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不是免費的。”
    “阿尼喲，不是歲歲說過的，免費的東西是最貴的嗎？”
    “要吃什麽？”
    “炒年糕怎麽樣？”
    沈嶼清無語的望向眼前的人，“允兒呐，這邊不是半島來著，很難買到這個的。”
    “嗯…那就都可以。”
    林允兒伸出手，想要把剛剛鬆開的手牽上。
    “怎麽了呢，不牽住嗎？”
    “怕有牽手費。”沈嶼清眨眨眼，好像在對方的反饋眼神中，某種先天的響應，讓她快速的牽住，忽然鬼使神差的想法，產生陌生的傾訴欲，緩緩地問出：“允兒呐，手上的戒指是？”
    “戒指？”
    “手上的這個嗎？”
    林允兒笑著將帶在食指上的戒指攤在沈嶼清麵前，“是問這個沒錯的吧？”
    邊走邊說著，可以到達了望的地方，旁邊有乘坐的地方，將整個地方一覽無遺，通道的距離不短，走在前麵的時候，風吹過發絲拂過沈嶼清的臉頰。
    “嗯，是用來做什麽的？”
    “歲歲怎麽確定不是別人送我的呢？”
    “外界傳聞，允兒呐沒有交往對象的。”
    “你也知道是外界傳聞，愛豆談戀愛的話，要和別人講嗎？”林允兒理直氣壯地很。
    她很想看小孩著急的樣子，雖然本身也是別人送給她的。
    沉默了片刻，沈嶼清緩緩地說道：“也是…”
    話音裏帶著漠然，像是接受了什麽一樣。
    嗯？
    林允兒氣結，勸自己冷靜點，這死孩子怎麽變得氣人了？
    “不問了？”
    “還問什麽？”
    “不問是誰送我的？”
    “問了，你就會說嗎？”
    目光互相平視著，沈嶼清就像是抽去了顏色，濕黑的瞳仁在桃花眼裏受傷一樣的顫抖，然後慢慢垂下眼睛，“好像，我們是不需要解釋的關係。”
    差點忘記了，她們沒什麽關係而已，就算是有什麽不過是剛開始，林允兒沒必要有向自己解釋的必要性。
    一顆心被揪緊，林允兒把戒指攥在了手心，“是西卡歐尼送的來著，很久之前的，是個念想而已。”
    頓了一下，沈嶼清點頭，聊起了戒指有關的話題，也來到了了望塔，可能是因為天氣冷，沒人想要到這邊來，天鵝湖的時候沒有人，現在這邊也沒有人。
    不是什麽天空風景區，隻是個免費的了望塔，今天好像所有的東西都是免費的，又好像給所有東西加上了價碼。
    沒有人會等待著誰，何況是個不存在的人，也沒有什麽資格遷怒著什麽…
    安靜地欣賞著所有，與下午那會不同，話少了太多情緒，林允兒能夠清晰的感知到，在氣什麽這是？
    在上麵能夠看到全景，剛剛買東西的餐車也能看清。
    “差點錯過了，還好上來了。”沈嶼清呢喃著，開啟了話題。
    “戒指，和允兒呐你很配。”
    “我也很喜歡來著，不過隻是裝飾品來著，在歐尼退隊後私底下我一直戴著的，偶爾換成別的，雖然說出來有些荒謬，恨比愛要長久的多…”
    真是意外呢…
    過去一起的記憶，隨著天氣的延伸而延展開來，而目光所及之處…
    來到了這裏，看的最多都是藍黑色的天空，看著遠處折射出來的光，林允兒說著。
    “愛嗎？”
    “人是無法回到過去的，歲歲…”
    她意識到了什麽，消失了世界的聲音，視線沉默地交匯，將手中的戒指扔了出去。
    “為什麽會恨呢？”
    沒那麽小氣，沈嶼清想起某個雨夜，也是這樣橫衝直撞地直接，林允兒…
    隻是如今多了一層她不願深究的焦急與逃避…
    在摘下家喻戶曉的大明星光環後，三十代的林允兒還是熾熱而堅定的。
    也許二十代的沈嶼清會不理解，而現在的她會，就像不理解金泰妍為什麽會得抑鬱症一樣，太陽般的歐尼是誰讓她變成那樣的呢？
