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3章 歪打正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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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羽每日都在絞盡腦汁,簡直都有些殫精竭慮了,每天吃不好也睡不好,小眼睛滴溜溜亂轉,大腦袋一刻也不曾停止運轉,急切地尋覓著能與裴教授暢所欲言的時機。可命運仿佛故意與他作對,每次當他好不容易尋得片刻空閑,剛與裴教授交談幾句,那些如幽靈般的黑袍人便會如影隨形地出現。他們悄無聲息卻又迅速地站到張羽身後,眼神警惕得猶如緊盯獵物的惡狼,感覺隻要稍不留神,張羽就會憑空消失一般。這讓張羽與裴教授的交流,總是如脆弱的絲線,被輕易地扯斷。
    有那麽幾回,張羽決定孤注一擲。他精心挑選食材,施展渾身解數,烹製出幾道平日裏裴教授讚不絕口的拿手好菜,還特意找來幾瓶珍藏許久的酒。他滿心期待,想著以喝酒敘舊為由頭,順理成章地讓其他人回避,好與裴教授深入交談。黑袍人倒是聽從了張羽的吩咐,乖乖離開了房間。可他們並未走遠,就在山洞不遠處,像忠誠的衛士般靜靜佇立著。
    張羽與裴教授對視一眼,彼此眼中都滿是無奈。他們可不是懵懂無知的孩童,深知黑袍人雖不在屋內,但聽覺敏銳。誰也無法預料,交談正酣時,洞外那些豎著耳朵的黑袍人會不會捕捉到隻言片語。無奈之下,二人隻能佯裝鎮定,苦笑著舉起酒杯,將滿腹的話語與秘密,隨著酒水一同咽進肚裏。
    此後,食堂的事務對於張羽而言,已有些力不從心。他安排了兩名黑袍人給陸詩涵、肖文和常茂打下手,這兩人隻負責洗肉和切肉這兩項基礎工作,其餘烹飪流程則由陸詩涵三人全權負責。雖說三人對製作僵屍肉的流程早已爛熟於心,但火候的精準掌控和口味的巧妙調配,卻始終差了張羽幾分。
    這不,沒過多久,那些曾品嚐過張羽手藝的黑袍人便開始怨聲載道。“這食堂的飯菜,味道怎麽越來越差了!”“是啊,以前張羽做的飯菜多香,現在這簡直沒法比。”聽到這些抱怨,張羽心中不禁有些無奈。想當初物資匱乏,大家不是生吃僵屍肉,就是簡單烤烤便下肚,何曾想過能有如今的美味。如今眾人的嘴巴被他慣得愈發挑剔,抱怨倒也在情理之中。
    偶爾,在陪伴裴教授的間隙,張羽還是會匆匆趕回食堂幫忙。畢竟,有些關鍵環節容不得半點馬虎。尤其是賀國安、薛靜,於娟、彭秋芳,柳乘風和江睿他們,崗位各不相同,以往飲食皆由張羽負責。如今換作陸詩涵三人接手,張羽實在放心不下。
    就拿熏肉來說,用柳樹熏和用鬆樹熏,成品乍一看、聞起來幾乎無甚區別。但實則天差地別,一旦搞錯,後果不堪設想,他們很可能就此淪為黑袍人的傀儡,再無回頭之路。而且陸詩涵三人也不是專業廚師,對於做菜,還是顯得非常生疏,有些讓人挑剔的地方,也是合情合理。
    特別是柳乘風和江睿,他們時常要外出執行任務。要是兩人同行倒還好,可萬一小組中有其他黑袍人,飲食就成了大問題。眾人餓了隨手拿起僵屍肉便吃,若柳乘風和江睿不吃,時間一長,難免會引起懷疑。
    這日,柳乘風和江睿又接到一個時間較長的任務。張羽得知後,眉頭緊鎖,心中滿是擔憂。他深知此次任務的危險性,也明白飲食問題若處理不好,將會給兩人帶來極大的麻煩。
    於是,張羽趕忙回到自己的專屬小廚房,這是他專門用來給裴教授做飯的地方,也得到了鄧煌允許。他神情專注,像一位正在進行精密手術的醫生,小心翼翼地處理著僵屍肉。每一個步驟,他都做得一絲不苟。處理完畢後,他又在這些僵屍肉上做了極為隱秘的標記。這些標記看似尋常,實則隻有柳乘風和江睿知曉其中奧秘。
