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6章 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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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霽找到一棵樹,確定樹上沒有毒蟲蛇蟻,這才攀上樹幹。他上樹的姿勢堪比獼猴,很快就靈活地上到了樹梢,站在最高處朝四周眺望了好一會兒,才說:“我看見前麵好像有一條河,就在山下,不過距離不算近。”
閔悉說:“咱們需要補充淡水,有水的地方也有可能有人居住,我們朝那個方向走走吧。”
雲霽從樹上下來前,順手用隨身攜帶的匕首砍了一根長樹枝下來。下樹之後,他將樹枝上的枝葉都削掉,然後走在前頭開路,一邊走一邊用樹枝敲打著前路上的草叢,以此來驚走草叢中的小動物。
望山跑死馬,大概就是這種情況。明明那山看著不遠,可走著走著,日頭就開始西斜。
這一路走來,除了見到不少嘰嘰喳喳的鸚鵡和天真好奇的袋鼠,還見到了兩條長蟲,以閔悉對蛇類的了解,認出了是某種蝰蛇,這可是澳洲大陸的劇毒蛇類。
大家見到毒蛇,都止不住頭皮發麻。在這片鮮少有人類涉足的土地上,這些毒蛇見到人並不會害怕,甚至都不太願意躲藏,被驚動之後,隻會慢悠悠地滑走。
此外還見到了一些紅色的野果,也不知道能不能吃。除此之外,就沒什麽有價值的東西了。
閔悉看著遠處的山,又看看來時的路,離他們下船的海灘已經有很長一段距離了,閔悉停下腳步,對眾人說:“我們撿拾一些柴火,回海灘去吧,今天就算是能夠抵達山邊,天黑前也趕不回去了,不如明天天亮後再去。咱們去海邊撿些貝類,打些魚,先對付完今天的晚飯。”
眾人聽他這麽安排,也沒有反對,都開始撿拾起柴火來。這個季節的草原上都是枯草,要撿拾柴火還是很容易的,一些折不斷的灌木就用隨身攜帶的刀斧砍斷。
他們是最先一批回到海灘的,眾人到海灘後,便都去找活兒幹,有人上船去搬運食材、淡水和廚具,有人去海邊撿拾貝殼,還有人去船上拿網去海裏捕魚。
閔悉和雲霽則帶著人從海灘上方找石頭下來砌灶做飯。
這些船員不愧是在海邊長大的,一望無邊的白色沙灘上看起來並沒有什麽海鮮,但還是給他們在沙灘下挖出了不少貝類。也有人抓到了螃蟹,下在淺水處的網也很快就撈上了魚。
閔悉等人把火點起來後,濃煙很快升到了上空。雲霽也吹響了集合的號角,出去探險的幾支隊伍看到這邊的濃煙,有的是聽到了號角,便放棄正在探索的旅程,往回趕來。
大部分隊伍陸陸續續回來了,大家都加入了做晚飯的行列。在沙灘上做晚飯的經曆並不多,因此大家都有些興奮,就跟野炊一般。
閔悉和雲霽正在看水手收網,網上掛了不少魚,個頭雖然不算很大,但數量之多遠超期待,不僅今晚夠吃,還能留不少曬魚幹。既然在陸地上找不到充足的食物,那就隻能從海裏撈了。
一個船員過來,對閔悉和雲霽說:“大人,三號編隊還沒有回來。”
閔悉和雲霽聞言皺眉,三號編隊是永寧艦長帶的隊。另外九支探險隊先後都回來了,收獲都不多,其中一支隊伍獵殺到了一頭鴯鶓,一支隊伍獵殺到了一頭袋鼠。
閔悉問雲霽:“怎麽辦,我們要去找嗎?”
雲霽說:“先問問其他隊伍,看他們最後看到三號編隊是什麽時候。”
雲霽拿起掛在腰間的哨笛吹了幾聲,熱鬧非凡的沙灘上很快就安靜了下來,雲霽走到人群中間,大聲說:“咱們還有一支隊伍沒有歸隊,是三號編隊,永寧艦的燕將軍帶領的隊伍。你們哪支隊伍見過三號編隊?”
一位艦長站出來:“大人,末將見過永寧艦的燕將軍,他們說要去山那邊看看。這天馬上就要黑了,我們要去找他們嗎?”
閔悉和雲霽對視一眼,說:“我和雲大人商量一下,看看具體怎麽辦,你們抓緊時間做飯吃飯。”
上岸第一天就出現意外,這是閔悉和雲霽始料未及的。
閔悉還抱著一絲希望:“說好了天黑前要回到海灘上集合的,他們也許正在回來的路上。”
雲霽抬頭看了看天空,天雖然還沒黑,但已經有星星出來了,意味著馬上就要天黑了:“要是天黑前沒趕回來,我們就去找他們吧。”
“去哪裏找?等天一黑,連方向都無法辨認,根本就無從找起。而且這地方我們誰也不熟悉,夜裏危機四伏,到時候別人沒找回來,反倒把找人的又給搭上了。”話雖這麽說,閔悉卻沒法不擔心,“他們沒有按照約定回來,要麽是被什麽事耽擱絆住了,要麽就是遇到了危險。”
雲霽眉頭也緊鎖著:“你不是說這地方除了各種毒蟲,能對我們產生威脅的東西很少嗎?”
