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4章 師父有相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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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單靈靈驚慌失措地拽著燭洺赫的胳膊,也顧不上他還一臉睡意,隻想把他從被窩裏硬生生地拽出來。
    “師父……”
    燭洺赫額頭抵在她肩頭,聲音低啞,帶著剛醒的慵懶:“我還沒睡醒呢……”
    “哎呀!你快起來!你大師兄要進來了!”單靈靈急得直跺腳。
    “那就讓他進唄……”燭洺赫抱著她的腰,軟乎乎地蹭了蹭,“不能讓我多睡一會兒啊……”
    “你給我回自己房間睡去!”
    單靈靈幾乎是用了吃奶的勁兒,才把這塊死纏爛打的牛皮糖從自己身上扯下來,也顧不上燭洺赫滿臉不情願,拿起外袍往他身上一套,推著就要往外趕。
    “師父?你在幹什麽?”
    應該是聽見了房間裏麵窸窸窣窣的聲音,門外的羊牧之突然問了一句,他的手已經搭在門上,正準備推門進來。
    單靈靈瞳孔猛縮,心髒都跳到了嗓子眼,差點驚叫出聲。
    “我、我在換衣服!”她幾乎是下意識地喊出來。
    “你不要進來,我……我啥都沒穿!”
    屋內,燭洺赫懶洋洋地彎腰穿鞋,那不緊不慢的動作氣得單靈靈頭頂都快冒煙了。
    等他終於係好衣帶、穿好鞋,單靈靈已經在房間裏團團轉,目光飛快地搜索著能把人悄悄送出去的出口。
    視線落在後窗上。
    很好,昨晚是他翻窗進來的,今天就請他原路返回。
    “師父這麽狠心啊……”
    燭洺赫委屈地嘟囔了一句,單靈靈沒空跟他磨嘰,狠狠瞪他一眼,一把推開窗子,用下巴指了指窗外。
    燭洺赫歎了口氣,像是早就預料到這一步,他彎腰抱了她一下,在她臉頰上狠狠親了一口。
    “收點利息。”
    說完,燭洺赫動作利落地撐著窗框,一個翻身就跳了出去,連衣角都沒在窗邊多停留。
    單靈靈撲到窗邊,扒著窗台往外看了好一會兒。
    嘶,這動作……熟練得不像話。
    “師父?”
    身後突然響起羊牧之的聲音,單靈靈猛地一哆嗦,幾乎原地跳起來。
    “你幹嘛啊!嚇死我了!”她捂著胸口,驚魂未定地瞪著自己的大徒弟。
    羊牧之疑惑地看了她一眼,眉頭微蹙:“師父在看什麽?”
    他順著單靈靈的目光朝窗外看去,隻見晨光灑落在寒冬初雪的花園裏,哪裏還有半點人影。
    “沒、沒什麽!”單靈靈立刻心虛地收回目光,迅速抓住羊牧之的胳膊,努力把他從窗邊帶走,“走啊!你不是說要去上工?怎麽還不出門!”
    她的語氣急促得不像話。
    羊牧之被單靈靈拉著往外走,神情滿是疑惑:“我都準備好了,就等您一起呢……師父今天,好像特別……著急?”
    “我哪裏急了!你別胡說!我這是——積極!”
    “……行吧。”
    羊牧之還想再說什麽,但看到單靈靈一臉“你再多說一個字我就揍你”的表情,最終隻好識趣地閉上了嘴。
    而在他們身後,窗欞輕輕晃了晃,窗外那一枝被壓彎的梅花悄然彈起,恢複了原樣。
    ——————————
    接下來的日子裏,燭洺赫的翻窗技術愈發爐火純青。
    每晚夜深人靜,他都會等所有燈火熄盡後,悄無聲息地翻窗而入,而單靈靈早就心照不宣地在窗台留出一條縫隙。
    兩人像是默契的小偷一般,一個悄悄來,一個偷偷等。
    他們總會窩在被窩裏,小聲說話,打打鬧鬧,膩膩歪歪半晌,直到困意襲來,才在彼此懷裏安心入睡。
    第二天清早,要麽是羊牧之來敲門催她上主殿議事,要麽是燭洺赫裝模作樣地翻窗“離開”,然後大大方方地從門口敲門“接她出門”。
    這一出一進,配合得天衣無縫。
    一切都溫馨而甜蜜。
    除了有一個早上。
    單靈靈醒得迷迷糊糊,一伸手抓過燭洺赫的外袍,隨手往身上一套,那袍子裹著他的氣息,淡淡的清香混著些許涼意,讓她昏昏沉沉地不想多想。
    走到主殿門口時,她才驚覺……
    咦?這不是她自己的衣服。
    是燭洺赫的!
    那一瞬,單靈靈腦子嗡地一聲,頭皮都麻了。
    可議事時間已近,回去換衣顯然是來不及了,情急之下,單靈靈幹脆將那件衣服脫下來,隨手掛在殿外的樹枝上,打算等散會後再悄悄取回。
    隻是她沒料到……
    等單靈靈再從主殿走出來時,遠遠便看到幾名弟子正圍著那棵樹,嘰嘰喳喳地竊竊私語。
    單靈靈心頭猛地一跳,轉身就想腳底抹油開溜,卻被雀鳴一把拉住。
    “師父~”老三雀鳴一臉看熱鬧不嫌事大的笑,“早上小九親眼看見,是你把那件男人的衣服掛在樹上的哦。”
    “那衣服……是誰的呀?”
    他聲音不大,尾音卻拖得老長,分明一副“你交代不清就等著大家圍審”的架勢。
    單靈靈頓時漲紅了臉,嘴巴張了張,愣是沒蹦出一個字來。
    她氣呼呼地瞪向燭洺赫,就見那家夥正和羊牧之、兔沉沉一眾人,裝模作樣地“認真分析”衣服主人的身份。
    他眉頭皺得緊緊的,語氣一本正經,裝得跟真不知道怎麽回事一樣。
    演,繼續演!
    單靈靈氣得牙癢癢,很想衝上去踹燭洺赫一腳,卻又怕越描越黑。
    而那邊的燭洺赫,感應到了單靈靈的怒氣,正好回過頭來衝她一笑。
    那笑容裏帶著一點調皮,又藏著幾分壞心眼,像是在說。
    “師父,你怎麽把相好的衣服隨便扔呢?”
    單靈靈一口氣堵在胸口。
    完了。
    真是徹徹底底敗給他了。
    又過了幾日,兔沉沉端著銀耳羹,輕手輕腳地走向單靈靈的寢殿。
    可剛踏進門檻,她的腳下一絆,差點摔了個四仰八叉。
    低頭一看,一束被細心包好的花,安安靜靜地躺在門口的地毯上,花枝上還別著一塊溫潤的玉佩,上頭隱隱刻著一個“靈”字。
    兔沉沉瞪大了眼。
    她手一抖,銀耳羹差點沒撒出來,再一看那花束,那是她從未見過的細致,大冬天的,也不知道是從哪找來這麽多豔麗的花朵,明顯是送給心上人的那種。
    下一瞬,兔沉沉觸電一般跳了起來,緊緊攥著花和玉佩,拔腿就往外衝。
    “師父有相好了!!!”
    “師父有相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