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景元:突然好想換隊友啊……
字數:16579 加入書籤
觀音禪院,內殿燭火搖曳。
金池長老雙掌合十,青灰袈裟在蒲團前垂落成弧。
——他正做著每日例行的早課。
早課並不繁雜,不過是默誦佛經、禮拜群佛而已。
但卻是他打小便維係的日常。
對他來說,飯可以不吃,早課一定要做好,並且,一定要凸顯出自身的虔誠!
就在這時,
他口中呢喃的經文忽被殿外急切的呼喊截斷。
“師父,師父!您快去看看啊,外麵來了三個自大唐來的高僧,正於正殿禮佛呐!”
老僧渾濁的眼珠緩緩轉動,白眉下滲出幾分不悅,
“廣智啊,佛門講究定靜,你這般毛毛躁躁,如何修得正果?”
“東土和尚遠道而來,難道比每日功課更緊要?”
廣智臉頰漲紅,慌忙低首,
“弟子知錯,可那為首女僧身披的袈裟……”
他壓低聲音,喉結上下滾動,
“金絲繡著三千佛偈,白日竟能自發光芒,分明是古籍上流傳的佛門至寶啊!”
“袈裟?”金池枯瘦的手指突然攥緊念珠,檀木珠相碰發出脆響,
“為師這百年來,什麽樣的袈裟沒見過?”
他搖頭起身,對著身後的觀音塑像拜了三拜,隨即走到了廣智身邊,
“既已分心,再誦經也是虛浮。”
“去瞧瞧這些東土來客,究竟帶著怎樣的寶貝。"
“好嘞!”廣智嘿嘿一笑,趕忙攙住自家師父,向正殿走去。
正殿的路途不遠,以兩人的腳程,不消片刻光景,便已行至垂花門前。
門楣上“觀音禪院”的匾額蒙著層薄塵,倒與金池長老鬢邊霜白相映。
廣智伸手推開厚重木門,門軸發出“吱呀”的哀鳴,驚起簷角幾隻灰雀,撲棱棱掠過飛簷上垂落的蛛絲。
“師父,今兒香客少,不如讓徒兒打幾隻野物給您補補身子?”廣智突然湊近,壓低的聲音裏帶著討好。
金池猛然轉身,渾濁的眼珠泛起血絲,
“放肆!出家人當以慈悲為懷,殺生害命與羅刹何異?”
“此事莫要再提!”
廣智瞬間寒蟬若噤。
而這一幕,被梁柱後的景元和星寶看了個正著。
景元看著金池的老臉微微皺眉,指尖無意識摩挲著腰間金箍,
“這人言語皆發自肺腑,又為何會做出那般巧取豪奪,謀財害命之事?”
“莫非他知曉我等隱藏於此處,故意如此言說?”
星寶搖頭否認,“不可能,就憑他的修為,再練個一億年,也碰瓷不了我,更別說看破堪破我的權能了。”
“哈……那就有意思了……”景元的眼神變得深邃起來。
隨即,他轉過頭,看向星寶,問道,“師妹可有回溯之能?”
星寶瞬間便理解了景元的意圖,小手輕揮間,虛空中突然裂開一道流光。
下一瞬,無數記憶碎片傾瀉而出。
皆是金池與廣智。
……
廣智:“師父,山下綢緞莊新到了雲錦,徒兒給您裁件新袈裟?”
金池:“胡鬧!佛門弟子當戒奢靡,這身粗布袈裟雖舊,卻最合修行本心。”
……
廣智:“聽說那香客帶的沉香木價值連城,不如……”
金池:“休得妄言!施主供奉乃禮佛心意,豈可覬覦?速速將寶物供奉於佛前,不可辜負一片赤誠。”
……
廣智:“這寒冬太冷,要不把禪院的破窗換了?”
金池:“眾生皆苦,我等受些風霜又何妨?當思佛陀苦修之艱,豈可貪圖安逸?”
……
星寶:“……”
景元:“……”
好家夥,原來是這麽回事。
這師徒倆真是好演技啊!
“牛逼!”星寶一臉無語,“這金池也是沒誰了,這種弱智套路他也做得出來。”
景元卻沒有星寶這般單純的想法。
在大聖殘留的記憶裏,金池長老本有一線成佛之機。
——若能舍棄對錦襴袈裟的貪念,便可直往靈山。
觀音以欲望為試煉,偏偏他心魔難破,最終被貪念徹底吞噬。
那麽問題來了,
這樣表裏不一、利欲熏心之人,竟險些證得佛果?
