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9章 全力搶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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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懷著沉重且焦急的心情,小心翼翼地將常茂抬回房間,輕輕地把他安置在臨時搭建的簡易床上,感覺稍一用力,就會讓常茂本就脆弱的生命如風中殘燭般熄滅。於娟一刻也不敢耽擱,她深知時間就是生命,每一秒對於常茂來說都至關重要,容不得絲毫遲疑。
於娟俯下身,湊近常茂斷臂處的傷口,仔細查看。隻見傷口周圍的皮肉翻卷著,慘白得如同冬日的殘雪,毫無生機。凝固的血液像暗紅色的痂塊附著在傷口邊緣,然而仍有絲絲鮮血不斷從縫隙中滲出,蜿蜒而下,滴落在簡易床的木板上,發出微弱的“滴答”聲。斷臂處的骨頭碴子突兀地露在外麵,尖銳得如同惡魔的獠牙,讓人觸目驚心。常茂的身體因為失血過多而變得冰涼,仿佛一塊千年寒玉,嘴唇也呈現出一種駭人的青紫色,仿佛被一層死亡的陰影所籠罩。
於娟的心猛地一揪,眼中閃過一絲驚恐與心疼。她迅速伸手拿起一旁幹淨的布,用力按壓在傷口上,試圖阻止那仍在緩緩流淌的鮮血。她一邊按壓,一邊急切地喊道“張羽、彭秋芳,你們快去燒點熱水,再找些幹淨的繃帶和草藥來!快!”那聲音因為焦急而微微顫抖,仿佛帶著一種絕望的催促。張羽和彭秋芳聽後,臉色瞬間變得凝重,二話不說,立刻轉身,腳步匆匆地朝著門外奔去,他們的身影在昏暗的房間裏一閃而過,隻留下急促的腳步聲在空氣中回蕩。
江睿則在一旁緊緊握著常茂的手,仿佛這樣就能將自己的力量傳遞給他。她微微低下頭,輕聲說道“常茂,你一定要堅持住,我們都在這兒呢,你不能放棄啊……”此時的常茂,眉頭緊緊鎖在一起,牙關咬得死緊,盡管昏迷不醒,但從他那微微顫抖的身體仍能看出他正承受著巨大的痛苦,仿佛在黑暗的深淵中苦苦掙紮。
時間在緊張與擔憂中緩緩流逝,每一秒都像是一個世紀那麽漫長。大約過了一刻鍾,張羽和彭秋芳終於帶著熱水、繃帶和草藥匆匆趕了回來。他們的額頭上滿是細密的汗珠,順著臉頰滑落,呼吸也因為奔跑而變得急促。於娟連忙接過草藥,迅速將其搗碎,那草藥散發著一股淡淡的清香,卻在此時顯得如此無力。她將草藥均勻地敷在常茂的傷口上,動作輕柔卻又帶著一絲慌亂,然後拿起繃帶,仔細地一圈一圈包紮起來,每一圈都仿佛寄托著她對常茂生的希望。之後,她又拿起熱毛巾,輕輕擦拭常茂的額頭,試圖降低他那滾燙的體溫,嘴裏還不停地念叨著“常茂,你會好起來的,一定會的……”
不知又過了多久,仿佛過了一個漫長的世紀,常茂的眼皮終於微微動了動,像是在黑暗中努力尋找著光明。他緩緩睜開了眼睛,眼神有些迷離,目光在眾人身上遊移,過了好一會兒才漸漸聚焦,看清了周圍焦急的眾人。他微微扯動嘴角,露出一絲虛弱的微笑,那笑容如同冬日裏的一縷殘陽,帶著無盡的疲憊與欣慰,聲音沙啞得如同破舊的風箱,說道“你們……都回來了……”
於娟眼中瞬間噙滿了驚喜與心疼的淚水,她連忙緊緊握住常茂的手,仿佛握住了全世界,說道“對,我們都回來了,你別說話,好好休息。一切都會好起來的……”常茂輕輕搖了搖頭,目光在眾人臉上一一掃過,那眼神中充滿了眷戀與不舍,似乎想要把每個人的樣子都深深地刻在心裏,永遠也不忘記。