    做完這一切,張羽找到柳乘風和江睿,將準備好的僵屍肉遞給他們,同時低聲叮囑“你們此次任務時間長,飲食務必小心。這些肉都處理好了,上麵有特殊標記,你們千萬留意。”
    柳乘風接過肉,感激地看著張羽“張羽,多虧有你,不然這任務中的飲食還真讓我們頭疼。”
    江睿也點頭附和“是啊,有了這些肉,我們就放心多了。你在這邊也要小心,裴教授那邊的事,千萬別急,慢慢來。”
    張羽看著兩人,認真地說道“你們在外執行任務,一定要隨機應變,注意安全。這邊的事我會想辦法,我們都得小心謹慎,絕不能讓拜屍教發現破綻。”
    待柳乘風和江睿離開後,張羽又陷入沉思。他深知,在這危機四伏的環境中,每一個細節都關乎成敗,每一次行動都如履薄冰。他必須盡快找到與裴教授單獨交流的機會,獲取關鍵信息,阻止拜屍教的邪惡計劃,拯救末世中的人類。然而,鄧煌派來的黑袍人如芒在背,時刻監視著他的一舉一動,這讓他的每一步都充滿艱難險阻。但張羽心中信念堅定,他握緊拳頭,暗暗發誓,無論前方有多少困難,都絕不會放棄。
    然而,最讓張羽擔心的事情終究還是發生了。那天,食堂裏彌漫著一股忙碌而又尋常的氣息,陸詩涵、肖文和常茂如往常一樣在準備著眾人的食物。常茂看著那堆用來熏肉的鬆樹,心裏突然泛起一陣嘀咕“這鬆樹熏肉,每次都要單獨弄,多麻煩啊。瞧這做好的肉,看起來不都差不多嘛,估計用什麽樹熏都一個樣。反正我們吃柳樹熏的肉也沒啥問題,何必這麽折騰,還分開熏製。”恰好今天輪到他負責熏肉,為了圖省事,他自作主張,將所有用來熏肉的鬆樹都換成了柳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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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常茂一邊動手替換,一邊還自我安慰“哼,張羽還說什麽火候、底口、時間、溫度等等,做個飯哪有那麽多講究,製造步驟對了,調料放對了,味道能差到哪兒去?”等肉熏好後,他還特意嚐了嚐,覺得味道還不錯,心中不禁有些小得意“看吧,這不挺好的嘛,以後都這麽來,多省事。我們能吃,其他人肯定也能吃,哪用得著搞得那麽複雜。”
    陸詩涵和肖文壓根沒想到常茂會擅自更改如此重要的步驟。他們像往常一樣,預留出幾人專屬的食物,便宣布開餐。
    就在這看似平常的瞬間,一場驚心動魄的意外毫無征兆地轟然降臨。第一個踏入食堂準備大快朵頤的黑袍人,剛將手中的肉送入口中,牙齒輕輕一合,還未細細咀嚼,他的臉色便如遭寒霜侵襲,瞬間變得煞白如紙。緊接著,伴隨著一聲沉悶的“噗通”聲,他像被抽去了筋骨一般,直挺挺地癱倒在地,四肢不受控製地劇烈抽搐起來,嘴裏發出痛苦的呻吟。
    其他黑袍人見狀,臉上的表情還未來得及從驚訝轉變為恐懼,便也紛紛步其後塵。他們如同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操控,一個接一個地踉蹌倒地,整個食堂刹那間亂成了一鍋粥。眾人在地上翻滾掙紮,痛苦地呻吟聲此起彼伏,空氣中彌漫著一股令人膽寒的氣息。而那些剛剛邁入食堂的黑袍人,目睹這一幕後,驚恐地瞪大了雙眼,二話不說,轉身便慌不擇路地往外跑去,顯然是趕去向上級匯報這可怕的情況。
    陸詩涵和肖文仿佛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呆呆地站在原地,臉色蒼白如紙,眼中寫滿了恐懼與無助。常茂更是如同遭受了雷擊,雙眼瞪得滾圓,滿臉的難以置信。他的內心猶如翻江倒海一般,各種情緒交織在一起“怎麽會這樣?怎麽會這樣啊?我明明親自嚐過了,當時吃著一點問題都沒有啊……”他的雙腿像被抽去了力氣,一軟之下,差點直接癱倒在地。此刻,滿心的懊悔如洶湧的潮水般將他徹底淹沒“我……我怎麽就這麽自以為是,這麽糊塗啊!這下可闖下彌天大禍了!”
