會生出什麽變故。”
賀國安一邊繼續在角落裏翻找,一邊強裝鎮定地安慰道:“別急,小涵,越是這種時候越要冷靜,總會有辦法的。這基地人員往來頻繁,說不定哪裏就藏著能用的東西。”
就在此時,大廳另一端隱隱傳來一陣輕微的交談聲,在這寂靜又緊張的氛圍中,顯得格外突兀。賀國安心頭一凜,本能地意識到情況不妙,急忙拉著陸詩涵躲進一旁的陰影之中,大氣都不敢出。
隻見剛剛那群身著統一工作服的人折返回來,為首的魁梧男人滿臉怒容,氣得額頭青筋暴起,惡狠狠地罵道:“媽的,肯定有人在暗中搗鬼!那群不知死活的東西,竟敢壞老子的好事。通知兄弟們,全都給我打起十二分精神,把守住各個要道,一隻蒼蠅都別想飛出去,絕不能讓那些機密文件落到別人手裏!要是出了岔子,老子拿你們是問!”
一旁的瘦高個趕忙點頭哈腰,臉上堆滿諂媚:“是,老大,我這就去辦。您放心,兄弟們辦事,絕對牢靠。”說罷,便一溜煙地跑了出去。
待他們離開後,賀國安心中靈光一閃,腦海中迅速盤算起來。他低聲對陸詩涵說:“小涵,這些人鬼鬼祟祟的,行跡如此詭異,說不定知道一條安全離開基地的通道。咱們悄悄跟上,看能不能找到出去的路。記住,咱們的目的是逃離這裏,千萬不能卷進這基地的權力爭鬥裏,那可不是咱們能摻和的。”
陸詩涵眼中閃過一絲擔憂,畢竟跟著這群危險的人,無疑是在刀口上舔血,但一想到眼下毫無頭緒的困境,還是堅定地點了點頭:“好,賀叔,我聽您的。”
然而,兩人剛要行動,卻發現不知何時,門從外麵被反鎖了。賀國安心中暗叫不好,暗暗罵了一句,這可如何是好。他再次仔細觀察那扇門,目光在門框與門之間來回掃視,終於發現了一條細微的縫隙,若不湊近細看,根本難以察覺。
賀國安靈機一動,目光急切掃向四周,迅速從地上撿起一根細鐵絲。這鐵絲不知在這大廳裏擱置了多久,表麵已然鏽跡斑斑,附著的鐵鏽輕輕一碰便簌簌掉落。他深知眼前這把構造複雜的電子鎖,絕非普通鎖具可比,但此刻情勢緊迫,隻能死馬當作活馬醫。
他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小心翼翼地將鐵絲順著門框與門之間那細微得幾乎難以察覺的縫隙伸進去。憑借著以往豐富卻也略顯久遠的經驗,他開始憑借觸感摸索著鎖芯的位置。電子鎖內部構造精巧複雜,鐵絲在其中每挪動一分都困難重重。
他的手指因緊張和用力微微顫抖,額頭上漸漸滲出細密的汗珠,豆大的汗珠順著臉頰滑落,滴在地上。時間仿佛在這一刻凝固,每一秒都充滿了煎熬。周圍的空氣仿佛都變得黏稠起來,壓迫得人喘不過氣。
賀國安全神貫注,耳朵努力捕捉著鎖芯內極其細微的聲響變化,試圖從中判斷鐵絲是否觸碰到了關鍵部位。經過一番艱難且漫長的嚐試,終於,在他幾乎快要絕望之時,鎖芯內部傳來一聲極其微弱卻又無比清晰的“哢噠”聲,那聲音在寂靜的環境中猶如天籟。緊接著,鎖舌緩緩退回,門,緩緩打開,一道希望的曙光悄然透入。
兩人小心翼翼地跟在那群人身後,像兩隻謹慎的貓,腳步輕得幾乎沒有聲響。一路來到了一個偏僻的房間,房間的門半掩著,透出一絲微弱的光線。賀國安透過門縫往裏窺視,隻見房間裏堆滿了各類物資,有武器、藥品,還有一些不知名的儀器。那群人正圍在一個箱子旁,激烈地討論著什麽,聲音雖不大,但語氣卻充滿了急切和焦慮。
就在這時,陸詩涵不小心踩到了一塊鬆動的地磚,“嘎吱”一聲,在這寂靜的環境中顯得格外刺耳。房間裏的人瞬間警覺起來,領頭的男人大喝一聲:“誰在外麵?給老子滾出來!”
