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托夢驚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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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甜的粥還未散盡,蘇丹在灶台前打盹時,忽然被股焦糊味嗆醒。鐵鍋裏的紅豆粥明明煮得火候正好,鍋底卻結著層漆黑炭塊,裂紋形似扭曲的人臉。她伸手去攪,木勺突然被無形之力拽入鍋底——水麵映出的卻不是自己倒影,而是個戴高冠、長須拖地的老者。
念蘇踉蹌著後退半步,繡著並蒂蓮的鞋底碾過青石板上的水漬。灶房裏蒸騰的熱氣裹著陳年灶灰的腥氣,將老者佝僂的背影切割成斑駁的皮影。那七粒黴糯米在青磚上滾出詭異的軌跡,最終停在供桌下積灰的鼠洞前。
暴雨抽打著雕花窗欞,窗紙被勁風鼓成慘白的鬼臉。七七的童謠突然拔高八度,清脆童聲混著雷聲炸響:"藥王骨,化春泥,老鼠嫁女抬棺去——"搖床劇烈晃動,繈褓裏的嬰兒雙目圓睜,眼白泛著幽藍的光。小滿的拍打聲愈發急促,房梁簌簌落下的灶灰竟在地麵拚出個完整的"瘟"字,筆畫末端蜿蜒如蠕動的蛆蟲。
供桌上的麥芽糖突然滲出黑血,順著灶君畫像往下淌。念蘇這才發現畫像右下角不知何時被老鼠啃出個缺口,露出泛黃的牆皮下隱約的暗紅紋路。老者枯瘦的手指突然抓住她的手。
窗外炸雷劈開夜幕,照亮老者渾濁的瞳孔裏遊動的鼠群。念蘇突然想起,這個自稱守灶三十年的老人,從未在臘月廿三祭灶時出現過。七粒黴糯米突然開始膨脹,黴斑蔓延成暗紫色的脈絡,在雨水中發出細微的爆裂聲。
懷瑾冒雨查看藥倉,發現本該密封的雄黃壇滲著綠水,壇底沉著三隻肚皮鼓脹的死鼠。雲疏的虎頭鞋踢開穀堆,露出底下成片發黑的藥渣——昨日剛曬的板藍根,竟已黴變出蛇鱗狀花紋。
"竟然是腐氣入髓!" 蘇丹麵色凝重地將指尖輕輕搭在了七七那纖細的手腕脈搏處,僅僅片刻之後,他便猛地瞪大了眼睛,滿臉驚愕之色。因為他清楚地感覺到,這孩子的體內竟有著一股詭異的寒氣正在四處遊走。
而這種脈象,竟是與當年雲疏不幸中蠱之時一模一樣!回想起當時的情景,蘇丹心中不禁一陣後怕。
事不宜遲,按照流傳已久的古老方法,蘇丹迅速來到灶台前,動作利落地鋪開一張泛黃的紙張,並取出一小盒朱紅色的朱砂放在一旁備用。念蘇將供果擺成七星狀,七七突然抓起糯米撒向火塘。爆開的米花在煙霧中凝成幅駭人景象:東邊河灘漂滿翻肚的魚屍,腐水正滲入村民打水的古井。
“灰裏有字!”隻聽得懷瑾一聲驚呼,他迅速地用手扒開那堆積如山的香灰。隻見灶膛的內壁之上,竟被熊熊燃燒的火舌舔舐出了密密麻麻、宛如蟻群般的小字。眾人湊近一看,這些小字竟然是那早已失傳於世的《瘟疫論》中的“避瘟方”!這一驚人發現讓在場之人無不瞠目結舌。
就在這時,小小的小滿也好奇地向著灶口爬去。他張著小嘴,口水不受控製地滴滴答答落在了灰燼之上。神奇的事情發生了,那些原本模糊不清的字跡,在口水的衝刷下逐漸清晰起來,最終顯現出一幅完整的軍鎮地圖!而在這幅地圖之中,段嘉衍所駐軍的下遊河道顯得格外引人注目。更為詭異的是,在那河道之上,正漂浮著一艘藍婆婆的蛇紋筏。
得到如此重要線索之後,蘇丹當機立斷,帶領著一群萌寶沿著河流展開探查。一路上,孩子們都充滿了好奇與興奮,但同時也保持著高度的警惕。走著走著,七七忽然停下腳步,伸出胖乎乎的小手指著眼前那看似清澈見底的水流,嘴裏咿呀亂叫個不停。眾人順著七七所指的方向望去,心中不由得升起一絲疑惑:難道這平靜的水麵之下隱藏著什麽不為人知的秘密?雲疏將虎頭鞋浸入水中,銀釘頃刻發黑;念蘇拋入銀鎖,鎖鏈浮出水麵時已爬滿綠藻。小滿抓起河泥嗅了嗅,突然嘔吐出黑色膽汁——那根本不是淤泥,而是無數蠱蟲的屍骸!
