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5章 九死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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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穿過裂穀時,鋼索的餘震還在眾人手臂上泛著酸麻,前方卻驟然出現一片密不透風的林子——說是樹林,倒不如叫“腐林”更貼切。每棵樹的枝幹都呈炭黑色,樹皮皸裂如僵屍的皮膚,葉子早被屍氣蝕成灰末,風一吹就簌簌往下掉,混著空氣中的腐臭味,嗆得人忍不住咳嗽。樹幹上爬滿了黏膩的綠色苔蘚,用樹枝一碰,苔蘚就會滲出淡黃色的汁液,滴在焦土上能燒出細小的坑洞。地上覆蓋著半尺厚的腐葉,踩上去軟得像泡發的海綿,偶爾能聽到腳下傳來“哢嚓”的脆響,低頭一看,竟是被壓碎的動物骸骨,有的還嵌著沒生鏽的彈片,不知是哪個年代的遺物。
    “這林子太靜了,連隻變異蟲都沒有。”柳乘風握緊腰間的長刀,雲紋刀鞘上的玉佩微微晃動,他腳步放得極輕,作戰靴踩在腐葉上幾乎沒聲音。作為曾經的富家子弟,他雖習慣了體麵,卻在末世裏練出了遠超常人的警惕——上次在廢棄別墅,就是因為忽略了“太安靜”的異常,差點被藏在衣櫃裏的白僵偷襲。
    剛走進林子不到三十米,樂樂突然停下腳步,黑色的皮毛瞬間炸開,對著前方一棵歪脖子枯樹齜牙,喉嚨裏發出“嗚嗚”的低吼,爪子在地上刨出淺坑,連尾巴都緊緊夾在腿間。這是它感知到致命危險時才有的反應,上次麵對沼鱷王時,它也是這樣的姿態。
    “有東西藏在樹裏。”漢唐的掃描儀立刻對準那棵枯樹,屏幕上瞬間跳出一道微弱的紅色生命信號,信號輪廓和樹幹幾乎完全重合,“是‘樹僵’——普通紫僵被腐樹汁液浸泡後變異而成,身體組織和樹木纖維融合,能完美偽裝成樹幹,隻有攻擊時才會暴露破綻。”他指尖在屏幕上滑動,調出樹僵的解剖圖,“它們的關節能像樹枝一樣扭曲,最擅長從背後突然伸出手抓人,屍液裏混著樹毒,沾到皮膚會潰爛。”
    話音剛落,那棵枯樹突然劇烈搖晃起來,樹幹中段“哢嗒”裂開一道縫隙,一隻腐爛的手臂猛地伸出來,指甲又黑又長,直抓陸詩涵的後頸——這樹僵竟看出她是隊伍裏最年輕的,想先解決掉最弱的目標。
    “小心!”賀國安反應最快,左手一把推開陸詩涵,右手握住背後的環首刀,刀柄上的防滑布被他攥得發白,“唰”的一聲,刀光如練,直劈那隻手臂。背大刀的重量足有三十斤,加上他常年鍛煉的臂力,刀刃砍在樹僵手臂上時,竟發出“噗嗤”的悶響,像是砍進了泡軟的木頭。黑色的屍液混著綠色的樹汁噴濺而出,落在賀國安的作戰服上,瞬間燒出兩個小洞,露出裏麵剛結痂的灼傷。
    那樹僵吃痛,喉嚨裏發出“嗬嗬”的怪響,樹幹上又裂開幾道縫,竟又伸出兩隻手臂,分別抓向柳乘風和張羽。柳乘風早有準備,長刀出鞘,刀刃貼著樹僵手臂一劃,就將其齊肩斬斷,黑色的屍液濺在他的袖口,他卻連眉頭都沒皺——這把刀是他父親留下的,刀刃用特殊鋼材打造,別說樹僵的手臂,就算是白僵的骨頭也能砍斷。
    “媽的,這玩意兒還能多臂?”張羽罵了一句,趕緊舉起他的“盾牌”——那是一塊改裝過的不鏽鋼平底鍋,邊緣被他磨得鋒利,背麵焊著兩根鋼筋,既能格擋又能砸擊。他將盾牌橫在身前,“哐當”一聲擋住樹僵的手臂,盾牌上瞬間沾了一層屍液,發出“滋滋”的腐蝕聲。張羽心疼得直咧嘴,這盾牌是他從廢棄餐廳裏翻出來的,陪他躲過了三次屍潮,如今邊緣已經開始卷曲,卻還是舍不得扔。
    “大家別亂!樹僵的核心在根部!”於娟突然大喊,她剛才蹲在地上處理賀國安的傷口時,無意間看到一棵樹僵的根部被腐葉掀開,露出了一小塊白色的頭骨——那是僵屍的顱骨,也是樹僵的能量來源。她舉起羊角錘,朝著身邊一棵小樹僵的根部砸去,錘頭上的紗布雖然沾滿了灰,卻依舊結實,“砰”的一聲,錘頭砸在頭骨上,樹僵的手臂瞬間軟了下去,慢慢縮回樹幹裏。
    賀國安眼睛一亮,立刻朝著一棵枯樹的根部衝去,背大刀高高舉起,刀刃對準根部的腐葉堆狠狠劈下。“哢嚓”一聲,腐葉被劈開,露出了裏麵的僵屍頭骨,頭骨上還纏著幾根樹須,像是在吸收養分。賀國安手腕一翻,刀刃再次落下,將頭骨劈成兩半,綠色的樹汁和黑色的屍液一起流出來,那棵枯樹瞬間停止了搖晃,手臂也慢慢縮了回去,樹幹上的裂縫漸漸閉合,竟又恢複成普通枯樹的模樣。
    “於嬸說得對!打根部!”賀國安大喊著,又朝著另一棵樹僵衝去。張羽立刻效仿,舉起消防斧對著樹僵根部砍去,斧刃嵌進腐葉裏,他憋得滿臉通紅,使勁一拔,連帶著一小塊頭骨一起拽了出來,那樹僵瞬間沒了動靜。婁子豪則更直接,他扛起金屬長棍——這根半米粗的實心鐵棍重達百餘斤,普通人根本拿不動,可對身為變異人的他來說,卻輕得像根樹枝。他對著樹僵根部狠狠砸下去,每砸一下,都能聽到“哢嚓”的骨頭碎裂聲,樹僵的手臂很快就軟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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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詩涵也沒閑著,她拉滿複合弓,箭尖對準遠處一棵大樹僵的根部。這棵樹僵比其他的粗一倍,根部的頭骨藏得更深,她深吸一口氣,手指鬆開弓弦,羽箭帶著風聲穿透腐葉,精準地射中了頭骨的太陽穴。那樹僵搖晃了幾下,就停止了動靜,樹幹上的裂縫慢慢閉合。樂樂則在樹林裏穿梭,用利爪抓撓樹僵的根部,雖然傷害不大,卻能吸引樹僵的注意力,為眾人爭取時間——它的爪子被屍液浸泡過,帶著微弱的毒性,樹僵被抓後,動作會明顯變慢。