肖文強忍著眼中即將奪眶而出的淚水,伸手握住常茂的另一隻手,那隻手如此冰涼,讓他的心也跟著揪了起來。他努力擠出一絲微笑,說道“常茂,你會沒事的,我們還要一起並肩作戰呢!我們還要一起去打敗那些怪物,一起看明天的太陽……”常茂微微點了點頭,眼神中透露出一絲堅定,仿佛在回應肖文的期待。
然而,好景不長。僅僅過了半個小時,常茂的額頭突然開始冒出豆大的汗珠,那汗珠如斷了線的珠子般不停地滾落,浸濕了他的頭發。他的身體也開始微微顫抖,像是寒風中一片搖搖欲墜的樹葉。於娟心中“咯噔”一下,一種不祥的預感湧上心頭。她急忙伸手摸了摸常茂的額頭,滾燙得嚇人,仿佛能將她的手灼傷。她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如紙,聲音帶著一絲顫抖,驚恐地說道“不好,傷口感染了,他在發高燒……”
眾人的心瞬間又提到了嗓子眼,仿佛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緊緊揪住。房間裏的氣氛瞬間變得更加凝重,每個人的臉上都寫滿了擔憂與恐懼。於娟迅速拿起一塊濕布,敷在常茂的額頭上,同時不停地更換著,希望能降低他的體溫。她的雙手因為緊張而微微顫抖,眼睛緊緊盯著常茂,一刻也不敢離開,嘴裏不停地說著“常茂,你要撐住啊,一定要撐住……”但常茂的情況卻越來越糟糕,他的呼吸變得急促而沉重,像是破舊的風箱在艱難地運作,每一次呼吸都伴隨著痛苦的呻吟。他的身體也開始不受控製地抽搐起來,四肢劇烈地抖動著,仿佛在與死神進行著最後的抗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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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娟心急如焚,她知道在這條件有限的地方,缺乏必要的藥品和設備,想要挽救常茂的生命難如登天。但她不願放棄,她怎麽能放棄呢?常茂才十幾歲啊,那麽堅強,那麽勇敢,他們一起經曆了那麽多的風風雨雨,她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他離去。她咬了咬牙,強忍著淚水,繼續嚐試著各種可能的辦法。她又重新檢查了傷口,再次更換了草藥和繃帶,每一個動作都充滿了絕望與堅持。可一切似乎都無濟於事,常茂的生命就像沙漏中的細沙,在慢慢地流逝。
常茂的意識逐漸模糊,嘴裏開始喃喃自語,聲音微弱得如同蚊蠅的低鳴,聽不清在說些什麽。於娟緊緊握著他的手,淚流滿麵,泣不成聲地說道“常茂,你醒醒,你不能放棄啊!我們都在這兒,我們都需要你……”但常茂的生命體征仍在不斷減弱,他的呼吸變得越來越微弱,心跳也愈發緩慢,仿佛即將停止的時鍾。
最終,常茂的身體猛地一顫,然後緩緩停止了抽搐,像是一隻折斷翅膀的鳥兒,失去了所有的力量。他的雙眼也漸漸失去了光彩,原本明亮的眼眸變得空洞無神,仿佛被黑暗吞噬。於娟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她用力搖晃著常茂的身體,大聲呼喊著“常茂!常茂!你醒醒啊!”那聲音在房間裏回蕩,充滿了絕望與悲痛,然而常茂再也沒有了回應,隻剩下一片死寂。
眾人都沉默了,房間裏彌漫著一股沉重而悲痛的氣氛,仿佛整個世界都停止了轉動。薛靜忍不住低聲哭泣起來,淚水如決堤的洪水般湧出,她用手捂住臉,肩膀不停地顫抖著。肖文則雙眼通紅,像是兩隻燃燒的火球,緊緊咬著嘴唇,嘴唇已經被咬出了血,身體微微顫抖著,那顫抖中蘊含著無盡的悲痛與憤怒。