賀國安知道已經暴露,當機立斷,拉著陸詩涵轉身就跑。那群人立刻追了出來,邊追邊喊:“別讓他們跑了!敢壞我們的事,今天就是你們的死期!”
賀國安和陸詩涵在錯綜複雜的通道裏玩命逃竄,身後的腳步聲如影隨形,且越來越近,仿佛死神的腳步正在步步逼近。就在他們感到絕望之時,前方突然出現一個拐角,拐角處有一個狹小的儲物間。賀國安來不及多想,拉著陸詩涵躲了進去。
他們緊緊貼著門,大氣都不敢出,心髒在胸腔裏瘋狂跳動,仿佛要衝破胸膛。緊張地聽著那群人的腳步聲在附近徘徊,每一聲都像是重錘敲擊在他們的心坎上。過了好一會兒,腳步聲終於漸漸遠去,兩人這才稍稍鬆了口氣。
然而,儲物間裏堆滿了雜物,空間逼仄得連轉身都十分困難。就在他們琢磨著如何出去時,陸詩涵的目光無意間掃到角落裏一個破舊的工具箱。她好奇地蹲下身子,打開工具箱翻找起來。箱內雜亂地放著一些生鏽的螺絲刀、扳手等工具,就在她準備放棄的時候,在箱底摸到了一個小巧的裝置,上麵有幾個磨損嚴重的按鍵和一塊模糊不清的顯示屏。陸詩涵拿起來遞給賀國安,疑惑道:“賀叔,你看這是什麽?感覺有點奇怪。”
賀國安仔細端詳著這個裝置,憑借他過往豐富的經驗,猜測道:“小涵,這可能是個簡易的電子鎖破解器。基地這麽大,各種設備維修或者處理故障時,說不定會用到類似的工具,被人隨手扔在這兒也有可能。要是這東西能用,咱們或許就能省不少事。”
陸詩涵眼睛一亮:“那這東西能幫我們打開電子鎖嗎?賀叔,你會用嗎?”
賀國安微微皺眉,思索片刻後說道:“試試看吧,死馬當作活馬醫。以前見過類似的東西,應該能摸索著用。”
兩人小心翼翼地走出儲物間,繼續朝著基地一層的方向摸索前進。一路上,基地內混亂不堪,到處都是慌不擇路的人群、肆意搶掠的暴民以及四處搜尋的士兵。哭喊聲、叫罵聲、打鬥聲交織在一起,仿佛一場人間煉獄。賀國安憑借著之前在基地短暫停留所記住的大致布局,帶著陸詩涵專挑一些偏僻的通道走。
每當聽到有暴民或士兵靠近的聲音,他們便迅速躲進黑暗的角落或者廢棄的房間。有一次,一群暴民揮舞著棍棒,叫嚷著從他們藏身的房間門口經過,嘴裏還喊著一些不堪入耳的髒話。陸詩涵緊張得心跳都快停止了,下意識地往賀國安身後躲。賀國安緊緊捂住她的嘴,示意她千萬不要出聲,眼神中透露出無比的警惕。直到那群暴民的聲音徹底消失,兩人才敢緩緩鬆一口氣,額頭上已滿是汗水。
又走了一段路,前方出現了一扇緊閉的電子門,門上閃爍著微弱的警示燈。這是通往基地一層必經之路的最後一道關卡,電子門上複雜的紋路和標識,似乎在警告著擅自闖入者的後果。賀國安深吸一口氣,拿出那個簡易的電子鎖破解器,開始按照記憶中的操作方法擺弄起來。破解器發出微弱的電流聲,顯示屏上閃爍著雜亂的數字和符號,仿佛在進行一場神秘的對話。賀國安額頭冒出細密的汗珠,雙手微微顫抖,但他依舊全神貫注地操作著,眼睛緊緊盯著破解器,不敢有絲毫分神。
