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側妃不在意地擺手，催促她：“你就別操心這些了，這不還有兩駕車馬嗎？快去吧，老夫人年紀大了，再等不得！”
    鍾二姑娘還有些猶豫：“可是…”
    哎喲姑娘哎！崔側妃都有些無語了，不是很著急的嗎？那還不快去
    成容一直在一旁默默觀察，這種場合裝鵪鶉是最好的，隻不過…外麵真的很冷啊！
    “鍾姑娘，妾身幾人跟隨側妃有王府的侍衛護著呢，不必擔憂，你用的那輛車駕，馬蹄鐵都好好的呢，不會打滑了，也不必擔憂。”
    鍾二姑娘也認出了說話的是成容，聽到她說的話反倒怔忪了一瞬。
    而後點點頭，像是知道了什麽一樣，又看了成容一眼，沒再多說，見禮告退。
    成容看著她離去時的神色有種感覺，這鍾二姑娘好像誤會什麽了？
    “你算個什麽身份？這也有你說話的地嗎？”等鍾二姑娘走後趙庶妃忍不住嘴酸幾句，還被身旁的林嬤嬤扯了一下。
    成容才不管她，轉而對崔側妃甜甜開口。
    “側妃姐姐，您來妾這同坐吧。”
    崔側妃原本是和趙庶妃同坐的，如今隻剩兩駕，那她和趙庶妃就要選剩餘的兩駕坐。
    不防成容這般殷勤，崔側妃一時有些懵，沒反應過來。
    成容隻是單純不想和趙庶妃一起罷了，崔側妃雖然心思也多，但人家倒也不是時時刻刻都想咬人。
    “那自然好，走吧，都上馬車，咱們該回去了。”
    崔側妃心念一轉也明白成容的意思了，笑著答應。
    趙庶妃都被兩人無視了，差點氣個仰倒，林嬤嬤不動聲色地扶上她的手淺淺搖頭。
    “嬤嬤，她也太囂張了！”趙庶妃心裏難平，還是低聲斥了成容一句。
    王庶妃先她半步，也隱約聽到了這話，嘴角有冷笑。
    就這還是趙家出來的姑娘，都入府多久了還看不清形勢？
    之後的路倒是安穩下來了，崔側妃原以為成容會趁在馬車上跟她說昨日與端華長公主的事情。
    結果成容一上馬車就闔上了眼假寐。
    ……？
    成容其實是忘了，身上難受，隻想著好好睡一會來著，直接地徹底地把這事給忘到九霄雲外去了。
    直到馬車慢慢悠悠晃到了王府側門，成容才恍然記起好像有什麽沒說。
    經弗露悄悄一提醒，這才反應過來。
    幸虧去清萍院的方向與崔側妃是順路的，不然待會還得再跑一趟。
    本不算是什麽大事，這不就是崔側妃手上有管理後院的權利嗎？
    這種事就得給她去回話，成容也沒想挑戰這名頭響亮的管家權，也就尊重了。
    “成妹妹，昨晚端華沒有為難你吧？”崔側妃偏頭看她，倒是主動開口問了。
    其餘人跟她倆不同路，如今這條道上就她們二人。
    成容沒什麽好隱瞞的，細節省了，大致經過就如實說了。
    “你膽子未免太大了！”崔側妃一方麵在心裏幸災樂禍，一方麵又有些怕成容給王府惹事。
    見崔側妃還不讚同地搖頭，成容無所謂笑笑：“長公主聰明得很，側妃姐姐不必擔心。”
    不必擔心她報複錯人，昨晚明著說話偏袒她，實際處處火上澆油。
    “你呀！也就是殿下慣著你，要換了旁人，誰敢如此對長公主？就是我也不敢啊！”崔側妃還語重心長起來。
    換一般的寵妾可能此時都要沾沾自喜了，瞧瞧，連側妃都要避讓的人她都敢仗著殿下得罪，多威風？殿下多寵她？
    成容裝傻，臉上沒表現出什麽特別的神色，依舊笑眯眯的。
    崔側妃以為她自己說得太隱晦了，於是繼續道：“你想必不知端華的厲害。”
    哦？這她倒是知道的不多，有些好奇了，成容從前對這些關注得太少，如今也是得惡補起來！
    不然日後吃瓜都吃不明白。
    見成容好奇，崔側妃心下滿意：“端華是先帝那會的五公主，雖然行五，但先帝一朝最終隻有兩個公主活到成年，一個是端華，另一個是行四的慶華，隻不過慶華長公主出嫁後一年就難產去世了，所以先帝最後隻得端華這麽一個女兒。”
    “先帝雖說寵愛，但也嚴厲，至少在先帝時期端華沒敢惹出什麽大事！她生母去世得早，自小養在當今太後膝下，與陛下一同長大，兄妹情義自是不必說的。”
    “她第一次嫁的是奉國公府的嫡公子，那人聽說是太後娘娘為她千挑萬選的，外界都傳聞端華不喜歡，想來也是，當時第一任駙馬可常常半夜被灰溜溜地趕出公主府。為這事，先帝也斥責了端華，後來是沒再犯，反正直到駙馬急病而死都是在公主府裏的。”
    崔側妃這話說的，成容都覺得好笑，這不就暗說端華殺了第一任駙馬嗎？
    “奉國公愛子心切，在當時還狀告端華殺害駙馬，當時先帝壯年去逝，咱們陛下登基，朝中上下忙得不可開交，這事也就不了了之，隻聽聞奉國公府與端華和太後娘娘母家斷了來往。”
    崔側妃歎了口氣：“若是端華隻這樣便罷了，你知道吧？她之後找的第二任駙馬更是讓人不知說什麽好！”
    若是這個，那成容也略有耳聞，這端華長公主看上了已有妻室的六品大臣。
    確實有眼光，那是當時出了名的中年美大叔，出門都會有人丟香囊的那種。
    也確實離經叛道，人不僅有妻室，連孩子都有了五個，一子四女呢！
    為什麽成容連男孩女孩都知道呢？主要是當時鬧得沸沸揚揚的，平京人盡皆知的程度，給當年剛剛進京的小成容帶來了深深的震撼。
    說是端華直接帶著私兵上門以勢壓人，隔日就傳來那美大叔的夫人被逼得帶著長子上吊自盡。
    最後的結果沒有什麽理法可說，端華順利地嫁給了那美大叔，那被逼死的婦人聽說娘家人都不敢去領回屍體，闔家連夜跑了。
    如此強迫得來的婚事自然也沒有什麽幸福可言，聽說之後那美大叔小妾是一房接一房地納。
    原本駙馬是不被允許納妾的，但這位實在特殊，陛下心裏估計也愧疚，哪怕端華來哭訴都隻是睜隻眼閉隻眼過去了。
    於是再後來，端華就成日裏跟妾室鬥，一直到前年，大了她近十五歲的大叔身子虧空早早去了，恩怨才差不多終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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