然而,事情並沒有就此結束。沒過多久,常茂的身體開始發生詭異的變化。他的皮膚逐漸變得灰暗,像是被一層陰霾所籠罩,失去了往日的生機與光澤。指甲也變得烏黑尖銳,如同惡魔的利爪,透著一股陰森的氣息。喉嚨裏發出低沉的嘶吼聲,那聲音仿佛來自地獄的深淵,讓人毛骨悚然。於娟驚恐地發現,常茂竟然開始朝著僵屍轉變。
眾人心中悲痛萬分,那種悲痛像是一把銳利的劍,深深地刺痛著每個人的心。但他們又深知不能讓常茂變成僵屍,那不是他們認識的常茂,他們不能讓他以這樣的方式存在。江睿咬了咬牙,眼中閃爍著淚花,聲音帶著一絲哽咽,說道“我們不能讓常茂變成怪物,動手吧……”賀國安等人眼中含淚,嘴唇顫抖著,卻也隻能緩緩舉起手中的武器,那武器在他們手中仿佛有千斤重,每舉起一分都需要巨大的勇氣。
肖文看著即將變成僵屍的常茂,淚水決堤般湧出。他和常茂年紀相仿,兩人感情深厚,一起經曆了無數的艱難險阻,他們是彼此最信任的夥伴,是生死與共的兄弟。此刻,他心中充滿了悲痛與憤怒,那憤怒如同熊熊燃燒的火焰,幾乎要將他吞噬。他轉身衝向被綁著裴教授,腳步急促而沉重,似乎要將地麵踏出一個個深坑。
肖文雙眼通紅,布滿了血絲,猶如一頭發怒且失去理智的小獸,眼中噴薄而出的仇恨火焰仿佛要將眼前的一切焚燒殆盡。他猛地抄起長刀,一聲充滿悲憤與決絕的怒吼響徹房間“都是你!你這個混蛋,是你害死了常茂!我今天一定要你血債血償!”話音未落,他如同一道黑色的疾風,朝著被綁在一旁的裴教授狂衝而去。
裴教授見狀,臉上瞬間血色全無,恐懼如潮水般將他淹沒。他拚命扭動著身體,嘴裏發出一連串帶著哭腔的哀求“別……別衝動啊,求求你,饒了我吧!”然而,此刻的肖文早已被仇恨蒙蔽了雙眼,根本不為所動,手中長刀高高舉起,帶著千鈞之力,狠狠朝著裴教授的脖頸砍去。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賀國安眼疾手快,一個箭步衝上前去,死死抓住肖文的手臂,大聲喊道“肖文,冷靜點!別衝動啊!”緊接著,柳乘風、於娟、陸詩涵、薛靜、張羽、江睿和彭秋芳也紛紛圍了過來,七手八腳地拉住肖文,焦急地勸道“肖文,不能衝動啊,殺了他也換不回常茂了!”
但肖文像是陷入了瘋狂,拚命掙紮著,聲嘶力竭地吼道“放開我!他必須死!他害死了常茂,我要他陪葬!”
就在肖文幾乎要掙脫眾人控製的時候,裴教授突然聲嘶力竭地大聲喊道“別衝動,千萬別衝動啊!我能救他,我真的可以救他!隻要你們放了我,我就把他救過來!”
眾人聽聞,心中皆是一震,這才猛地想起,裴教授可是頂級的醫生,醫術相當了不起。雖然於娟在救治方麵已經竭盡全力且頗為厲害,但終究隻是地方醫院出身,術業有專攻,每個人擅長的領域各有不同。萬一裴教授真有起死回生的能力,就這麽殺了他,實在太可惜了。
於是,柳乘風趕緊勸道“肖文,先冷靜冷靜,說不定裴教授真有辦法救常茂。”於娟也焦急地說道“是啊,肖文,再給裴教授一個機會,常茂也許還有救。”其他人也紛紛附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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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文在眾人的勸說下,情緒稍稍平複了一些,但眼中的恨意依舊濃烈。他狠狠地瞪著裴教授,一字一頓地警告道“裴教授,我告訴你,要是常茂出現任何意外,我絕對不會放過你,你這條命必須抵他的命!”