    就在眾人以為能順利穿過樹林時,樹林深處突然傳來一聲震耳欲聾的巨響,地麵都跟著顫抖起來。一棵直徑超過兩米的枯樹緩緩倒下,露出了裏麵藏著的巨型樹僵——它的身體和樹幹完全融為一體,身高超過十米,手臂像粗壯的樹枝,上麵還纏著幾根斷裂的鋼索,顯然是之前路過的人留下的。它的頭部藏在樹幹頂部的樹洞裏,露出兩隻橙黃色的眼睛——那是白僵才有的眼睛顏色,說明這隻樹僵已經進化成了“樹僵王”。
    “是‘樹僵王’!核心在頂部的樹洞裏!”漢唐的掃描儀發出急促的警報,屏幕上的紅色信號幾乎占滿了整個屏幕,“它的皮膚比普通樹僵硬三倍,普通刀具砍不動,隻能攻擊樹洞!”
    樹僵王嘶吼一聲,聲音像兩塊石頭在摩擦,刺耳得讓人耳膜發疼。它的手臂猛地揮向眾人,柳乘風趕緊拉著陸詩涵往旁邊躲,手臂擦著他們的身邊飛過,砸在地上,激起一片腐葉,地麵都被砸出一個大坑。賀國安提著背大刀,朝著樹僵王的腿部砍去,卻隻在樹幹上留下一道淺淺的白痕,連樹皮都沒砍透。
    “這玩意兒也太硬了!”張羽看得目瞪口呆,他舉起消防斧朝著樹僵王的手臂砍去,斧刃“哐當”一聲彈了回來,虎口震得發麻。
    “詩涵,射它的樹洞!我來吸引注意力!”賀國安咬了咬牙,朝著樹僵王的腿部衝去,背大刀不斷揮舞,砍在樹幹上,雖然傷不到樹僵王,卻成功激怒了它。樹僵王怒吼一聲,另一隻手臂朝著賀國安砸去,賀國安趕緊就地一滾,手臂砸在他剛才站著的地方,形成一個大坑,腐葉和碎石濺了他一身。
    陸詩涵抓住機會,快速拉滿複合弓,箭尖對準樹僵王頂部的樹洞。可就在她準備射箭時,樹僵王突然抬起手臂,擋住了樹洞——這怪物竟懂得防禦,顯然是有了初步的智慧。
    “我來幫你!”柳乘風突然大喊,他握緊長刀,腳步輕點地麵,身體像燕子一樣躍起,踩著樹僵王的手臂往上爬。樹僵王察覺後,手臂猛地晃動,想把他甩下來,柳乘風卻死死抓住樹幹上的裂縫,長刀對著樹僵王的手臂刺去,刀刃雖然沒刺透皮膚,卻讓樹僵王疼得嘶吼起來,手臂的動作慢了下來。
    “就是現在!”漢唐突然開口,他的機械臂突然伸長,抓住旁邊一棵小樹的枝幹,身體像蕩秋千一樣蕩到樹僵王的背部,右手拔出鈦合金匕首——這把匕首的刀柄上刻著他的編號“ht07”,刀刃用特殊金屬打造,能切開普通僵屍的骨頭。他對準樹僵王頂部的樹洞,狠狠刺了進去,“噗嗤”一聲,匕首沒柄而入,綠色的樹汁和黑色的屍液一起噴出來,濺了他一身。
    樹僵王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身體劇烈搖晃起來,手臂瘋狂揮舞,想要把漢唐甩下來。漢唐卻死死抓住匕首,手腕一轉,將樹洞攪得更大,樹僵王的動作越來越慢,最終“轟隆”一聲倒在地上,激起一片腐葉和灰塵,樹幹上的裂縫漸漸閉合,再也沒了動靜。
    眾人癱坐在地上,大口喘著氣,每個人都渾身是傷。賀國安的後背被樹僵王的手臂擦到,新換的紗布又滲出血跡;張羽的盾牌上布滿了腐蝕痕跡,邊緣已經卷得不成樣子;婁子豪的金屬長棍上沾了一層綠色的樹汁,沉甸甸的;陸詩涵的箭囊裏隻剩三支羽箭,弓臂上也沾了不少屍液。
    於娟趕緊掏出急救包,蹲在賀國安身邊,小心翼翼地解開他的紗布,裏麵的灼傷又裂開了,還沾了些樹毒,皮膚已經開始紅腫。“你這傷得趕緊處理,再拖下去會感染的。”她從急救包裏拿出生理鹽水,輕輕衝洗傷口,又敷上厚厚的消炎藥膏,“還好我們從基地帶了些特效藥,不然這傷可不好治。”
    賀國安靠在一棵枯樹上,看著樹林盡頭的陽光,嘴角露出一絲笑容“過了這片樹林,應該就能看到供銷社了。大家再堅持一下,到了地方就能好好休息了。”
    陸詩涵抱著樂樂,輕輕撫摸它的頭,樂樂的爪子上沾了不少樹汁,卻依舊精神十足,正舔著她的手心。她抬頭看向樹林盡頭,陽光透過樹枝的縫隙灑下來,像金色的絲線,心裏充滿了希望——隻要再堅持一下,他們就能回到那個暫時能遮風擋雨的“家”了。
    第六劫血蝗過境
    剛走出腐林,還沒等眾人鬆口氣,天空突然暗了下來,像是被一塊巨大的黑色幕布蓋住,連陽光都透不進來。眾人抬頭望去,隻見遠處的天空中出現一片黑壓壓的雲層,正以極快的速度朝著他們的方向移動,雲層邊緣泛著詭異的血紅色,像是被血染紅的濃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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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隨著雲層越來越近,隱約能聽到“嗡嗡”的聲響,那聲音越來越大,像是有成千上萬隻蜜蜂在飛舞,又像是無數把電鋸在同時運轉,刺耳得讓人心裏發慌。張羽揉了揉耳朵,疑惑地說“這是啥聲音?難道是變異蜜蜂群?”
