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觀的人對著他們指指點點，各種汙言穢語傳入他們的耳內。
    如今是深夜，本該是熄燈休息的時刻，此時卻直播了這麽一出大戲，免不了要對他們這樣淫亂的生活發表言論。
    此事錯在鍾蘭花母女，大家對蕭晏辭還是很同情的。當然，也有一部分人覺得蕭晏辭連自己的女人都養活不了，還用著女人姘頭送的東西，簡直丟盡了男人的臉，更是丟盡了讀書人的臉。
    那些嫌棄蕭晏辭沒用的聲音像刀一樣刺入他的心髒，刺得他鮮血淋漓。
    蕭晏辭惡狠狠地瞪著蔣伊歡，眼裏再沒有一丁點情意，隻有厭惡和恨意。
    “好，好得很。”蕭晏辭冷笑，“蔣伊歡，從今日起，你我恩斷義絕。”
    說著，蕭晏辭大步走進房間。
    蔣伊歡的眼裏滿是不甘。
    如果不是被撞破此事，她還會繼續與蕭晏辭周旋，等著看他能不能考上功名。
    她在人群中看見了蘇瑤光，在看見蘇瑤光與周望舒舉止親密的時候，心中的不甘心更盛。
    為什麽蘇瑤光要什麽有什麽，自己卻處處都不順？為什麽她每次想對付蘇瑤光，最終倒黴的都是自己？
    罷了，蕭晏辭就算考上了功名，那也是個窮書生，跟著他未必能過好日子。其他男人雖沒有他好看，但是個個都有錢，她和她娘就是靠著那些男人才掙了還清債目的錢。要是靠蕭晏辭，這輩子怕是都不可能。
    撕破臉也好，她可以再重新找個目標，不用跟著蕭晏辭受苦了。
    蕭晏辭拿著休書出來，扔在蔣伊歡的臉上：“滾出我家。”
    蔣伊歡撿起休書，看著上麵的文字，不滿意地說道：“我要和離書。”
    “你偷男人，還想要和離書？”蕭晏辭冷笑，“滾！”
    “今天你不給我和離書，我就把你的那些惡心事說出來。”既然撕破臉，蔣伊歡也不裝了。“你半夜叫著另一個女人的名字，需要我當著眾人的麵說出那個女人是誰嗎？”
    蔣伊歡說這番話時，看向蘇瑤光。
    蘇瑤光愣了一下，看了看四周，確定蔣伊歡看的是自己，被惡心到了。
    周望舒的眼裏閃過狠色。
    如此齷齪的小人，居然還在肖想如皎皎明月的瑤光。
    “行，我寫。”
    蕭晏辭被威脅，心裏發虛，又重新寫了一份和離書。
    圍觀的人聽著這樣的八卦，看蕭晏辭的眼神更怪異了。
    “難怪他女人要偷漢子，原來他自己也惦記著外麵的女人。這一家子真是玩得花。”
    “可不是，一家子亂七八糟的東西，還真是一丘之貉。”
    周望舒對蘇瑤光說道：“走吧，回去了。”
    “好。”
    周望舒拉走了蘇瑤光。
    蕭晏辭看著兩人交纏的手掌，眼裏滿是不甘。
    如果一切能回到前世，回到原點，沒有周望舒，沒有蔣伊歡，那該多好。
    直到此時此刻他才知道真正對他好的人是誰。要是老天爺給他一個彌補的機會，他一定會珍惜那個對他好的人。
    鍾蘭花提著幾個大包袱走出來。
    “歡兒，我們走。”
    他們才剛搬到這裏，包袱裏的東西還沒有時間擺出來，現在倒是省了收拾行李的時間，直接就可以扛走了。
    圍觀的人散了，鍾蘭花母女走了，整個院子裏隻剩下孤伶伶的蕭晏辭。
    蕭晏辭沒有關院門。
    他從裏麵翻出一壇酒，直接坐在院子裏喝著悶酒。
    他是怎麽把自己的人生變成這樣的？
    蕭晏辭喝得暈乎乎的，看見麵前多了一雙繡花鞋。他的視線順著鞋麵往上挪動，看見了一張清麗的容顏。
    “蕭公子。”
    蕭晏辭摟住她的細腰，大著舌頭，醉醺醺地說道：“瑤光，你來了。”
    文氏的眼裏閃過詫異的神色。
    瑤光？桃夭坊的東家？
    這些男人真有意思，總是惦記別人的女人，難道別人的女人更香嗎？
    “嗚嗚嗚……”
    清晨，哭泣聲從蕭宅裏傳了出來。
    蕭宅的大門是沒有關上的。
    經過的行人聽見哭聲，又見院門沒關，好奇地探著腦袋看著裏麵。當看見院子裏灑了一地的衣服碎片，裹著男子外衣的文氏抱著膝蓋在那裏哭著，蕭晏辭躺在她的身側睡得像死豬一樣，剛熄滅的八卦之火再次熊熊地燃燒著。
    桃夭坊。蘇瑤光昨天和周望舒去看了熱鬧，回來的時候太興奮了，半晌沒有睡著，以至於今天起得有些晚了。
    她一出來，蔣婧把剛買的油條和豆漿遞給她，然後說著今天早上的最新八卦。
    “那蕭家的門都沒關，大家都看見了，那姓蕭的在院子裏強了前去探望他的文氏，如今不想負責也得負責。”
    蘇瑤光端著盛滿豆漿的碗，愕然地看著蔣婧，手裏有些傾斜了，碗裏的豆漿差點灑了出來。
    周望舒把她的碗接過來，放在桌上，說道：“至於這麽驚訝嗎？那文氏跟著他們賃房子，一直沒有離開過姓蕭的，這是早晚的事情。不過姓蕭的應該很滿意這樣的意外，沒了蔣伊歡，他得找個女人來伺候他，這不就送上門來了嗎？”
    “我希望不要再看見他們，最好讓他們離咱們遠遠的。”蘇瑤光說道，“太惡心了。”
    “這個嘛……也不是不行。”周望舒低語。
    “望舒，最近生意太好了，接了好幾個大單子，我就不陪你去看鄉試榜單了。”
    周望舒沉默了一下，嗯了一聲，沒說好也沒說不好。
    崔嶸從外麵走進來。
    周望舒正在搶蘇瑤光手裏的油條，兩人為了一根油條大打出手，見崔嶸進門，蘇瑤光停頓了一下，半根油條不見了。
    “周望舒，婧兒買了那麽多，你不知道吃別的嗎？”
    “你手裏這根更好吃。”周望舒咬著油條，見崔嶸在他們旁邊坐下，說道，“崔少東家用早膳了嗎？要不要嚐嚐？”
    “不用了，我吃過了。”崔嶸說完，對蘇瑤光說道，“今日來了幾個世交，全都是各行各業的大老板，我介紹給你認識一下，說不定還能再談幾筆大單。”
    “好呀！”蘇瑤光站起來，“現在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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