裴教授如同溺水之人抓住了救命稻草,忙不迭地點頭,聲音顫抖地說道“一定,一定,我肯定會盡全力救他。”
眾人這才急忙將裴教授鬆綁,連拖帶拽地把他帶到常茂身邊。此時的常茂氣若遊絲,生命的氣息如風中殘燭般微弱,已然到了斷氣的邊緣,仿佛下一秒,生機就會徹底泯滅,徹底淪為恐怖的僵屍。
裴教授顧不上擦拭額頭豆大的汗珠,二話沒說,立刻俯下身,全身心地投入到對常茂的營救之中。其他人則緊張地圍在一旁,眼睛死死盯著常茂和裴教授,大氣都不敢出,整個房間裏彌漫著令人窒息的緊張氛圍。裴教授很清楚,他救常茂,實則也是在救自己。
於娟神色匆匆,腳步急切地迅速來到裴教授身旁打下手,她的眼神中交織著期待與緊張,仿佛此刻常茂的生死就懸於一線,而裴教授便是那根救命的繩索。其他人也紛紛圍攏過來,像是一群等待軍令的士兵,在一旁焦急地等待著裴教授的指示,每個人都嚴陣以待,準備隨時幫助。
裴教授不愧是頂級醫生,麵對如此簡陋到近乎原始的環境和條件,他的臉上沒有絲毫慌亂,眼神中透著一種讓人安心的鎮定。隻見他迅速且敏銳地掃視了一眼周圍可用的物品,目光在那些粗糙的工具上一一掠過,心中快速構思著急救方案,隨後鎮定自若地開始對常茂進行急救。
他先伸手拿起一塊幹淨的布,動作沉穩而迅速。接著,他將布緩緩浸入熱水中,待布充分浸濕後,小心翼翼地擰幹一些,而後輕柔卻又不失果斷地擦拭著常茂傷口周圍的血跡。每一下擦拭都仿佛帶著對生命的敬畏,他仔細地清理著每一處血跡,仿佛要將死神留下的痕跡一點點抹去。
隨後,他熟練地從那簡陋的醫療包裏翻找出一瓶消毒藥水。這瓶藥水在如此惡劣的環境下,顯得格外珍貴。他拔掉瓶塞,微微傾斜瓶身,讓藥水緩緩倒在傷口上。藥水接觸到傷口的瞬間,發出“滋滋”的聲響,那聲音在寂靜的房間裏格外刺耳,仿佛是生命與死亡在進行一場無聲卻激烈的較量。裴教授緊緊皺著眉頭,眼神如鷹般銳利,全神貫注地盯著傷口,仔仔細細地清理著每一處可能存在的異物,不放過任何一個微小的角落。
接下來,要處理傷口處的血管,這無疑是一場極其艱難的挑戰。在沒有專業醫療器械的情況下,他拿起一把鋒利的匕首,這匕首雖然並非專業的血管縫合工具,但在裴教授眼中,此刻它便是拯救常茂的希望。他借助著昏暗且搖曳的光線,憑借著多年積累的精湛技藝和對人體結構的深刻理解,開始對斷裂的血管進行縫合。他的手穩如磐石,沒有絲毫顫抖,每一次下針都精準無誤,仿佛他手中的不是匕首,而是一把能夠書寫生命奇跡的神筆。於娟在一旁緊張得大氣都不敢出,眼睛一刻也不敢離開裴教授的手,心中如擂鼓般默默祈禱著,手中緊緊握著隨時可能需要的工具,隨時準備遞給裴教授。
處理完血管,裴教授沒有絲毫停歇,又開始仔細清理感染的腐肉。他拿起一把小巧但十分精良的剪刀,這剪刀雖然比不上專業的手術刀,但在裴教授手中卻同樣靈活自如。他微微俯身,眼睛幾乎貼到了常茂的傷口,用剪刀一點點地將腐肉剔除。每一下動作都小心翼翼,仿佛在雕琢一件絕世珍寶,生怕傷到周圍健康的組織。他的眼神專注而堅定,額頭上已經布滿了細密的汗珠,但他卻渾然不覺。
清理完腐肉,露出的骨頭同樣需要處理。裴教授拿起一塊特製的尖銳石頭片,這是他剛剛在周圍匆忙尋找到的。他用石頭片小心翼翼地刮著骨頭表麵的雜質,盡可能地確保傷口不會再次感染。每一下刮動,他都密切關注著骨頭的狀態,憑借著豐富的經驗判斷著清理的程度。
在裴教授的不懈努力下,常茂的生命體征逐漸穩定了下來。原本急促而微弱,仿佛隨時都會停止的呼吸,變得平穩了一些,像是即將熄滅的燭火又重新燃起了一絲希望的火苗。那如烈火般灼燒著常茂身體的高燒,也漸漸退去。眾人見狀,心中不禁湧起一絲希望,原本如鉛塊般沉重的緊張氣氛也稍稍緩和了一些,每個人的臉上都浮現出一絲不易察覺的欣慰。
