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首陽山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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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首陽山南,那層林盡燃的楓葉林中,一排排木屋鱗次櫛比、井然有序地排列著,那木屋看上去古樸而又溫馨,仿佛是這片山林中的守護者。
    而在楓葉林的深處,一座通體由赤鬆構造而成的滂沱木殿巍然聳立在一排排木屋的中央,它首尾緊密相連,嚴絲合縫,那精巧的構造堪稱巧奪天工,彰顯著不凡的氣勢與獨特的韻味。
    在大殿之中,伏羲坐在上首的位置,神情莊重而又透著一絲慈愛。燧人、九黎、風兗、有巢、淄衣、相士六人則分列兩排,恭敬地站在下位,每個人的臉上都還殘留著之前的悲傷,眼神中卻又多了幾分對未來的期許,等待著伏羲接下來的話語。
    燧人心中湧動著悲傷,那悲傷如潮水般無法遏製,每一個瞬間都像是有針在刺痛著他的心,他目斷魂銷、悼心疾首地說道:
    “聖父!對不起!”
    那聲音裏帶著深深的自責與愧疚,仿佛覺得人族這一路的艱難,自己有著不可推卸的責任,眼淚也在眼眶中打轉,隨時都可能滑落下來。
    伏羲看了看眼眶泛紅、淚水滑落的燧人,而後,又緩緩掃視了大殿一圈,發現其他四人也如燧人一般,原本相見的歡喜笑容已然消失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臉上都套上了一副沉重而悲傷的枷鎖,那是經曆了無數磨難後留下的沉重印記。
    “燧人,你們一路上的努力,我也盡收眼底。”
    伏羲緩緩開口,聲音溫和而又沉穩,帶著安撫的意味,“你們每一個人都已經做得很好了,問心無愧。”
    他微微點了點頭,眼神中滿是讚許,“你們沒有對不起任何人,亦或者說,你們也隻是對不起自己,這一路,你們實在是太辛苦了。”
    “淄衣,現在人族還有多少人?” 伏羲話鋒一轉,看向淄衣,眼神中帶著一絲關切與擔憂,想要了解人族如今的具體情況。
    淄衣聞言,一滴滴淚水從泛紅的眼眶中不斷滑落,心中的回憶如潮水般湧來,那疼痛的感覺就像刀割一般,讓她的身體都微微顫抖著,嗓音沙啞著說道:
    “聖父,一路曆經磨難,現在隻有六萬七千八百九十五人。”
    那聲音裏滿是無奈與悲傷,每一個字都仿佛承載著無數逝去族人的故事,讓人聽了心生悲痛。
    淄衣說完,身旁的風兗便首先忍不住了,“哇” 的一聲哭泣了起來,那哭聲裏帶著壓抑已久的情緒,仿佛要把所有的委屈與痛苦都通過這哭聲宣泄出來。淄衣聞之,也瞬間繃不住了,跟著哽咽地抽泣了起來,那抽泣聲在大殿中回蕩著,讓原本就沉重的氛圍變得更加壓抑了。
    一刻鍾後,淄衣、風兗相繼緩和了悲緒,止住了淚水和哭聲,隻是那濕紅的眼眶,嬌弱無力的模樣,依舊能看出她們剛剛經曆了怎樣激烈的情緒宣泄,讓人看了心疼不已。
    大殿中,沉寂了片刻後,有巢率先開口,打破了這沉默,他看向伏羲,一臉誠懇地問道:
    “聖父,人族現在已初明事理,逐漸開智,但未能如我等六人,得天道傳承,靈魂無法化為元神,不能修煉。不知聖父可有辦法?”
    他的眼神中閃爍著恭敬而又期待的光芒,其他五人也紛紛將目光投向伏羲,眼中滿是同樣的期待,他們都希望伏羲能給出一個解決人族修煉難題的辦法,好讓人族在這洪荒世界中能更好地立足與發展。
    伏羲看著下首六人那翹首以盼的眼神,不禁莞爾一笑,隨即右手杵著下巴,雙眼微閉,狀若沉思。在他的識海之中,元神思緒如飛,就像狂風驟雨一般,各種智慧的火花激烈地碰撞激蕩著,他的臉上時而眉頭緊皺,仿佛遇到了難題,時而恍然大悟,仿佛想到了什麽頭緒,時而又呆滯無狀,沉浸在深深的思索之中,那模樣十分專注,整個大殿都安靜得隻能聽到眾人微微的呼吸聲,大家都在等待著伏羲的答案。
    一個時辰過去了,伏羲終於緩緩睜開了微閉的雙眼,隻是他依舊眉頭緊鎖,一臉無奈的樣子,他看向下首的六人,緩緩地搖了搖頭,那意思很明顯,他也暫時沒有辦法解決這個問題呀。
    燧人、有巢等六人見伏羲也未有辦法,頓時像是泄了氣的皮球一般,亦是悵然若失,無奈地歎了口氣,大殿中,又陷入了一片沉寂之中,那壓抑的氛圍仿佛讓人喘不過氣來,大家的心情都變得格外沉重,對人族未來的發展又多了幾分擔憂。
    伏羲看著失落的五人,溫和地開口安慰道:“不必如此失落。”
    他的聲音裏帶著一絲安撫的力量,試圖讓眾人打起精神來,“我沒有辦法,但你們的女媧娘娘已是聖人,想來應該是有辦法的。”
    伏羲話音剛落,六人原本失落的表情立馬變得充滿期盼和希望,那黯淡的眼神瞬間亮了起來,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
    風兗急忙率先問道:“聖父!那女媧娘娘什麽時候回來呢?”
