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頃刻間大雨傾盆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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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夕陽西下,吳戰下班歸來,一家人像往常一樣,歡歡喜喜地用過晚餐,又逗弄了一會兒那兩個小家夥,便各自回屋歇息。
    此後,雷曉曉開始有條不紊地準備起來,日子在不知不覺中悄然流逝,轉瞬間便來到了八月初八,這一天正是鄉試進場的日子。
    雷老大還是如往常一樣,寅時就起床將雷興才等四人喚醒,然後洗漱完畢、吃完飯後,便領著他們朝著貢院走去,直到看著四人平平安安地進入貢院,雷老大才放心地回到宅子裏歇息。
    貢院裏,雷興才四人被分配到各自的號舍,那號舍狹窄局促,隻能容得下一個人起坐,四麵通風,條件異常艱苦。
    八月的天氣依然酷熱難耐,號舍內悶熱得如同蒸籠一般,蚊蟲還不停地叮咬,擾得人焦躁不安,第一個晚上所有考生都難以入眠。
    次日,所有考生趁著尚未開考,早早地起身用飯,辰時剛過,考題揭曉,這意味著考試正式開始,開考後,他們便埋頭答卷,不敢有絲毫的鬆懈。
    好在第一場考試除了天氣炎熱、蚊蟲叮咬,並沒有其他意外發生,當第一場考完走出貢院時,雷興才四人除了感覺有些燥熱,其他方麵都一切正常。
    四人一回到家,便趕忙洗漱吃飯,好在覃氏早已提前準備好了熱水和飯菜,所以四人沒用多長時間就酒足飯飽了,之後四人一直酣睡到第二天早上才醒來。醒來後,四人便將自己的做題內容默寫了下來。
    覃氏絞盡腦汁,欲為四人滋補身體,四人得以稍作休憩。待到第二場考試前夕,四人又被雷老大喚醒,依舊是由雷老大護送四人踏入貢院。
    當第二場正式開考之際,起初天空還是烈日炎炎,豈料下午天氣驟變,頃刻間大雨傾盆而下,空氣中的熱氣尚未消散殆盡,與降雨的潮濕交織在一起,空氣變得沉悶異常,令人心情不由自主地浮躁起來。
    再者,有的號舍漏雨,雨水如決堤之洪,直接將試卷浸濕,令考生痛心疾首。考場內嚴禁喧嘩,故而這部分考生的哭聲也是壓抑的,有的人聞之,心情愈發沉重,有的人聞之,則暗自慶幸,當然也有人泰然自若,絲毫未受影響。
    雷興才四兄弟的考籃皆備有油布,且唯有雷興才一人的號舍頂部有個小孔,雷興才甫一進入號舍,便用油布將小孔遮蔽,又在雨勢漸起時,再用一塊油布加固,如此才未受影響。
    此夜,眾多考生皆選擇秉燭夜戰,奮筆疾書,雷興才四兄弟亦不例外。待將考題答完,方才將考卷整理妥當,放入考籃,又用油布將考籃包裹得嚴嚴實實,確定即便雨勢再大,也不會浸濕考卷後,才安然入睡。
    次日,諸多體質稍差的考生皆已開始咳嗽不止,此乃昨日晨起的燥熱、午後的悶熱潮濕,再加上熬夜答題及夜間氣溫驟降等因素反複折磨所致,致使這些考生稍有感冒之症。
    次日整日亦是陰雨連綿,待考題揭曉後,尚能支撐的考生便開始奮筆疾書,這一次,部分考生僅用一頓飯食果腹,其餘時間皆用於答題。一部分考生選擇先完成考題,再享用美食;而另一部分考生則選擇先填飽肚子,然後挑燈夜戰。
    雷興才四人始終牢記雷家大人的諄諄教誨,毅然選擇了按時進餐,待酒足飯飽後再開始答題。由於雷家向來重視個人身體素質,所以四人並未感染風寒。
    此夜,貢院內咳嗽聲此起彼伏,猶如陣陣春雷,攪得眾多考生難以入眠,雷興才四人亦未能幸免。
    第三日,竟有部分考生開始出現輕微發熱症狀,好在今日是第二場考試的收官之日,即便身體有些發熱,這部分考生也咬緊牙關,堅持將所有題目答完。
    許多陪考的親友們憂心忡忡,生怕考生們的身體出現狀況,天還未亮便有人來到貢院門外守候,都盼望著能在貢院大門開啟的瞬間接到自己的親人。
    雷老大也早早用過早餐,未到辰時便來到貢院門外,此時,貢院外已聚集了許多人,雷老大也融入了這等待的人群之中。
    而覃氏則心細如發,一大早就派遣下人去醫館請了一位大夫到家中待命,待大夫抵達雷家,得知是要為即將出來的考生們診治時,便囑咐覃氏去購置了好幾副治療傷寒感冒的良藥回來備用。
    所有考生交完考卷後,都迫不及待地朝著大門走去,仿佛一群歸巢的鳥兒,期待著能在大門敞開的一刹那展翅高飛,雷興才四人也在大門處會合,四人相視一眼,發現彼此身體無恙,便悄然聚在一起,安靜地等待著大門開啟。
    貢院那扇厚重的大門,猶如一頭沉睡的巨獸,在酉時緩緩張開了它那緊閉的獠牙。門內的考生們如過江之鯽般魚貫而出。
    雷興旭在這幾人中宛如鶴立雞群,他那高挑的身材,讓人一眼便能瞧見站在車轅上的雷老大。緊接著,他轉頭對著其餘三人輕聲說道:“我看到我爹了,你們緊跟著我,慢慢朝我爹那邊挪去。”
    其餘三人自是心領神會,亦步亦趨地緊跟著雷興旭,朝著雷老大的方向緩緩前行。
    雷老大的目光猶如鷹隼一般,緊緊地盯著貢院大門。當他看到那四人走出貢院時,便如伯樂相馬般,一眼就認出了他們。
    他立刻揮手示意下人前去將幾人帶過來,而自己則穩穩地站在車轅上,宛如一座不可撼動的山嶽。
    四人走到馬車前,雷老大仔細端詳著他們。盡管四人的精神略顯萎靡,但卻沒有絲毫咳嗽的跡象。他心中暗自揣測,這幾人或許並無大礙,但還是關切地問道:“這幾日天氣不佳,你們可有何處不適?”
    雷興才趕忙回答道:“大伯,我們除了有些困倦和饑餓,並無其他不適之處,還是先回家吧!”
    雷興安也連連點頭,表示讚同。
    雷興權則乖巧得如同一隻溫順的綿羊,笑著說道:“大伯,我和三位兄長都安然無恙,多謝大伯關心。”
    雷老大見狀,便立刻讓四人登上馬車,朝著宅子疾馳而去。車上早已備好了豐盛的糕點和香醇的茶水,四人饑腸轆轆,一坐上車便迫不及待地大口大口吃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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