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夜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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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的露台泛著涼意,羨淵抱緊雙臂望著遠處的星空。身後推拉門發出輕響,雷獅端著兩杯熱可可走過來,杯沿還冒著嫋嫋熱氣。
"給。"他遞過馬克杯,杯底與欄杆相碰發出清脆的聲響,"你妹妹睡著了?"
羨淵點點頭,指尖傳來的溫度讓她微微蜷縮的手指舒展了些。雷獅倚在欄杆上,月光勾勒出他流暢的下頜線,耳釘泛著細碎的銀光。
"說說吧。"他抿了口可可,語氣是罕見的認真,"羨空的事。"
陶瓷杯在掌心輕輕轉動,羨淵盯著杯中晃動的倒影。夜風吹散了她的聲音:"那些人……本來要抓的是我。"
雷獅的指節驟然收緊,杯中的液體輕微震蕩。不敢想象如果被抓住的是羨淵,他失去的會是什麽……
"那天我被老師留下輔導,羨空提前回家……"她的聲音越來越低,"他們認錯了人,把羨空當做了所謂的“羨大小姐”"
露台欄杆的金屬傳來細微的變形聲。雷獅的紫眸在夜色中暗沉如墨,聲音卻異常平靜:"那些人還活著?"
"進了少管所。"羨淵苦笑,"未成年……最多關三年。"
星空突然被烏雲遮蔽。雷獅沉默了很久,忽然伸手揉了揉她的發頂,像小時候她考砸時那樣:"不是你的錯。"
羨淵猛地別過臉,肩膀微微發抖:"可是如果那天我……"
"羨淵。"雷獅打斷羨淵的話,扳過她的肩膀,掌心溫度透過衣料傳來,"聽好,該下地獄的是那群畜生,不是你,也不是羨空。"
夜風卷起她的長發,雷獅輕輕摘下一片落在她發間的花瓣:"那丫頭……最後痛苦嗎?"
"她留了視頻..."羨淵的聲音哽咽了一下,"說星空太黑了。"
雷獅突然轉身走進屋內,片刻後拿著件外套回來給她披上。當他再開口時,聲音帶著不容置疑的堅定:"明天開始,我教你用粒子切割器。"
"為什麽突然……"
"因為這個世界配不上溫柔的人。"他望向遠處起伏的山脈,耳釘反射出一道冷光,"得學會讓垃圾們害怕你。"
羨淵怔怔地看著他的側臉,忽然發現當年那個意氣風發的少年,眼底多了些她讀不懂的東西。
"雷獅……"她輕聲問,"這兩年你到底……"
"噓——"他突然豎起食指抵在唇前,目光轉向屋內。透過玻璃門,能看到舒弈抱著枕頭站在走廊裏,睡眼惺忪地揉著眼睛。
雷獅的表情瞬間柔和下來,揚聲問道:"小不點,做噩夢了?"
舒弈搖搖頭,赤著腳走到露台,怯生生地拉住羨淵的衣角。羨淵彎腰把她抱起來,小女孩立刻把臉埋進她頸窩。
"回去睡吧。"雷獅輕輕拍了拍羨淵的後背,"明天帶你們去個地方。"
當羨淵抱著舒弈走向臥室時,聽到身後傳來終端解鎖的輕微嗡鳴。雷獅靠在欄杆上,望著遠處被雲層遮蔽的星空,眼神晦暗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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