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靈泉治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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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露未曦時,段嘉衍的軍用匕首在窗欞投下寒光。蘇丹盯著刀柄纏繞的紅繩,前世自縊時的窒息感突然席卷全身。玉佩驟然發燙,靈泉幻象中浮現男人昨夜冒雨進山的畫麵——他竟獨自端了毒梟的臨時據點!
"媽媽,爸爸在發燒。"懷瑾捧著濕布巾撞開門,身後跟著扛軍用鋁壺的念蘇。雲疏兜著滿衣襟薄荷葉,嫩綠汁水染透粗布衣襟。
段嘉衍仰臥在炕席上,古銅色肌膚泛著不正常的潮紅。軍裝隨意搭在腰間,昨夜包紮的繃帶已滲滿黑血。蘇丹掀開紗布時倒抽冷氣,傷口竟蜿蜒出青色脈絡,與前世孩子們屍身上的毒紋如出一轍。
"需要九錢蛇莓、三兩..."她話音未落,三個孩子已抱著藥材簍衝進來。懷瑾精準挑出七葉一枝花,念蘇踮腳取下懸梁的蛇蛻,雲疏對著靈泉幻象裏的藥田指指點點:"要那個紅果果!"
玉佩突然震顫,蘇丹指尖觸及靈泉的刹那,腕間紅繩竟與段嘉衍刀柄上的產生共鳴。男人猛然睜眼,擒住她手腕的力度仿佛回到前世訣別時刻:"這次又想怎麽逃?"
靈泉水在搪瓷盆裏泛起金紋,蘇丹扯開衣領將玉佩浸入水中。朱砂痣突然灼痛,她驚覺段嘉衍鎖骨下方浮現血色圖騰——正是靈泉石碑上的銘文!
"忍著。"她將混著靈泉的藥泥按上傷口,男人腹肌驟然繃緊。念蘇突然舉起銅鏡:"爹爹眼睛裏也有紅點點!"鏡中倒映著段嘉衍瞳孔裏的靈泉虛影,與蘇丹眼尾朱砂痣交相輝映。
治療進行到第七遍藥敷時,變故陡生。段嘉衍突然翻身將蘇丹壓在炕沿,手爪摩挲著她頸間動脈:"說,怎麽知道青龍紋身?"他腰間毒紋正在靈泉作用下扭曲,竟漸漸顯露出完整的黑龍圖騰。
三個孩子卻在這時抱著新采的藥草湧進來。雲疏把蒲公英吹得滿屋紛飛:"爸爸在給媽媽當被子嗎?"懷瑾認真記錄:"辰時三刻,父母肢體接觸治療法。"
靈泉突然劇烈震蕩,蘇丹的銀針自發飛向段嘉衍心口要穴。兩人在針陣中被迫十指相扣,前世記憶如潮水倒灌——
暴雨夜的山神廟,蘇丹的白綾與段嘉衍的槍帶絞纏在一起;靈堂前交疊的牌位突然迸發紅光;還有那枚本該在三年後出現的青龍紋身,此刻正在男人腰腹毒紋下若隱若現!
"原來如此..."蘇丹突然咬破舌尖,將血珠滴入靈泉。鮮紅液體在段嘉衍傷口遊走,竟勾勒出西南邊境的地形圖。毒梟老巢的位置隨血線明滅,正是他們前世慘劇的源頭。
治療結束時暮色已深,段嘉衍忽然握住蘇丹沾血的指尖:"你看到了。"不是疑問而是陳述。他傷口滲出的毒血在炕席上凝成卦象,赫然是《蘇氏醫典》裏記載的"生死同契"。
雲疏抱著涼透的藥碗打哈欠:"爸爸媽媽在喝交杯藥嗎?"念蘇已經用紅繩把他們手腕係在一起:"王奶奶說這樣病氣就跑不掉啦!"
最意想不到的變故發生在子夜。靈泉突然將兩人拽入秘境,潭水沸騰著漫過相貼的身軀。蘇丹的粗布衣化為前世那襲染血嫁衣,段嘉衍的軍裝變作殘破戰甲。當潭水沒過頭頂時,他們看見彼此的前世正相擁沉入泉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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