    “不好,是‘血蝗’!”於娟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她曾經在基地圖書館的一本舊時代雜誌上見過這種變異昆蟲的記載——體型比普通蝗蟲大十倍,翅膀是血紅色的,上麵布滿了細小的倒刺,口器鋒利得能咬碎鋼鐵,而且喜歡群居,所到之處,無論是植物還是動物,都會被啃得隻剩骨頭,連金屬都能啃出痕跡。上次有支小隊遇到血蝗過境,最後隻活下來一個人,還是因為躲在密封的坦克裏。
    漢唐的掃描儀立刻對準那片雲層,屏幕上瞬間被密密麻麻的紅色光點覆蓋,根本看不清具體數量。“至少有上萬隻,五分鍾後就會到達這裏!”他的聲音帶著一絲急促,作為機器人,他雖然不會害怕,卻知道血蝗的恐怖——上次在廢棄農場,他見過血蝗啃食變異牛的場景,不到一分鍾,一頭幾百斤重的變異牛就被啃得隻剩骨架。
    “快躲進廢墟!找堅固的房間,把門和窗戶封死!”賀國安朝著不遠處的一片廢棄工廠廢墟跑去,那裏有不少鋼筋混凝土結構的廠房,應該能擋住血蝗的攻擊。眾人不敢耽擱,趕緊跟著賀國安衝進廢墟,柳乘風跑在最後,還不忘回頭看了一眼血蝗群,隻見那片黑雲已經離他們不到一公裏,速度快得驚人。
    眾人很快找到一間相對堅固的地下室,地下室的門是厚重的鐵門,窗戶也用鋼筋焊死了,看起來像是以前的倉庫。張羽和婁子豪立刻動手,用找來的木板和鋼筋把門窗封死,張羽還把他的盾牌靠在門後,增加防護;陸詩涵則用弓箭在窗戶上射了幾個小洞,方便觀察外麵的情況,同時也能透過小洞射箭;樂樂蹲在陸詩涵身邊,耳朵豎得筆直,警惕地聽著外麵的聲響,黑色的皮毛微微顫抖——它雖然沒見過血蝗,卻能感覺到那股致命的危險。
    沒過多久,外麵就傳來“嗡嗡”的巨響,像是有一架飛機在低空飛行,整個地下室都跟著微微震動。陸詩涵從窗戶的小洞裏往外看,隻見密密麻麻的血蝗覆蓋了整個天空,紅色的翅膀在陽光下泛著詭異的光澤,像一片流動的血海。它們落在廢墟的牆壁上,用口器啃咬著牆壁和鋼筋,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響,像是在咀嚼食物,聽得人頭皮發麻。
    “還好我們躲得快,不然就成了它們的食物了。”張羽擦了擦額頭的汗,看著窗外的血蝗,臉色依舊蒼白。他剛才透過小洞看到一隻血蝗啃咬鋼筋,不到十秒鍾,一根手指粗的鋼筋就被啃得隻剩一半,鋒利的口器讓他心驚膽戰。
    突然,地下室的屋頂傳來“哢嚓”的聲響,幾片水泥碎塊掉了下來,砸在地上發出清脆的響聲。眾人抬頭看去,隻見屋頂的裂縫裏鑽進來幾隻血蝗,紅色的翅膀在黑暗中格外顯眼,口器不斷開合,發出“滋滋”的聲響。
    “快打死它們!別讓它們進來!”賀國安提著背大刀衝上去,刀光閃過,一隻血蝗被砍成兩半,綠色的血液噴濺而出,落在地上發出“滋滋”的腐蝕聲。柳乘風緊隨其後,長刀不斷揮舞,砍死一隻又一隻血蝗,刀刃上沾了不少綠色的血液,卻依舊鋒利。
    陸詩涵拉滿複合弓,羽箭對準屋頂的裂縫,每射一支箭,都能射死一隻血蝗,箭杆上的“涵”字在火光下格外清晰。她的動作又快又準,不到一分鍾就射死了十幾隻血蝗,箭囊裏的羽箭卻隻剩一支了——她得省著點用,後麵還有未知的危險。
    婁子豪舉起金屬長棍,朝著屋頂的裂縫狠狠砸去,水泥碎塊不斷掉落,終於把裂縫堵住了,最後幾隻血蝗也被砸死在裏麵。漢唐則在地下室裏仔細檢查,確保沒有其他的入口能讓血蝗進來,他的機械眼能看到常人看不到的縫隙,一旦發現有血蝗試圖鑽進來,就用匕首將其殺死。
    於娟蹲在一旁,給受傷的人處理傷口——剛才有個人被血蝗的口器劃傷了手臂,雖然傷口不深,卻流出了黑色的血液,顯然帶有毒性。她從急救包裏拿出一支解毒劑,小心翼翼地注射到受傷人的手臂裏,又用生理鹽水衝洗傷口,敷上消炎藥膏“這血蝗的毒液有麻痹作用,要是不及時處理,很快就會蔓延到全身,到時候就麻煩了。”
    眾人坐在地下室裏,聽著外麵血蝗啃咬牆壁的聲響,心裏都很緊張——誰也不知道這些怪物會停留多久,要是地下室的牆壁被啃穿,他們就成了甕中之鱉。張羽靠在牆上,從背包裏掏出最後半塊壓縮餅幹,分成幾份分給眾人,小聲說“大家先吃點東西,保存體力,待會兒要是情況不對,我們還得衝出去。”
