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6章 墟界DLC(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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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一邊,周牧靜默地注視著接受了天道傳承、手持《聖經》、氣息與整個新生墟界緊密相連的星期日,陷入了長久的沉默。
    喜悅和憂慮交織纏繞在他的心底。
    喜的是,星期日憑借其堅韌的意誌與對“正義”的純粹信念,竟真的成功承載了這份力量,甚至機緣巧合下占據了某種頂點位格,成為了此界變革與動力的象征,這無疑大大增強了新生墟界的穩定性和潛力。
    憂的是,他那天道分身的“秩序”執念已然偏執到近乎病態,這份傳承中是否也包含了那種不擇手段也要維係“平衡”的極端意誌?
    若星期日也被其感染,那對這剛剛誕生的第二紀元而言,或許將是一場不亞於第一紀元無盡輪回的災難。
    但此刻,依偎在他身旁的知更鳥卻有著截然不同的想法。
    看到自家哥哥不僅安然無恙,還獲得了如此強大、似乎能踐行其理想的力量,她整個人顯得尤為亢奮。
    “牧,”她輕輕拉了拉周牧的衣袖,眼中閃爍著好奇,
    “哥哥手裏那本……《聖經》,它到底是什麽?感覺好厲害的樣子。”
    “……那是「界定之書」融合升華後的最終形態。”
    周牧收斂心神,開口解釋道,語氣平靜無波,
    “是墟界的定界神器,亦是此界法則的具象化。”
    “可以說,它是一本能夠在一定程度上修改曆史細節、調和時空矛盾、並記錄了此界幾乎所有‘規則’與‘可能性’的至高典籍。”
    知更鳥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注意力很快又回到了星期日身上,語氣雀躍:
    “那我們接下來要做什麽?去幫哥哥嗎?”
    周牧深深地看了一眼遠方那道燃燒著秩序與變革火焰的身影,緩緩搖了搖頭。他轉移視線,目光投向墟界宇宙中幾處因他們之前概念交融而自然誕生的、能量反應異常強大的隱秘之地。
    “不急於一時。”
    “大舅哥需要時間熟悉力量,踐行他的道路。”
    “我們先去看看……我們之前‘不小心’創造出的那幾位先天神明吧。”
    “祂們亦是此界重要的基石。”
    知更鳥眼睛一亮,對於“造物主”巡視自己“造物”這件事顯得興致勃勃,欣然同意。
    時空規則在他們麵前如同溫順的溪流。
    心意一動,兩人便已跨越無盡光年,來到了一處被無盡熾熱岩漿鋪滿、星辰都仿佛由金屬與火焰構成的奇特星域。
    這裏的主人,是一位形態古老而威嚴的神明。
    祂擁有著類似山羊的彎曲巨角與蹄足,但身軀卻更加龐大,肌肉虯結,仿佛由冷卻的玄武岩與流淌的熔岩共同鑄成。
    祂並非生物,更像是“鍛造”與“熔岩”概念的化身。
    此刻,祂正揮舞著一柄仿佛由恒星核心打造的巨大神錘,敲打著一塊燒紅的奇異金屬,每一次敲擊都迸發出震撼星河的轟鳴與法則的漣漪。
    “祂似乎隻專注於鍛造與創造神器,維護此星域的熾熱平衡。”
    周牧觀察片刻後得出結論。
    兩人沒有貿然打擾這位沉靜而專注的工匠之神,隻是在確定其並無危害且意識純粹後,默默地留下了一些自混沌中提取的、極其珍貴的原始材料,便悄然離開了。
    ……
    他們的第二站,是一處時空規則極其紊亂、遍布著毀滅性雷霆與風暴的星域。
    而在這裏,周牧見到了一個讓他略感意外的熟悉身影。
    ——沃利貝爾。
    那頭象征著“初開之雷霆”的巨熊。
    此刻的沃利貝爾,體型遠比周牧在過去時間線見過的更加龐大、原始、充滿野性!
    周身纏繞著開天辟地般的恐怖雷霆,熊吼聲震碎星辰!
    周牧這才恍然明悟,原來這位時序的暴君,其真正的起源竟是誕生於第二紀元的此刻,誕生於他與知更鳥概念融合時逸散的“混沌”與“秩序”之力!
    但讓人意想不到的是,此刻的沃利貝爾完全沒有未來那種曆經滄桑後的沉穩,反而充滿了最原始的野性與暴戾。
    在察覺到周牧和知更鳥這兩位“造物主”氣息的瞬間,祂非但沒有絲毫敬畏,反而像是被侵入了領地的野獸,直接發出一聲撕裂星河的咆哮!