閔悉搖頭:“可我也不知道當地土著是什麽情況,萬一不小心進入了土著的捕獵陷阱也是有可能的。”
雲霽說:“要不我去找吧,我一個人去,我身手好,應該不會有什麽問題。”
“那怎麽行!”閔悉趕緊製止他,“他們一行有二三十個人,還帶了火槍和刀,都是青壯年,怎麽也不可能全軍覆沒。我們還是等等吧,等天亮後再去尋人。”閔悉堅決不讓雲霽獨自去找人,就算他身手再好,在完全陌生的草原上夜行,那也是十分危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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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這樣,那等天黑後我們在上麵點幾堆大火吧,要是他們往回走,應該就能看見火光所在,可以給他們當指路燈。”雲霽說。
“這個辦法不錯,那趕緊叫大家去收拾柴火,多割些草,夜裏多燒會兒。”閔悉說著,就去安排空閑的人去準備柴火了。
果然,一直等到天黑,三號隊都沒有返回營地。
大家吃過飯後,閔悉叫人點燃了兩堆巨大的火焰,幹枯的柴草燒得旺旺的,幾乎都把海灘照亮了。雲霽又吹起了號角,希望三號隊的人能夠聽到號角,看到篝火,能夠找到前行的方向。
白天大家感覺還挺熱的,但是到了晚上,就明顯能感覺到涼爽起來,加之又在海邊,強烈的海風一吹,就更涼了。本來大家還都打算就在沙灘上過夜的,然而這種溫度讓大家不敢在沙灘上露營,紛紛坐小船回到了船上。
隻有閔悉和雲霽留在了岸上,他倆把帳篷從船上拿下來,在篝火旁支起來,輪流守夜添柴,等待三號隊歸來。
到了後半夜,明顯能感覺冷了起來,可見即便是在低緯度地區,到了冬季,溫度也還是會降的。
閔悉先去睡覺,說自己打個盹就換雲霽來睡,結果一覺睡到了天亮,雲霽也沒有喊他起來換班。直至天微微亮,雲霽才把他拍醒來:“九弟,起來了。”
閔悉猛地睜開眼:“換班嗎?”
雲霽說:“不換班,天亮了,我們準備一下,出發去找燕將軍他們。”
“啊!天都亮了?你怎麽不叫我起來,你守了一夜?”閔悉趕緊起來了,鑽出帳篷,發現果然已經天亮了,隻是晨曦微露,光線還有限。
“真的天亮了,七哥你一夜沒睡?你怎麽不叫我起來呢?”閔悉有些不高興。
“沒事,我睡了的,坐在火堆邊打了幾個盹,夠了。”雲霽說罷還打了個哈欠。
閔悉受到感染,也打了個哈欠:“你應該叫我起來的,怎麽也得睡一兩個小時。他們沒回來?”
“沒有。火堆點了一宿,他們沒回來。我們早點去找他們吧,我去船上叫人,今天不要出去太多人,去兩三支隊伍,都由水師將士去,其餘人在這邊待命。”雲霽說。
“好。”
等船上的人都起來了,閔悉和雲霽開始安排他們的工作,選出了近百名全副武裝的水師將士去尋人,其餘人留在營地,盡量去準備補給,比如柴火、打魚曬魚幹,甚至還可以在附近打獵,狩獵袋鼠和鴯鶓,它們可以當做肉類儲存。
閔悉和雲霽則和水師將士們一起組隊,前往昨日發現河流的方向,根據提供的消息,三號編隊也是朝這個方向去的。
大家心情都有些沉重,不過閔悉還是比較樂觀的,他覺得應該不會有什麽大事,可能隻是天黑了不方便趕路就沒往回趕了。
今天他們的目標比較明確,雖然分成了三支隊伍,但都是朝著同一個方向前行。一支全副武裝的百人隊伍,哪怕是遇到強大的土著部落,被對方當成敵人,也還是有一戰之力的。
因為目標明確,大家前行的速度就快了不少。隻花了一個多小時,就走到了昨日閔悉他們折返的地方,這個時候天色還早,太陽才升起來沒多久。
這個時候趕路也比較安全,因為蛇是冷血動物,太陽沒升起來之前,他們都在洞穴裏待著,還不會出來曬暖。
又快步疾行了一段不短的距離,聽見一支隊伍吹起了哨笛,這是他們聯絡的信號。閔悉等人趕過去:“有什麽發現?”
那支隊伍的隊長說:“這株灌木有很新的砍伐痕跡,應該就是昨天砍的,也許是燕將軍他們留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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