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首陽山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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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無定河平原之尾,東海之濱,人族暫憩之地,一片略顯喧鬧又透著幾分疲憊的景象。
    一個時辰後,三道身影緩緩朝著眾人所在之處走來。走在前麵的是有巢,隻見他一邊不斷地嗬斥著,一邊單手拽著一匹渾身雪白的馬兒。
    那匹馬兒著實引人注目,外形高達九尺有餘,威風凜凜的模樣中又透著一股別樣的氣質。它頭頂劉海之下,有兩處微微凸起,身上還披著密密的細鱗,仿佛有著與眾不同的來曆。
    再看它的性子,內裏竟是痞裏痞氣的,顯得桀驁不馴,時不時地掙紮一下,想要掙脫有巢的牽製,那馬蹄在地上不安地刨動著,濺起些許塵土。
    在龍馬的身後,有一個如山般的胖子,正是相士。他雙手緊緊地拽著馬尾,借著這股拉力,費力地緩緩而行。那龍馬可不安分,時不時地揚起後腿,朝著身後的胖子踹去,動作又快又狠,不過這胖子倒也靈活,每次都能巧妙地閃躲過去,那模樣看著既驚險又有些滑稽。
    這般奇怪的二人一馬的身影逐漸臨近,燧人又是驚奇,又是疑惑,他不解地看著有巢,眼中滿是詢問之意,靜靜地等待著有巢給出一個解釋。
    有巢見燧人那驚奇疑惑的注視,瞬間老臉一紅,仿佛有些掛不住了,猶豫了半刻後,才指著胖子及龍馬,吞吞吐吐地解釋說道:
    “燧師,得天道傳承的人族,就是這個胖子,名為相士。”
    他頓了一下,臉上露出一副難為情的樣子,接著又解釋道:“還有這匹純白色的龍馬也得到了天道傳承。”
    “嗯。。。。”
    燧人聞言,不禁驚奇地輕嗯了一聲,那疑惑不解的眼神,在胖子和龍馬之間來回轉動著,心裏頭像是被一團迷霧籠罩著,片刻後,依舊是一頭霧水,於是便更加疑惑地開口問道:
    “有巢,這是怎麽一回事啊?”
    有巢聞言,微微皺起眉頭,陷入了回憶之中,仿佛那段經曆又浮現在眼前。片刻後,他才緩緩回過神來,思索著解釋說道:
    “燧師,相士馴服了這匹龍馬,然後一人一馬就同時獲得了天道傳承,直接形成了元神。”
    “哼……”
    龍馬一聽這話,頓時不滿地哼了一聲,把頭一扭,氣呼呼地對著有巢,怒氣衝衝地說道:
    “什麽馴服?”
    “明明是你和九黎不要臉罷了,有預謀的埋伏捉我。”
    龍馬一邊說著,一邊用力地甩了甩尾巴,像是在發泄心中的怨氣,接著又說道:“最後還讓這個不要臉的胖子,不停的揍我。我不服能行嗎?”
    龍馬那模樣,別提多委屈了,仿佛受了天大的冤屈似的。
    “額……”
    燧人聞龍馬之言,驚愕地叫了一聲,頓時也覺得尷尬不已,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
    “還有這種情況啊。“
    “那確實是他們三個做的不對,但是你也因此演化元神,實實在在的得到好處了嘛,這說明你和相士,和我人族的緣分不淺呐。”
    燧人說完,心虛地低下頭,不敢再看龍馬,心裏想著,怪不得一見此馬,就覺得它桀驁不馴,怒氣衝衝的,原來是有這樣的緣由啊,這擱誰身上都不好受啊。
    龍馬最初聞燧人之言,雙眼頓時一亮,猶如見到知己一般,心想,終於遇到一個能理解自己的人了。可隨著燧人繼續說著,龍馬漸漸覺得不對勁了起來,它像撥浪鼓一般,急速地搖頭說道:
    “不是的,不是的。。。”
    “是他們三個強迫我的,不是我自願的。”
    “你是他們的老大,看著就很明事理,你要不放我離去?”
    “如果你放我離去,我可以忽悠許多馬兒給你們。”
    “我還可以送你們很多很多的靈草靈藥。”
    “我還可以。。。。”
    它開始滔滔不絕地說著各種好處,試圖說服燧人放它走,那急切的模樣,仿佛隻要能離開,付出什麽代價都願意。
    龍馬就這樣絮絮叨叨、喋喋不休地求了燧人盞茶時間,那話語就像連珠炮一樣,沒完沒了。
    燧人實在是受不了了,無奈地揮了揮手,趕忙讓有巢趕緊把這龍馬給拉下去。待龍馬被拉走後,周圍終於恢複了寧靜,燧人這才長長的舒了一口氣,臉上露出一副如釋重負的神情。
    翌日清晨,天色初明,整個世界仿佛剛剛從睡夢中蘇醒過來,空氣裏彌漫著清新的青草的芳香,那味道讓人聞之心曠神怡。第一縷陽光悄悄探出地平線,溫柔地灑在大地上,給世間萬物都披上了一層金色的光輝。
    那碧綠修長的草葉上,掛著滴滴晶瑩的露珠,它們在晨光的映照下閃爍著璀璨的光芒,一眼望去,就像是鑲嵌在綠色綢緞上的珍珠,美得讓人移不開眼,仿佛一幅絕美的畫卷在眼前徐徐展開。
    人族遷徙的隊伍又緩緩動身了,燧人、九黎騎在馬背上,走在隊伍的前列,帶領著人族繼續前行。
    而在人族遷徙隊伍的最後麵,一人一馬一狗,三道奇怪的身影組合在了一起,構成了別樣的風景。草原清晨的薄霧還未完全散去,隱隱約約地傳來一句句、斷斷續續的爭吵之聲,打破了這清晨的寧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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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胖子,你叫什麽名字啊?”