終於,隨著“滴”的一聲輕響,電子門緩緩打開,露出了後麵的通道。通道裏彌漫著一股陳舊的氣息,仿佛在訴說著過往的故事。賀國安和陸詩涵對視一眼,眼中滿是劫後餘生的喜悅,他們毫不猶豫地穿過電子門,朝著基地一層快步走去。
而另一邊,張羽、柳乘風、於娟在那個士兵的帶領下,順利找到了老舊維修通道的入口。入口處布滿了灰塵和蜘蛛網,仿佛塵封了歲月的記憶。牆壁上閃爍著幾盞昏暗的燈光,忽明忽暗,給這裏增添了幾分陰森恐怖的氛圍。
士兵指著通道說道:“就是這裏了,你們自己小心吧。裏麵情況複雜,說不定還有其他危險。”說完,柳乘風順手就將他打暈在地,畢竟不能留著他去通風報信。
三人深吸一口氣,走進了通道。通道裏彌漫著一股腐臭的味道,仿佛是死亡與腐朽的氣息在蔓延。四周黑漆漆的,隻能借助手電筒微弱的光線前行,光線在牆壁上搖曳,映出各種奇怪的影子,仿佛有無數雙眼睛在黑暗中窺視著他們。
沒走多遠,他們就遇到了一處坍塌,通道被落石堵住了一大半。張羽皺著眉頭說:“看來得想辦法清理這些石頭。大家小心點,別被砸到了。”
於是,三人齊心協力,開始清理落石。他們用手搬、用棍撬,每一塊石頭都沉重無比,仿佛在考驗著他們的意誌。汗水濕透了他們的衣衫,可誰也沒有喊累。就在他們快要清理出一條通道時,突然聽到通道深處傳來一陣奇怪的聲音,像是某種生物的低吼聲,在這寂靜的通道裏回蕩,讓人毛骨悚然。
柳乘風警惕地握緊手中的匕首,低聲說道:“小心,有東西過來了。大家背靠背,注意周圍動靜。”
隨著那令人毛骨悚然的聲音越來越近,黑暗的通道中,陡然竄出兩隻身形巨大的變異白鼠,每隻竟足有半人多高。它們原本應是潔白的皮毛,此刻卻呈現出斑駁的黑褐色,猶如披上了一層堅硬的鱗甲,每一根毛發都根根豎起,恰似尖銳的鋼針,閃爍著冰冷的金屬光澤,在手電筒昏黃的光線映照下,顯得格外詭異。其身體兩側布滿密密麻麻的腳,每一隻都粗壯有力,尖銳的爪子在粗糙的地麵上劃出一道道深深的痕跡,發出令人膽寒的“哢哢”聲。
這老舊維修通道本就陰暗潮濕,彌漫著一股腐臭的味道,是基地廢棄已久的區域,不知為何會出現如此恐怖的變異白鼠。張羽、柳乘風和於娟三人,因基地的混亂,試圖從此處尋找一條安全逃離的通道,卻不想遭遇了這般危機。
兩隻變異白鼠瞪著如銅鈴般大小、散發著幽綠光芒的眼睛,張開那布滿尖銳獠牙、足以吞下成年人頭顱的血盆大口,發出令人頭皮發麻的“嘶嘶”怒吼,徑直朝著三人猛地撲來。
張羽反應極快,瞬間從腰間摸出一顆自製的煙霧彈,用盡全身力氣朝著變異白鼠扔去。“嘭”的一聲巨響,煙霧彈炸開,刹那間釋放出一大團刺鼻的灰白色煙霧,如洶湧的潮水般迅速彌漫開來,眨眼間便將兩隻變異白鼠完全籠罩其中。
然而,這兩隻變異白鼠凶悍異常,並未被煙霧輕易嚇退。它們在煙霧中瘋狂地扭動著龐大的身軀,憑借著敏銳的嗅覺,繼續朝著三人的方向緩緩逼近,那沉重的腳步聲和粗重的呼吸聲,讓三人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