    “吼!!!顫抖於我的咆哮吧!!凡人!!!”
    緊接著,那足以湮滅仙神的恐怖雷霆便如同暴雨般向著兩人狂轟濫炸而來!
    周牧哪會慣著這頭尚未經曆“毒打”的原始熊神?
    甚至無需動用太多神性,隻是隨意調動周圍的混沌之氣,三下五除二便將這些雷霆盡數撫平,隨後反手一巴掌隔空扇出,無形的巨力直接將沃利貝爾拍得在星空間翻滾出去,砸塌了無數漂浮的隕星,暈頭轉向。
    然而沃利貝爾是個不服輸的倔脾氣,即便被揍得七葷八素,嘴上依舊罵罵咧咧,各種蘊含著雷霆法則的汙言穢語不停歇地噴湧而出,試圖激怒周牧。
    周牧對此倒是無所謂,甚至覺得有點好笑。
    但卻給一旁的知更鳥氣壞了!
    她覺得自己和牧好心來看望“孩子”,這頭壞熊不但不領情,還敢口出惡言、主動攻擊?簡直不可饒恕!
    於是,內心還有點小委屈和小憤怒的邪惡小鳥,瞬間開啟了她的“報複”計劃。
    她隨手在附近找了個空白星域,動用秩序權能,瞬間構築了一個堅固無比、布滿秩序鎖鏈的星辰監獄,然後不由分說地將還在罵罵咧咧的沃利貝爾丟了進去。
    “壞熊!你就在這裏好好反省一下吧!”
    知更鳥氣鼓鼓地說道,試圖擺出威嚴的造物主姿態。
    但沃利貝爾根本不吃這一套,依舊在監獄裏咆哮怒罵,滿口“■■■!”“■■■■!”“雷霆會將一切化為焦土!”之類的汙言穢語不停,直接把試圖講道理的知更鳥氣得小臉通紅,頭頂都冒煙了。
    無奈的是,知更鳥本質終究還是善良,做不出什麽真正殘酷出格的事情。
    即便都快被氣哭了,繞著監獄飛了好幾圈,還是想不出該如何有效地整治這頭油鹽不進的倔熊。
    但!
    別忘了!
    她身旁還站著一位堪稱“點子王”的周牧!
    於是……
    周某人嘴角勾起一絲懷舊的笑容,開始將自己記憶中、那些自己受過的刑罰,通通憑空具現了出來,一股腦地塞進了知更鳥構築的星辰監獄裏。
    霎時間,原本隻是單調的秩序監獄,瞬間變成了畫風驚悚、鬼哭神嚎的洪荒風格酷刑陳列館!
    沃利貝爾:“……”
    巨熊的咆哮聲戛然而止。
    祂瞪著銅鈴大的熊眼,看著周圍那些散發著不祥氣息、光是看著就感覺神魂刺痛的恐怖刑具,巨大的身軀微不可查地抖了一下。
    “……其實,”
    祂的嗓門瞬間低了好幾個八度,試圖表現出冷靜和講道理,
    “咱們有話……也可以好好說的……沒必要動這些東西……”
    “多條朋友,多條路嘛……”
    “打打殺殺的多不美……”
    但正在氣頭上的知更鳥哪管你這那那這的妥協之詞?
    她正愁有氣沒處撒呢!
    眼見周牧提供的“道具”如此“好用”,直接抄起一根布滿倒刺、閃爍著幽光的長鞭,學著記憶中某些反派的樣子,鼓起勇氣就朝著沃利貝爾身上招呼過去!
    “啪!”
    “嗷——!!!”
    一鞭下去,沃利貝爾頓時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嚎,那鞭子竟然直接傷害到了祂的雷霆本源,帶來一種難以言喻的、直擊靈魂深處的痛苦!
    然後知更鳥又是幾下!
    “讓你罵人!”
    “讓你不聽話!”
    “讓你嚇唬我!”
    沃利貝爾被打得嗷嗷直叫,熊毛倒豎。
    祂算是徹底發現了,旁邊那個男的嘴上說著要懲治自己,但實際上更多是以嚇唬和看樂子為主。
    這個看起來漂亮柔弱的女人就他媽不一樣了!
    她是真有東西是真敢用啊!
    而且下手不知輕重!
    好熊不吃眼前虧!