那真正的佛門聖境,豈不是……
寒意順著脊背爬上後頸,景元忽然苦笑一聲。
他好像理解為何大聖要抹去成為鬥戰勝佛後的記憶了。
“咋了?”星寶見景元麵色不對,挑眉問道。
“無礙,隻是想通了一些事情。”景元搖頭歎息,“走吧,去看看這位金池究竟會如何選擇。”
星寶聞言,咧嘴一笑,旋即在裙底掏出一本「黑熊的一百種料理方法」喜滋滋的看了起來。
景元:“……”
這取經團隊就沒啥正經人!
真就葷素不忌唄?
還沒通關呢,就已經惦記上人家黑熊精了!
真是……
景元搖了搖頭,不再想這些有的沒的。
比起黑熊精,他更想見證金池的選擇,用來驗證心底的某種猜測。
小主,這個章節後麵還有哦,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更精彩!
……
但金池終究還是讓景元失望了。
……
觀音禪院正殿內,
金池長老看著鏡流身上的錦斕袈裟,雙膝一軟,竟直接跪了下來,老淚縱橫,
“袈裟……袈裟……”
“這等佛寶……怎會在一女僧身上!”
鏡流見狀,卻沒什麽感觸,而是自顧自的背著台詞,
“阿彌陀螺!老檀越容稟,不知您可是這觀音禪院的住持?”
袈裟……袈裟!”金池長老完全沉浸在對袈裟的癡迷中,根本聽不進鏡流的話,嘴裏隻是不停地念叨著。
“呃……”鏡流見狀,強忍著砍死金池的衝動,繼續背誦道,
“貧僧玄奘,為求佛法西來,望能在寶刹借住,還請長老成全。”
“袈裟……袈裟……”
一旁的廣智有些尷尬,趕忙扶起金池,提醒道,“師父,人家跟您說話呢。”
“袈裟……袈裟……”
廣智:“……”
鏡流微微蹙眉,一時間不知該如何是好。
自家徒兒也沒說,在“袈裟”這句台詞後麵接啥啊!
要不……
直接砍死算了?
鏡流師從無天,自然全盤接收了祂的法寶黑蓮。
「滅世黑蓮:納眾生惡念,染生靈罪業,煉作魔元。」
「魔元者,以心魔為形,逆斡陰陽、墨染天規。」
「蓮開時,萬法不侵,」
因此,鏡流完全能感知到金池身上那愈演愈烈的貪欲。
於是,殺心驟起。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景元大笑著從殿外走了進來。
“哈哈,不曾想,這老住持竟會開這般玩笑,當真風趣!”
他的聲音仿佛有種魔力,竟將那金池從無邊貪欲中解脫了出來。
「佛門神通:明心渡厄。」
景元沒有任由事態發展下去,而是用大聖賦予他的神通,拉了金池一把。
金池畢竟是個聰明人,在神通的作用下,很快便回過神來,意識到方才自己陷入了貪障。
他臉上閃過一絲慌亂,但很快便恢複鎮定,雙手合十,對著鏡流和景元恭敬地行了個佛禮,
“阿彌陀佛,方才的試探之舉,隻為考究諸位佛心,並無他意。”
“還請諸位高僧莫要見怪。”
景元聞言,眼底閃過一絲失望。
三言兩語,便將方才的醜態化解,並把自己擺在了“考究者”的位置。
這般行徑,當真是不知如何形容。
難不成,那佛門聖地,需要的都是這般“政客”嗎?
雖然心裏有很多話想說,但景元沒有選擇喧賓奪主,而是靜靜地等待著自家師父接過話頭。
鏡流:“……”
我該咋說?
在線等,挺急的。
景元似是看出了鏡流的窘迫,趕忙傳音道,
“師尊,誇他兩句,然後借口疲憊,找他要間屋子。”
鏡流聞言,俏臉一肅,正色道,
“長老……”
“嗯……”
她嗯了半天,絞盡腦汁思索著誇讚的話語,最後憋住了一句,
“……長老真會說話!”
景元:“……”
金池:“……”
她是在嘲諷對吧?
她一定是在嘲諷吧!