柳乘風手中緊握著匕首,這匕首是他平日裏防身之物,此刻在昏暗中閃爍著寒光。他看準一隻變異白鼠的身形,大喝一聲,如猛虎般朝著其頭部狠狠刺去。隻聽“鐺”的一聲脆響,仿佛刺中了一塊堅硬的鋼板,匕首被震得險些脫手,而那隻變異白鼠僅僅隻是晃了晃腦袋,便再次張牙舞爪地撲來,速度比之前更為迅猛。
於娟手持警棍,這警棍她一直帶在身上。她看準時機,趁著另一隻變異白鼠撲向柳乘風的間隙,一個箭步衝上前去,高高舉起警棍,朝著變異白鼠的背部用力砸下。“砰”的一聲,警棍砸在變異白鼠堅硬的皮毛上,卻隻換來變異白鼠的一聲怒吼,它猛地轉身,兩隻前爪如兩把利刃,朝著於娟狠狠抓去。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張羽抄起身旁的消防斧,這消防斧是通道中原本用於應急的工具,被他之前順手拿來當作武器,好像張羽和斧子特別有緣。他用盡全身力氣朝著變異白鼠砸去。“哐當”一聲,消防斧重重地砍在變異白鼠的身上,雖未能造成致命傷害,但也讓變異白鼠吃痛,暫時分散了它的注意力。於娟趁機向後一個翻滾,險險避開了變異白鼠的攻擊。
三人不敢有絲毫懈怠,相互配合著,繼續與兩隻變異白鼠周旋。張羽一邊揮舞著消防斧,吸引著變異白鼠的注意力,一邊喊道:“柳哥、娟姐,找機會攻擊它們的眼睛或者腹部,那裏防禦可能弱點!”
柳乘風看準時機,瞅準一隻變異白鼠攻擊張羽時露出的破綻,猛地一躍,匕首朝著變異白鼠的眼睛刺去。變異白鼠察覺到危險,想要躲避,但柳乘風的動作太快,匕首還是刺中了它的一隻眼睛,變異白鼠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瘋狂地扭動著身體。
於娟也沒閑著,趁著另一隻變異白鼠分神的瞬間,用警棍狠狠地戳向它的腹部。變異白鼠吃痛,暫時停止了攻擊,往後退了幾步。
他們瞅準煙霧逐漸稀薄,變異白鼠視線受阻的間隙,找準時機,拚盡全力朝著變異白鼠的身旁衝了過去。在經過一番激烈的搏鬥後,終於成功擺脫了這兩隻可怕的變異白鼠,繼續朝著通道深處前行,心中祈禱著能盡快找到出口,逃離這危險之地。
經過一番艱難的跋涉,他們終於通過了老舊維修通道,來到了基地一層的邊緣區域。
幾乎與此同時,賀國安和陸詩涵也突破重重困難,來到了基地一層。
基地一層,作為整個基地生死攸關的緩衝區,宛如一座被歲月精心雕琢掏空的巨大山體。踏入其中,仿若置身於一個龐大而冷峻的鋼鐵世界。
這裏,曾是一座令人望而生畏、堅不可摧的軍事堡壘。寬敞的空間內,大量軍隊長期嚴陣以待。一輛輛坦克如遠古巨獸般整齊排列,它們龐大的身軀散發著冰冷而肅殺的金屬光澤,厚重的履帶仿佛隨時準備碾碎任何敢於來犯之敵。炮塔上的炮管直指前方,黑洞洞的炮口透著無盡的威嚴,仿佛在無聲地警告著潛在的威脅。
裝甲車如忠誠的衛士般簇擁在坦克周圍,車身線條硬朗,車窗玻璃在昏暗的光線下閃爍著神秘的幽光。每一輛裝甲車都配備著精良的武器係統,彈藥箱整齊地碼放在車內,隨時等待著戰鬥的召喚。