    陸詩涵率先從極度的震驚中回過神來,她的聲音因恐懼而微微顫抖,帶著哭腔說道“這……這到底是什麽情況呀?這麽多黑袍人怎麽會無緣無故就中毒了呢?他們倒地抽搐,到底是怎麽回事呀?是不是我們在哪個環節出了大錯啊?要是讓鄧煌那邊知道了,我們該怎麽辦呀?他們肯定不會輕易放過我們的呀!”
    肖文也猛地回過神,他眉頭緊緊皺在一起,仿佛能夾死一隻蒼蠅,焦急萬分地說道“必須趕緊想辦法,得馬上找張羽他們來!要是讓鄧煌知道是我們出的問題,咱們所有人都得死,一個都跑不掉!”
    常茂原本還心存僥幸,想隱瞞此事,可眼見事情已然發展到無法收拾的地步,再也無法繼續隱瞞下去。他滿臉自責,聲音帶著哭腔,幾乎是帶著絕望的語氣坦白道“這……這可能是我的問題,我……我把熏肉用的鬆樹全都換成柳樹了。都怪我,都怪我一時貪圖省事,自作主張,沒想到會弄出這麽大的亂子,這下可真是連累大家了……”
    肖文一聽,頓時氣得火冒三丈,他怒目圓睜,氣急敗壞地伸出手指,直戳常茂的腦袋,恨鐵不成鋼地罵道“我都不知道該說你什麽好了!這配方豈是能胡亂更改的?之所以要用柳樹熏肉給我們自己吃,肯定是有特殊原因的啊!我們是正常人,吃了沒事,可他們這些黑袍人能一樣嗎?不出問題才怪,你……你可真是害死大家了!”
    陸詩涵深吸一口氣,努力想要讓自己鎮定下來,她強忍著內心的恐懼和慌亂,聲音略微顫抖地說道“現在不是互相自責和指責的時候,當務之急是得趕緊想想怎麽應對眼前這可怕的局麵。”
    三人如熱鍋上的螞蟻,在食堂裏焦慮地來回踱步,腳步雜亂而急促,仿佛每一步都踏在自己狂亂的心跳上。他們的大腦在極度的緊張與恐懼中飛速運轉,好似高速運轉的齒輪,試圖從這混亂如麻的局麵中尋找到那一絲微不可察的生機,絞盡腦汁地構思著應對這危機四伏局麵的辦法。然而此刻,他們的內心早已被恐懼和焦慮填滿,恰似置身於波濤洶湧、狂風怒號的暴風雨中的一葉扁舟,隨時都有可能被那鋪天蓋地、氣勢洶洶的巨浪無情地吞噬,陷入萬劫不複之地。
    這樣幹著急顯然無濟於事,三人心中雖慌成一團,但尚存的理智告訴他們必須盡快行動。一番短暫而緊張的眼神交流後,他們決定去找張羽商議對策,在這風雨飄搖的局勢下,張羽的智慧和沉穩是他們目前唯一能依靠的希望。
    然而,他們還沒邁出食堂那道仿佛通往未知深淵的門口,便見鄧煌帶著一群人如凶神惡煞般氣勢洶洶地堵住了去路。鄧煌走在最前麵,身形高大,宛如一座不可逾越的山峰,他身後的眾人猶如一群肅殺的黑影,將食堂門口堵得水泄不通。那陣仗,恰似烏雲壓頂,沉甸甸的壓抑感撲麵而來,讓人喘不過氣,仿佛連空氣都被這股氣勢凝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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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人心中“咯噔”一下,瞬間明白此刻已無退路,說什麽都為時已晚,隻能見機行事。好在目前還沒人知曉食物的問題與他們有關,隻要他們咬死不承認,再憑借隨機應變的本事,見招拆招,或許還有一線生機。隻是這局勢猶如一團迷霧,究竟會惡化到何種地步,誰也無法預料。這般想著,三人下意識地相互對視一眼,眼神交匯的瞬間,彼此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深深的恐懼,但還是強作鎮定,努力克製著內心的慌亂,可微微顫抖的雙手卻不聽使喚,泄露了他們內心的極度不安。
