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漠國現在是動蕩的海麵，需要定海神針穩定。”
    秦念腦海中響起談清夢的聲音。
    目光越過人群，她看到二師姐朝她微微點頭。
    “雖然你讓他們在睡夢中體會了十二年截然不同的生活，但夢境始終隻是夢境，和人們真實的經曆相比還是略微乏力。”
    “破曉門的影響力沒有強大到能壓製住整個定漠國，這個時候需要一股強大的力量，作為不可撼動的支柱，引領定漠國走上正確的道路。”
    “你，正是不二之選。”
    談清夢私下傳音的內容，讓秦念思索片刻。
    她倒沒有想這麽多，但現在看來這很有必要。
    宣知華對定漠國的影響無法馬上消失，若是有了替代就更方便對人們的內心進行潛移默化的改變。
    而且當前，破曉門規模不大，要忙的事極多，很難顧全全局。
    改革初期用一個新的信仰來引導人們，是個很不錯的計劃，能省去很多事。
    秦念開口問：“我雕像的樣式確定好了嗎？”
    人群爆發了更加渾厚的熱情，和秦念討論雕像的模樣近半個時辰，大家才慢慢散去。
    因為這個時間，居民們要開始動工重建城北。
    秦念長舒一口氣，往椅子上一攤：“我覺得我們不僅要換衣服，還得把臉蒙起來。”
    她可不想進賭坊被人第一眼就認出來。
    到時候不僅破壞計劃，還會影響她這位“新生神女”的形象。
    五個人找到一個隱蔽的地方換掉外袍。
    秦念拿出從勇西城遺跡獲得的金銀珠寶，“叮叮當當”搗鼓起來。
    “三師兄，火。”
    “二師姐，用細小藤蔓把這些地方捆起來。”
    片刻後，秦念捧著五張珠玉金銀拚合起來的麵罩展示：
    “當當！你們看，嘴巴這裏用珍珠遮住，眼睛前方用銀絲編織，雖然有點遮擋視線，但是對我們來說完全不是問題。”
    她將麵罩分發：“我們的臉可以被它遮的嚴嚴實實，絕對沒有任何人能夠認出我們！”
    麵罩由各種飾品組合而成，東一塊釵，西一塊鐲，北一塊瓔珞，南一塊玉。
    南糖糖盯著手中能蓋住全臉的麵罩欲言又止，但止不住：
    “小師妹，這好古怪，簡直就是四不像。”
    秦念已經戴上麵罩，從麵罩中傳出的聲音有些不一樣：“你就說華不華麗吧五師兄。”
    南糖糖點頭，戴上麵罩。
    談清夢也緊接著戴上麵罩：“小師妹的顧慮有道理，我們的五官極好辨認，倘若用能露出半張臉的麵具或者麵簾，會有被認出的風險。”
    緊接著其他二位親傳一一戴上這四不像的麵罩，往賭坊而去。
    勇西城最大的賭坊在最為繁華熱鬧的城東。
    城東的損毀並不嚴重，除了某座重建的酒樓，人們的生活一直在正軌上。
    賭坊中喧鬧雜亂，人滿為患。
    秦念一行五人擠入人群。
    楚無最受不了這樣，他陰森森冷喝一聲：“讓開！”
    人們隻覺脖頸涼颼颼，自主退到兩邊，讓出一條通暢的路。
    這一下，賭坊中大多目光落在秦念一行人身上。
    因為那麵罩太古怪，但是戴麵罩的人又氣質非凡，竟很是好看。
    “敢問閣下，這是什麽裝飾物？”
    荒漠人除了熱情，還愛在渾身上下掛滿裝飾品。
    見到這樣奇特的玩意，連注不下都要弄清楚。
    秦念順口回答：“四不像麵罩。”
    “哪兒買的？”
    秦念不假思索：“限量品，賣完了。”
    “限量品？”那人仔細咀嚼著這三字，嚐試理解道，“是限量出售意思吧？”
    “誒誒誒，下注了下注了！這玩意沒的售賣，你自己做一個不就成了？別耽誤時間了！”
    莊家手中骰子嘩嘩響，“啪”一聲蓋在台麵上。
    秦念毫不猶豫拿出靈石下注，南糖糖和楚無緊隨其後，談清夢和葉懷君靜立看著。
    一個時辰還沒過去，秦念已經帶著師姐和師兄們跑了十個賭坊。
    她每贏數把便開始換賭坊，為了避免隻在一家賭坊贏。
    南糖糖：“剩下的都是些小賭坊了。”
    他這段時間，把勇西城逛了個遍，簡直就是個詳細地圖。
    楚無真誠發問：“隻去賭坊就能讓我師父把我們關三個月嗎？”
    談清夢思索片刻，搖頭道：“去再多賭坊也無法完成這個目標。”
    秦念摸著一點也不平坦的麵罩若有所思：“接下來，我們要換個方式。”
    聞言，五個人俯身，把頭湊在一起。
    其餘四人豎起耳朵，仔細聽著，一副等待著秦念出主意的模樣。
    秦念見大家都看著她，猛然抬起身，問：“你們沒有其他想法嗎？”
    談清夢和葉懷君齊齊搖頭，在這方麵，他們的腦子向來擠不出想法。
    南糖糖掰著手指：“不得傷害無辜人、不得沾染惡習，比如偷盜賭博酗酒，同門弟子不得私鬥，不得去鬼市等地……”
    楚無眼中一亮，看著陽光下來往的居民認真道：“我去把這些人打一頓。”
    秦念和南糖糖立刻拉住已經踏出兩步的楚無。
    秦念：“三師兄，你打了他們要賠醫藥費、啊不，要賠湯藥錢的，而且他們也沒幹啥事，平白挨一頓打不合適。”
    南糖糖點頭附和：“三師兄，我們還有別的選擇。”
    他立刻就有了點子：“這些天我在勇西城，看到了好多死性不改的富人，我們去找他們麻煩！”
    秦念腦海中靈光一閃：“破曉門這段時間肯定很缺錢，我們去劫富濟貧！”
    楚無眉毛一壓，不太能理解：“劫富濟貧算違反門規嗎？”
    談清夢點頭：“既是盜竊，不論出於什麽原因都算，隻不過會酌情處理。”
    葉懷君：“倘若我們咬定自己有錯，不需要寬待，你師父想來也不會減輕責罰。”
    幾人達成一致，南糖糖開始羅列名單，帶著眾人往第一個地點而去。
    這些富人分布在城東、南、西三方。
    富人家中皆有管家管理，丫鬟仆從、看家護院的護衛也都不少。
    但這些對秦念一行人來說完全不是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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