    沃利貝爾果斷選擇了從心,趴在地上哼哼唧唧地表示服了,再也不敢了。
    而周牧看著眼前這熟悉又陌生的一幕,腦海中突然恍惚了一瞬。
    這既視感……太強了。
    像極了很久很久之前,和蚊蚊一起搞的那個專門“碰瓷”洪荒修士、順便進行“再教育”的“蚊蚊詐騙園區”。
    想到這,他突然有了一絲明悟,哭笑不得地摸了摸下巴,
    搞了半天……那些抽象業務的根源,居然在我這兒?
    還真是……一脈相承了屬於是。
    另一邊,在沃利貝爾“誠懇”認錯之後,心滿意足的知更鳥便大度地放走了祂,撤掉了星辰監獄。
    “牧!你給的那些道具真好用!”
    知更鳥像是發現了新大陸一樣,手裏還攥著那根縮小版的長鞭,小臉因為興奮和剛才的運動而顯得微醺泛紅,
    “那熊熊看著挺厲害,凶巴巴的,實際卻連三四鞭子都堅持不住!白長那麽大個子了!”
    周牧:“……”
    他看著眼前這位揮舞著小皮鞭、一臉“我厲害吧”求表揚表情的星海歌姬,內心複雜程度瞬間拉滿。
    大舅哥……對不起……
    我好像……一個沒留神……把你妹妹的畫風帶得有點歪了……
    “……你開心就好。”
    他嘴角抽搐了幾下,終究還是沒忍心打擊她的積極性,把“這好像不太對勁”之類的話咽了回去。
    在這之後,兩人又相繼去探尋了其他幾位因他們概念交融而誕生的先天神明。
    初開之光明、初開之星辰、初開之暗影……等等一係列存在。
    但除了沃利貝爾之外,這些神明幾乎都沒有形成太強的獨立自主意識。
    祂們更像是一種強大的自然現象或規則本身的具象化,依照著自身固有的本能,或者說宇宙規則的本能在運行,沉默地維護著墟界某一方麵的基礎法則。
    這也讓周牧和知更鳥對自身力量衍化出的造物,有了更直觀和深刻的認知。
    ……
    與此同時,墟界邊陲。
    那些一直在神族陰影下艱難求存的凡人聚落,終於迎來了屬於他們自己的神明與希望。
    「神誕生之日,七彩虹光映照萬世,降下正義與審判。」
    「不義者,烈火焚身!」
    「墮落者,不可饒恕!」
    「忤逆者,不留慈悲!」
    「卑劣者,該當死罪!」
    於墟界眾生矚目之處,星期日手持光輝萬丈的《聖經》與一柄由純粹秩序與變革火焰凝聚而成的長劍,一步步踏上了由眾生願力與法則凝聚的登神長階。
    天道鴻鈞的傳承,賦予了他大羅級的力量以及對“秩序大道”的深刻理解。
    界定之書,賦予了他變革萬象、調和規則、甚至編寫現實的偉力。
    而他內心深處那份對“正義”與“守護”的純粹堅守,則將這萬般力量完美地容納、錘煉,最終化為了他手中那柄斬斷不公的理想鋒刃。
    他的羽翼開始熊熊燃燒,揮灑出無數溫暖而充滿庇護力量的火星,如同甘霖般灑落人間,為凡人驅散寒冷與恐懼,建立初步的庇護所。
    他的力量與整個新生墟界的本源產生了深刻的共鳴,氣息不斷升騰。
    他的本質在眾生祈願與法則的灌注下極盡升華,最終於某一刻,突破了某個臨界點,成為了此界“變革”與“正義”概念本身!
    而這一刻,墟界所有生靈,無論神人,都清晰地感知到了這位新生神明所象征的終極意義。
    ——「源渦」!
    自此,凡人們不用再看那些神族的臉色行事。
    他們擁有了屬於自己的、代表公正與變革的神明!
    ……
    同一時刻。
    死境之中的莎布,正親親熱熱摟著周牧胳膊的知更鳥,以及散布在墟界各處的先天神隻們,紛紛心有所感,將目光投向了墟界那片平凡的邊陲星域。
    “這孩子……好強的意誌。”死境中的莎布微微頷首,眼中流露出一絲讚賞。
    “嘶……”周牧則是一臉懵逼加驚訝,差點沒維持住表情管理,
    “大舅哥這是……開了?”
    知更鳥卻顯得有些疑惑,她感知著自身秩序權能中自動浮現出的新信息,不解地問道,
    “牧,「源渦」……是什麽?”
    “剛剛我的秩序體係裏突然自行出現了這個概念,而且……位格顯示奇高無比,似乎與我和混沌並列?”