金池有些難堪,但還是行了個佛禮,語氣帶著幾分勉強的和藹,
“玄奘法師求經辛苦,定是饑腸轆轆、疲憊不堪。”
“老衲這便為法師準備齋飯,還望法師不嫌棄禪院簡陋,暫且安歇。
鏡流想也沒想,“我不餓。”
金池:“……”
景元劇烈的咳嗽一聲,提醒道,“現在可以餓。”
鏡流一臉認真,“現在真不餓。”
景元隻覺一陣無力感湧上心頭。
他知道,自家師尊是想一劍砍死金池,所以才沒有借坡下驢。
但在這之前,您能不能先考慮一下徒兒的謀劃啊!
唉……
這取經團隊沒有我吃棗藥丸!
“哈哈哈。”景元對著金池爽朗一笑,努力緩解這尷尬的氣氛,
“我家師尊的意思是,齋飯就免了,有個住處便好。”
“阿彌陀佛,大唐高僧果真超脫凡俗。”金池刺了一句,隨即對著兩人再次施禮,
“老衲身體抱恙,便讓徒兒代為接待了。”
說著,他轉頭看向身旁的廣智,臉色一板,嚴肅道,
“廣智!”
“廣智在!”
“莫要怠慢了諸位高僧。”
“是,師父!”
廣智憨笑了一下,對著鏡流和景元做了個“請”的手勢。
鏡流見狀,深深地看了一眼正離開正殿的金池,眼中閃過一絲寒光,沒有言語。
景元心底一歎,但麵上還是樂嗬嗬的跟廣智搭話。
“廣智兄弟,我觀那後山黑霧繚繞,可是有妖物作祟?”
“施主莫要亂說!”廣智趕忙打斷道,神色有些緊張,左右看了看,壓低聲音,
“那後山盤踞的乃是黑熊大王,是整個黑風山的主人。”
“他平日念經誦佛,與我師尊交好,可不曾做過半分為禍人間之事。”
小主,這個章節後麵還有哦,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更精彩!
“原來如此!”景元裝作恍然的模樣,“是在下唐突了。”
廣智見他一副好說話的樣子,心中的緊張感頓時消散了不少,也打開了話匣,興致勃勃地說道,
“施主有所不知,這黑熊大王,庇佑此間已有數百年之久。”
“甚至,這觀音禪院有此規模,也與大王脫不了幹係。”
“此話怎講?”景元狀若無意的問道。
“你可莫要與他人言說。”
“在下省得!”
廣智壓低了聲音,“那黑熊大王平日不偷不搶,卻好些錢財。”
“山下百姓感念其庇護之恩,總會自發的捐些財物與它。”
“但奇怪的是,它得來的錢財,竟不取分毫,全都投在了觀音禪院的建設上。”
“當真是令人費解。”
“原來是……這麽回事啊……”景元輕笑了一下,旋即便轉移了話題。
兩人就觀音禪院的問題談論了很久。
在景元的話術引導下,廣智就差沒把三歲時尿床的事告訴他了。
很快,西行小組便來到了偏殿。
日頭也上了三竿。
……
……
……
內殿,
金池跪在佛像前,枯槁的手指死死攥著念珠,渾濁的淚水順著皺紋溝壑滑落,
“袈裟……袈裟……”
“怎會有如此袈裟啊……”
廣智和廣謀看著自家師父這個樣子,心裏也有些不是滋味。
他們都是金池帶大的孩子,對他的感情自然不必多說。
廣謀忍不住湊近,壓低聲音道,
“師父,那師徒二人雖有蠻力,卻不通法術。”
“徒兒鬥膽進言,不如用蒙汗藥迷了他們,神不知鬼不覺取來袈裟?”
“不可!萬萬不可!”金池猛然抬頭,布滿血絲的眼睛裏滿是掙紮,“傳出去叫人如何看待觀音禪院?”
廣智猶豫了一下,在剛交的朋友和師父中快速做出取舍,狠辣道,
“若是禪院走水呢?”
“走水……”金池的手指驟然收緊,念珠在掌心硌出深深的紅痕。
他垂下頭,聲音低得幾乎聽不見,“……為師聽不懂你在說什麽。”
廣智與廣謀對視一眼,心照不宣地退到殿角。
“我已將那師徒二人安於偏房,下一步,該如何行事?”廣智問道。
“先下藥麻翻,再亂刀了結!”廣謀眼中閃過陰鷙,“最後一把火燒作白地!”
