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4章 末世焦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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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車在焦土上顛簸了整整兩天,輪胎碾過凝固的黑色屍液時,總會發出令人牙酸的“咯吱”聲。第三日清晨,當那道寬逾三千米的大江終於刺破晨霧時,所有人都下意識攥緊了武器——渾濁的江水泛著墨綠,像被腐臭浸泡過的翡翠,江麵上升騰的薄霧中,偶爾能瞥見碗口粗的背鰭劃過水麵,那是變異水怪在巡視領地。曾經連接兩岸的三座斜拉橋早已斷成幾截,扭曲的鋼筋從江水裏斜插出來,像垂死巨獸暴露在外的肋骨,黑色的屍液順著鋼筋縫隙滴進江裏,每一滴都能讓水麵泛起細密的詭異漣漪,仿佛江底藏著無數雙貪婪的眼睛。
“安哥,這江根本沒法過。”柳乘風踩下刹車,卡車在焦土上滑出半米才停下。他推開車門,一身熨燙平整的黑色作戰服襯得身姿挺拔,即使在末世裏,這位三十多歲的公子哥依舊保持著體麵,腰間的長刀鞘上雕刻著雲紋,刀鞘末端的玉佩隨著動作輕輕晃動。他剛探出頭,就見一條水桶粗的變異水蛇從江麵躍起,血紅色的眼睛直盯著駕駛室,分叉的舌頭吞吐間,還能看到齒縫裏掛著的半塊腐肉。
“樂樂!”陸詩涵低喝一聲,懷裏的黑色巨型變異貓瞬間躥了出去。這隻曾是雪白的貓咪,自從基地出來後,毛色就徹底變成墨黑,體型也長到了半人高,此刻它前爪在車門上抓出五道深痕,黑色的皮毛根根豎起,喉嚨裏發出低沉的嘶吼,獠牙外露,死死盯著那隻水蛇——作為陸詩涵的專屬坐騎,它早已把保護這個十幾歲的女孩刻進了本能。
於娟蹲在路邊,這位快六十歲的老醫生動作依舊利索,她用樹枝撥開焦土下的碎石,露出一塊刻著“抗戰工事”的殘碑“之前在基地圖書館翻舊報紙時看到過,這江底有舊時代的隧道,是抗戰時期為了運輸物資挖的,說不定能通到對岸。”她說話時,手裏的羊角錘始終握在手裏,錘頭上纏著的消毒紗布雖然沾了灰,卻依舊整潔——這是她的標誌性武器,既能敲碎僵屍頭骨,又能應急撬開藥品瓶蓋。
漢唐立刻從背包裏掏出掃描儀,這位外表與人類無異的機器人,瞳孔裏閃過一道藍光,手臂上的屏幕很快顯示出江麵下的圖像“西北方向八百米,隧道入口的金屬信號強度37,周圍有三隻‘鐵脊魚’活動。”他頓了頓,指尖在屏幕上劃過,調出鐵脊魚的三維模型,“這種變異魚背部的鱗片會硬化成鋼板,硬度堪比防彈衣,之前在廢棄港口見過,它們能撞碎三厘米厚的鋼筋。”作為不需要進食的機器人,他的記憶力堪比數據庫,甚至還會偶爾和張羽吹牛說自己能記住每隻僵屍的特征。
賀國安推開車門,這位快五十歲的男人高大魁梧,肩膀寬得能扛起半袋麵粉,後背的灼傷剛換了新紗布,動作間還帶著滯澀。他摸了摸背上的環首刀,這把一米五長的背大刀是他在部隊裏用了十幾年的老夥計,刀身厚重,刀柄上纏著防滑布,此刻刀鞘上還沾著前幾日和白僵戰鬥時的黑色屍液。“隻能走隧道。”他咬了咬牙,聲音帶著軍人特有的果斷,“張羽,你和子豪用盾牌和鐵棍搭防護牆,擋住鐵脊魚的衝擊;詩涵,你用弓箭射它們的眼睛,那是唯一的弱點;漢唐,你負責找隧道入口的開關,你的機械臂力氣大,生鏽的齒輪估計隻有你能擰動;我和於嬸斷後,防止有其他變異獸偷襲。”