    周牧咂了咂嘴,倒也沒有隱瞞,開始耐心解釋道,
    “墟界的本質,歸根結底,依舊是我意誌構築的一場‘大夢’。”
    “即便現在這個夢境已被我們合力固定、升華,但其底層邏輯並未徹底改變。”
    “因此,在這場宏大的夢境中,理論上會存在著四位超越尋常法則、象征著夢境根基的頂點存在。”
    “其一,為夢主本身。”
    “其概念象征為「墟淵」,也就是我。”
    “是維係整個夢境存在、亦能決定其終結的基石。”
    “其二,為死境。”
    “這是夢境的基底與歸宿,是萬物終末的象征,一切寂滅的終點。”
    “其三,為變革。”
    “夢是流動的、無常的,是永恒流變的命運洪流。”
    “故,‘變革’的象征會在夢境中表現得無比強大,它既是毀滅,亦是新生前的陣痛。”
    “其概念象征即為「源渦」。”
    “其四,為新生\覺醒。”
    “祂代表著夢境中最明亮的希望,是喚醒夢主、讓大夢歸於真實的關鍵力量,象征著愛與覺醒。”
    “曾經……有一位智者,差一點便憑借其無上的智慧與布局,成功獲得了此等位格,幾乎就要將我喚醒。”
    “但最終,他功虧一簣,棋差一著。”
    “然而,我承認了他的意誌與努力,將他所經營的那個次元、那段故事,從夢境中剝離,化為了真實不虛的、獨立於墟界之外的諸天萬界位麵之一。”
    知更鳥還是第一次聽到如此核心的秘聞,整個人顯得都有些震驚,紅唇微張:
    “原來……墟界的背後,是這樣的真相……那哥哥他……?”
    “沒錯!”周牧的聲音帶著幾分感慨與不可思議,
    “大舅哥他是真的憑借自身那股子對‘正義’的偏執信念,再加上界定之書這bug級神器的輔助,硬生生地契合、甚至占據了「源渦」的頂點位格!”
    “看來此界凡人所承受的苦難現狀,對他的刺激和影響,比我們想象的還要大得多。”
    聞言,知更鳥沉默了下來,眼中閃過一絲心疼。
    自家人知自家事,她太了解自己的哥哥了。
    星期日骨子裏最看不得的,便是無辜的凡人受苦受難,那會讓他想起他們兄妹在底層掙紮求存的灰暗過去。
    有些人就是這樣。
    自己淋過雨雨,所以總想著竭盡全力,為後來者撐起一把傘。
    ……
    之後的劇情發展,並未超出周牧的預料。
    ——神庭與華庭,這兩大由周牧和知更鳥力量碎片所化的神族勢力,在最初的震驚與試探過後,並未因星期日的崛起而真正收斂。
    在星期日的庇護下,凡人獲得了難得的喘息之機,甚至開始凝聚出屬於自己的文明火光。
    這無疑動搖了神庭與華庭統治的根基。
    「神庭」秉承混沌掠奪之心,視眾生為信仰資糧,它們的“仁慈”僅限於可持續性的竭澤而漁,苦難是它們力量的催化劑。
    「華庭」高舉秩序規劃之旗,將萬物納入既定命軌,它們的“黎明”從不詢問生靈是否願意,絕對的控製才是它們理解的平衡。
    祂們的存在方式,其本質便是文明多樣性、自由意誌與無限可能性的枷鎖,是世界向前發展、自我演化的最大阻礙!
    於是,星期日果斷出手了。
    而且剛一出手,便是毫無保留,直接調動「源渦」位格的無上偉力,引動墟界變革之本源,化作滌蕩寰宇的秩序火焰風暴,欲將神庭與華庭這兩個“毒瘤”從根源上徹底碾碎、重構!
    然而,就在那毀滅性的力量即將吞噬二者的刹那——
    一道瑩白純淨的秩序屏障悄然浮現,雖然略顯艱難,卻異常堅定地擋在了星期日的偉力之前。
    光芒散去,露出了有些顯懷、小腹微微隆起的知更鳥的身影。
    她的想法很簡單。
    這些神族畢竟是她和牧力量所化,算是她的“孩子”,雖然走了歪路,但罪不至死,她希望哥哥能再給它們一次改過自新的機會,或許可以引導教化。
    但星期日顯然不這麽想。
    在他看來,有些罪惡根深蒂固,唯有徹底鏟除才能根絕後患。
    然而……
    此刻的他……
    卻也顧不得那麽多了。
    他的目光死死地盯住了知更鳥那明顯隆起的小腹!
    他的身體開始不受控製地微微顫抖,手指抬起,帶著難以置信的驚怒,指向知更鳥身旁那個不知何時出現、頂著一頭晃眼黃毛、笑得一臉痞氣的青年。
    “他……他是誰……?!”
