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超僵在原地，臉頰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漲紅。教室裏先是一靜，隨即爆發出震耳欲聾的哄笑。
    "好你個王超！"揚明拍著桌子笑得前仰後合，"今早還騙我們說通宵打《王者戰紀》，結果戰績記錄顯示你昨晚八點就下線了！"他故意捏著嗓子學王超說話，""結婚前我絕對不亂來"——我信你個鬼！"
    陽光透過百葉窗在王超臉上投下斑駁的光影，將他額角滲出的汗珠照得閃閃發亮。他下意識摸了摸脖子，那裏有個若隱若現的草莓印，此刻正火辣辣地發燙。
    李鐵牛輕咳一聲："我本來不想說的。"粉筆在他指間轉了個漂亮的弧線，"但某些同學非要自取其辱。"
    教室裏笑聲更大了。幾個女生偷偷打量著講台上挺拔的身影——洗得發白的牛仔褲勾勒出修長雙腿，挽起的袖口露出線條分明的小臂，那雙仿佛能洞悉一切的眼睛在陽光下泛著琥珀色的光。
    "還有誰想試試？"李鐵牛環視教室。這次沒人敢應聲，後排幾個男生甚至悄悄縮了縮脖子，生怕被這位"人形x光機"盯上。
    "既然驗明正身了..."李鐵牛剛開口，就被角落裏一個戴蝴蝶結發卡的女生打斷。
    "老師！"她大膽地舉起手，"您還沒讓我們驗呢！"周圍頓時響起一片曖昧的笑聲。
    李鐵牛耳尖微紅。現在的大學生比他當年野多了，當年林婉如最多也就是偷偷往他課桌裏塞柑橘。
    就在這時，教室後門被推開。曹洪領著七八個金發碧眼的外國專家魚貫而入，為首的白發老者正用蹩腳中文對徐和平說："這就是您說的...神醫？太年輕了..."
    李鐵牛注意到人群中有個亞裔麵孔的女士突然瞪大眼睛——她胸前別著"約翰文"的銘牌，手裏平板電腦上正顯示著某篇論文。
    "請繼續。"曹洪做了個手勢，自己退到牆邊。陽光照在他鋥亮的腦門上，映出細密的汗珠。
    "等等。"白發老者——銘牌顯示他叫霍華德——突然舉手，"能告訴我們剛才發生了什麽嗎？學生們看起來...異常活躍。"
    李鐵牛撚起一根粉筆："我們在討論中醫四診之首——望診。"粉筆在黑板上劃出遒勁的字體，"《難經》有雲：望而知之謂之神。"
    "神？"霍華德挑眉，"您是說，看看臉色就能診斷？"
    "比如您。"李鐵牛目光掃過霍華德發紅的眼白和幹燥的唇紋，"心火旺盛，失眠多夢，最近常服安定類藥劑。"
    霍華德手中的筆記本"啪"地掉在地上。他確實連續一周靠唑吡坦才能入睡，這事連助手都不知道。
    "這不可能！"後排突然站起個滿臉雀斑的年輕醫生，白大褂口袋裏露出聽診器的銀光，"我是劍橋醫學院的理查德，您能看出我有什麽問題嗎？"他挑釁地揚起下巴，脖頸處隱約可見手術留下的疤痕。
    李鐵牛走近兩步。消毒水味混著淡淡的薄荷氣息撲麵而來，他注意到對方右手指甲有輕微發紫。
    "三個月前做過甲狀腺手術。"李鐵牛突然抓起理查德的手腕，"術後恢複不佳，現在仍有心悸症狀。"他指著對方指甲，"缺氧性紫紺，建議查查肺動脈壓。"
    理查德臉色瞬間煞白。他上個月體檢確實查出輕度肺高壓，主治醫生說要觀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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