    笨拙地想要在一個又一個問題裏麵確定著真心的泰妍歐尼，她隻能一味地張開雙臂，回答著她，努力地不讓對方沾染上厭倦和失望。
    而正因為如此，她才能理解…
    林允兒是如何一步步走向她的…
    隻是值得嗎？
    似乎隻要學會等待，事情就會向好的方向發展。
    她這麽想著…
    心底又在否決起來。
    “不理解吧，人是無法真正的感同身受的。”
    為什麽她要熱心重複著尋找的過程，又不是誰找到就屬於誰的程度。
    如同站在人生的分叉口，林允兒被記憶指引著去上前搭話。
    有一點沈嶼清不知道的是，年少成名的副作用也是有的，她會在情感上表現出落差極大的疲憊和冷淡。
    如果不是真的有人能夠激起，大概是會沉寂下來。
    沈嶼清出門的時候沒有戴帽子，林允兒給攔住了，隻是說大衣就很好看，好像有雨滴落在睫毛上，還沒滑落，而是順著蔓延，不然為什麽看人的目光為什麽總是濕漉漉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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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隻是這麽想著，林允兒還是那個林允兒，不是說主動到一定地步就不會主動的人，她和別人不一樣…
    不一樣在哪裏呢？
    “恨什麽呢？是恨自己的無能為力吧，也恨無法抉擇出來，比回憶更重要的是人，歲歲…”
    她看著她，目光真摯。
    “我也很想你，歲歲。”
    “不用害怕什麽。”
    她抓著她的手，試探性的，低頭吻了吻她的指尖。
    仿佛是迷霧重障的天空，穿越重重霧靄，推開了沈嶼清的世界。
    微不可察的，沈嶼清盯著她，不說話的唇動了下，“允兒呐，這次我給你買吧。”
    “買什麽？”
    “戒指，丟了一枚，買一枚新的給你。”
    “那是本就不準備要的。”
    “不一樣，不是免費的。”沈嶼清頓了下，“算是陪伴費。”
    “太記仇了 …”
    淹沒在話裏的是吻，濕熱的呼吸糾纏在一起，在很久以前沈嶼清就明白一個道理，在講道理的時候，如果講不下去的時候，就用吻來替代，一個吻不能解決的話，就用許多個…
    循序漸進，一次又一次加深著這個吻…
    黑色的羽絨外套挾裹住，太陽在下山的時候出來了，暮光和著林允兒的發尾跳躍，她轉過臉，那些暖光跳躍在臉上。
    寒風凜冽，即使如此還是勾勒出來林允兒輕薄的腰線，吹著鬢角的發絲貼在臉上。
    不安跳動的心終於落下，旋即被溫暖裹挾起來。
    好像會永遠這樣堅定地等下去…
    沈嶼清心頭一熱，握住對方的手，呼出一口氣，白霧中，有人猶自收藏起失而複得的喜悅，林允兒鬆開，十指緊扣住。
    “歲歲什麽時候給我買？”
    “如果近的話，等下就去看看。”
    “現在吧。”
    “嗯？好。”
    沈嶼清停下來了腳步，從背後輕輕擁抱住林允兒，輕聲耳語：“謝謝，允兒呐，謝謝你來找我，發出邀請。”
    “歲歲啊。”
    “嗯？”
    “我不喜歡下雨天。”
    “我知道。”
    “因為下雨天會弄濕衣服。”
    “我也不喜歡下雨天。”沉吟了片刻，沈嶼清又補了句，“可是下雨天有林允兒…”
    “所以我開始覺得，下雨天在蘇黎世…也不是那麽糟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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