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可憑手中之劍殺上第十階。
    那老爺爺的話讓我似懂非懂。
    “嗯！”
    我點頭，伸手過去試探。
    當我伸手觸碰石階時，一股尖銳的刺痛瞬間襲來，劍氣如針般刺入指尖。
    我猛地縮手，隻見掌心滲出血珠。
    我低聲呢喃：“劍之始？相信自己，相信手中的劍？”
    許久，我試著揮劍，模仿記憶中凡間武館的招式朝那些劍氣劈去。
    雖然我的劍氣依舊淩厲，可每一次與對方的劍氣觸碰，都如同螳臂當車，被對方那股排山倒海般的力量擊潰。
    “這第一級階梯的劍氣也不怎麽強，不是我的劍氣比對方弱，可為什麽卻如此不堪一擊呢？”
    我收劍，再次盤坐在地上，陷入了沉思。
    半年過去了，在這漫長的半年裏，我不知道嚐試了多少次，每一次都傷痕累累，卻始終不得其法。
    為什麽？
    難道我連這最基礎的第一階都過不去？
    難道是我悟劍的方式不對？
    難道真的是我的劍不行？
    我皺著眉頭，低頭思索，內心充滿了困惑和不甘。
    突然，我想起了第八層的那個青年 —— 他無懼無畏，始終相信自己。
    “一年之後，我必回來，滅了你們全族。”
    當時丹田破裂的他，竟然如此自信，而且還言出必行，最後真的做到了。
    “三年之後，我必會來滅了你們羅天宗！”
    麵對高手如雲的羅天宗，他依然毫不畏懼，三年後，他同樣言出必行，回來滅掉了羅天宗。
    “誰若想動我妹妹 —— 死！”
    與妹妹分別之時，他以道心立誓，最後，他也做到了，無論妹妹遇到什麽危險，他都能及時出現。
    隻是最後不知發生了什麽變故，才讓他抱憾終生。
    但不管怎樣，在很長的一段歲月裏，他憑借著對自己的信念，一人一劍，殺得天地都為之動容、為之顫抖。
    “劍之始，在於信，相信自己、相信手中的劍，方能成就劍之大道！”
    我回想著老者的話，低聲呢喃，“難道這劍之剛、劍之韌，不在於強弱，而在於用劍之人心中那股不滅的意誌？”
    至此，我深吸一口氣，緊緊握著手中的裂魂劍：“在我心裏，你就是一把好劍，一把尚未開刃的絕世神劍，因為你承載著父親的寄托，更凝聚著我的意誌。”
    “嗡、嗡、嗡……”
    裂魂劍再次發出劍鳴聲，仿佛在回應我的誓言。
    我笑了，閉上眼睛，陷入了沉思。
    我回想著之前在凡間所學的招式，以及用裂魂劍與對手廝殺的每一個場景。
    是我的劍不行嗎？
    對手確實比我強一點兒，所以我輸了也不丟臉。
    之前跟人家打，我一旦在被動的時候，就一直在懷疑這樣的問題。
    回想起第八層的那個青年，和他比起來，我沒有他那種自信、那種唯我獨尊的霸氣、更沒有那種誓由心生，不達目的不罷休的那般韌性。
    我起點比他好，但他卻能在弱小階段就是言出必行，憑著就是他那永不服輸的意誌。
    ……
    三個月後，我緩緩睜開眼睛，五指虛握，劍氣竟如絲線般纏繞在指尖。
    我笑了，原來第一至第十階的奧秘，並非如何 “揮劍抵擋” 對方無窮無盡的劍氣，而是如何 “持劍” 迎接和吸收對方劍氣中的 “境”，讓這些劍氣失去 “意識”。
    想著想著，我釋懷了，握著裂魂劍，笑道：“裂魂劍，走，我們殺上第十階！”
    我重新踏上第一級階梯時，心境已然截然不同。
    裂魂劍在掌心微微發燙，仿佛感應到了我的決心。
    那些襲來的劍氣不再令我畏懼 —— 我閉上眼睛，任由它們穿透身體，卻在肌膚表麵激起細密的金色光點。
    “原來真的是這樣……”
    我低頭看著手臂上流轉的光暈，心中感慨萬千。
    這些劍氣並非想要傷害我，而是那老爺爺在試探持劍者的 “信”。
    當我徹底放鬆防備，它們反而化作暖流，融入我的經脈。
    這第一級便是：相信自己的判斷！
    就這樣，第一階的青苔在我腳下無聲碎裂，露出底下鐫刻的古樸劍痕。
    第二階的考驗接踵而至。
    這裏的劍氣凝成實質，如遊魚般環繞在我的周身。
    我模仿第八層青年的姿態，將裂魂劍豎於胸前。
    劍鋒與三道劍氣相撞的瞬間，鏽跡剝落處閃過一道寒芒。
    這次，我沒有後退，而是順著劍氣的軌跡旋身，讓它們成為推動我向上的助力。
    這第二級便是：我要相信自己的劍。
    ……
    到第五階時，石階開始劇烈震顫。
    七道劍氣組成北鬥陣型，如泰山壓頂般向我當頭壓下。
    我忽然想起父親鍛劍時的錘音 —— 每一下都精準地落在最脆弱的接縫處。
    裂魂劍自下而上斜挑，劍尖依次點過七道劍氣的薄弱點，陣法應聲而破。
    這第五級便是：相信自己的劍，更要相信自己的判斷，一擊致命。
    ……
    第九階的劍氣化作透明猛虎，張牙舞爪地向我撲來。
    我本能地想要舉劍格擋，卻聽見心底響起老者的歎息：“信者，不疑也。”
    電光石火間，我鬆開劍柄，任由它墜落，張開雙臂迎向虎口。
    獠牙觸及咽喉的刹那，猛虎潰散成萬千光點，在我周身形成璀璨的星圖。
    這第五級便是：那老爺爺在試探我這一路走上來的本心。
    ……
    當踏上第十階平台時，裂魂劍的鏽殼已脫落大半。
    劍身映出我布滿劍痕的臉龐，那些傷口都在泛著淡淡金輝。
    回首望去，前十階的劍氣正在我腳下結成蓮花狀的圖騰。
    這個時候，老者的話語在虛空中回蕩：“劍道如登天，信為叩門磚。”
    我了然於心：“信我自己，信我手中之劍！”
    此時，我心中竟有如此信念：我無敵，你隨意！
    這時，那老爺爺慢慢從茅草屋走出來：“小夥子，恭喜你通關，用時不到一年，實屬不意！”
    言罷，他大手一揮，第11至第99階的劍氣便消失不見：“小夥子，你上來吧，這神龍塔內自有乾坤，有第十二層和第十三層等著你，就看你敢不敢去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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