    鄧煌大踏步邁進食堂,那步伐堅定而有力,每一步都仿佛踏在眾人的心上。他眼神淩厲如鷹,快速掃視一圈後,徑直吩咐手下趕緊檢查地上躺著的黑袍人,那眼神仿佛陸詩涵三人不過是透明的空氣,根本不值得他多費一絲注意力。隨後,他又轉頭命人對做好的肉進行分批檢查,一邊檢查,一邊連珠炮似的向身旁黑袍人發問,每一個問題都像一把尖銳的箭,直指問題核心“這些肉從哪來的?尤其是誰負責送過來的?山穀內最近有沒有其他據點的黑袍人來拜訪過?”他的聲音低沉而冷峻,透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威嚴,顯然是在追根溯源,非要找出這批肉究竟是來源有問題,還是被人蓄意投毒。
    早在來食堂之前,鄧煌就已安排人手火速去叫醫護人員,他心中暗自思忖,不管付出什麽代價,都要查清到底是食物中毒,還是其他原因導致眾人這般慘狀,畢竟這些手下都是他苦心經營的力量,不容有失。
    等問得差不多了,鄧煌這才將目光緩緩投向陸詩涵、肖文和常茂。他麵色陰沉得仿佛暴風雨來臨前墨色的天空,烏雲密布,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他極其嚴肅地問道“你們今天處理食物的時候,有沒有哪裏出錯了,或者放了不該放的東西?”說話間,他的眼神如鷹隼般銳利,緊緊盯著三人的臉,試圖從他們的表情中捕捉到一絲破綻。
    鄧煌剛剛帶人進來時,三人緊張得心髒仿佛要衝破胸膛,嗓子眼都快被心跳填滿。但見鄧煌並未第一時間質問他們,反而執著於追問肉的來源和其他據點的訪客,他們三人雖年紀不大,但心思機敏,瞬間意識到這是推卸責任的絕佳借口。隻要死不承認,再設法將矛頭巧妙地引向肉本身,說不定還能嫁禍給其他據點。若此計成功,不僅能在拜屍教內部製造混亂,打亂敵人的陣腳,或許還能趁亂找到失蹤已久的漢唐和婁子豪,為他們的計劃增添一線生機。
    於是,麵對鄧煌的質問,三人幾乎同時開口,異口同聲地回答“我們今天處理食物的方法步驟和往常一模一樣,沒出任何差錯。”說話時,他們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鎮定自若,但微微顫抖的尾音還是泄露了內心的緊張。
    迎著鄧煌那如霜般冰冷、能洞悉一切的眼神,陸詩涵深吸一口氣,強裝鎮定,繼續說道“其實今天洗肉切肉的時候,我就覺得有點不太對勁。但這工作是張羽安排的那兩個人負責的,當時我心裏雖然覺得奇怪,可也沒敢多問,以為是自己想多了,可能是最近太累,精神有些恍惚。”陸詩涵一邊說著,一邊偷偷觀察鄧煌的表情,心裏默默祈禱自己的這番話能引起他的注意,把張羽叫過來。她心裏清楚,自己還能勉強應對鄧煌的質問,可就怕鄧煌逼得太緊,肖文和常茂萬一扛不住,說漏了嘴,那可就全完了,所有人都得陷入萬劫不複之地。
    鄧煌輕輕“嗯”了一聲,這簡短的一聲,卻仿佛重錘般落在三人心裏。隨後,他吩咐手下“去把張羽叫過來,順便把他手下那些跟著在食堂幫忙的黑袍人也都帶過來。”手下領命後,如一陣風般迅速離去。
    接著,鄧煌又將目光重新投向陸詩涵,目光仿佛要穿透她的靈魂,探尋她內心深處的秘密。他緩緩說道“小涵,你是個聰明孩子,我一直都很看好你。要是這事真和你們有關,隻要說實話,我不會為難你們的。畢竟大家都是自己人,我也不想把事情鬧得太僵。說吧,這事是不是你們做的?”鄧煌的語氣看似溫和,卻暗藏鋒芒,如同綿裏藏針。
    陸詩涵心裏明鏡似的,知道鄧煌這是在詐自己。她努力穩住心神,故作鎮定地連忙說道“真的跟我們沒關係,鄧叔叔,您要相信我們啊,借我們一百個膽子,我們也不敢做這種事呀。您想想,我們一直都對您忠心耿耿,怎麽可能做出這種對大家不利的事呢?”陸詩涵一邊說著,一邊用無辜的眼神望著鄧煌,試圖讓他相信自己的話。