不遠處的停機坪上,一架架戰鬥機整齊有序地停放著,宛如一隻隻蓄勢待發、展翅欲飛的雄鷹。流線型的機身在燈光的映照下熠熠生輝,機翼上的導彈發射架彰顯著其強大的攻擊力。發動機艙散發著淡淡的機油味,仿佛在訴說著它們隨時可以騰空而起,翱翔天際,扞衛基地的領空。
洞壁上,每隔一段距離便鑲嵌著巨大的照明設備,發出的光芒雖然明亮,卻無法驅散這裏與生俱來的冰冷氣息。石壁上刻滿了歲月的痕跡,那是無數次防禦演練和軍事行動留下的印記。
在這片區域的邊緣,一道道堅固的防禦工事如蜿蜒的巨龍般橫亙著,沙袋堆積如山,鐵絲網縱橫交錯。地堡的射擊孔猶如一雙雙警惕的眼睛,時刻注視著周圍的一舉一動。
這裏,不僅肩負著抵禦僵屍如潮水般瘋狂湧來、變異獸肆虐橫行的艱巨重任,更是預防人員私自逃離基地的關鍵防線,宛如一道堅不可摧的屏障,守護著基地內部的秘密與安寧。
然而,一場突如其來的基地暴動,讓局勢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軍方為了平息暴亂、維持秩序,幾乎將所有兵力都調遣至基地內部,使得這座原本戒備森嚴的緩衝區,如今近乎成了一個空殼。除了數量眾多的軍用武器,就隻剩下極少數執勤人員,整個區域顯得格外空曠寂寥,曾經的熱鬧與喧囂已不複存在,隻剩下一片死寂。
賀國安和陸詩涵曆經千難萬險,終於來到了基地一層。而巧合的是,他們剛一現身,便看到張羽、柳乘風和於娟從一條老舊通道中走出。
張羽看到賀國安和陸詩涵,臉上露出驚喜的神色:“安叔、小涵,可算見到你們了!你們沒事吧?”
賀國安笑著點了點頭:“我們沒事,你們呢?看你們灰頭土臉的,是不是也遇到不少麻煩?”
柳乘風無奈地笑了笑:“別提了,我們走的一條廢棄通道,那裏遇到兩隻變異白鼠,費了好大勁才解決掉。你們呢,怎麽過來的?”
賀國安簡單講了一下他們的經曆,隨後說道:“先別敘舊了,我們得趕緊想辦法離開這兒。”
陸詩涵看了看四周,說道:“基地隻有一個進出口,是一條外界連接山體內部的隧道,不用想,那裏肯定有人把守。隻是不知道會有多少人,以我的推測,應該不會很多,畢竟大多數軍隊全部進入基地之內去了。但即便沒有多少人,他們軍隊所使用的武器,也不是我們五人可以對付的,所以依舊不能硬闖,還是要智取。”
於娟皺著眉頭思索了一會兒,說道:“我覺得可以先派人去探探情況,看看對方的兵力部署和防禦弱點。然後我們再製定相應的計劃。”
張羽拍了拍自己圓滾滾的肚子,大大咧咧地開口:“娟姐說得對,我去吧。我動作比較靈活,不容易被發現。”
此言一出,眾人先是一愣,緊接著忍不住笑出聲來。陸詩涵更是笑得前仰後合,邊笑邊吐槽:“張叔,您這體型,靈活二字怕是和您不沾邊吧!您這一跑起來,那動靜,估計隔著老遠都能聽見,還不容易被發現呢!”
張羽有些尷尬地撓撓頭,憨笑道:“嘿嘿,小涵,可別小瞧你羽哥我,胖歸胖,靈活著呢!”