張羽拍了拍肚子,從卡車後備箱裏拖出他的“盾牌”——一塊改裝過的不鏽鋼平底鍋,邊緣被磨得鋒利,背麵焊著兩根鋼筋,既能格擋又能砸擊。這位二十多歲的偏胖廚師,臉上總是掛著和氣的笑,此刻卻眼神嚴肅“放心吧安哥,我這盾牌連綠僵的爪子都能擋住,鐵脊魚肯定撞不開。”他旁邊的婁子豪默默扛起金屬長棍,這根半米粗的實心鐵棍重達百餘斤,普通人根本拿不動,可對身為變異人的他來說,卻輕得像根樹枝。這位十幾歲的少年,手臂比同齡人粗了一圈,皮膚下能看到凸起的肌肉線條,是上次被遊僵的衝擊波擊中後覺醒的能力,此刻他眼神堅定,緊緊握著鐵棍,等待賀國安的指令。
眾人剛靠近江邊,江水裏突然掀起兩米高的巨浪,一條長逾十米的鐵脊魚猛地衝出水麵,背部的鋼板在晨光下泛著冷光,像一輛小型坦克般直撲向婁子豪——大概是覺得這個少年看起來最“好欺負”。“小心!”張羽瞬間舉起盾牌橫在身前,“哐當”一聲巨響,鐵脊魚的頭部狠狠撞在盾牌上,盾牌瞬間凹陷下去,張羽整個人被震得後退三步,嘴角滲出鮮血,卻死死抓著盾牌沒鬆手。婁子豪趁機舉起金屬長棍,手臂肌肉暴漲,鐵棍帶著破空聲砸在鐵脊魚的眼睛上,“砰”的一聲悶響,綠色的血液噴濺而出,那怪物痛得在江裏翻滾,激起的水花打濕了眾人的衣服,冰冷的江水混著腥味,讓人忍不住皺眉。
陸詩涵早已拉滿複合弓,這把弓的弓臂上纏著她最喜歡的淡藍色防滑帶,箭囊裏隻剩七支羽箭,每一支箭杆上都刻著小小的“涵”字。她深吸一口氣,瞄準第二條躍出水麵的鐵脊魚,手指鬆開弓弦,羽箭帶著風聲穿透薄霧,精準紮進鐵脊魚的左眼。那怪物發出一聲尖銳的嘶鳴,重重摔回江裏,激起的水花濺了樂樂一身,卻絲毫沒影響這隻變異貓的動作——它趁機撲到岸邊的礁石上,利爪死死抓住第三條鐵脊魚的魚鰭,狠狠撕咬,黑色的皮毛被綠色的血液染得發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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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唐在礁石叢中快速穿梭,他的鈦合金匕首別在腰間,刀柄上刻著他的編號“ht07”。作為機器人,他的動作精準到毫米,很快在一塊斷裂的橋基下找到隧道入口——一扇生鏽的鐵門緊閉著,旁邊有個手搖式開關,上麵布滿了厚厚的灰塵,齒輪間還纏著幾縷水草。“找到入口了!”他朝著眾人喊道,同時握住搖杆,機械臂發力,生鏽的齒輪發出刺耳的“嘎吱”聲,像是隨時會斷裂。
“快搖開關!”賀國安提著背大刀衝了過來,剛砍斷一條偷襲的變異水蛇,黑色的屍液濺在他的手臂上,灼得皮膚發紅。他顧不上疼痛,一邊警惕地盯著江麵,一邊喊道“詩涵,再掩護一會兒,等我們進了隧道就安全了!”陸詩涵立刻點頭,又抽出一支羽箭,瞄準最後一條鐵脊魚,這次她射的是右眼,羽箭穿透魚眼時,綠色的血液噴濺在礁石上,發出“滋滋”的聲響。
鐵門緩緩向上抬起,露出漆黑的隧道入口,一股潮濕的黴味夾雜著腐臭撲麵而來,讓人忍不住捂鼻子。“先進隧道!”賀國安招呼眾人往裏退,最後一條鐵脊魚還在江裏掙紮,卻不敢靠近隧道——這些變異生物似乎對黑暗有著天生的畏懼,隻是在江麵上來回遊動,發出不甘的嘶鳴。
眾人鑽進隧道後,漢唐立刻放下鐵門,用鐵棍卡住門縫,暫時擋住了江裏的危險。婁子豪靠在鐵門上,大口喘著氣,金屬長棍在他手裏微微晃動;張羽則揉著被震得發麻的手臂,看著盾牌上的凹陷,心疼地說“這盾牌可是我好不容易找到的,這下又得修了。”陸詩涵抱著樂樂,輕輕撫摸它的頭,幫它擦掉皮毛上的血跡;柳乘風則用手帕擦了擦長刀,依舊保持著風度;於娟開始檢查急救包,確認藥品沒有受潮;賀國安靠在牆壁上,看著隧道深處的黑暗,眉頭緊鎖——他知道,這隻是歸程九劫的第一劫,後麵的危險還多著呢。
隧道裏一片漆黑,柳乘風掏出打火機,點燃了一張廢紙,做成簡易的火把。橘紅色的火光照亮了周圍的景象——牆壁上布滿了裂縫,地麵積著沒過腳踝的汙水,水裏漂浮著零散的白骨,還有幾隻紫僵的殘骸靠在牆邊,黑色的手指還保持著抓撓的姿勢,指甲縫裏還嵌著碎肉。空氣裏彌漫著潮濕的黴味和腐臭味,讓人忍不住咳嗽。
