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蘇瑤光正在核算賬本，算盤打得劈裏啪啦響。
    周望舒把一個小冊子放在她的麵前，說道：“你交代的事情辦好了。”
    蘇瑤光心中大喜，停下手裏的動作，拿起那個小冊子看著，嘴裏說道：“你查到那個明夜堂的地址了？”
    在看見冊子上的內容時，她的眼裏滿是驚訝，抬頭看向周望舒的方向。
    周望舒從她旁邊挪過算盤，再移動了一下賬本，接著剛才沒有算完的地方繼續核算，劈裏啪啦撥弄著，比她的速度還要快。
    “我以為你找到了明夜堂的地址，結果你是把春娥姐那個忘恩負義的丈夫的底細查清楚了。這也太快了吧？”
    “不是我快，是明夜堂的動作很快。”
    “這份消息花了多少銀子？”
    “五十兩。”周望舒說道，“那個叫朱可生的男人是個鏢師，想要弄清楚他的那些事情需要去外地核查，這方麵的花費多了點。”
    “這份消息值這個價格。”在蘇瑤光看完所有的內容時，眼裏滿是喜色。“你問問你同窗，看看他能不能把明夜堂的聯係方式告訴你。如果下次咱們還需要買重要的消息或者線索，可以直接與明夜堂的人談。”
    “放心好了，我見過明夜堂的人，知道怎麽與他們聯係，下次直接就可以談。”
    “這個明夜堂還真是手眼通天。這才兩天時間，他們就能查到這麽多東西。我馬上派人去找春娥姐，讓她知道那個賤男人這些年做了什麽，又偷偷藏了多少產業。”
    蘇瑤光剛站起來，隻聽從門外傳來夥計通傳的聲音：“東家，春娥老板娘到了。”
    蘇瑤光驚訝，看向周望舒。
    周望舒撥弄完所有的賬目，得出賬本上麵的最後一個數字，說道：“是我派人去請她過來的。我想著你看了消息應該會與她商量對策，就讓夥計把她請過來了。”
    蘇瑤光摸著周望舒的耳朵：“望舒，你是我肚裏的蛔蟲嗎？”
    周望舒打了個激靈。
    耳朵是他的敏感處，她突然這麽摸了一下，讓他如同被雷劈中般，連呼吸都重了不少。
    “雖然知道你們恩愛，但是也不用在我這個失意人麵前這樣炫恩愛吧？”春娥推門進來，看著麵前這對金童玉女，酸溜溜地說道。
    “春娥姐，那個狗男人現在在何處？”蘇瑤光問道。
    春娥苦澀地說道：“他現在不裝了，帶著那個賤人在我置辦的家裏你儂我儂。我那個婆母好不容易盼來一個大孫子，可開心了，整天孫子長孫子短，我倒變成多餘的。”
    周望舒知道兩人有話要說，對蘇瑤光說他回書院了。
    周望舒走後，春娥走過來，拍著蘇瑤光的肩膀說道：“望舒是真的不錯，你是個有福氣的姑娘。”
    “天下之大，壞男人不少，好男人也不少，隻要遠離那個狗男人，你也能找個更好的。”
    “我這樣的半老徐娘，也不指望能找什麽好男人了。我現在隻想保住我的銀子，遠離那個賤人。”
    “春娥姐，你看這份資料。”蘇瑤光把手裏的冊子遞給春娥。
    春娥接過那個冊子，從第一頁開始看，隨著看見的內容越來越多，她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到了後麵甚至被氣得瑟瑟發抖。
    整個冊子有五十頁，把那個男人這些年幹過的重要事件都概括出來了。
    這也是蘇瑤光為什麽說這份資料值五十兩銀子的原因。畢竟就算是本人也未必能記住這麽多年幹過的事情，那個明夜堂居然能把一個人探查得這麽清楚，讓人無所遁形。
    “我要馬上與他和離。”
    “春娥姐，如果就這樣和他和離了，你可什麽都得不到。”蘇瑤光說道，“他這些年置辦的產業寫的都是那個女人的名字，就算查清楚是他的，房契地契上麵的名字不是他的，你能奈他何？”
    “可是，他幹了犯法的事情，要是不快些與他和離，一旦查出他這些年犯過的事情，我也會受到連累。”
    “你怕什麽？難道你比他還要害怕嗎？”蘇瑤光說道，“這麽多事情擺在眼前，最應該害怕的是人是他。”
    “你說得對。你有什麽法子？”春娥問。
    蘇瑤光湊近春娥，貼在她的耳邊說了幾句話。
    春娥聽了這些話，眼裏滿是異色。
    “妹子，難怪你能掙大錢，這膽子不是一般的大。”春娥說道，“不過，他長得人高馬大，手裏又有幾個生死相交的兄弟，我擔心要是激怒了他，他帶著他的兄弟對我用狠的，我一個弱女子也不是他的對手。”
    “我的好姐姐啊，你掙了這麽多銀子，這個時候不拿來花，什麽時候才花啊？”蘇瑤光拍著他的手背。“你沒有他強健的體魄，沒有他那些助紂為虐的兄弟，但是你有錢請得起人啊！”
    “好，我現在就回娘家，把此事告訴他們，然後與那姓朱的正式談判。”
    春娥走後，周望舒從隔壁房間過來了。
    “你不是說回書院嗎？”蘇瑤光看見他。
    “今天休沐。”周望舒坐過來，問道，“你給她出了什麽餿主意？”
    “我隻出了一個大膽又可行的主意，才沒有出什麽餿主意。”蘇瑤光把賬本塞到他的手裏。“既然你休沐，那就是無事可做，剩下這些賬本就交給你了，讓你有機會鞏固一下明算。”
    “自己想偷懶，說得這麽理直氣壯。”周望舒嘴裏吐槽，手下卻很誠實。
    他打的算盤比蘇瑤光更快更準，以他的速度，蘇瑤光一天才能核算完的賬本他隻需要兩個時辰。
    如今他回來了，又正閑著，這麽好用的手下不用白不用。
    蘇瑤光離開書房，等她再次回來後，手裏提著一個籃子，而籃子裏是洗得水靈靈的大葡萄。
    她坐在周望舒的旁邊，看他核算起來又快又準，捏著一顆葡萄塞到他的嘴裏。
    周望舒吃著冰鎮過的葡萄，手裏的動作反而慢了起來。
    “你說春娥姐能辦成嗎？”蘇瑤光吃著葡萄，含糊其辭地問。
    周望舒張了張嘴，示意再來一顆。
    蘇瑤光繼續投喂。
    周望舒吃著葡萄，說道：“她不是蠢人，你連辦法都給她想好了，要是還辦不成的話，那她的閑事你就不用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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