然而,好景不長。眾人還沒來得及盡情享受這短暫的喜悅,常茂的情況又開始發生惡化。他的身體因為失血太多,變得異常冰冷,仿佛一塊千年寒冰,那徹骨的寒意似乎要穿透厚厚的被子,彌漫到整個房間。豆大的汗珠不受控製地從他的額頭不斷滾落,像斷了線的珠子一般,很快便浸濕了枕頭。同時,他還開始腹瀉,整個人愈發虛弱,仿佛一片在狂風中搖搖欲墜的樹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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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教授的臉色瞬間變得凝重如鐵,他深深吸了一口氣,深知情況已經到了萬分危急的時刻。常茂由於失血過多,身體的各項機能都在急劇下降,就像一台失去動力的精密機器,逐漸停止運轉。現在,隻有及時給他輸血,補充身體所需的血液,才能為他的身體重新注入活力,徹底保住他的性命。
可是,輸血談何容易?裴教授的目光在眾人身上一一掃過,眼神中帶著憂慮與思索。血型匹配是一個關鍵且棘手的問題,如果血型不相符,輸血不僅無法挽救常茂的生命,反而可能會像一把無情的利刃,加速他的死亡。要是找不到合適的血型,那之前所做的一切努力,那些與死神驚心動魄的較量,都將付諸東流,成為徒勞。想到這裏,裴教授的眉頭皺得更緊了,仿佛能夾死一隻蒼蠅,額頭上的汗珠如小溪般流淌下來。眾人看著裴教授凝重的表情,心中也都沉甸甸的,一種不祥的預感如烏雲般籠罩著整個房間,讓人喘不過氣來。
裴教授深吸一口氣,強壓下內心如驚濤駭浪般的慌亂,深知此刻容不得絲毫遲疑,當機立斷開口說道“沒時間猶豫了,我們趕緊驗血,看看誰的血型能和常茂匹配。”眾人聽聞,盡管心中被擔憂與恐懼填滿,但求生的本能還是驅使他們迅速行動起來。
於娟毫不猶豫地率先站了出來。裴教授匆忙在簡陋的工具堆中翻找出一個尖銳的骨針,這是他剛剛利用山洞裏的尖銳石頭打磨而成的簡易采血工具,雖粗糙卻也隻能將就使用。他小心翼翼地在於娟的手指上紮了一下,於娟微微皺眉,一絲殷紅的鮮血緩緩滲出。裴教授輕輕擠出一滴血,讓它滴落在一塊事先準備好的幹淨石板上。緊接著,他又迅速從常茂身上同樣采集了一滴血。此時,眾人都圍攏過來,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石板,緊張得大氣都不敢出,仿佛連呼吸都會影響這決定常茂生死的關鍵一刻。
然而,僅憑滴血融合來判斷血型匹配並不科學,裴教授心裏清楚,在正常的醫療環境下,需要通過專業的血型檢測試劑和設備進行 abo 血型係統以及 rh 血型係統等全麵檢測才能準確判斷。但如今身處絕境,這滴血融合的原始方法雖不精確,卻也成了他們唯一能嚐試的辦法。隻見兩滴血在石板上靜靜躺著,並沒有如眾人期待的那樣融合在一起,而是各自分開,界限分明。裴教授神色凝重地搖了搖頭,說道“於娟的血型與常茂不匹配。”
接著是賀國安,裴教授重複著同樣的操作流程,可結果依舊令人痛心疾首。隨後,薛靜、柳乘風、張羽、陸詩涵、江睿、彭秋芳依次上前驗血。每一次,眾人都懷揣著一絲希望,可每一次看到兩滴血互不相融,那如同一盆盆冷水般的結果無情地澆滅了眾人心中剛剛燃起的希望之火。
當所有人都驗完血,結果無一匹配時,房間裏瞬間被絕望的陰霾所籠罩。眾人麵如死灰,常茂的生命體征愈發微弱,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艱難地衝破死神的束縛。