廣智咬了咬牙,“那我先去準備蒙汗藥!”
廣謀似是想起了什麽,眼底閃過一絲莫名,“先等等。”
“怎麽了?”
“你不覺得……那玄奘法師……比之山下婦人……”
“你這是什麽意思?”廣智怒聲打斷道,“我等做的本就是喪盡天良之事,又怎能行折辱之舉。”
“師兄想多了!”廣謀訕笑著摸了摸鼻子,“我不過隨口一說!”
“哼!”廣智再次壓低聲音,“若想破戒,去山下窯所便是,莫要讓為兄瞧不起你!”
廣謀無奈地點了點頭。
……
與此同時,偏殿。
鏡流和景元強行攔下了要將黑風山夷為平地的星寶。
鏡流看著星寶那怒不可遏的樣子,腦袋上掛滿了問號,
“星,那人試圖壞我名節,為何你卻這般憤怒?”
她是真不能理解星寶是咋想的。
自己這正主都沒生氣,徒弟先炸毛了。
咱倆的關係竟然這般好嗎?
星寶小手一揮,“我不管,誰想碰你身子,先過了我這關再說!”
鏡流眨了眨眼,神情愈發疑惑。
景元:“……”
六百六十六,演都不演了。
不過,也好!
師尊身邊有這般強者看護,自己也能放心些。
想到這,景元搖了搖頭,
“先不說這些了,你們打算怎麽應對這一難?”
“應對?”星寶咬牙切齒,“姑奶奶不想應對,姑奶奶隻想讓他們去「深淵」溜達兩圈!”
鏡流還以為星寶說的是下地獄,順從的點了點頭,“殺了便是。”
這隊伍是真難帶啊……
景元無奈的歎了口氣,
“莫要忘了初衷。”
“多看、多想、多學。”
他的聲音帶著一絲無力,這些話已經說了無數遍,卻依舊得不到回應。
“你們……”
景元說不下去了。
他抬起頭,看著眼前一清冷、一憤怒的兩張俏臉,和她們那堪比學齡前兒童的清澈眸子……
突然很想報警。
焯!!!
我真是夠了!
真就一點兒沒聽進去唄?
但很快,他又轉念一想。
其實師父和師妹這對組合鎖死也挺好的。
至少這樣,她們就不會出去禍害其他人了。
景元一想到未來可能會有哪個大冤種攤上自家師父和師妹,然後自己被那人戳脊梁骨,就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罷了……你們聽我指揮吧……”
景元心累地說道,聲音中滿是妥協。
鏡流和星寶聞言,互相對視了一眼,用力點了點頭。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精彩內容!
不用動腦子就好!
至於聽不聽指揮……
……我們自有安排!
景元還不知道自己即將經曆些什麽,神色認真的說道,
“接下來,便等夜晚時分。”
“下藥也好,放火也罷,我們都不要管,以惑心之法應對便是。”
“我需要大火引出那隻黑熊精,去驗證自己的一些想法。”
“呃……”鏡流聽了這話,原本清冷的神色突然變得閃躲起來,眼神飄忽不定。
星寶也有些理虧地低下了頭,原本高高揚起的腦袋此刻像是被霜打的茄子。
景元見狀,心底陡然湧起一絲不好的預感,但他還是抱著一絲希望問道,
“怎麽了?是計劃哪裏出問題了嗎?”
“計劃……挺好……”鏡流吭哧癟肚地憋出四個字就說不下去了,臉上露出尷尬的神色。
旋即,她便用求助的眼神看向星寶。
星寶沉默了一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朝景元嘴裏塞了塊肥肉。
景元一懵,下意識的咀嚼了兩下。
嗯……炙烤的恰到火候,應當是師父操刀。
油香、酥脆、帶著一股磅礴的生命力。
甚至於,連自己這天人之軀,都有很大裨益。
但……
我的計劃好像還沒開始,就已經失敗了呢……
果不其然,
隻見星寶撓了撓臉,嘿嘿一笑,問出了那句景元最不想聽到的話。
“黑熊精……味道怎麽樣?”
鏡流適時出言道,“吃了肉,可就不能怪為師和你師妹了……”
景元無助的捂住了雙眼,艱難的問道,“我能問問,這黑熊精是什麽時候死的嗎?”
鏡流:“呃……就在你和那個廣智聊天的時候……”
“那麽短的時間,黑熊精就沒了?”