“大家跟緊我,別走散了。”賀國安舉著火把走在前麵,背大刀的刀鞘在牆壁上輕輕劃過,發出“沙沙”的聲響。他的腳步很輕,卻每一步都踩得很穩,多年的戰鬥經驗讓他知道,在這種狹窄的空間裏,任何一點疏忽都可能致命。剛走了沒幾步,樂樂突然停下腳步,對著前方的黑暗齜牙,喉嚨裏的嘶吼聲比之前更急促,黑色的尾巴緊緊夾在腿間——這是它感知到危險時的本能反應。
“有東西。”漢唐的掃描儀突然發出“滴滴”的警報聲,藍光在前方二十米處掃出一片密集的紅點,“是‘腐屍群’,數量大概十五隻。”他調出掃描儀裏的資料,解釋道,“這種僵屍是普通紫僵被江水浸泡後變異的,屍體膨脹得像氣球,能噴吐腐液,腐液有強腐蝕性,沾到皮膚會灼傷。”話音剛落,黑暗中就傳來“嗬嗬”的怪響,像是有人在喉嚨裏卡了痰,緊接著,十幾隻膨脹的腐屍從汙水裏站起來,渾身的皮膚潰爛不堪,綠色的腐液順著身體滴落,在地麵上腐蝕出細小的泡沫,發出“滋滋”的聲響。
一隻腐屍率先撲了過來,張開嘴,一股黃綠色的腐液朝著陸詩涵噴去。“躲開!”柳乘風眼疾手快,一把推開陸詩涵,同時拔出長刀,刀光閃過,腐屍的頭顱滾落在汙水裏,綠色的腐液濺在牆壁上,瞬間腐蝕出幾個小洞,冒出白色的煙霧。這位公子哥的刀法利落得驚人,長刀在他手裏仿佛有了生命,每一刀都能精準地砍在僵屍的要害上。
賀國安舉著火把,火焰逼退幾隻靠近的腐屍——紫僵天生畏火,即使變異成腐屍,對火焰的恐懼也沒消失。“別被腐液碰到,會灼傷皮膚!”他大喊著,同時給眾人分配任務,“子豪,你用鐵棍砸它們的頭顱,你的力氣大,能一下砸碎;張羽,你用盾牌護住於嬸和詩涵,別讓她們被腐液濺到;漢唐,你繞到後麵,切斷它們的退路,你的匕首鋒利,能快速解決;詩涵,你用弓箭射它們的太陽穴,那是唯一的弱點!”
婁子豪立刻舉起金屬長棍,朝著最近的一隻腐屍衝去。他的動作雖然不算靈活,卻充滿了力量,鐵棍砸在腐屍的頭顱上,“砰”的一聲悶響,腐屍的頭顱被砸得稀爛,綠色的腐液濺了他一褲腿。他來不及擦,又轉身擋住另一隻腐屍的攻擊,鐵棍橫掃,直接把腐屍的肋骨打斷,黑色的內髒混著腐液流了出來,讓人作嘔。
張羽舉著盾牌,在汙水裏穩步後退,他的體型偏胖,動作卻很靈活,總能精準地擋住腐屍的攻擊。每當有腐屍靠近,他就用盾牌撞過去,然後趁機用消防斧砍向腐屍的頭顱——這把斧頭是他從廢棄消防站裏找到的,斧刃上的缺口已經很深,卻依舊鋒利。盾牌上的腐液越積越多,金屬表麵已經開始腐蝕,出現了一層綠色的鏽跡,張羽卻毫不在意,隻是緊緊護著身後的於娟和陸詩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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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詩涵拉滿弓弦,羽箭穿透腐屍的頭顱,卻發現這些變異後的僵屍比普通紫僵更耐打——羽箭紮進去,居然隻帶出少量腐液,沒能一擊致命。“它們的頭骨變硬了!”她大喊著,又抽出一支箭,瞄準腐屍的太陽穴,這次羽箭穿透太陽穴時,腐屍終於倒了下去,抽搐了幾下就沒了動靜。她深吸一口氣,繼續瞄準下一隻,心裏默默數著箭囊裏的箭——隻剩五支了,必須省著用。
漢唐繞到腐屍群後麵,他的鈦合金匕首在火光下泛著冷光。作為機器人,他感受不到腐臭的氣味,也不會被惡心的景象影響,隻是冷靜地尋找著攻擊機會。他輕巧地割斷一隻腐屍的喉嚨,綠色的腐液噴濺而出,濺在他的作戰服上,卻絲毫沒影響他的動作。他一邊攻擊,一邊用掃描儀觀察周圍“前麵五十米有岔路,左邊的通道有光亮,可能是出口!”