“水下有東西!”懷瑾突然驚呼出聲,手中的藥鋤不知怎地竟勾住了段嘉衍那麵早已殘破不堪的戰旗。這麵曾經威風凜凜、象征著榮耀與勝利的旗幟,如今卻已破敗到令人唏噓的地步。隻見旗麵上原本清晰可辨的七星圖案,此刻也因歲月的侵蝕和蟲蟻的啃噬而變得模糊不清,僅剩下三顆還勉強維持著原有的形狀。
更為詭異的是,旗角處竟然纏著一束烏黑亮麗的頭發。仔細看去,這些發絲之間還粘著一些藍婆婆煉蠱時所用的金蠶繭。那些金蠶繭散發著淡淡的光芒,仿佛在訴說著一段不為人知的秘密。
就在眾人都被眼前這一幕震驚得說不出話來的時候,夜幕悄然降臨。萬籟俱寂之中,忽然傳來一陣沉重的腳步聲,緊接著便是一聲沉悶的撞擊聲。眾人定睛一看,原來是一頭體型巨大的頭狼正叼著一隻腹部鼓脹得如同皮球一般的野兔,氣勢洶洶地撞開了院門。它那凶狠的目光掃視著在場的每一個人,口中不時發出低沉的咆哮聲,似乎隨時都會撲上來展開一場血腥的廝殺。兔屍剖開後,髒腑裏鑽出七條碧眼蠱蟲。狼群突然集體仰頭哀嚎,每聲狼嘯都震落片帶血的槐葉——樹葉背麵爬滿米粒大的蠱卵,遇風即化成飛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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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丹小心翼翼地將那神秘的蠱卵緩緩封入裝滿雄黃酒的壇子之中。就在蠱卵接觸到酒液的瞬間,一股奇異的力量驟然爆發!原本平靜如鏡的酒液竟然像是被煮沸了一般,劇烈地翻滾起來,無數氣泡從底部升騰而起,發出劈裏啪啦的聲響。
令人驚愕的是,隨著酒液的沸騰,一個詭異的現象逐漸浮現出來——在壇口處,酒液開始凝聚成形,最終竟化作一張清晰可見的人臉!那張臉宛如灶君,威嚴而莊重,但此刻卻透露出一絲焦慮和警示。隻聽得它口中念念有詞道:“瘟神借水路而來,若要阻擋其肆虐,必須焚燒千年艾草方可奏效。”
然而,就在這時,房間裏的七七似乎並未察覺到這驚人的一幕。她不知何時已經悄悄地爬到了一旁的藥櫃前,小手緊緊抓住櫃門,用力一拽。伴隨著一陣嘎吱聲,藥櫃門被打開,裏麵一堆雜亂無章的藥材傾瀉而出。其中,一束早已發黴的陳皮尤為顯眼,七七毫不猶豫地伸手將其拽了出來。
與此同時,另一邊的小滿也沒閑著。他手忙腳亂間不小心碰倒了桌上的油燈,燈油頓時灑了一地。那些油漬仿佛擁有生命一般,迅速流淌開來,並在桌麵上匯聚成一個箭頭形狀。而這個箭頭所指向的方向,正是後山那個鮮為人知的崖洞。