    幾個小時後,外麵的“嗡嗡”聲漸漸減弱,陸詩涵從窗戶的小洞裏往外看,隻見血蝗群正朝著遠處飛去,天空慢慢恢複了明亮,隻剩下幾隻零星的血蝗還在廢墟上啃咬。她鬆了口氣,朝著眾人喊道“它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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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眾人打開門窗,走出地下室,眼前的景象讓他們倒吸一口涼氣——廢墟的牆壁和鋼筋被血蝗啃得不成樣子,牆壁上布滿了密密麻麻的小洞,鋼筋也被啃得坑坑窪窪,地上散落著無數血蝗的屍體和綠色的血液,空氣中彌漫著一股刺鼻的腥味,讓人忍不住惡心。樂樂走在前麵,用爪子撥弄著地上的血蝗屍體,紅色的翅膀被踩碎後,流出的綠色汁液沾在它的腳墊上,卻沒留下任何灼傷——大概是長期接觸屍液,這隻變異貓的身體早已對這類毒素有了抗性。它突然對著廢墟深處齜牙,喉嚨裏發出低吼,黑色的尾巴豎得筆直,像是察覺到了什麽。
    “還有漏網的?”張羽立刻舉起消防斧,警惕地盯著樂樂示意的方向。隻見廢墟的斷牆後,突然竄出一隻體型格外大的血蝗,翅膀比普通血蝗寬一倍,腹部泛著深紫色,口器上還沾著半塊生鏽的鐵皮,顯然是血蝗群裏的“首領”。它沒跟著大部隊離開,反而留在原地,似乎在尋找落單的獵物。
    “是血蝗王!它的口器能咬穿鋼板,翅膀還能扇出毒風!”於娟臉色驟變,她在舊雜誌上見過記載,血蝗王比普通血蝗更具攻擊性,而且智商更高,會刻意留下追蹤落單的目標。話音剛落,血蝗王突然振翅,一股帶著腥臭味的風朝著眾人吹來,風裏夾雜著細小的綠色粉末,落在地上能燒出淡淡的痕跡——那是它翅膀上的倒刺脫落形成的毒粉。
    陸詩涵趕緊捂住口鼻,卻還是吸進了一點毒粉,瞬間覺得喉嚨發緊,頭暈目眩。樂樂立刻擋在她身前,對著血蝗王發出憤怒的嘶吼,黑色的皮毛根根豎起,前爪在地上抓出五道深痕,隨時準備撲上去。
    “詩涵,別硬撐!先退到後麵!”賀國安提著背大刀衝上去,刀光對著血蝗王的翅膀劈去。血蝗王反應極快,振翅躲開,翅膀扇出的風將賀國安逼退兩步,它趁機俯衝下來,口器直咬賀國安的肩膀——那裏的紗布剛換過,還滲著血,顯然被它當成了弱點。
    柳乘風突然從側麵衝來,長刀直刺血蝗王的腹部,那裏是它的要害,沒有翅膀遮擋,也沒有堅硬的外殼。“噗嗤”一聲,長刀沒入大半,綠色的血液噴濺而出,濺在柳乘風的作戰服上,燒出幾個小洞。血蝗王發出一聲尖銳的嘶鳴,翅膀瘋狂扇動,將柳乘風甩出去幾米遠,撞在斷牆上,嘴角滲出鮮血。
    “子豪!用鐵棍砸它的頭!”賀國安趁機揮刀砍向血蝗王的翅膀,刀刃劃過翅膀,將一隻翅膀砍出一道大口子,紅色的翅膀瞬間垂了下來,血蝗王失去平衡,跌落在地上,不斷掙紮著想要起身。婁子豪立刻舉起金屬長棍,手臂肌肉暴漲,鐵棍帶著破空聲砸在血蝗王的頭上,“砰”的一聲悶響,血蝗王的頭部被砸得凹陷下去,綠色的血液濺了一地,卻還在微微抽搐。
    漢唐繞到血蝗王身後,鈦合金匕首對準它的腹部傷口,狠狠刺了進去,手腕用力攪動,直到血蝗王的身體不再動彈,綠色的血液才停止流淌。他拔出匕首,擦了擦上麵的血液,對著眾人說“安全了,血蝗王已經死了,不會再有其他血蝗回來了。”
    陸詩涵靠在牆上,慢慢緩過勁來,剛才吸進的毒粉讓她渾身無力,樂樂趕緊蹭了蹭她的手心,像是在安慰。於娟走過來,從急救包裏掏出一支解毒劑,遞給陸詩涵“趕緊注射,這毒粉雖然不致命,卻會讓人虛弱,要是遇到其他危險,根本沒力氣反抗。”
    眾人休息了半個多小時,才漸漸恢複體力。張羽看著廢墟裏被血蝗啃得不成樣子的鋼筋,忍不住咋舌“這玩意兒也太厲害了,要是再晚躲一會兒,我們恐怕就成了它們的晚餐了。”他撿起一塊被啃得坑坑窪窪的鋼板,上麵的齒痕清晰可見,足以看出血蝗口器的鋒利。
    賀國安看了一眼天色,夕陽已經開始西沉,天空被染成一片橘紅色,遠處的山脈輪廓漸漸模糊。“得趕緊趕路,天黑前找個安全的地方紮營,夜裏的變異生物更危險。”他朝著遠處的公路走去,那裏有一輛廢棄的大巴車,看起來還能暫時遮風擋雨。
    眾人跟在賀國安身後,樂樂跑在最前麵,時不時回頭看看眾人,像是在確認大家都跟上了。柳乘風走在最後,他擦了擦長刀上的綠色血液,刀鞘上的玉佩隨著步輕輕晃動,眼神裏帶著一絲疲憊,卻依舊保持著警惕——經過血蝗一劫,他知道,末世裏的危險永遠不會提前打招呼,隻能時刻做好準備。