陸詩涵白了他一眼,哼道:“您可拉倒吧!真要去,也該我去呀,我身形小,不容易被發現,說不定還能憑借我的機靈勁兒,把那些守衛耍得團團轉呢!”
眾人一聽,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紛紛露出擔憂的神色。賀國安皺著眉頭,語重心長地說:“小涵,你年紀太小,這事兒太危險,我們不能讓你去冒險。”
於娟也附和道:“是啊,小涵,你心意我們明白,但這可不是鬧著玩的,萬一出了事,我們怎麽向你家人交代。”
就在大家爭執不下的時候,一直沉默的柳乘風站了出來,他身材勻稱,眼神中透著堅毅與果敢。柳乘風拍了拍陸詩涵的肩膀,說道:“小涵,你的勇氣值得稱讚,但這事兒還是交給我吧。打探消息、暗殺這些本就是我的強項,你們就放心吧。”
眾人聞言,相互對視一眼,紛紛點頭表示讚同。柳乘風向來心思縝密、身手矯健,讓他去確實是最合適的人選。
柳乘風不再多言,微微頷首示意後,便如同一道黑色的影子,悄無聲息地朝著隧道方向摸了過去。看著他漸漸消失在黑暗中的背影,眾人的心都不由自主地提了起來。
賀國安神色凝重,當機立斷地一揮手,示意於娟、張羽和陸詩涵跟上。幾人貓著腰,腳步急促卻又盡量放輕,迅速朝著一旁的裝甲車奔去。
這裝甲車猶如一頭蟄伏的巨獸,車身布滿了歲月與戰火留下的斑駁痕跡。賀國安率先抵達,側身一閃,躲到了裝甲車的陰影裏。緊接著,於娟、張羽和陸詩涵也依次靠了過來,緊緊貼在裝甲車的側壁。
裝甲車散發著一股濃烈的機油味混合著金屬的鏽蝕氣息,鑽進眾人的鼻腔。四周安靜得可怕,唯有遠處偶爾傳來基地內部隱隱約約的嘈雜聲,更襯得此刻的寂靜壓抑。
大家不敢發出絲毫聲響,連呼吸都刻意放緩、放輕。心髒在胸腔裏劇烈跳動,那“咚咚”的聲音在寂靜中格外突兀,仿佛要衝破胸膛。每一次心跳,都伴隨著高度緊張的神經,每一分每一秒都被無限拉長,感覺時間也在此刻停滯,眾人隻能在這難耐的寂靜中,默默等待著柳乘風的歸來。
也不知過了多久,終於,一個熟悉的身影從黑暗中緩緩浮現,正是柳乘風。眾人趕忙圍了上去,眼神中滿是焦急與期待。
柳乘風喘著粗氣,壓低聲音說道:“隧道口大概有一個班的兵力把守,有幾挺重機槍,還有各種衝鋒槍。不過他們看起來好像非常的警惕,估計也是擔心基地出現什麽意外吧。”
賀國安沉思片刻後說道:“一個班的兵力雖然不多,但我們也不能掉以輕心。大家想想辦法,怎麽才能悄無聲息地解決他們,或者引開他們的注意力。”
柳乘風眼睛一亮,說道:“我有個主意。我們可以利用基地內的混亂,製造一些動靜,引開他們一部分人。然後剩下的人趁機摸過去,解決掉剩下的守衛。”
顯然,柳乘風提出的這個辦法並非萬全之策。仔細想想,就算成功引開大部分守衛,可隻要出口處還留有一兩個,他們依舊難以應對。對方手握槍支彈藥,完全可以不講道理地進行火力壓製,到那時,他們根本毫無還手之力。再瞧瞧他們幾人手中的武器,不過是匕首、消防斧和警棍,怎能與人家的槍炮抗衡?一旦對方反應過來,隻需一陣掃射,他們便在劫難逃。況且,他們走過進基地的那條通道,不僅漫長,還設有重重關卡,若沒有合適的辦法,想要出去談何容易。
可如今已走到這一步,無論如何都得拚上一拚。而且,他們並不清楚基地內部究竟是何情況,萬一軍方大部隊已經將暴亂平息,待他們折返回來,而自己還被困在此處,那可就再無脫身的機會了。
就在眾人陷入沉思,氣氛愈發凝重之時,張羽突然眼睛一亮,指了指一旁的坦克,大聲說道:“不管了,我們就開著坦克一路殺出去!逢山開路,遇水架橋,我就不信咱們還出不去了!”