肖文再也無法壓抑心中那如火山爆發般的憤怒與悲痛,他雙眼通紅,布滿了血絲,猶如一頭發狂的野獸,理智早已被憤怒吞噬。他猛地抽出長刀,刀刃在昏暗的光線中閃爍著冰冷的寒光,怒吼道“都是你!都是因為你,常茂才會這樣!現在誰也救不了他,你拿命來償!”話音未落,便舉著長刀朝著裴教授惡狠狠地衝了過去。
裴教授驚恐地瞪大了眼睛,眼神中滿是恐懼與絕望,連連後退,腳下慌亂地磕碰著周圍的物品。他嘴裏不停哀求著“別……別衝動,再想想辦法,一定還有辦法的!”其他人見狀,下意識地想要上前阻攔肖文,可他們自己也被深深的絕望所籠罩,身體像是被灌了鉛一般沉重,動作遲緩而無力。
就在長刀即將砍到裴教授身上的時候,突然,常茂發出了一聲極其微弱的呻吟。這聲呻吟在寂靜的房間裏顯得格外突兀,眾人一愣,肖文的動作也瞬間停在了半空中。他們急忙轉身看向常茂,隻見常茂的眼皮微微顫動,仿佛在黑暗中努力尋找著光明,似乎想要努力睜開眼睛。這一絲微弱的生機,讓眾人心中又燃起了一絲如燭火般微弱卻又珍貴的希望火花,暫時打斷了肖文的複仇舉動,所有人的目光再次緊緊聚焦到常茂身上,心中充滿了疑惑與期待,不知道他這突如其來的反應,究竟是回光返照,還是生命出現轉機的信號。
裴教授聽到常茂那如遊絲般微弱的呻吟,心髒猛地一縮,仿佛被一隻無形的手狠狠揪住。他的臉色瞬間變得如白紙般慘白,眼神中滿是驚恐與憂慮。幾乎是下意識地,他一個箭步衝到常茂身邊,“噗通”一聲半跪在床邊,俯下身,眼睛死死盯著常茂,那眼神仿佛要把常茂此刻的每一絲狀態都刻進心裏。
他顫抖著伸出手指,輕輕搭在常茂的頸動脈上,那觸感就像觸摸著一片隨時可能凋零的枯葉,脈搏微弱得幾乎難以察覺,而且跳動極不穩定,時有時無,仿佛隨時都會徹底消失。裴教授眉頭瞬間緊緊皺成了一個深深的“川”字,額頭上的青筋也因為過度緊張而微微凸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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緊接著,他又湊近常茂的臉,仔細查看他的瞳孔。隻見那原本明亮有神,充滿生機的眼眸,此刻已經變得黯淡無光,猶如一潭死水。裴教授拿起一根細小的樹枝,在常茂眼前輕輕晃動,試圖引起他瞳孔的反應,然而,瞳孔對光線的反應極為遲鈍,隻是微微收縮了一下,便又恢複了原樣。
裴教授的心“唰”地一下沉到了穀底,一種深深的無力感和絕望湧上心頭。他很清楚,常茂的情況已經糟糕到了極點,而這不僅關乎常茂年輕鮮活的生命,更直接關係到自己的安危。他在心裏瘋狂呐喊著無論如何,我都不能死在這!
經過一番仔仔細細、不放過任何細節的檢查,裴教授緩緩直起身來,他的動作顯得無比沉重,仿佛背負著千斤重擔。他眼神掃過眾人,那目光中滿是無奈與焦急,嘴唇微微顫抖著,聲音帶著一絲明顯的顫抖,幾乎是用盡全身力氣說道“大家聽我說,情況已經危急到了極點,如果再不輸血,這孩子絕對撐不過去,必死無疑啊,我真的已經想盡了所有辦法,無能為力了。”他的話語仿佛一塊沉重的鉛塊,沉甸甸地砸在眾人的心坎上,房間裏的氣氛瞬間變得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來,仿佛空氣都凝固了一般。
就在這猶如死一般寂靜的時刻,張羽像是突然被一道閃電擊中,眼睛猛地一亮,整個人激動地跳了起來,大聲說道“等等!你們忘了嗎?據點不是還有很多黑袍人嗎?那麽多黑袍人,說不定其中就有和常茂血型匹配的!”眾人聽了,先是一愣,臉上的表情瞬間凝固,仿佛時間都在這一刻靜止了。隨即,他們的眼神中流露出一絲希望的光芒,但很快又被深深的擔憂所取代,紛紛陷入了沉思。