    大巴車停在公路旁的一片空地上,車身布滿了鏽跡,車窗玻璃早已破碎,車門也歪歪斜斜地掛在上麵,像是隨時會掉下來。張羽和婁子豪一起動手,用找來的木板和鋼筋把車窗封死,又在車門後堆了幾塊大石頭,防止夜裏有變異生物闖進來;陸詩涵則在車裏鋪了幾張破舊的毯子,雖然沾滿了灰塵,卻能稍微隔絕地麵的寒氣;樂樂蹲在車門旁,耳朵豎得筆直,警惕地聽著外麵的聲響,黑色的皮毛在月光下泛著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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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裏的風格外冷,吹過車窗的木板,發出“嗚嗚”的聲響,像是有人在外麵哭泣。於娟坐在毯子上,借著打火機的微光,整理著急救包,把用過的解毒劑和消炎藥分類放好,又檢查了一遍繃帶,確保足夠應對突發情況。漢唐靠在車窗旁,掃描儀放在腿上,屏幕上顯示著周圍的環境,沒有發現異常的生命信號,他卻依舊不敢放鬆——夜裏的變異生物大多擅長隱藏,掃描儀也未必能及時發現。
    賀國安靠在車門上,背大刀斜挎在肩上,眼睛半睜半閉,看似在休息,耳朵卻時刻留意著外麵的動靜。他經曆過太多次末世的夜晚,知道夜裏的危險遠比白天多,尤其是在這種靠近沼澤的地方,很容易遇到擅長潛伏的變異生物。
    大概淩晨兩點,外麵突然傳來“咕嘟咕嘟”的聲響,像是有什麽東西在水裏冒泡。樂樂突然站起來,對著車門方向齜牙,喉嚨裏發出低沉的嘶吼,黑色的尾巴緊緊夾在腿間,爪子在地上抓出淺淺的痕跡。
    “有東西來了。”漢唐的掃描儀突然發出“滴滴”的警報聲,屏幕上出現幾道微弱的紅色信號,正從公路旁的沼澤地朝著大巴車移動,“是‘沼鬼手’——沼澤裏的變異植物,根部像人的手臂,能在地下快速移動,專門偷襲靠近沼澤的生物,一旦被纏住,就會被拖進沼澤裏,成為它的養分。”
    話音剛落,大巴車的車身突然劇烈搖晃起來,像是被什麽東西從下麵頂了起來。眾人趕緊抓住身邊的扶手,防止摔倒,張羽朝著車窗外喊道“媽的,這玩意兒還能掀車?”
    “別出聲!它靠震動感知位置!”於娟趕緊捂住張羽的嘴,她曾經在基地裏聽老隊員說過,沼鬼手沒有眼睛,隻能通過震動和聲音判斷獵物的位置,聲音越大,它的攻擊就越精準。
    眾人立刻安靜下來,連呼吸都放輕了。大巴車的搖晃漸漸停止,外麵傳來“咕嘟”的聲響,像是沼鬼手在外麵徘徊,尋找獵物的位置。過了幾分鍾,車身突然再次震動起來,這次比剛才更劇烈,車底傳來“咯吱咯吱”的聲響,像是有什麽東西在啃咬車身的金屬框架。
    “這樣下去不是辦法,車底的框架遲早會被它咬斷!”賀國安小聲說道,他慢慢拔出背大刀,刀刃在月光下泛著冷光,“我出去引開它,你們趁機找機會攻擊它的根部,那是它的要害,隻要斬斷根部,它就會失去行動力。”
    “不行,外麵太危險了,你一個人出去,很容易被它纏住!”陸詩涵趕緊拉住賀國安,她知道沼鬼手的厲害,一旦被纏住,根本沒有反抗的機會。
    “我有辦法。”漢唐突然開口,他從背包裏掏出一個小型的震動發生器——這是他從廢棄實驗室裏找到的,能發出高頻震動,用來吸引變異生物的注意力。“我把這個放在車外,它會被震動吸引過去,到時候我們再趁機攻擊它的根部。”
    眾人點頭同意,漢唐慢慢打開車門,將震動發生器放在車旁的空地上,然後快速回到車裏,關上車門。震動發生器立刻發出“嗡嗡”的高頻震動,外麵的沼鬼手果然被吸引,朝著發生器的方向移動,車底的啃咬聲漸漸停止。
    賀國安悄悄打開車窗,朝著外麵看去,隻見幾根粗壯的黑色根部從沼澤裏伸出來,像人的手臂一樣,朝著震動發生器的方向蠕動,根部上還纏著幾根腐爛的水草和動物骸骨,看起來格外惡心。“就是現在!”他大喊一聲,背大刀朝著最近的一根根部砍去,刀刃劃過根部,黑色的汁液噴濺而出,落在地上發出“滋滋”的聲響,那根根部瞬間停止了蠕動,慢慢縮回沼澤裏。
    柳乘風也從車窗裏探出頭,長刀對準另一根根部砍去,刀刃沒入根部,黑色的汁液濺了他一身,他卻毫不在意,繼續砍向其他的根部;張羽舉起消防斧,對著一根靠近車門的根部砍去,斧刃嵌進根部裏,他憋得滿臉通紅,使勁一拔,將根部斬斷,黑色的汁液流了一地;婁子豪則用金屬長棍,對著遠處的根部狠狠砸去,每砸一下,都能聽到“哢嚓”的聲響,根部被砸斷後,很快就縮回沼澤裏。
    陸詩涵拉滿複合弓,羽箭對準一根最粗壯的根部——那應該是沼鬼手的主根,隻要斬斷主根,其他的根部就會失去行動力。她深吸一口氣,手指鬆開弓弦,羽箭帶著風聲穿透空氣,精準地射中主根的中部,黑色的汁液噴濺而出,主根瞬間停止了蠕動,慢慢縮回沼澤裏。