陸詩涵一聽,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吐槽道:“哎喲,看把你能的,你還嫌作的孽不夠多呀?基地現在什麽樣子你又不是不知道。萬一咱們把基地的大門給轟碎了,我們跑了倒是輕鬆,可到時候僵屍和變異獸殺進來,還不知道要死多少人呢。羽叔,你可別再作孽了,你現在都快成活閻王了。”
張羽被說得滿臉通紅,尷尬地笑道:“嘿嘿,我就說說嘛,又沒說真要這麽幹,大家就當聽個樂子得了。”
這時,於娟皺著眉頭,緩緩說道:“要麽咱們直接和那些守衛明說吧,就說這基地我們不想待了,他們難道還好意思強留我們不成?基地裏人數眾多,多我們幾個不多,少我們幾個也不少。”
於娟在眾人中年紀最大,然而從醫多年,江湖閱曆並不豐富,想法難免簡單。眾人雖覺此計不妥,卻也不好像吐槽張羽那般直言。賀國安見狀,耐心解釋道:“直接和他們說倒也無妨,隻是他們未必會輕易放我們走。很可能會將我們軟禁起來,調查我們的身份,看看我們在基地內是否犯了不可饒恕的大罪,畢竟誰會無緣無故想離開基地呢?到那時,各種繁瑣程序走下來,我們可能就再也走不了了。要是張羽之前那些事被捅出去,我們在場的所有人都可能被認定為同謀,到時候,我們幾個想不死都難咯。”
於娟無奈地雙手一攤,說道:“那我也實在想不出其他辦法了。”賀國安單手環胸,一隻手托著下巴,若有所思地說道:“其實用坦克也不是不行,隻是我們不用坦克去對付基地的大門,而是用來對付那些守衛。”
賀國安話還沒說完,張羽就忍不住拍手笑道:“安哥,還是你狠呀!我咋就沒想到呢。小涵同學,你看看,人家安哥多有魄力,說用坦克去炸人就炸人,一點不含糊。”
陸詩涵剛要反駁,賀國安早已經滿臉黑線,連忙繼續說道:“我又沒說要用來殺人,是威脅,懂不懂?直接用坦克炮管對準那些守衛,逼他們放行。我相信不管是誰,都犯不著為了阻攔我們而跟我們玩命吧,我們也隻是想震懾他們而已,又不會危害整個基地,他們權衡利弊之後,肯定會放我們離開的。”
眾人一聽,不由得連連點頭表示讚同。可隨即,柳乘風提出疑問:“誰會操作坦克呢?”其他人也紛紛將疑惑的目光投向彼此。
賀國安自信一笑,說道:“當然是我,除了我,還能有誰?你們忘了吧,我可是從部隊裏出來的,操作坦克這種事,對我來說小菜一碟。”
既然已經做出決定,五人即刻雷厲風行地行動起來,於不遠處尋得一輛看起來非常不錯的主戰坦克。這款坦克堪稱陸地之王,集現代科技與強大戰力於一身。車身整體采用複合裝甲結構,線條硬朗且流暢,彰顯著其卓越的工業設計與精湛工藝。厚重的炮塔猶如一座堅不可摧的堡壘,表麵那層先進的數碼迷彩塗層,不僅能有效幹擾敵方的光學、紅外及雷達探測,還因長期經受嚴苛環境的磨礪,部分區域微微泛出底下金屬獨有的冷峻光澤。其寬大且堅實的履帶,由高強度合金鍛造而成,每一節履帶板上都布滿了防滑齒紋與散熱槽,深深嵌入地麵,盡顯霸氣與沉穩。