眾人順著箭頭所指的方向望去,心中皆是一驚。他們知道,那裏隱藏著解決這場危機的關鍵線索。於是,大家匆匆收拾好行裝,朝著後山的崖洞進發。當他們終於抵達崖洞深處時,眼前的景象讓所有人都驚呆了——原本鬱鬱蔥蔥、生機勃勃的百年艾草叢如今已然枯敗凋零,化為一片灰白之色,仿佛失去了所有生機與活力。雲疏的虎頭鞋踢開岩縫,露出被蛇蛻包裹的青銅鼎。鼎內積著層黑油,浸泡著段嘉衍的斷甲與初祖的玉骨。念蘇將陳皮扔進鼎中,腐油遇艾香竟燃起幽藍火焰。
火焰騰空時,七七突然抽搐,口中吐出帶蠱卵的黑水;小滿則用胎記貼住鼎身,凰紋吸盡藍焰後,崖洞深處傳來鎖鏈崩斷的巨響——成群的染疫老鼠從地縫湧出,每隻鼠尾都係著寫有村民姓名的布條。
五更祭灶時,蘇丹將胎發混入艾絨。火苗竄起的刹那,灶台浮現三百年前場景:初祖將染疫的雙生子封入灶膛,用涅盤火淨化疫氣。而今火光中,七七小滿的身影正與當年的祭品重疊。
“媽媽,灶王爺要吃人!”念蘇哭喊著潑水滅火,卻見火中浮出藍婆婆的臉。疫火突然倒卷,將藥櫃上的《瘟疫論》燒出個窟窿,殘頁飄落處顯出八個血字:“臘月廿三,雙生祭灶。”
頭狼猛然發力,猶如一道閃電般疾馳而去,它那強壯有力的身軀狠狠地撞擊在了供桌上。隻聽得一聲巨響,供桌瞬間被撞得支離破碎,上麵擺放的祭品和香燭也散落一地。頭狼毫不猶豫地張開獠牙,緊緊咬住了段嘉衍染滿鮮血的護心鏡,然後如同一陣風似的衝入了那密密麻麻的雨幕之中。
隨著護心鏡被叼走,鏡麵在雨水的衝刷下逐漸清晰起來。令人震驚的一幕映入眼簾——遙遠的北方軍營此時已是一片淒慘景象!原本應該威武雄壯的營地,如今卻彌漫著一股詭異的異兵氣息。這種疫病似乎已經隨著軍糧迅速傳播開來,許多士兵都不幸染上了怪病。他們的身體上竟然長出了一顆顆如同鼠尾一般的肉瘤,這些肉瘤醜陋而恐怖,讓士兵們痛苦不堪、苦不堪言。
與此同時,軍中的軍醫們正在忙碌地救治傷員。然而,讓人意想不到的是,他們竟然將七七小滿的畫像投入到了熊熊燃燒的藥爐之中!這究竟是為何?難道這畫像與治療疫病有著某種神秘的關聯嗎?
另一邊,蘇丹正小心翼翼地采集著清晨的露水。當她將竹筒從花叢中取出時,驚訝地發現筒中的晨露竟然泛起了一抹詭異的血紅色。這突如其來的變化讓蘇丹心中不禁湧起一陣寒意……七七將露水抹在眼瞼,瞳孔突然變成蛇類的豎瞳;小滿舔了口露珠,舌尖竟浮現出灶君笏板上的黴斑圖案。懷瑾翻開被露水打濕的賬本,墨跡暈染處顯出一行小楷:“嫡脈雙生,當承瘟劫。”
藥田盡頭的古槐突然開花,每朵槐花都形似鼠頭,花蕊中蜷縮著米粒大的蠱蟲。雲疏的虎頭鞋在此時徹底碎裂,鞋底銀釘拚出個倒懸的“祭”字,正對著臘月廿三的日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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