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批能源電池必須今天確認參數。"雷獅把采購單拍在控製台上，手指卻勾著一條星雲圖案的絲巾，"順便——"
    "不去。"羨淵頭也不抬地調試數據屏。
    雷獅突然俯身，陰影籠罩她的操作台："卡米爾在檢修引擎，帕洛斯今晚要調試新到的光子炮。"他的指尖竄過一絲電流，故意擾亂屏幕顯示，"還是說……你想讓舒弈去？"
    羨淵的指尖在"舒弈"的元力數據上頓住。三秒沉默後，她猛地起身："一小時。"
    機械區的冷光下，羨淵仔細核對著電池參數。雷獅突然拽著她拐進服裝區："賠償上次弄髒的裙子。"
    "不需要。"
    "就當陪我。"他拿起兩件同款不同色的衛衣，電流在衣料表麵流竄卻未留痕跡，"防靜電麵料，適合在動力艙工作。"
    羨淵皺眉翻看標簽時，雷獅已將衣服塞進購物車，同時悄悄放入一條星雲發帶——圖案與舒弈元力進化時的紋路如出一轍。
    羚角號的走廊寂靜無聲。羨淵抱著能源電池箱推開房門，隨後能源電池"砰"地砸落在地。
    舒弈站在書桌前，粉色眼眸倒映著攤開的日記。夜風掀起紙頁，露出那句：「今天小弈說要紮雙馬尾，我差點把梳子掰斷。」
    "空……是誰？"聲音輕顫。
    羨淵的血液瞬間凝固。日記本隻翻到前三分之一，後麵記錄著「她修好帕洛斯的投影儀」「火焰元力比上周更穩定」的頁數仍緊緊黏連。
    "小弈，聽我解釋..."
    舒弈後退兩步，手背火焰紋路不安閃爍："別……"她聲音輕若羽毛，卻重得讓羨淵無法前進，"我需要一個人靜靜……"
    房門反鎖的聲音如利刃刺入羨淵心髒。
    武器庫內，帕洛斯調試著光子炮。監控屏閃爍顯示走廊異常熱能反應——舒弈失控的火焰紋路。但他隻是切回參數界麵，錯過了這場風暴。
    動力艙裏，雷獅皺眉看著波動的能源讀數："卡米爾，檢查b區電路。"
    "正常。"卡米爾的聲音傳來，"但小媛的房門生命體征檢測……數值偏低。"
    雷獅手指微頓："她應該是在休息。"
    無人察覺今晚羚角號異常的寂靜。
    羨淵機械地拾起散落的電池，發現底下壓著雷獅偷放的星雲發帶。光芒流轉間，恍若舒弈元力爆發的模樣。
    攤開的日記後半截隱約可見：
    「小弈獨立解決了引擎故障——用我完全不懂的技術」
    「她不是誰的影子，她是……」
    "哢嗒"一聲，羨淵鎖上房門。這動作太過熟悉，就像八年前鎖住關於空的一切。反鎖的房門內，她將日記塞進抽屜底層，卻在碰到空最後用過的遊戲機時猛地縮手。
    "又一次……"指甲深深掐入掌心。失控的元力讓水杯瞬間結冰，裂紋如蛛網蔓延。
    星雲焦急地蹭她手腕，卻被無意識推開。牆上掛著合成的三人合影——空永遠13歲的笑臉旁，是她和舒弈現在的模樣。
    "明明發過誓不會再搞砸的..."額頭抵上冰冷舷窗，呼吸在玻璃凝成白霧。如果記得收好日記，如果沒答應外出，如果……
    自責如潮水將她淹沒。就像八年前那個雨天，如果沒讓空獨自回家，如果早點發現異常，如果……
    巡航燈掃過舷窗，投下跳動的光斑。像極了舒弈手背上，那些獨屬於她的火焰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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