    鄧煌死死盯著三人的眼睛,目光如炬,試圖從他們閃躲的眼神中揪出一絲破綻。三人心裏緊張得像小鹿亂撞,仿佛下一秒心髒就要跳出嗓子眼。但他們還是強撐著維持表麵的平靜,努力不讓鄧煌看出端倪。鄧煌看了好一會兒,那眼神仿佛要將他們的靈魂看穿,這才緩緩說道“那就好,那就好。我也希望不是你們。以後發現異常情況早點說,可別馬虎。找不到我,找張羽也行。你們還年輕,有些事馬虎一次,我可以原諒,要是再犯錯,可就沒這麽簡單了。”鄧煌的聲音雖然依舊冷峻,但語氣中似乎多了一絲緩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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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人見鄧煌不再緊逼,這才如釋重負,連忙應道“是,知道了,鄧叔叔,我們以後一定會注意的。”此刻,他們懸著的心稍稍放下了一些,但依舊不敢有絲毫鬆懈。
    也就在這個時候,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於娟和彭秋芳帶著幾個醫護人員匆匆趕到。於娟神色匆匆,額頭上布滿了細密的汗珠,顯然是一路小跑趕來的。
    陸詩涵第一時間便捕捉到了於娟的身影,她立刻向於娟使了個眼色,眼神中滿是焦急和求助,隨後又微微轉頭看了看常茂,那眼神分明是在說“這事是常茂這小子搞出來的,你可得幫忙遮掩一下啊,不然大家都得完蛋。”
    於娟心領神會,微微點了點頭,回了個“知道了,讓他們放心”的眼神,眼神中透著堅定和安撫。然後,她便立刻帶著醫護人員投入到對地上一百多個黑袍人的檢查救治工作中。於娟蹲下身子,仔細檢查著每一個黑袍人的症狀,時而眉頭緊皺,時而神色凝重,嘴裏還不時地吩咐著醫護人員準備各種救治工具和藥品。
    與此同時,張羽正帶著十幾個黑袍人急匆匆地往回趕。他原本精心謀劃好了與裴教授單獨接觸的新計劃,滿心期待著能從裴教授那裏獲取到關鍵信息,為他們的行動打開新局麵。卻突然被鄧煌派人告知食堂出了大事,猶如一道晴天霹靂,瞬間打破了他的計劃。
    聽到這個消息,張羽隻感覺腦袋“嗡”的一聲,仿佛一顆炸彈在耳邊炸開,整個人都懵了一瞬間。他一直提心吊膽的就是食堂出意外,畢竟他們處理的食物非同尋常,容不得半點閃失。這食堂的食物關係著所有人的安危,一旦出問題,後果不堪設想。所以,當送信人催促他趕緊過去時,張羽一路上心急如焚,心裏不停地盤算著如何替陸詩涵他們解圍。萬一情況危急,實在頂不住了,那就隻能撕破臉拚一把。但這樣做風險極大,很可能會暴露他們的計劃,把所有人都置於危險之中。這麽想著,他悄悄在黑色長袍內藏了一柄短刀,那短刀的刀柄被他緊緊握住,手心裏已滿是汗水,以防萬一到了生死關頭,能有一絲自保的能力。
    等他趕到食堂,眼前的景象讓他心頭猛地一緊。隻見地上橫七豎八地躺著一百多個黑袍人,個個上吐下瀉,痛苦不堪。有的黑袍人雙手緊緊捂著肚子,臉色慘白如紙,豆大的汗珠從額頭滾落;有的則在地上痛苦地翻滾著,嘴裏發出陣陣痛苦的呻吟,那聲音在食堂裏回蕩,讓人毛骨悚然。空氣中彌漫著一股刺鼻的嘔吐物味道和緊張的氣息,讓人幾近窒息。於娟正帶著不少黑袍人在緊張地搶救,她穿梭在人群中,指揮著醫護人員有條不紊地進行救治工作,但從她微微顫抖的雙手可以看出,她的內心也十分緊張。
    張羽目光快速掃過,很快便發現鄧煌陰沉著臉坐在一旁,猶如一座即將爆發的火山,渾身散發著壓抑的氣息。而他身前站著三個可憐巴巴的身影,正是陸詩涵、肖文和常茂。他們三人低著頭,身體微微顫抖,在鄧煌的氣勢壓迫下顯得格外渺小和無助。