來到坦克旁,賀國安憑借著自身豐富的軍事知識與經驗,熟練地尋到艙門開啟裝置。他雙手握住艙門邊緣,用力一拉,艙門在液壓係統的輔助下緩緩打開,發出一聲低沉且沉悶的“嘎吱”聲,那聲音仿佛是沉睡巨獸被喚醒時的低吟。賀國安率先探身進入,映入眼簾的內部空間布局緊湊卻不失合理。駕駛艙位於坦克前部左側,舒適的人體工學座椅被各類先進的操作控製台環繞。正前方是一塊高分辨率的多功能顯示屏,上麵實時顯示著坦克的各項關鍵數據,諸如行駛速度、方向坐標、發動機工況以及周圍環境的雷達掃描信息等。顯示屏下方排列著整齊的操作按鈕與旋鈕,觸感細膩且回饋精準,每一個都對應著不同的功能指令。而在座椅右側,一根集成式的操縱杆格外醒目,它融合了方向控製、速度調節以及武器係統微調等多種功能,隻需通過手部的細微動作,便能實現對坦克的精確操控。
賀國安穩穩地坐在駕駛座上,有條不紊地啟動係統自檢程序。隨著一係列指示燈依次閃爍,儀表盤上的各類指針開始有節奏地跳動,發出規律且微弱的“滴答”聲,這是坦克內部精密儀器正在進行自我校準與功能確認,宣告著它已做好隨時投入戰鬥的準備。賀國安一邊密切注視著各項儀表數據,一邊大聲說道:“大家小心點進來,這坦克內部空間有限,各種設備都至關重要,千萬別碰壞了。”
陸詩涵隨後小心翼翼地跟了進去,她身形較為嬌小,在這略顯狹窄的空間裏行動相對靈活。她好奇地打量著周圍複雜且先進的設備,眼中滿是驚歎與緊張,輕聲問道:“賀大叔,這些儀器都是幹什麽用的呀?”
賀國安一邊輕輕轉動操縱杆,對轉向係統進行最後的調試,一邊耐心解釋道:“瞧見這根操縱杆了吧,前後推動控製坦克的前進後退,左右轉動就能調整行駛方向。旁邊這個旋鈕是速度調節,根據不同路況和作戰需求靈活設定。再看這塊顯示屏,上麵的信息實時更新,能讓我們清楚掌握坦克的狀態和周邊情況。至於這些儀表,分別顯示著發動機油溫、油壓、油量,以及彈藥的種類、數量等關鍵參數。”
接著,張羽也費力地擠了進來。他身材肥胖,進入坦克時著實費了一番周折,嘴裏還不住地嘟囔著:“這地兒可真夠窄的,我這身子都快被擠成肉餅了。”好不容易在後排彈藥儲存區旁尋得一個勉強能容身的位置,他大口喘著粗氣,抬手擦了擦額頭上密密麻麻的汗珠。
於娟和柳乘風最後進入。於娟一進來就被眼前的高科技裝備所吸引,她的目光在各種儀器設備間來回穿梭,心中既興奮又緊張。而柳乘風則迅速觀察著坦克內部的布局,腦海中飛速思考著一會兒行動時的站位與配合策略,敏銳的眼神中透露出沉穩與堅毅。
待五人全部進入後,賀國安深吸一口氣,目光堅定地掃視一圈,說道:“好了,大家都準備好了嗎?我們這就出發,務必成功突圍出去。”眾人紛紛用力點頭,眼神中充滿了破釜沉舟的堅定。賀國安雙手穩穩握住操縱杆,緩緩加大動力輸出,主戰坦克發出一陣低沉而雄渾的轟鳴聲,猶如蘇醒的遠古巨獸,邁著堅實的步伐,朝著出口處的守衛緩緩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