    噬日那好奇的聲音率先響起,它一邊走著,一邊歪著頭看向身旁的相士,眼中透著濃濃的好奇。
    “相士!”
    相士有些無奈地回答道,心裏想著,這狗還挺愛打聽事兒的,不過還是禮貌性地回應了一句。
    “哦!”
    噬日應了一聲,緊接著又沒頭沒腦地問道,“你咋那麽胖?”
    它這話一出口,那語氣裏雖然隻是單純的好奇,可聽著卻讓人覺得有些不太禮貌了。
    相士頓時無語了,心裏暗罵道:“死狗,你禮貌嗎?”
    不過畢竟是第一次見麵,他又不想剛見麵就搞僵關係,於是便轉頭看向別處,選擇沉默不予理睬,隻當沒聽到噬日的話,繼續悶頭趕路。
    噬日等待了一會兒,見相士依舊不搭理自己,頓覺無趣,它抬頭看見流星也就是那匹龍馬)覆蓋全身的密密細鱗,好奇之心再次被驅使起來,不自覺地便問道:
    “痞馬,你是龍和馬雜交的嗎?”
    它這話一出口,那語氣裏滿是好奇,卻沒意識到這話有多招人嫌。
    流星一聽這話,頓時火冒三丈,瞪大了眼睛,怒視著噬日,怒氣衝衝的回懟道:
    “你才是雜交的,你全家都是雜交的。”
    噬日見龍馬此狀,無語的說道:“你怎麽還罵狗呢?”
    龍馬梗著脖子,依舊憤怒的說道:“就罵你,怎麽了?”
    “死狗,不服嗎?不服咱們就來幹一架。”
    流星說著,揚起蹄子,作勢要踢向噬日,“信不信,我一蹄子就能撂翻你個小矮子。”
    “臥槽,死狗,鬆口,快下來。”
    流星突然叫了起來,原來噬日一下子撲了上去,咬住了它的腿,疼得它直叫喚,“大哥,我叫你大哥,你快鬆口。我錯了還不行嗎?大哥。”
    流星這會兒也顧不上什麽麵子了,隻求噬日能趕緊鬆口,那狼狽的樣子,和它之前的威風勁兒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
    時間如同流水般飛逝,轉瞬即逝,不留絲毫痕跡,就在這不經意間,轉眼之間,五十年的時光已然過去。
    歲月的流逝,就像是潺潺流淌的小溪,流出一縷清泉,那清泉帶著往昔的記憶,也流出一陣芳香,那芳香仿佛是歲月沉澱下來的韻味。
    齒月年輪,在人們的臉上刻下了痕跡,隻剩下那蒼白的麵容,承載著無奈的守候。
    回憶就像流沙一般,從指尖溜走,誰都看不到它的身影,誰都聽不到它的腳步,一切都在這無聲的流逝中進行著,又在流逝中漸漸消散,隻留下那些或深或淺的記憶,在心底徘徊。
    東海之濱,有一座名為首陽山的地方,它位於雲夢澤東畔,距離無定河平原向北方二萬萬裏之遙,與萬壽山洞天向東南方二萬萬之距。
    這座首陽山,山勢高聳,超過千丈,山脈綿延數萬裏,氣勢磅礴。山中孕育著珍貴的赤銅,也正因如此,整座山體呈現出淡淡的赤紅色,在陽光的映照下,透著一種別樣的神秘色彩。
    而山中的林木,盡為赤鬆楓林,那一片片火紅的樹林,遠遠望去,就像燃燒的火焰一般,將整座山裝點得格外壯觀。
    一天,在首陽山的南麵,遠遠地,一條長長的人族遷徙隊伍出現在視野之中。他們一路風塵仆仆,曆經了漫長的旅途,此刻人人臉上都透著疲憊,馬兒也都顯得無精打采的,整個隊伍人困馬乏,緩緩而現。
    這一路走來,那是一段漫長無垠的路程,眾人一步一個腳印,將這艱難的路途踩在腳下,如今,這段路再無延伸,就此而止。
    可此刻,眾人的心中卻猶處一種無聲的煎熬之中,每一分每一秒,都滿載著人族沉重的痛與苦、血與淚,那是一路走來的艱辛與不易,是無數故事與磨難交織而成的複雜情感。
    夕陽西下,西風吹過,帶著絲絲涼意,燧人和九黎兩人,各自牽著一匹疲憊的瘦馬,靜靜地站立在遷徙隊伍的最前麵。
    他們抬頭遠眺,在夕陽餘暉的照射下,此刻人馬都顯得那麽的萎靡,那消瘦的身影被夕陽拉長,仿佛在訴說著這一路的滄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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