    他急忙快步走過去,陸詩涵三人看到他,仿佛溺水之人看到了救命稻草,原本黯淡的眼神瞬間亮了起來,連忙回頭望向張羽,眼神中滿是求助和期盼,仿佛在說“張羽,你終於來了,快救救我們。”三人偷偷向張羽使眼色,那眼神中傳遞著緊張和焦急的情緒,張羽微微擺手,眼神示意他明白了,讓他們先穩住。他最擔心的事終究還是發生了,盡管早有心理準備,但看到這一幕,還是忍不住暗暗叫苦,心裏也在迅速思考著應對之策。
    好在鄧煌似乎並未察覺其中的異樣,因為鄧煌的第一句話便暴露了整件事的走向。鄧煌抬起頭,目光犀利地看向張羽,說“張羽呀,你覺得這事,會不會是北邊據點派人搞的鬼?他們早就看我們不順眼了,一直想兼並我們。這次這麽大動靜,說不定就是他們的陰謀。”鄧煌一邊說著,一邊緊盯著張羽的臉,試圖從他的反應中得到一些線索。
    張羽一聽,心裏懸著的大石頭瞬間落地,他立刻順著鄧煌的話說道“很有可能啊,鄧哥。北邊據點實力強大,一直對我們虎視眈眈,他們要挾我們可不是一天兩天了。這次他們玩這麽大,肯定還有後續動作,我們不得不防呀。他們說不定想借此機會削弱我們的實力,然後趁機吞並我們。”張羽一邊說著,一邊裝作憤怒的樣子,拳頭緊握,仿佛真的對北邊據點的行為義憤填膺。
    鄧煌麵色愈發陰沉,冷哼一聲道“哼,想兼並我們?沒那麽容易!我們一退再退,上次連機器人和變異人都給了他們,他們還不滿足。如今竟然想徹底吞並我們,看來是時候給他們點顏色看看了。他們以為我們好欺負,這次絕不能讓他們得逞。”鄧煌說著,眼神中閃過一絲狠厲,仿佛已經在謀劃著如何給北邊據點一個狠狠的教訓。
    張羽心中一動,不禁暗自欣喜,鄧煌說的機器人和變異人,難道就是漢唐和婁子豪?難怪找遍整個據點都不見兩人蹤影,原來是被鄧煌當做人情送出去了。張羽立馬裝作更加憤怒地說道“哼,他們既然敢對我們下黑手,我們也別客氣。找個機會,把他們首領殺了,北方據點不就是我們的了。他們不仁,就別怪我們不義。”張羽一邊說,一邊觀察著鄧煌的表情,試圖從他的反應中確認自己的猜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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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就這麽辦!他們真是得寸進尺,我們一退再退,一讓再讓,這次絕不再忍!”鄧煌恨聲說道,他猛地一拍桌子,桌上的物品都跟著震動起來,可見他心中的憤怒已經達到了極點。
    也不知是不是為了配合他們的談話,這時於娟走了過來。她看了看張羽,又看了看陸詩涵等人,眼神中帶著安撫,示意他們放心。顯然,剛剛的對話她都聽得一清二楚。於是,她走上前,微微彎腰,恭敬地說道“鄧首領,我們查出來了,這次的食物都被人投毒了。”於娟的聲音雖然不大,但在這安靜的食堂裏卻顯得格外清晰,所有人的目光都瞬間集中在了她身上。
    鄧煌立刻急切地問道“什麽毒?”他的眼神緊緊盯著於娟,仿佛要從她的臉上看出答案。
    於娟不假思索地回道“是柳菌絲芽毒,一種天然毒素,能讓人神經麻痹,四肢無力,還會引發上吐下瀉,嚴重的話,能摧毀人體全部神經細胞。這種毒很難察覺,估計是有人蓄意為之,想借此打擊我們。”其實這都是於娟瞎編的,目的就是為陸詩涵他們打掩護,同時挑起拜屍教內部的矛盾,讓局勢更加混亂,以便他們渾水摸魚。
    “還有救嗎?”鄧煌有些緊張地問。培養這麽多手下不易,他可不想輕易失去這些得力的幫手。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擔憂,緊緊盯著於娟,等待著她的回答。
    “沒問題,就是需要時間。我們已經開始采取相應的救治措施了,隻要及時治療,應該都能恢複。不過,這期間需要密切觀察他們的症狀,不能有絲毫懈怠。”於娟回答道,她的語氣堅定而自信,試圖讓鄧煌放心。
