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念點頭：“我問這些問題，是想知道師姐和諸位師兄為什麽會這麽做。”
    “我有力量。”
    談清夢認真吐出四個字。
    “我未來還會有更加強大的力量。”
    “我想用我的力量做很多事。”
    她右手握拳，又緩緩張開，掌心凝聚著點點綠色瑩光。
    “我的力量便如同這些光點。”
    她說罷，光點分散，落在其餘五人手中，熠熠生輝。
    談清夢手中依舊凝聚著點點光芒，瑩光未弱。
    “你看，我若利用力量為他人照亮前路，我手中的力量依舊飽滿。”
    “但是天黑之後，能點亮黑夜的光芒卻多了起來。”
    談清夢手中的點點瑩光散落到更遠的地方——落在屋簷上、草木上、人身上、地麵上。
    “在我的努力下，這些光芒將在未來連綿成片，照亮更遙遠的地方。”
    談清夢眼中閃耀著比綠色瑩光還要柔和明亮的光彩，滿是對自己未來目標的期待與喜悅。
    南糖糖似乎有點不明白小師妹的話，他理所當然道：“這樣做是天經地義啊。”
    但考慮到二師姐說了這麽一長串的話，他想了想又說：
    “我是正道弟子，我有最好的天賦，除了追求自己的道，那便是利用自己的道救困扶危。”
    “我煉出來的丹藥，倘若別人一吃便能消病祛傷，這是一件多好的事。”
    葉懷君：“幼時我隻知玩樂逍遙，直到姐姐出事，我才明白身份、力量都象征著責任。”
    “既然我是正道親傳，既然我有此力量，就應該承擔起這些責任。”
    蕭洛重重點一下頭：“嗯！大家、都對。力量、該用。”
    楚無雙手叉抱於胸前，眼中帶著些不讚同和輕蔑，這已經是他收斂過的神情了。
    “有力量就一定要到處散播瑩光嗎？”
    “對你們來說，隻追求力量不做點什麽太單調了是嗎？”
    談清夢失笑搖頭：“有力量可以做一切自己想做的事，比方我想散播螢火，比方你想保護我們。”
    南糖糖讚同點頭：“如若隻一心追求力量，我們也不會用單調形容啊三師兄，因為大家都在一心追求力量，想用力量做什麽就是大家心中不同的願望。”
    南糖糖看向其他人：“我們知道，三師兄有一個願望就是不想我們受傷。”
    楚無揚起下巴，抿唇扭過頭，耳尖微紅：“沒有。”
    片刻後他看向秦念：“小師妹呢？”
    秦念並未回答，而是重新向所有人發問：“是因為有力量，所以才順手做這些事？”
    南糖糖撓頭：“這是什麽問題？沒力量時我也會做力所能及的事，隻不過是有了力量之後，能做的事更多了。”
    葉懷君略加思索：“小師妹這樣說倒也沒錯，這些事於我來說，確實像是順手為之。”
    楚無：“你這是看見了就順手管閑事，我隻利用能力做自己想做的事。”
    葉懷君：“能順手為之的事，也算自己想做的事。”
    楚無極不讚同：“不，你想釣大魚，撒下了很多魚餌，引來了很多蝦米，蝦米能吃到魚餌，並不是你想做的事。”
    葉懷君也極不讚同：
    “不對，倘若我的目標是曆練，曆練途中偶遇需要幫助的人，我自然是經過心中思考主動運用力量幫助其，並非釣魚撒餌引來小蝦。”
    “三師兄說的是他自己，”南糖糖舉手答道，“他想釣邪魔這條大魚，這條魚沒了以後，被其欺負的小蝦就能有吃餌的空間了。”
    蕭洛麵露痛苦之意看著談清夢：“他們、想法、差別大。難聽懂。”
    秦念注視著這場麵，打斷了兩位師兄的爭論：“二師姐呢？”
    “我呀，”談清夢望向天邊，“我小的時候見過很多災難，見過很多在災難中求生的人。”
    “幼時我常常會想，如果這些災難發生在我身上，我會有多恐懼痛苦，那時候我總是被這些事嚇哭。”
    “我又會想自己如果像衛道者一樣，就能夠盡量阻止人們在災難中絕望。”
    “這是我踏入修真界的原因。”
    “因為我有了明確目標，才想追求強大的力量。”
    談清夢反問：“我們說了這麽多，那小師妹呢？”
    秦念眨了眨眼：“有點複雜，我有一個很重要的目標。這個目標需要強大的力量支撐，但是擁有強大的力量也是我的另一個目標，就像三師兄所說，很單純的想要力量。”
    蕭洛：“這、太好。”
    談清夢點頭：“目標需要力量支撐，而獲得力量又是你喜歡的目標，所以小師妹從不會覺得修行枯燥無味，甚至樂在其中。”
    秦念揚起明媚笑容：“我喜歡變強的感覺，我想要像進入勇西城遺跡的元嬰前輩那樣厲害，她太酷了！”
    南糖糖好奇道：“小師妹重要的目標是什麽？”
    秦念轉了一圈，展臂道：“活著啊。”
    眾人了然。
    小師妹這個重要的目標，簡直不要太合理。
    秦念昂首挺胸：“接下來，我們要進行第三個計劃！”
    和葉懷君還在一旁爭論的楚無，立刻停止。
    楚無：“接下來我們做什麽？”
    “你個廢物，什麽都做不好！”
    一粗獷又有些熟悉的聲音從地麵上落進六人耳中。
    六人齊齊低頭，尋聲看去。
    一座院落二門前。
    說話的男子衣著華貴，橫眉怒目，鼻孔因怒意翁張。
    楚無一眼便認出了此人是誰：“當初勇西城遭難，阻止溝通者離開的人中，有一個就是他。”
    富人橫眉怒目並非是對秦念一行人，他壓根就沒發現高樓屋頂上有這麽一群人。
    他甩手，抬起腳就往衣著同樣華貴的婦人身上踹。
    “你敢鬧出動靜引來破曉門的人，日後沒你好日子過！”
    婦人隱忍著疼痛低呼一聲，重重撞在二門上，靠著門滑倒在地。
    富人還未消氣，朝地上啐了口唾沫。
    他瞪著她壓著嗓子怒聲道：“你還想學破曉門下發的新秘籍？做夢去吧！”
    “我養你吃養你穿，你還想騎到我頭上來？你隻配做個廢物，提什麽改革新世界，我才是做主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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