於娟也沒閑著,她握著羊角錘,時不時幫張羽擋一下漏網的腐屍。每當有人被腐液濺到,她就立刻掏出生理鹽水幫他們清洗,動作麻利得像在醫院裏做手術。剛才有幾滴腐液濺到張羽的手腕上,皮膚已經紅腫起泡,於娟趕緊掏出紗布,幫他包紮好,叮囑道“別碰水,待會兒到了出口再塗消炎藥,不然會感染。”
眾人拚盡全力,終於解決了最後一隻腐屍。汙水裏漂浮著破碎的屍體,綠色的腐液把水麵染成了墨綠色,踩在裏麵,能感覺到腳下的白骨發出“哢嚓”的聲響。賀國安舉著火把,看著前方的岔路,說道“休息十分鍾,然後走左邊的通道。大家檢查一下裝備,盡量避開地上的腐液,尤其是詩涵,你的弓箭別沾到,不然會腐蝕弓弦。”
陸詩涵立刻檢查弓箭,還好弓弦沒沾到腐液,隻是箭杆上沾了一些,她用布輕輕擦掉,然後把弓箭背在背上。樂樂蹲在她腳邊,舔著爪子上的汙水,黑色的皮毛上沾了不少腐液,卻沒受到傷害——大概是被綠僵屍液變異後,身體有了一定的抗腐蝕性。柳乘風擦了擦長刀上的腐液,刀身依舊鋒利,隻是雲紋上沾了不少綠色的痕跡;張羽則檢查著盾牌,看到盾牌上的腐蝕痕跡,心疼地歎了口氣;婁子豪靠在牆壁上,手裏緊緊握著金屬長棍,眼神裏帶著幾分少年人的疲憊,卻依舊堅定;漢唐在檢查掃描儀,確保下一段路程能準確探測危險;於娟則在整理急救包,把用過的紗布和藥品分類放好。
十分鍾很快過去,賀國安舉起火把,朝著左邊的通道走去“出發,注意保持警惕,前麵的通道可能還有危險。”眾人跟在他身後,腳步聲在隧道裏回蕩,火把的光芒照亮了前方的黑暗,也照亮了他們臉上的堅定——無論前麵有多少危險,他們都要活著回到供銷社,回到那個暫時能遮風擋雨的“家”。
走進左邊的通道後,空氣裏的黴味漸漸淡了,反而多了一股刺鼻的甜腥味,像是腐爛的水果混著鐵鏽的味道。柳乘風的火把突然“劈啪”響了兩聲,火焰變得微弱,橘紅色的光漸漸變成了詭異的紫色,照亮了通道裏的景象——牆壁上布滿了綠色的苔蘚,地上的汙水開始冒泡,偶爾能看到幾隻死去的變異昆蟲,屍體已經被腐蝕得隻剩外殼。
“不對勁,這霧有問題。”於娟突然捂住鼻子,臉色變得蒼白,她的呼吸越來越急促,說話也開始斷斷續續,“我的頭好暈……好像有東西在往腦子裏鑽……”她剛說完,就踉蹌著倒了下去,手裏的羊角錘掉在地上,發出“哐當”的聲響。
賀國安趕緊扶住她,發現她的瞳孔已經開始渙散,嘴唇也變成了青紫色“是毒霧!大家用布條捂住口鼻,別呼吸太多霧!”他一邊喊,一邊從背包裏掏出布條,蘸了些地上的汙水,捂住自己的口鼻——雖然汙水也不幹淨,但至少能過濾一部分毒霧。
眾人立刻效仿,張羽甚至把衣服袖子撤掉,蘸了汙水後捂住口鼻,樣子有些滑稽,卻沒人笑得出來。漢唐的掃描儀發出急促的警報聲,藍光在空氣中掃過,屏幕上顯示出密密麻麻的毒素分子“這是‘腐屍毒霧’,是腐屍腐爛後產生的氣體變異而成,主要成分是神經毒素,吸入過多會讓人昏迷,甚至死亡。”他頓了頓,指著前方的通道,“前麵的通道更窄,霧會更濃,毒素濃度也會更高,我們必須盡快找到解毒的辦法。”
婁子豪突然咳嗽起來,他的手臂開始抽搐,原本能輕鬆舉起金屬長棍的手,此刻連握棍都變得困難“我……我的身體好沉……像是灌了鉛……”他剛想站穩,卻踉蹌著差點摔倒,幸好張羽及時扶住了他。這位十幾歲的變異少年,第一次露出了脆弱的表情,眼神裏帶著幾分恐懼——他不怕僵屍,也不怕變異獸,卻怕這種連反抗都做不到的無力感。
陸詩涵也覺得頭暈目眩,手裏的複合弓從指間滑落,掉進汙水裏,濺起一片綠色的水花。她想彎腰去撿,卻發現身體根本不聽使喚,眼前的景象開始模糊,耳邊傳來樂樂焦急的嘶吼聲,卻像是隔著一層水。她知道自己不能暈過去,要是暈了,樂樂和其他人都會有危險,可大腦卻越來越沉,眼皮也開始打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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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樂繞著陸詩涵的腿轉圈,用頭不停蹭她的手,黑色的爪子在地上抓出淺淺的痕跡,喉嚨裏的嘶吼聲帶著哭腔。它突然抬起頭,朝著通道深處跑去,又很快折返回來,對著賀國安的方向叫了兩聲,像是在指引什麽。賀國安心裏一動,盡管後背的灼傷傳來撕裂般的劇痛,還是強撐著站直身體“樂樂好像發現了什麽,漢唐,你跟它去看看,注意安全。”