    “那就好,那就好。於醫生,這些人就交給你了。要是能把大家治好,那可是大功一件,條件隨便你提。”鄧煌連忙說道,他的語氣中帶著一絲欣慰和期許,仿佛看到了手下們恢複如初的樣子。
    於娟一臉誠懇地說“我們都是鄧首領的手下,服從命令是我們的本分。為您效力是我們的榮幸,鄧首領放心,我們一定會全力以赴的。那我先去忙了。”於娟微微欠身,便轉身回到了救治現場。
    鄧煌連忙說道“好好好,快去吧。有什麽情況及時向我匯報。”
    等於娟離開後,鄧煌的臉又陰沉下來,冷哼一聲道“哼,這麽大的事,居然一點防備都沒有。張羽,這次食堂的事都是你的人負責,不管是不是他們的問題,總得有人出來承擔責任。不能就這麽輕易算了,不然以後還怎麽服眾?”鄧煌一邊說著,一邊用審視的目光看著張羽,那眼神仿佛在說,這件事你必須給我一個滿意的交代。
    此話一出,陸詩涵等人又緊張起來,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張羽身上。他們的眼神中充滿了擔憂和恐懼,不知道張羽會如何應對鄧煌的要求。
    張羽看著陸詩涵、肖文、常茂三人,心中滿是無奈與不忍。他緩緩走到三人麵前,擋住鄧煌的視線,微微側頭,用眼神詢問三人該怎麽辦。常茂自知理虧,早已低下頭,不敢與張羽對視,那意思明顯是認打認罰,他的肩膀微微顫抖,顯示出他內心的緊張和愧疚。肖文也差不多,雖然不是他的錯,但此時配合演戲也必不可少,他微微點頭,眼神示意張羽隨便處置,哪怕受點皮肉之苦也無妨,他的眼神中透著堅定和決然。
    唯有陸詩涵眼神中透著桀驁,她微微抬起頭,直視著張羽,仿佛在說“張胖子,你可別得寸進尺呀,姑奶奶配合你演戲,你可別玩真的。要是你敢把我弄疼了,姑奶奶跟你沒完。”她的眼神中雖然帶著一絲倔強,但也隱藏著一絲恐懼,畢竟他們現在的處境十分危險。
    張羽也是滿眼無奈,他微微皺眉,用眼神暗示“我也沒辦法呀,這事得給個交代,就這麽算了肯定不行,你就委屈一下。鄧煌現在正盯著呢,我們不能讓他起疑。”張羽的眼神中充滿了無奈和歉意,希望陸詩涵能理解他的難處。
    陸詩涵明白張羽的難處,她輕輕咬了咬嘴唇,用眼神回應“輕點,要是弄疼姑奶奶,事後跟你沒完。你可得把握好分寸,別真把我弄傷了。”她的眼神中既有妥協,又有警告。
    張羽回了個“知道了”的眼神。達成共識後,張羽深吸一口氣,抬手就是一巴掌,重重地抽在常茂臉上。這一巴掌力道十足,伴隨著“啪”的一聲脆響,常茂被打得一個踉蹌,身體像斷了線的風箏般向後退了好幾步,差點摔倒在地,但他依舊低著頭站著,雙手緊緊握拳,身體微微顫抖,顯然這一巴掌讓他疼痛難忍,但他強忍著沒有出聲。
    接著,張羽又是一巴掌抽在肖文臉上,同樣的清脆聲響起,肖文的臉瞬間紅腫起來,他悶哼一聲,頭微微偏向一邊,卻也沒有反抗,隻是默默承受著。輪到陸詩涵時,張羽猶豫了,看著常茂和肖文腫得老高的臉,他心裏有些犯難。這要是一巴掌下去,陸詩涵肯定會報複,而且臉上巴掌印那麽明顯,她估計要記仇很久,以後怕是不好相處。但鄧煌在一旁緊緊盯著,容不得他多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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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到這,張羽抬手給了陸詩涵一個腦瓜崩。這一下,用的力氣也不小,把小姑娘疼得眼淚鼻涕瞬間直流,她“哎喲”一聲,忍不住跺了跺腳,惡狠狠地瞪了張羽一眼,那眼神顯然是在說“姓張的,這筆賬姑奶奶記下了!”