    她的聲音裏透著急切,迫不及待地想要知道女媧娘娘歸來的時間,好早日解決人族修煉的難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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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伏羲聞言,愣了一會兒,若有所思地說道:“我也不是太清楚,但想來,千年時光應該是足夠了。”
    他微微皺著眉頭,其實心裏也沒個準數,隻是根據以往的經驗大致推測了一下,“我觀燧人傳授人族的武道修煉,潛力無限,說不定人族可排除萬難,另辟蹊徑,走出一條獨屬於人族的道路來啊 。”
    他試圖用這樣的話語來鼓勵眾人,讓人族不要僅僅局限於等待女媧娘娘的辦法,也可以自己去探索發展的道路。
    燧人、有巢等六人臉上剛剛升起來的期盼和希望,聽到後麵這話,又緩緩落下了,興致缺缺的樣子,心想大概也隻能如此了,畢竟等待女媧娘娘歸來時間太久,而武道修煉雖然有潛力,但想要真正走出一條大道來,又談何容易呀,大家的心情又變得複雜而沉重起來。
    一個時辰後,有巢、淄衣、九黎、風兗、相士五人相繼魚貫而出,空曠的大殿中,便隻餘下伏羲、燧人二人在內了。那原本略顯喧鬧的大殿,一下子變得格外安靜,安靜得能聽到彼此的呼吸聲,氣氛也變得有些微妙起來。
    坐於上首的伏羲,眼神複雜地看著下首的燧人,那目光裏交織著喜悅與憂傷,期待與不解,仿佛有千言萬語想要對燧人說,卻又不知從何說起。他就這樣沉默地注視了約一刻鍾後,伏羲緩緩開口說道:
    “燧人,眾人之中,你我相識最早,也是最長的。”
    他的聲音很輕,卻透著一種別樣的鄭重,“我不知道,你內心深處,埋藏著什麽顧慮,也因此做了一些事。”
    他微微皺著眉頭,眼神中帶著一絲擔憂,“有些話我本不欲多說,但還是需要提醒你,天道無私,有因必有果,自己種下的因,就必須承受結出來的果。”
    他的話語裏帶著一絲告誡,希望燧人能明白其中的利害關係,做事要謹慎一些。
    被伏羲這複雜目光注視著的燧人,從最初的緊張,到慢慢坦然,再到鄭重其事,每一種表情的變化,都體現出他內心的急劇變化。待伏羲說完,燧人低頭,沉默地思考了片刻,而後以憂傷、悲痛的口吻說道:
    “聖父!人族在這洪荒世界生存,比做鬼都慘。”
    他的聲音裏滿是無奈與苦澀,“濁世洪流,人族苟延殘喘,已是千辛萬苦了,想要在洪荒立足,比登天還難。”
    他微微抬起頭,眼中滿是堅定,“因此,我不得不做一些事情。” 那話語裏仿佛有著無數的故事與苦衷,讓人聽了心生感慨。
    伏羲哀傷的神色變得越加深沉,他緊皺著眉頭,抬頭看向大殿上空,其實那裏什麽也沒有,可他心中的思緒愁苦卻如潮水般湧出,止都止不住,他強忍著哽咽,說道:
    “你去做吧,我也不攔著你。”
    “我隻希望你今後謹慎行事,不要因此而墜入深淵,墮入魔道,無可挽回啊。”
    他的眼神裏滿是關切與擔憂,仿佛已經看到了燧人未來可能麵臨的危險,又接著說道:
    “你之前所做之事,首尾痕跡,我已經幫你抹去遮掩了,以後你自己小心一些吧!”
    伏羲說完,疲憊憂傷地揮了揮手,那動作裏透著一種無力感,仿佛耗盡了所有的力氣。燧人見之,麵向伏羲,畢恭畢敬地躬身作了一揖,而後轉身緩緩離開,那背影看上去有些落寞,卻又透著一股決絕,仿佛已經下定決心,要去背負什麽似的。
    伏羲注視著燧人緩緩離開的背影,眼神裏充斥著悲傷,不自覺地眼眶已經泛紅,淚光閃爍,仿佛隨時都會傾瀉而下,那是對燧人的擔憂,也是對人族未來的擔憂,整個大殿中都彌漫著一種濃濃的哀傷與無奈的氛圍,久久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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