    沒過多久,外麵的根部就全部縮回沼澤裏,震動發生器還在發出“嗡嗡”的震動,卻再也沒有沼鬼手出現。眾人鬆了口氣,賀國安靠在車門上,擦了擦刀上的黑色汁液,說道“應該安全了,它的主根被斬斷,短時間內不會再出來了。”
    陸詩涵看著車外的沼澤,月光下的沼澤泛著詭異的光澤,像是一片黑色的鏡子,讓人心裏發慌。她抱緊樂樂,小聲說“還好我們解決了它,不然今晚都別想睡了。”樂樂蹭了蹭她的手心,喉嚨裏發出滿足的呼嚕聲,像是在讚同她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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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眾人重新回到車裏,卻再也沒有了睡意。於娟靠在毯子上,看著車窗外的月光,小聲說道“快了,也不知道還會遇見什麽危險,不過我們就能回到供銷社了,到時候就能好好休息了。”她的聲音雖然疲憊,卻帶著一絲希望,讓眾人心裏都暖暖的——隻要能回到供銷社,所有的辛苦和危險,就都值得了。
    天剛蒙蒙亮,眾人就收拾好行裝離開了大巴車。沼澤在晨光下泛著灰綠色的泡沫,昨晚被斬斷的沼鬼手根部還留在岸邊,黑色的汁液已經凝固成硬塊,踩上去像踩在碎石上。樂樂走在最前麵,時不時用鼻子嗅著地麵,黑色的尾巴輕輕晃動,似乎在確認周圍沒有殘留的危險。
    沿著公路走了不到兩個小時,前方的山路突然變得陡峭起來,路麵布滿了碎石,兩側的岩壁上布滿了裂縫,像是被巨斧劈開一般。賀國安停下腳步,抬頭看著岩壁頂端,眉頭緊鎖“前麵是‘斷岩窟’,以前是個采石場,後來廢棄了,聽說裏麵藏著不少僵屍,我們得小心點。”
    剛走進岩窟入口,一股刺鼻的腐臭味就撲麵而來,比之前的腐林還要濃烈。岩壁上滲出的水珠滴落在地上,發出“滴答滴答”的聲響,在空曠的岩窟裏回蕩,顯得格外詭異。漢唐打開掃描儀,藍光在黑暗中閃爍,屏幕上瞬間跳出密密麻麻的紅色信號,從岩窟深處朝著入口方向移動“是屍潮!至少有五十隻,大多是紫僵和白僵,還有三隻綠僵在後麵指揮!”
    “趕緊找掩護!”賀國安大喊著,指著旁邊一塊巨大的岩石,“張羽、子豪,你們用盾牌和鐵棍擋住前麵的紫僵;柳乘風,你跟我對付綠僵;詩涵,你在後麵用弓箭支援,優先射殺白僵;於姐,你負責處理傷員,別讓僵屍靠近你!”
    眾人立刻行動,張羽和婁子豪背靠背站在岩石前,張羽舉起盾牌擋住第一隻衝過來的紫僵,婁子豪趁機用鐵棍砸在紫僵的頭上,“砰”的一聲,紫僵的頭顱被砸得稀爛,黑色的屍液濺了一地。更多的紫僵湧了過來,它們的動作雖然緩慢,卻勝在數量多,很快就把張羽和婁子豪圍了起來,腐爛的手臂不斷抓撓著盾牌,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響。
    陸詩涵拉滿複合弓,羽箭對準一隻白僵的眼睛射去,白僵的動作比紫僵快不少,卻還是沒能躲開,羽箭穿透它的眼睛,深深紮進頭顱裏,白僵踉蹌著倒在地上,抽搐了幾下就沒了動靜。她又抽出一支羽箭,對準另一隻白僵,手指鬆開弓弦,羽箭帶著風聲穿透黑暗,再次射中目標——箭囊裏的羽箭已經不多了,她必須每一發都命中要害。
    賀國安提著背大刀,朝著一隻綠僵衝去。綠僵的皮膚呈墨綠色,肌肉線條比紫僵和白僵更明顯,動作也更快,它伸出腐爛的手臂,直抓賀國安的喉嚨。賀國安側身躲開,刀光對著綠僵的手臂劈去,“唰”的一聲,綠僵的手臂被砍斷,綠色的屍液噴濺而出,落在地上發出“滋滋”的聲響,腐蝕出幾個小洞。綠僵發出一聲淒厲的嘶吼,另一隻手臂朝著賀國安砸去,賀國安趕緊就地一滾,躲開攻擊,同時揮刀砍在綠僵的腿上,綠僵失去平衡,跌落在地上。
    柳乘風趁機衝過來,長刀對準綠僵的頭顱刺去,刀刃沒入大半,綠色的屍液濺了他一身。他拔出長刀,又朝著另一隻綠僵衝去,動作輕盈如燕,長刀在他手裏仿佛有了生命,每一刀都能精準地砍在綠僵的要害上。
    三隻綠僵很快就被解決,可紫僵和白僵還在不斷湧來。張羽的盾牌已經被屍液腐蝕得不成樣子,邊緣卷得像波浪,他的手臂也被紫僵抓傷,流出的鮮血染紅了盾牌。婁子豪的鐵棍上沾滿了黑色的屍液,沉甸甸的,他的呼吸越來越急促,手臂也開始發酸,卻依舊死死握著鐵棍,沒有後退一步。
    “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屍潮太多了,我們遲早會被耗死!”於娟一邊給張羽包紮傷口,一邊朝著賀國安喊道,“岩窟深處有個通風口,說不定能從那裏逃出去!”
