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長久差點讓葉清柔窒息的吻終於結束了，在釋放得那一刻，葉清柔難受得在低著頭不斷喘息咳嗽。
    慕容曄如若還不停下來，再持續吻下去，她覺得她便會溺死在他帶有淚水的熱吻裏。
    那雙哭紅的眼在深深得看著她，讓她從餘光中識別到，不敢抬頭與他對視。
    第一次見他哭得如此悲痛、在她麵前毫無保留的袒露出他脆弱不堪的模樣，和平時那個威嚴霸氣的帝王判若兩人，讓葉清柔不知如何麵對。
    餘光中感受到他那雙眼還在憂傷得盯著她，好似在向她乞討著剛剛沒有得到的答案。
    無法去回答他，葉清柔隻好低頭繼續假裝咳嗽、不敢看他。
    慕容曄見她如此，悲傷地走到桌前，聲音低沉地說道：“既然這是母後給你的任務，那孤幫你。”
    話落，他拿起旁邊的毛筆，在小瑤書寫的那張宣紙上，勾選了朝中幾位重要官員家的女兒。
    選完後，對著葉清柔說道：“孤的後宮也不宜太多，這幾位足夠了，你拿去給母後吧。”
    “如若母後對人數不滿，你就說是孤親自選的，她便不會再說什麽。”
    怕太後責備她，又補充了一句。隻是這聲音沙啞哽咽、眼神黯淡無光、心髒在抽痛得厲害。
    “王上，不看看她們的畫像嗎？”葉清柔見他連畫像都沒來得及查看，就隨意勾了幾位，不放心地小聲問道。
    “不必了，既然你想替孤選，那孤便遂你的願，選誰都一樣。”
    慕容曄難過的說完，放下毛筆，便轉身離去了。
    這顆心被她傷得支離破碎，選得是誰已經不重要了，終不會是他想要的。除了她，別人也無法替他縫補起來。
    那失落的背影，讓平日裏高大威嚴的帝王啊，此刻好似出現了裂痕、風一吹就能倒下去；那顆沒有被縫補好的心、她隻需稍微戳一下便能直接碎了。
    ……
    下午，太後宮中
    “太後，昭貴妃派人把名單送過來了，說是王上親自選的。”王嬤嬤在太後耳邊輕聲說道。
    “果然這事交給葉清柔能成，王兒哪怕再不願，也會因為是哀家給葉清柔的任務，怕她為難，便會同意選了。”太後欣喜說道。
    “王上隻選了三位，人數上會不會太少了？”王嬤嬤忍不住問道。
    “既然他選了哀家也不好再強求。這幾位的父親是朝中核心官員，是能很好輔佐他替他鞏固地位的大臣，說明他還是用心選了。”太後看著名單笑著說道。
    “太後，王上即使深愛貴妃娘娘，但心中還是以江山社稷為重，您可以放心了。”王嬤嬤安撫道。
    “過兩天便是元宵晚宴，派人送旨意去長樂宮，讓昭貴妃也跟著參加，把你安排的那兩位也跟著這三位一起，讓王上一並同意納入後宮。”太後吩咐道。
    “王上說昭貴妃需休養兩個月，到元宵節估計休養得還不足，這樣便讓她出門，會不會影響她恢複，對她身體有礙？”王嬤嬤提醒道。
    “昨日沈太醫來，不是說她身子無礙了？既然無礙了，適當出門也是可以的，元宵晚宴是在室內，不會吹風受寒的，她不會有事。”
    “如若她不參加，你安排的那兩位估計王兒不會同意她們入後宮。”太後對著王嬤嬤說道。
    太後很清楚，王兒能同意選人進後宮，也不過是為了不讓葉清柔為難。好在這葉清柔算懂事識大體，如若她不願，王兒那性子估計誰說也沒用。
    “好，奴婢這就送旨意去。”王嬤嬤聽完，笑著答道。
    ……
    慕容曄今早從長樂宮出來後，便一心在禦書房處理政事，心髒的疼痛讓他一直在強忍著。
    不想停下來，想讓自己靜心在政事上，好像這樣便能忘記她給的傷害。
    到了下午實在是疼得受不了，怕疼暈過去被黎公公知曉、然後不放心得去告知母後，母後知道了估計又要遷怒柔兒。
    隻好放下政事，前往禦書房側殿，閉著眼在臥榻上休憩，漸漸在疼痛中入睡。
    好似做了一個很長的夢，他的睡夢裏一直有個身影，帶著愛意在與他相擁，看不清是誰，但他覺得那便是葉清柔。
    或許是這顆心快要碎了，上天可憐他，才會讓他在現實中祈求也得不到的愛意全數出現在他的夢裏。
    那溫情的夢替他療愈著傷口、把那顆碎掉的心慢慢縫補了起來。
    原來被她愛便是他的一劑藥，嚐到後，那遍布全身的難受轉瞬消失，這顆快要碎掉的心也不再感覺到疼了。
    他帶著笑意醒來已是深夜。
    房間幽暗的燭火在朦朧裏閃爍，空蕩冰冷的一切讓他感知剛剛那般不過是個夢，瞬間心裏染起悲涼。
    對葉清柔的想念也在心底湧起，抓起架子上的披風，隨意係上，快速起身、大步走去了長樂宮。
    慕容曄走到椒房殿時，葉清柔已經側躺深睡。
    剛剛裏衣外隻套了件披風讓他一路走來、身軀凍得冰冷。怕他身上的寒氣讓她難受，便走去了鳳鸞棲沐浴，讓身子能暖和起來。
    穿著睡袍出來時，她剛剛側睡的身子已經翻了身，剛好麵向他這邊，睡得很安穩。
    掀開被子躺下與她相擁，看著她睡顏平和，開始把她的臉想入在剛才的夢中，夢裏她緊緊抱著他撒嬌，喊著要一輩子和他在一起，永遠也不分開。
    他還未來得及回複她便醒了，此刻抱緊了她，在她耳邊輕聲說道：“好，我們一輩子不分開。”
    說完親吻她的臉頰，把她相擁入懷，聞著她身上的體香，讓他心安。
    睡不著，便鬆開她，靜靜看著她，在腦海裏把剛才的夢編織得更加圓滿，讓他那顆已經碎掉的心可以慢慢愈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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