漢唐立刻點頭,他的機械身體對神經毒素有一定抗性,雖然也覺得頭暈,卻還能保持行動能力。他跟在樂樂身後,沿著牆壁慢慢往前走,掃描儀的藍光在黑暗中閃爍,突然,屏幕上出現了幾處綠色的光點——不是僵屍或變異獸的信號,而是植物的生命特征。“賀隊,這裏有植物!”他大喊著,同時蹲下身,借著掃描儀的光,看到牆壁的裂縫裏長著幾株奇特的植物葉片呈橢圓形,泛著微弱的藍光,花瓣像冰晶一樣透明,即使在毒霧中,也依舊挺拔。
“應該是解毒的變異草!”賀國安眼前一亮,一般在有毒的地方都會有相對應解毒的植物,所以我們必須試試!”他讓張羽扶著於娟,自己則和柳乘風慢慢朝著漢唐的方向挪去。柳乘風的火把雖然微弱,卻還是能勉強照亮前路,他小心翼翼地避開地上的汙水,生怕滑倒——在這種環境下,一旦摔倒,很可能就再也站不起來了。
漢唐摘下幾片藍草的葉子,遞到賀國安麵前“葉子裏的汁液應該能解毒,嚼碎後敷在口鼻處,能暫時抵禦毒霧。”他說話時,瞳孔裏的藍光有些閃爍,顯然也快撐不住了。賀國安立刻接過葉子,塞進嘴裏嚼碎,一股清涼的味道在口腔裏擴散開來,原本昏沉的大腦瞬間清醒了幾分,後背的灼痛感也減輕了不少。
“大家都過來,分著嚼了!”賀國安把剩下的葉子分給眾人,張羽先喂給於娟,又給自己塞了幾片,嚼碎後還不忘調侃“這草味道還不錯,有點像薄荷糖,要是能加點糖,說不定能當零食吃。”婁子豪接過葉子,囫圇咽了下去,沒過多久,抽搐的手臂就恢複了力氣,他重新舉起金屬長棍,眼神又變得堅定起來。
陸詩涵嚼著藍草,頭暈的症狀漸漸緩解,她彎腰撿起地上的複合弓,用布擦幹淨上麵的汙水,對著樂樂笑了笑“謝謝你,樂樂。”樂樂蹭了蹭她的手心,喉嚨裏發出滿足的呼嚕聲。於娟也慢慢醒了過來,她接過賀國安遞來的水,喝了幾口,臉色好了不少“這草的解毒效果比我想象中好,我們得趕緊走,要是毒霧濃度再升高,就算有藍光草也沒用。”
賀國安點點頭,舉起火把,朝著通道深處走去“快走,霧越來越濃了!”眾人跟在他身後,腳步比之前快了不少,藍光草的汁液在體內發揮著作用,毒霧帶來的不適感漸漸消失。通道越來越窄,隻能容一個人通過,牆壁上的藍草越來越多,泛著的藍光把通道照得像幻境,卻沒人有心情欣賞——所有人都知道,危險還在後麵。
變異毛僵之戰
前方的黑暗裏,突然炸響一聲“哢嚓”脆響,不是磚石崩裂,倒像是凍硬的骨頭被生生擰斷,帶著令人牙酸的澀意。下一秒,一股甜腥味猛地裹住眾人——比之前的腐心霧更稠、更烈,像是把腐爛的血肉熬成了漿,嗆得人喉嚨發緊,連呼吸都帶著針紮似的疼。
漢唐手中的掃描儀瞬間尖叫起來,屏幕上的紅點瘋了似的閃爍,比先前鐵脊魚的信號足足大了一圈,紅光映得他眼底滿是凝重“不對,不是新物種!”他指尖飛快劃過屏幕,調出存檔的僵屍圖譜,低階欄裏紫僵、白僵、綠僵、毛僵的特征清晰排列,“常規等級裏沒有這種僵屍的存在,看這體型和甚至還有些許的控霧能力,更像是毛僵吸食了變異毒物後發生變異的某種變異僵屍分支,如今接觸的僵屍多了,發現等級越低的僵屍越容易發生變異,隻是從未有人實際遭遇過這種僵屍而已。”
話音未落,霧中突然襲來一道黑影,是截裹著半塊腐肉的鋼筋,帶著風嘯砸向賀國安。賀國安下意識提刀格擋,“當”的一聲脆響,鋼筋被彈開,卻在牆壁上砸出個深坑,碎石簌簌往下掉。緊接著,一頭“巨獸”從霧裏撞了出來——它比資料裏記載的普通毛僵壯三倍,像頭畸形的小象,渾身皮膚潰爛成墨綠,腐液順著指縫滴落,落在地上瞬間燒出白煙,連汙水都被灼得滋滋作響。最駭人的是它的脖頸,纏繞著半融化的防毒麵具碎片,濃黑的毒霧正從麵具破口處源源不斷湧出,將周遭的藍光草微光壓得隻剩一點螢火。
“是變異毛僵!它在借毒霧隱藏身形!”漢唐大喊,掃描儀上的紅點幾乎占滿屏幕,“藍光草壓不住它的霧,大家別分散!”