鏡流:“順手的事。”
景元::“……”
大聖啊,能不能讓我重新選一下隊友啊……
哪怕是符卿都可以啊!
我是真遭不住了……
可沒辦法,無論如何,自己都繼承了大聖的遺誌,不能臨陣脫逃。
“唉……”景元閉目沉思了良久,最終朝星寶伸出了手,輕聲道,
“再給我一塊。”
星寶一愣,旋即在隨身空間裏拿出了一整隻熊掌遞給了景元,並朝他豎了個大拇指。
“怎麽樣?是不是被師父的手藝征服了?”
景元點了點頭,沒有言語,直接悶頭開吃。
他已經想通了。
智者從不把難題留給自己。
麵對無法戰勝的存在時,打不過就加入也不失為一種好方法!
半晌,
景元打了個飽嗝,對著兩人說道,
“既然黑熊精已逝,那方才的種種謀劃便已盡數作廢。”
“現今有兩個問題亟待解決。”
“其一,黑熊精是觀音的黑手套,我們需要想辦法將觀音那邊糊弄過去。”
“其二,沒了黑熊精庇護,這些百姓遲早要遭禍事。師父得動用關係,把這兒劃進大唐版圖。”
“等等!”星寶一臉懵逼地打斷道,“黑熊精是觀音的黑手套?”
“他還庇護此間百姓?”
鏡流也有點懵,“這話從何說起?”
“唉……”景元再次無奈的歎息一聲,“你們有想過,為何黑熊精要將所有錢財盡數填在觀音禪院嗎?”
“呃……”星寶撓了撓頭,“不是他跟金池倆人狼狽為奸嗎?”
應該沒錯啊,我老公當時就是這麽跟我講的……
“表麵情況罷了。”景元嗤笑一聲,問道,
“你們跟那黑熊精打照麵時,可察覺到他的法力?”
星寶將視線投向鏡流,畢竟,這事兒是鏡流幹的。
鏡流思索片刻,讚歎道,“深不可測!”
“若是單憑自身法力,我還拿不下它。”
“我也是借了法寶之威,才將之斬殺。
“這便是了。”景元無奈搖頭,“一位法力如此高深,以臻至仙境的妖王,又怎會和一個凡人狼狽為奸。”
“說句難聽的話。”
“金池,他配麽?”
“臥槽,對啊!”星寶瞪大了眼睛,“那它為啥要這麽做啊?”
"我也想知道。"景元盯著自己沾著油漬的指尖,
"我猜他是想借觀音的力量在這世道裏保命。”
“但為什麽偏偏是觀音呢?”
“我有種預感,這其中的緣由對我們十分重要。”
“可現在……”他看了看手裏的半塊熊掌,聲音漸漸低下去。
殿內陷入令人窒息的沉默。
鏡流與星寶對視一眼,前者耳尖泛紅,後者心虛地踢著地上的石子。
豬隊友竟是我自己……
怪不好意思的……
嘿嘿……
竹簾外的風突然變大,卷著幾片枯葉撞在窗欞上,發出細碎的聲響。
“算了!”景元重新振作起來,“說這些已是無用,不如想想下一難的情報。”
“等下!”星寶再次打斷道,“其實還是有辦法挽回的!”
景元聞言,似是想到了什麽,臉色驟變,震聲道,
“萬萬不可複活死者!”
“師妹,我之前已經提醒過你很多次了,無論你的權能層次有多高,在這方世界,絕對絕對不要逆反因果。”
鏡流也跟著點了點頭,“景元說的對,此方世界的「因緣、果報」有大問題,絕不可因此而破了禁忌。”
星寶撓了撓頭,其實她想說,就是逆反因果了也沒人敢把她咋地。
但她還是遵守了一下和老登的遊戲規則,暫時不求助。
“其實你們想多了,”星寶狡黠地眨了眨眼,那雙鎏金色的瞳孔如同被注入了粉色的晚霞,逐漸染上瑰麗的色彩。
"我說的並不是複活。"
隨著她話音落下,裙角下突然泛起陣陣漣漪,幾縷半透明的觸手從虛空中緩緩浮現,在空氣中輕輕擺動,
“而是我的本職工作。”
“——腐化!”
色孽星·人設圖(大概)
喜歡給星穹鐵道來點死亡震撼請大家收藏:()給星穹鐵道來點死亡震撼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