    賀國安抬頭看向岩窟深處,黑暗中隱約能看到一個小小的光點,那應該就是通風口。“大家跟我往裏麵衝!別被僵屍纏住!”他提著背大刀,朝著岩窟深處砍去,刀光劈開一條通道,綠色的屍液和黑色的屍塊濺了一地。眾人緊隨其後,陸詩涵在最後麵掩護,時不時射倒一隻追上來的僵屍,樂樂則在她身邊奔跑,用利爪抓撓僵屍的腿,為她爭取時間。
    通風口比想象中要小,隻能容一個人彎腰通過。張羽第一個鑽了進去,然後伸手把婁子豪拉了進來;柳乘風和賀國安在後麵擋住追上來的僵屍,直到所有人都鑽進通風口,才最後一個進來,用一塊石頭堵住了通風口,暫時擋住了屍潮。
    鑽出通風口的瞬間,鐵鏽味的風裹著城市廢墟的輪廓撲麵而來——遠處高樓的玻璃早已碎裂,鋼筋像白骨般刺向天空,那是他們此行的終點方向,也是末世供銷社所在的城市。沒人說話,隻是下意識攥緊手裏的武器,末世裏的常識誰都懂紫僵行動遲緩但群居,白僵怕光卻速度快,綠僵皮糙肉厚,毛僵能撕咬鋼鐵,至於那些吸食變異動物血肉的鼠僵、犬僵,更是躲都躲不及的狠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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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樂樂突然停下腳步,黑色皮毛炸起,對著前方一條小巷低吼。漢唐的掃描儀立刻亮起,屏幕上幾道紅色信號正快速移動“三隻紫僵,還有一隻鼠僵,應該是循著我們的氣味來的。”他話音剛落,巷口就竄出一隻渾身覆著灰褐色短毛的僵屍——鼠僵的耳朵尖長,爪子泛著黑亮的光,顯然是長期在城市下水道裏鑽行磨出來的。
    婁子豪率先衝上去,金屬長棍帶著風聲砸向鼠僵,“砰”的一聲,鼠僵被砸得後退兩步,卻毫發無傷,反而縱身躍起,爪子直抓婁子豪的喉嚨。“小心它的爪子!有屍毒!”賀國安提著背大刀砍過去,刀光逼得鼠僵落地,柳乘風趁機繞到側麵,長刀劃破鼠僵的後腿,黑色的屍液滴在地上,發出“滋滋”的聲響。
    陸詩涵拉滿複合弓,羽箭對準追來的紫僵眼睛射去,一箭一個準——這些基礎常識根本不用教,末世裏活下來的人,哪個沒和紫僵打過交道?張羽舉著盾牌擋住另一隻紫僵的撲咬,盾牌上的凹陷又深了幾分“這城市裏的僵屍比城外多太多了,照這樣下去,還沒到商場就得耗光體力!”
    好不容易解決掉幾隻僵屍,眾人靠在斷牆上喘氣。於娟掏出繃帶,給婁子豪包紮被鼠僵爪子劃傷的手臂“這城市中心的商場改造時,我們特意加固了圍牆,還裝了電網,隻要能衝到那裏,也許就能暫時安全。隻是這麽久沒回來,也不知道商場內的情況怎麽樣了,是否還能通上電?”她話剛說完,遠處突然傳來一陣嘶吼,比毛僵的聲音更沉,帶著一股讓人頭皮發麻的壓迫感。
    漢唐的掃描儀瞬間報警,屏幕上的紅色信號大得嚇人“是變異毛僵!看信號強度,應該是吸食了變異熊的血肉,皮膚硬度比普通毛僵高兩倍!”眾人臉色驟變——他們對付普通毛僵都得拚盡全力,更別說這種變異兩倍。婁子豪握緊金屬長棍,手臂肌肉繃緊“我來正麵擋,你們找機會攻擊它的眼睛和喉嚨,那是所有低階僵屍的死穴!”