陸詩涵緊緊皺著眉頭,眼神中滿是憂慮與不安,緩緩說道“可是,那些黑袍人全部都是半屍,處於半人半僵屍的詭異狀態,他們的血還能用嗎?萬一常茂輸了他們的血後,也變成了半屍,那該怎麽辦?到時候一切可就都無法挽回了呀!我們不能這麽草率地做決定啊。”
薛靜也跟著附和道“是啊,這風險實在是太大了,一旦出了差錯,後果不堪設想,不能輕易嚐試啊。這可不是開玩笑的事情,我們必須要慎重考慮。”
然而,賀國安咬了咬牙,眼神中透露出一股決絕,大聲說道“但現在我們還有別的辦法嗎?你們看看常茂,他已經等不了了,每一秒都在和死神抗爭,如果不試試,他就真的沒救了!難道我們要眼睜睜地看著他在我們麵前死去嗎?”賀國安的聲音因為激動而微微顫抖,拳頭也緊緊握起,手背上的青筋都暴了起來。
眾人麵麵相覷,眼神中充滿了糾結與掙紮。每個人的心裏都清楚,這是一場生死攸關的賭博,一旦選錯,可能就會永遠失去常茂。此時,常茂的身體又開始微微抽搐起來,幅度雖然不大,但每一下都像一把重錘,狠狠地撞擊著眾人的內心。他嘴裏發出微弱的痛苦呻吟,那聲音仿佛來自遙遠的深淵,仿佛在絕望地提醒著眾人時間的緊迫,每一秒都如同生命的倒計時。
於娟看著常茂,眼中噙滿了淚水,既有心疼又有決絕,她緊緊咬著嘴唇,一字一頓地說道“不管怎麽樣,都要試試!我們不能眼睜睜看著常茂就這樣死去!他還那麽年輕,還有那麽多美好的未來等著他,我們不能放棄!”於娟的聲音雖然不大,但卻充滿了堅定,讓人感受到她內心的那份執著。
裴教授欲言又止,嘴唇微微開合,卻最終沒有發出聲音。他心裏清楚,此刻說什麽都無濟於事,大家已經沒有別的選擇了,這是一場不得不冒的險。他無奈地歎了口氣,緩緩點了點頭,默認了這個充滿未知和風險的決定。
眾人迅速行動起來,賀國安、柳乘風和幾個身強力壯的人立刻朝著關押黑袍人的據點跑去。他們腳步匆匆,在昏暗的通道裏一路狂奔,腳步聲在寂靜的空間裏回蕩,仿佛是命運的鼓點。沒過多久,他們就押著鄧煌和敖夢婷匆匆趕了回來。
裴教授顧不上擦去額頭上豆大的汗珠,立刻拿起簡易的采血工具,分別從鄧煌、敖夢婷和常茂身上采集了血液。他小心翼翼地將兩滴血滴在一塊幹淨的石板上,眼睛緊緊盯著,大氣都不敢出。當看到兩滴血緩緩靠近並逐漸融合在一起時,裴教授驚訝地瞪大了眼睛,忍不住說道“竟然真的匹配!”眾人聽了,心中既驚喜又緊張。
情況緊急,已經沒有時間去詢問鄧煌和敖夢婷是否同意了。江睿和柳乘風迅速上前,一人一邊,用盡全力將鄧煌和敖夢婷死死按住。鄧煌和敖夢婷拚命掙紮著,嘴裏發出含糊不清的嘶吼聲,四肢瘋狂地舞動著,試圖掙脫束縛。但江睿和柳乘風咬著牙,緊緊地壓製著他們,沒有絲毫放鬆。
裴教授拿起簡易的采血工具,手微微顫抖著,緩緩刺進鄧煌的手臂,暗紅色的血液緩緩流出,順著導管流入一個簡易的容器中。接著,他又迅速在敖夢婷手臂上重複同樣的操作。隨後,他通過一個臨時製作的簡陋裝置,小心翼翼地將兩人的血液緩緩輸入常茂體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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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圍在旁邊,眼睛一眨不眨地緊緊盯著常茂,好像隻要自己稍有分神,常茂就會從他們眼前消失。房間裏安靜得隻能聽到眾人緊張的呼吸聲和常茂微弱的心跳聲,一種緊張到近乎窒息的氛圍彌漫在整個空間,每個人的心裏都充滿了忐忑,不知道這個冒險的舉動會帶來什麽樣的結果,是能奇跡般地挽救常茂的生命,還是會讓他陷入更加可怕的境地,一切都是未知數,眾人的心都被高高懸起,感覺下一秒就會墜入無盡的深淵。