陸詩涵剛想舉弓,就被毒霧嗆得彎下腰咳嗽,眼淚混著冷汗往下淌——視線裏隻剩一片模糊的黑,連身邊張羽的盾牌都快要看不清。那變異毛僵突然揮起鋼筋,朝著賀國安橫掃過來,賀國安矮身躲開,鋼筋擦著他的肩膀砸在通道頂部,一塊磨盤大的石頭轟然墜落,張羽趕緊將盾牌橫在身前,“砰”的一聲悶響,石頭彈開,盾牌上卻被砸出一道淺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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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豪!攻擊它的防毒麵具!那是毒霧的源頭!”賀國安提刀衝上去,刀刃劃過變異毛僵的手臂,卻隻砍破一層腐皮,綠色腐液噴濺而出,落在他的褲腿上,瞬間燒出個黑洞。變異毛僵怒吼著轉身,鋼筋朝著賀國安後背砸去,婁子豪突然從側麵衝來,金屬長棍帶著破空聲撞在鋼筋上,硬生生將鋼筋擋偏——他小臂的肌肉暴漲,把袖子撐得緊繃,虎口卻被震得發麻,長棍上沾到的腐液正滋滋腐蝕著金屬表麵,冒出淡綠色的煙。
變異毛僵吃了虧,猛地甩動身體,龐大的身軀撞向牆壁,通道瞬間搖晃起來,碎石像下雨似的砸落。張羽趕緊將陸詩涵和於娟護在盾牌後,大喊“漢唐!找它的要害!常規毛僵的弱點在頭顱,這東西會不會一樣?”
漢唐繞到變異毛僵側麵,目光死死盯著它的太陽穴——那裏的腐皮最薄,甚至能看到下麵凸起的顱骨輪廓。他攥緊鈦合金匕首,趁著變異毛僵因疼痛甩頭的瞬間,猛地撲上去,匕首狠狠紮進太陽穴,“滋啦”一聲,沒入大半。變異毛僵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巨大的爪子朝著漢唐揮來,漢唐趕緊翻滾躲開,腐液擦著他的衣角飛過,在地上燒出一道黑痕。
陸詩涵趁機扶著牆壁站穩,忍著頭暈拉滿複合弓——她沒瞄變異毛僵的眼睛,而是盯著它脖頸處的傷口,那裏正滲出淡藍色的黏液,顯然是變異後的弱點。羽箭帶著風聲穿透殘餘的毒霧,精準紮進傷口,變異毛僵的身體猛地一僵,接著瘋狂地甩動脖頸,試圖把箭拔出來,卻不小心撞在通道頂部的承重梁上,更多碎石傾瀉而下,幾塊砸在張羽的盾牌上,震得他手臂發麻。
“張羽!砍它的腿!”婁子豪再次舉起長棍,朝著變異毛僵的膝蓋砸去,“砰”的一聲,變異毛僵的膝蓋彎了彎,卻沒倒。張羽趁機衝上去,大斧高高舉起,朝著變異毛僵的右腿砍去——斧刃帶著蠻力劈在小腿骨上,“哢嚓”一聲脆響,骨頭斷裂的聲音清晰可聞。變異毛僵失去平衡,重重摔在地上,巨大的衝擊力讓通道晃了晃,汙水濺了眾人一身。
漢唐抓住機會,繞到變異毛僵身後,一把拽住它頸後的防毒麵具碎片,將鈦合金匕首再次紮進後頸——這次對準的是脊椎連接處,他手腕發力,狠狠攪動匕首,綠色的腐液噴濺在他的袖口,他卻渾然不覺,直到變異毛僵的身體不再抽搐,隻有腐液還在緩緩滴落。
毒霧漸漸散去,藍光草的微光重新亮起來,照亮了滿是狼藉的通道。眾人癱坐在地上,大口喘著氣——賀國安的肩膀被腐液燒破了皮,滲出血珠;婁子豪的長棍前端已被腐蝕得變形;張羽的盾牌布滿燒痕,手臂上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正流著血,連護甲都被鋼筋劃開了口子。
於娟趕緊掏出急救包,蹲在張羽身邊,撕開紗布時手還在抖“還好是變異毛僵的分支,要是真出現未知等級的僵屍,我們今天……”她沒說下去,隻是用生理鹽水衝洗傷口,疼得張羽齜牙咧嘴,卻沒哼一聲。
漢唐收起掃描儀,看著地上漸漸僵硬的變異毛僵,指尖劃過屏幕上的毛僵特征“僵屍的變異都是有跡可循的,資料裏寫過紫僵吸變異鼠血成鼠僵,吸犬血成犬僵,這東西應該是誤吞了毒霧裏的變異菌,才長出控霧的能力。以後再遇到類似的,盯著它的毒霧源頭和頭顱打,準沒錯。”