    鄧煌將這一切看在眼裏,知道張羽有心袒護三人,但他要的就是一個態度,隻要懲罰了,也就達到他的目的了,便沒再追問。
    打完三人,張羽把他們推倒一旁,本以為此事就此了結,沒想到鄧煌繼續說道“張羽,你做事不夠周全啊。還有洗肉切肉的那兩人,你就這麽算了?他們也是直接責任人,若是不加以懲處,如何讓其他人信服?”鄧煌雙手抱胸,眼神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威嚴。
    張羽這才想起,每天都會派兩個黑袍人來食堂幫忙。於是,他立刻把兩人叫了出來。這兩人原本站在一旁,神色緊張,被張羽一叫,身體明顯一抖,戰戰兢兢地走到眾人麵前。
    原本張羽也想一人給一巴掌,沒想到鄧煌卻說“張羽,管理手下不能一味包庇,要剛柔並濟。錯了就是錯了,光打一巴掌,以後怎麽服眾?必須讓他們知道,犯錯就得付出代價。”鄧煌微微皺眉,眼神中帶著不滿,似乎對張羽剛才的處理方式並不滿意。
    張羽一聽,心中冷笑,反正這兩人又不是自己人,殺了也不可惜,正好借此機會向鄧煌表忠心。想著,他一把拽過一旁黑袍人的長刀,那長刀在燈光下閃爍著寒光。他手起刀落,動作幹脆利落,直接一刀一個,將兩人腦袋斬下。鮮血如噴泉般飛濺而出,濺落在地麵和周圍人的身上,腥味瞬間彌漫開來,場麵血腥而殘酷。
    斬完後,張羽將長刀還回去,刀刃上的鮮血順著刀身緩緩滑落,在地上匯聚成一小片血泊。他冷冷地吩咐道“把屍體拖出去處理掉,別在這裏髒了地方。”
    鄧煌這才拍手稱快道“好樣的,這才像話。等拿下北方據點,就讓你當我的副手,管理北方據點。你要記住,對敵人要狠,對自己人也要有規矩,這樣才能成就大事。”鄧煌滿意地點點頭,眼神中透露出對張羽的期許。
    張羽立刻裝作欣喜若狂的樣子,臉上堆滿了笑容,回道“謝謝鄧哥栽培,我願為首領赴湯蹈火,在所不辭。鄧哥您放心,我一定不會辜負您的期望,把北方據點管理得服服帖帖。”
    “好,很好。這次解決北方據點首領的事就交給你了。你可得好好謀劃謀劃,別讓我失望。”鄧煌拍了拍張羽的肩膀說道,那手掌落下的力度,仿佛在傳遞著一種無形的壓力。
    張羽連忙應道“是,鄧哥。我一定全力以赴,保證完成任務。”
    鄧煌又問“你有什麽好主意?說來聽聽,我們一起合計合計。”鄧煌微微眯起眼睛,眼神中透露出一絲好奇和期待。
    張羽思索片刻,眼中閃過一絲狠厲,回道“我們給他們來個鴻門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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