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允兒一臉平靜地默默喝著酒，微微頷首示意著她說下去。
    一點也不介意，故事的主人公是她們。
    “雖然…不知道怎麽做，但我目前為止做的很失敗，前麵也搞砸了，後麵也無法確定自己的想法…”
    “允兒呐，我似乎總無法給人大大方方的愛。”
    “可是一想到這些，有所隱瞞的話，就是失敗…”
    “當然這樣優柔寡斷的人，看起來根本就…”
    “根本就不像你。”林允兒搶答。
    似乎是想到了過去，原本打算細細品酒的林允兒，學著沈嶼清的模樣一飲而盡，酒杯重重地扔在了旁邊。
    清脆的碰撞聲，激地沈嶼清清醒了許多，放鬆的身體拘謹了起來，坐直了身子。
    “搞砸了就搞砸了，也許有人根本不介意呢？”
    林允兒知道嚇到了迷糊的小孩了，朝沈嶼清張開雙臂，其實剛剛就想觸碰她了，但為了等人坦白說出理由，一直在苦苦忍耐著，現在已經忍不住了。
    握住她的手，拉她進懷裏。
    “允兒呐…”
    “嗯，我有點冷。”
    問題沒出口，已經被找好了理由。
    “這種天氣，下次不要穿大衣出門了。”
    “你不喜歡嗎？”
    “嗯，怕你著涼。”
    聲音悶悶的，她自己都不知道，她的語氣有多麽溫柔，纏綣黏膩得讓抱住的人失了神，緊緊的貼近，一直思念的擁抱，纖細的身軀和溫熱的體溫，讓努力鎮定下來的心再次飄揚，林允兒加大了力度，輕輕的說道：“不是有你嗎？”
    “我又不能經常在。”
    “你在旁邊不就好了。”
    “不是會經常在旁邊的類型啊。”沈嶼清揚起了臉，露出來個明媚的笑，柔順的的頭發炸起來一撮在旁邊，林允兒忍不住笑了出來，心底無端柔軟一片。
    當著她的麵，這麽說喜歡的人，還真是…
    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
    哈，舍不得對別人殘酷，就舍得對她殘酷了是吧？
    讓一讓她吧，心底有著個這麽個聲音這麽說。
    “我的歲歲怎麽這麽暖？”
    “…是允兒呐身體太涼了吧？”
    “我身子很冷，所以不想抱了是嗎？”
    “…阿尼喲…”
    “要一直這樣下去，會容易感冒的…”
    腦袋混沌，沉重的可怕，沈嶼清推了推人。
    “等一會，我先抱會。”
    “手很疼，允兒呐先放開。”
    林允兒沒想乖乖聽話，隻是擺弄著手腕，薄薄的手腕，纖細的指節，剛想要放開的時候，就聽著低低的惱怒聲。
    “很疼嗎？”
    “內…”
    林允兒慢一拍似的抬眼，她的眼眸低垂下來，看人的時候黑色的眼瞳裏麵在杏子狀的眼眶裏亮亮地跳動，莫名地添了幾分無辜，莫名地沈嶼清態度軟化了起來，語氣也鬆動著。
    “允兒呐，你有點奇怪。”
    “…我嗎？”
    “嗯，特別的奇怪，本來是不會這樣的，是因為喝醉了嗎？”
    “不奇怪的時候…是什麽樣子的？是怎麽樣呢？”
    “不會像現在這樣就是了。”
    “現在什麽樣？”林允兒的手鬆開後放在腰間，順著脊椎的邊緣往上，頭放在肩側，熱氣打在沈嶼清的耳朵邊，眨了眨眼，眉眼澄澈的像是個國中生，剛上高中的樣子，小聲說：“會讓你覺得奇怪嗎？歲歲。”
    輕聲的呢喃，這樣的稱呼，溫度不斷上升著，天空是暮色的，房間裏點著的燈是暖色的，有種錯覺，整個瑞士都陪著沈嶼清一起臉紅。
    不知是酒醉，還是為何。
    “別這樣喊我。”
    “仔細想想，不是你這樣讓我喊的嗎？自私的活著，那就全力地占有就好了，這樣不才是最好的嗎？”
    林允兒不喜歡躊躇，雖然樣子也很可愛是了，患得患失是沈嶼清，是不管如何猶豫，也會在不知何時與自己相對的人。
    “等啊等，等不到你來說，現在也沒說清楚，還真是小孩，藏起來以為我就不會找了嗎？”
    “到底是想說什麽？”
    空了的杯子被纖細的手腕帶倒，沿著茶幾緩緩滾落，所幸的是掉在了厚而軟的墊子上麵，並沒有碎成一地的玻璃渣。
    看著坐在懷裏，把臉埋起來的人，她的心裏又有了幾分無奈，領口筆直秀麗的鎖骨延伸出來遐想的弧度——
    “都說了不要太急，什麽時候這麽急躁了。”
    林允兒歎了口氣，幽幽地說著，眼神轉向了另一邊。
    早就知道，這世界並不是都如人所願的。
    沈嶼清似乎是聽到了她說的話，但已經無法正常工作的大腦是不能分析其中的深意的。
    她隻是自顧自地說著：
    “不會欺騙的…”
    “允兒呐，要說清什麽啊？”
    “一直是這樣的，不要以為裝傻就可以抵賴。”林允兒戳了戳懷中人的臉，手感還不錯。
    “哪有抵賴…”
    “我喊你歲歲有錯嗎？”
    “沒有…”
    “所以承認嗎？你有在躲著我？要後退到哪裏才算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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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僅僅是保持清醒已經困難了，林允兒還有心情去強忍著蔓延的醉意，去提問。
    “有些害怕…允兒呐…”
    “害怕什麽？”
    “被人忘記。”
    “你沒被人忘記過。”
    “不…”
    遇到你之後的每一天都過得不太同，泛起來的興趣，還是浮現出來的記憶，是探究的根本，但是現在說出來的話，是真的害怕吧？
    與你莽撞地生活著不同，規律的生活被打破的樣子，比想象中的要好。
    林允兒摸了摸懷中人的頭，把對方的啞然視為吃癟，沈嶼清揚起了脖頸，嘴角笑意燦爛，光暈裏格外晃人眼。
    牽引著林允兒的視線，宛如旁觀著一朵花的盛開。
    做沒做過的事情，令人產生情緒波動的是自己嗎？
    林允兒不由產生了個疑問，對上笑後，臉頰上也帶著些熱度了，“少笑點。”
    “哦。”
    應聲，沈嶼清聽話地收斂了笑。
    “也沒讓你不笑，如果再躲開我的話，我是不是就和泰妍歐尼一樣了？我們之間應該就什麽都不是了吧？對吧…”
    “允兒呐，不要太聰明…”
    依稀地，努力的…去辨別著話語，沈嶼清扭過頭看向林允兒，對上她的眼神。
    林允兒不躲不避的迎上目光，會讓自己心軟的眼神，但注意到鎖骨上的痕跡，兀地沉了下來…
    歲歲為什麽認為我會輸給你呢…
    是心甘情願罷了…
    罷了…
    今天，並沒打算想要放過你…
    是我的，自然就該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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