陸詩涵靠在牆壁上,揉了揉發酸的肩膀,看著眾人滿身的傷,突然笑了笑“至少這次,我們靠現有的武器和資料,把它解決了。”
賀國安擦了擦刀上的腐液,也笑了“下次再遇這種變異體,我們直接先卸了它的毒霧源頭,看它還怎麽藏。”
賀國安靠在牆壁上,看著前方漸漸清晰的出口,嘴角露出一絲微弱的笑容“我們……離供銷社又近了一步。”他的後背被碎石砸中,新換的紗布再次滲出血跡,卻絲毫掩蓋不住他眼中的堅定。陸詩涵抱著樂樂,輕輕撫摸它的頭,看著出口處的光亮,心裏充滿了希望——隻要再堅持一下,他們就能回到那個暫時能遮風擋雨的“家”了。
鑽出隧道時,夕陽正沉在西邊的山尖,把天空染成一片血紅色,像被潑了一層凝固的血。焦土上的碎石在夕陽下泛著冷光,遠處的廢棄工廠隻剩下斷壁殘垣,風穿過鋼筋骨架,發出“嗚嗚”的聲響,像亡魂的哀嚎。眾人剛踏上對岸的土地,腳下的地麵突然劇烈震動起來,像是有巨獸在地下翻滾,賀國安一把扶住身邊的陸詩涵,低頭看向地麵——一道裂縫正從腳邊快速蔓延,碎石順著裂縫滾落,隱約能聽到下方傳來的呼嘯風聲,像是深淵在召喚。
“快往後退!”賀國安大喊著,同時拉住於娟的胳膊,朝著遠離裂縫的方向跑去。眾人緊隨其後,剛跑出十幾米,地麵突然塌陷下去,形成一道巨大的裂穀——寬至少五十米,深不見底,穀壁上布滿了交錯的岩石,像巨獸的獠牙,風從穀底吹上來,帶著鐵鏽和腐臭的味道,偶爾能看到幾塊碎石墜落,很久才傳來落地的聲響,讓人頭皮發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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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乘風停下腳步,長刀出鞘,警惕地盯著裂穀對岸“這裂穀把路徹底斷了,供銷社就在裂穀盡頭的山裏,現在該怎麽過去?”他說話時,雲紋刀鞘上的玉佩輕輕晃動,夕陽的光落在他臉上,讓他平日裏優雅的氣質多了幾分凝重。
張羽靠在一塊巨石上,喘著粗氣,手裏的消防斧在剛才的震動中掉在了隧道裏,此刻隻能緊緊握著他的盾牌“這裂穀這麽寬,就算是跳遠冠軍也跳不過去,總不能繞路吧?周圍都是荒山野嶺,誰知道會遇到什麽變異獸。”他拍了拍肚子,想起背包裏剩下的半塊壓縮餅幹,心裏有些發慌——要是再找不到食物,他們撐不了多久。
於娟蹲在地上,用樹枝撥開焦土,露出下麵的岩層“這裂穀應該是最近才形成的,可能是地震導致的,岩層還很不穩定,隨時可能繼續塌陷。”她說話時,手裏的羊角錘始終握在手裏,警惕地觀察著周圍的動靜——在末世裏,任何一點異常都可能意味著危險。
婁子豪走到裂穀邊緣,探頭往下看,深不見底的黑暗讓他忍不住打了個寒顫。他舉起金屬長棍,朝著穀壁捅了捅,岩石瞬間脫落,掉進裂穀裏,沒有傳來任何聲響。“這裂穀太深了,要是掉下去,肯定活不成。”他收回鐵棍,眉頭緊鎖,眼神裏帶著幾分焦急——他還等著回到供銷社,好好睡一覺,緩解連日來的疲憊。
漢唐打開掃描儀,藍光在裂穀上方閃爍,屏幕上很快顯示出裂穀周圍的地形“裂穀左側五百米處,有一片廢棄的纜車遺址,可能有鋼索之類的東西能用來搭橋。”他頓了頓,指尖在屏幕上劃過,調出纜車遺址的三維模型,“遺址周圍有三隻岩蜥活動,這種變異蜥蜴體長兩米,鱗片像岩石一樣堅硬,舌頭能噴射麻痹性毒液,之前在廢棄礦山見過,很難對付。”
賀國安點點頭,深吸一口氣“隻能去試試了,總不能坐以待斃。張羽,你和子豪用盾牌和鐵棍搭防護,岩蜥的毒液很厲害,別被噴到;詩涵,你用弓箭射它們的眼睛,那是唯一的弱點;漢唐,你負責找能用的鋼索,你的機械臂力氣大,能把鋼索固定在裂穀兩端;柳乘風,你和我斷後,防止岩蜥偷襲;於嬸,你跟在中間,隨時準備處理傷員。”