    變異毛僵很快出現在視線裏,它的體型比普通毛僵大一圈,皮膚呈深黑色,爪子像鐵鉤般鋒利,每一步都讓地麵的碎石彈跳起來。它看到眾人,立刻嘶吼著衝過來,爪子掃向張羽,張羽趕緊舉盾格擋,“哐當”一聲,盾牌被抓出三道深痕,他整個人被震得坐在地上。
    賀國安趁機砍向變異毛僵的後腿,刀刃劃過皮膚時火星四濺,隻留下一道淺痕。“皮膚太硬了!”他大喊著,反手一刀刺向毛僵的喉嚨,雖然沒刺穿,卻讓毛僵吃痛嘶吼,動作慢了半拍。柳乘風繞到毛僵身後,長刀對準它的眼睛刺去,毛僵猛地轉頭,長刀隻劃破了它的臉頰,黑色屍液噴了柳乘風一身。
    “漢唐!有沒有辦法引開它?”陸詩涵拉滿複合弓,羽箭對準毛僵的眼睛,卻不敢貿然射出——一旦失手,箭囊裏就隻剩最後一支箭了。漢唐從背包裏掏出一個煙霧彈,用力扔向遠處“煙霧能擋住它的視線,我們趁機往商場方向跑!”煙霧彈炸開,灰色煙霧瞬間籠罩了街道,變異毛僵在煙霧裏嘶吼著亂抓,眾人趁機起身,朝著商場方向狂奔。
    腳下的碎石被踩得咯吱作響,柳乘風突然停下腳步,抬手示意眾人噤聲——順著他指的方向望去,幾公裏外的廢墟盡頭,終於露出了商場的輪廓。殘破的廣告牌歪歪斜斜掛在樓頂,曾經亮著霓虹的燈箱早已漆黑,可那圈熟悉的灰色圍牆,哪怕隔得遠,也能看清頂端纏繞的電網還泛著微弱的藍光。
    “是……是我們的供銷社!”陸詩涵的聲音忍不住發顫,懷裏的樂樂像是聽懂了,對著那個方向輕輕“喵”了一聲,黑色尾巴不自覺地晃了晃。這處依托商場改造的安全區,是他們去年花了三個月時間親手搭建的——賀國安帶著人加固圍牆,柳乘風和婁子豪清理商場內部的僵屍,於娟整理物資,漢唐調試電網和發電機,連最小的陸詩涵都跟著幫忙搬運木板。此刻再看見那道輪廓,哪怕隔著數不清的斷牆和僵屍,也像看見了家的燈火,眼眶不自覺地發熱。
    張羽用力攥了攥手裏的斧子,指節泛白“媽的,終於看到頭了!等進去了,我先把我珍藏了臘肘子蒸上,好好吃一頓!”他話音剛落,漢唐的掃描儀突然發出急促的“滴滴”聲,屏幕上密密麻麻的紅色信號從四周街道湧來,最遠處那道熟悉的強信號,正以極快的速度逼近——是那隻變異毛僵追上來了。
    “別高興太早!”賀國安把背大刀握得更緊,目光掃過前方縱橫交錯的小巷,“前麵至少三條街全是僵屍,還有那隻變異毛僵跟著,想到商場門口,得闖過這最後一道坎!”他話剛說完,左側小巷裏突然竄出幾隻紫僵,腐爛的手臂朝著陸詩涵抓來,樂樂立刻炸毛撲上去,利爪狠狠撓在紫僵的腿上,逼得對方後退兩步。
    婁子豪扛起金屬長棍,朝著紫僵群衝去“先殺開一條路!隻要能靠近商場,電網就能幫我們擋住後麵的追兵!”他一棍砸在最前麵那隻紫僵的頭上,綠色屍液濺在地上,滋滋作響。賀國安和柳乘風緊隨其後,刀光交替著劈開撲來的僵屍,陸詩涵在後麵拉滿複合弓,羽箭精準射穿紫僵的眼睛——每一個動作都帶著急切,他們離那個親手打造的“家”越來越近,哪怕危險如影隨形,也沒人想停下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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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跑過一條街道,商場的輪廓愈發清晰,甚至能看見圍牆某處他們曾經修補過的缺口。可就在這時,身後突然傳來一聲震耳欲聾的嘶吼,變異毛僵龐大的身影出現在街口,深黑色的皮膚在殘陽下泛著冷光,爪子掃過斷牆,瞬間抓出幾道深痕。
    “快跑!它追上來了!”張羽舉著盾牌回頭擋了一下,卻被毛僵的衝擊力震得手臂發麻。眾人不敢回頭,隻能朝著商場的方向拚命奔跑,身後的嘶吼聲越來越近,兩側小巷裏的僵屍也越來越多,可那道灰色圍牆的輪廓,始終在視野裏,像一根支撐著所有人的支柱。
    當他們終於衝到一處廢棄便利店後躲藏時,所有人都大口喘著氣,透過蒙著灰塵的玻璃窗,死死盯著遠處那道熟悉的圍牆。陸詩涵擦了擦額角的汗,指尖不小心碰到了口袋裏的舊照片——那是去年他們在商場門口拍的,每個人臉上都帶著笑,背景裏的電網還亮著刺眼的藍光。
    賀國安靠在冰冷的貨架上,從背包裏掏出最後半瓶水,分給眾人“今晚就在這裏休整,明天天亮,我們闖過最後三條街,回家。”他的聲音剛落,便利店後門突然傳來一陣輕微的“窸窣”聲,不是僵屍拖拽的沉重聲響,更像是人類腳步刻意放輕的動靜。
    眾人瞬間警覺,婁子豪握緊金屬長棍,緩緩朝著後門走去。而此時,遠處商場的方向突然閃過一道微弱的紅光——那不是電網的顏色,更像是某種信號燈的閃爍。漢唐盯著掃描儀,眉頭緊鎖“圍牆附近有陌生的生命信號,而且……電網的能量波動在減弱,像是被人幹擾了。”
    陸詩涵懷裏的樂樂突然炸毛,對著窗外商場的方向低吼,黑色的尾巴繃得筆直。夜色徹底籠罩下來,遠處的變異毛僵還在嘶吼,便利店後門的動靜越來越近,而他們親手打造的“家”,此刻卻透著一股說不出的詭異。他們離那道圍牆隻有幾公裏,卻仿佛突然掉進了新的陷阱裏,沒人知道,明天等待他們的,是真正的歸途,還是又一場劫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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