隨著鄧煌和敖夢婷的血液緩緩流入常茂體內,時間仿佛也跟著凝固了。每一滴血的注入,都像是在與死神進行一場驚心動魄的拔河比賽。眾人的目光緊緊鎖在常茂身上,大氣都不敢出,仿佛呼吸聲稍大一些,就會打破這緊張到極致的氛圍。
常茂的身體微微顫抖著,不知是因為輸血帶來的反應,還是生命在做最後的掙紮。他那原本毫無血色的臉龐,此刻竟微微泛起了一絲紅暈,可這抹紅暈卻並未讓眾人感到安心,反而增添了幾分詭異。
裴教授緊緊盯著常茂的各項生命體征,額頭上的汗珠不斷滾落,眼神中滿是緊張與專注。他深知,此刻的每一個細微變化,都可能決定常茂的生死,也關乎著自己的命運。“心跳……稍微有力了一些。”裴教授喃喃自語,聲音雖小,卻如同一顆石子投入平靜的湖麵,在眾人心中激起層層漣漪。
於娟忍不住向前邁了一步,眼中滿是期待地問道“裴教授,這是不是意味著常茂有救了?”裴教授微微皺眉,搖了搖頭,說道“現在還不能確定。雖然血液開始起作用了,但他的身體還在承受著巨大的壓力,而且那些黑袍人的血液是否會帶來其他副作用,我們一無所知。”
就在這時,常茂的身體突然劇烈地抽搐了一下,雙眼猛地睜開,眼中閃爍著詭異的光芒。他張開幹裂的嘴唇,發出一聲低沉而沙啞的嘶吼,那聲音仿佛來自地獄深處,充滿了痛苦與掙紮。眾人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嚇了一跳,江睿下意識地握緊了手中的武器,緊張地問道“他……他這是怎麽了?”
裴教授趕緊按住常茂不斷抽搐的身體,大聲說道“別慌!這可能是身體在排斥外來血液,或者是黑袍人血液中的特殊成分在起作用。”說著,他迅速取了幾瓶藥,給常茂注射下去,希望能緩解他的症狀。
常茂的掙紮越來越劇烈,他的雙手在空中胡亂揮舞著,仿佛在與無形的敵人戰鬥。肖文見狀,眼眶泛紅,忍不住衝上前去,緊緊握住常茂的手,哽咽著說道“常茂,你醒醒啊!你一定要挺住!我們都在這兒呢!”常茂似乎聽到了肖文的呼喊,原本瘋狂的動作稍稍緩和了一些,眼神中閃過一絲清明,但很快又被痛苦所取代。
房間裏彌漫著一股緊張而壓抑的氣息,眾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賀國安焦急地看著裴教授,問道“裴教授,你快想想辦法啊!不能眼睜睜看著他這樣!”裴教授額頭上的青筋暴起,他一邊努力控製著常茂的身體,一邊說道“我在想辦法!大家穩住他,千萬不能讓他亂動!”
就在眾人手忙腳亂之際,常茂的身體突然停止了抽搐,整個人安靜了下來。他的呼吸變得平穩,眼神也逐漸恢複了些許清明。眾人驚訝地看著這一幕,心中既驚喜又疑惑。“他……他這是沒事了嗎?”薛靜小聲問道,聲音中帶著一絲不確定。
裴教授仔細檢查了常茂的身體,臉上露出了一絲欣慰的笑容,說道“暫時穩定下來了。看來黑袍人的血液確實起到了作用,他的生命體征正在逐漸恢複。”眾人聽後,心中的大石頭終於落地,紛紛鬆了一口氣。
然而,裴教授的表情很快又變得凝重起來,他看著眾人說道“雖然常茂暫時脫離了危險,但我們不能掉以輕心。他的身體還很虛弱,而且黑袍人血液中的未知因素可能還會帶來一些潛在的問題。接下來的幾天,我們必須密切關注他的身體狀況。”
眾人紛紛點頭,表示明白。肖文看著躺在那裏的常茂,心中感慨萬千。他知道,常茂這次能挺過來,實在是太不容易了。而這一切,都多虧了大家的努力和不放棄。經過這場生死考驗,眾人之間的情誼也變得更加深厚,他們更加堅定了要一起麵對未來困難的決心,共同守護彼此,在這危機四伏的世界中生存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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