眾人立刻行動,朝著纜車遺址的方向走去。樂樂走在最前麵,黑色的皮毛在夕陽下泛著光,鼻子在空氣中快速抽動,能提前百米嗅出危險的氣息。剛走了沒幾步,就聽到草叢裏傳來“沙沙”的聲響,三隻岩蜥從碎石堆裏鑽了出來,鱗片的顏色和岩石一模一樣,不仔細看根本發現不了。它們的眼睛呈黃色,像兩顆渾濁的琥珀,舌頭快速吞吐,發出“嘶嘶”的聲響,直盯著陸詩涵——大概是覺得這個十幾歲的女孩最容易對付。
“小心!”賀國安大喊一聲,背大刀劈向最近的一隻岩蜥。刀光閃過,砍在岩蜥的鱗片上,發出“哐當”的聲響,火星四濺,卻隻在鱗片上留下一道淺淺的痕跡。岩蜥痛得嘶吼一聲,舌頭猛地噴出一道綠色的毒液,朝著賀國安射來。賀國安趕緊躲開,毒液落在地上,瞬間腐蝕出一個小洞,冒出白色的煙霧。
柳乘風趁機衝了上去,長刀直刺岩蜥的腹部——那裏的鱗片相對薄弱。“噗嗤”一聲,長刀插進岩蜥的腹部,綠色的血液噴濺而出,濺在他的作戰服上。岩蜥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尾巴猛地甩向柳乘風,柳乘風趕緊後退,卻還是被尾巴掃到了胳膊,瞬間紅腫起來。
張羽舉起盾牌,擋在陸詩涵身前,另一隻岩蜥的毒液朝著陸詩涵射來,被盾牌擋住,綠色的毒液在盾牌上腐蝕出“滋滋”的聲響。“詩涵,快射它的眼睛!”張羽大喊著,同時用盾牌撞向岩蜥,岩蜥被撞得後退幾步,露出了它的眼睛。
陸詩涵立刻拉滿複合弓,羽箭帶著風聲穿透空氣,精準紮進岩蜥的左眼。那怪物痛得狂吠,轉身想要逃跑,婁子豪已經舉起金屬長棍,鐵棍帶著破空聲砸在岩蜥的頭骨上,“砰”的一聲悶響,綠色的血液噴濺而出,岩蜥抽搐幾下就沒了動靜。
第三隻岩蜥見同伴倒地,變得更加瘋狂,舌頭連續噴射毒液,朝著於娟射去。於娟反應很快,彎腰躲到一塊巨石後麵,毒液落在巨石上,腐蝕出一個個小洞。漢唐趁機繞到岩蜥身後,鈦合金匕首插進它的後頸,綠色的血液噴濺而出,他用力攪動匕首,直到岩蜥的身體不再動彈。
解決完岩蜥,眾人來到纜車遺址。遺址裏布滿了雜草和碎石,幾座纜車塔架歪斜地立在地上,鋼索散落在地上,已經生鏽,卻依舊堅固。漢唐走到一根鋼索前,用機械臂拉了拉,鋼索紋絲不動“這鋼索能承受至少五百公斤的重量,足夠我們過去。”他從背包裏掏出繩索,把鋼索固定在裂穀兩端的岩石上,然後用掃描儀檢查了一遍,確認沒有問題。
“我先過去探路。”賀國安站在裂穀邊緣,背大刀斜挎在肩上,他深吸一口氣,抓住鋼索,雙腳蹬著穀壁,慢慢朝著對岸移動。鋼索在風中輕輕晃動,腳下是深不見底的黑暗,讓人心驚膽戰。他每移動一步,都要確認鋼索是否牢固,後背的灼傷傳來撕裂般的劇痛,卻絲毫不敢放鬆——他要是掉下去,整個隊伍就沒了主心骨。
終於,賀國安安全到達對岸,他朝著眾人揮手“過來吧,鋼索很牢固!”柳乘風緊隨其後,他的動作輕盈,像猴子一樣靈活,很快就到達了對岸。陸詩涵抱著樂樂,坐在一塊木板上,由婁子豪推著木板,慢慢朝著對岸移動。樂樂緊緊抱著陸詩涵的脖子,黑色的皮毛抖個不停,顯然也很害怕。
張羽和於娟一起過去,張羽用盾牌護住於娟,防止她被風吹下去。婁子豪最後一個過去,他扛起金屬長棍,雙手抓住鋼索,用力一蕩,直接飛到了對岸,引來眾人的驚歎。漢唐則留在最後,檢查鋼索是否有鬆動,確認所有人都安全到達對岸後,才斷開鋼索,朝著對岸跳去——他的機械身體能承受一定的衝擊力,即使跳下去也不會受傷。
眾人癱坐在地上,大口喘著氣,夕陽的光落在他們身上,帶來一絲暖意。賀國安靠在一塊巨石上,看著遠處供銷社的方向,嘴角露出一絲笑容“我們離供銷社越來越近了,再堅持一下,就能到家了。”他的聲音雖然疲憊,卻充滿了希望,讓所有人都重新燃起了鬥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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