    “你……你這肚子又是怎麽回事?!”
    星期日的聲音都在發顫,眼前一陣發黑。
    是的。
    周牧在感知到星期日靠近時,就瞬間給自己換了個發型——一頭飄逸閃亮的金色長發。
    知更鳥雖然一開始有些不解,覺得這發色過於“耀眼”,但看久了覺得黃毛周牧別有一種壞壞的魅力,便也欣然接受了。
    但此刻,星期日看著眼前這個吊兒郎當、摟著自己妹妹腰的“不良青年”,再看看妹妹那明顯的身孕,那真是眼前一黑又一黑,血壓瞬間拉滿!
    周牧見狀,呲著一口大白牙,笑得那叫一個陽光,
    “嘿嘿,你就是大舅哥吧?久仰久仰!”
    “我叫周牧,是小小鳥肚子裏孩子的爸爸。”
    說著,他像是變戲法一樣,居然從懷裏掏出了一張精心準備的、似乎還有動態影像的“b超單”,熱情地往星期日眼前遞。
    知更鳥見此,腦袋上直接冒出了一個瑩白的問號。
    她完全不記得自己什麽時候拍過這種東西?!
    但星期日已經徹底紅了眼!
    手中的秩序火焰長劍“轟”地一聲爆燃起來,背後燃燒的羽翼都因為極致的憤怒而炸毛,根根豎立!
    “黃毛!!!”
    “我俏麗嗎!!!!”
    這一刻,什麽凡人未來,什麽神族秩序,什麽變革正義,通通被他拋在了九霄雲外!
    他現在腦子裏隻有一個念頭——
    打死眼前這個搞大了自己妹妹肚子的該死黃毛!
    立刻!
    馬上!
    轟!!!
    源自「源渦」頂點的恐怖偉力,夾雜著兄長無邊的怒火,化作一道純粹的能量洪流,直奔周牧那張帶著欠揍笑容的俊臉!
    而周牧呢?
    他像是被嚇傻了一樣,呆呆地看著這一切,連躲都沒躲,仿佛反應不及。
    然而,在他嘴角勾起的那一絲微不可察的弧度裏,卻充滿了計劃通的戲謔。
    下一瞬,知更鳥皺了皺眉。
    她雖然不明白哥哥為什麽突然發這麽大火,但攻擊牧是絕對不行的!
    她幾乎是下意識地抬手,精純的秩序權能化為絕對防禦,撫平了那狂暴能量的衝擊,然後有些生氣地看向星期日,
    “哥哥!你這是做什麽?!”
    “你怎麽能突然對牧下這麽重的手?!”
    周牧也適時地做出了一副混合著疑惑、委屈又帶點小心翼翼的表情,仿佛是個受了欺負的小媳婦
    “大舅哥這是怎麽了?”
    “為什麽這麽生氣?”
    “是妹夫哪裏做得不對,惹您不高興了嗎?”
    “如果是的話,妹夫在這裏先向您賠個不是,您千萬別氣壞了身子。”
    “你特麽!!!” 星期日被這茶香四溢的發言氣得差點一口氣沒上來,指著周牧,手指哆嗦著,半天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這黃毛太會演了!
    知更鳥聽著周牧為了自己,如此“低聲下氣”、“委曲求全”地道歉,再對比哥哥的“蠻不講理”、“突然發瘋”,整個人心裏那股護短的情緒一下就上來了,看著星期日愈發不滿,
    “哥哥!你不要無理取鬧!有什麽事不能好好說嗎?”
    “我無理取鬧?!” 星期日感覺自己快要氣炸了。
    也不怪他如此失態。
    這就好比,你辛辛苦苦在外打拚,努力想給妹妹創造一個更好的世界,結果一回頭發現家裏唯一的白菜不僅被豬拱了,豬還是個染著黃毛、一臉痞相、看起來就很不靠譜的家夥!
    這黃毛不僅毫無愧意,還當著你麵拿出了驗孕棒!
    更離譜的是,被拱的白菜還一心護著黃毛,反過來指責你!
    這換誰來誰能保持冷靜?!
    周牧看著星期日氣得渾身發抖、幾乎快要裂開的樣子,眼珠一轉,突然計上心頭。
    他輕輕歎了口氣,臉上露出一種“我理解你但我很委屈”的表情。
    隨即,又用混沌之力暫時封禁了知更鳥的行動能力,免得她再“幫倒忙”,然後主動上前一步,張開雙臂,做出了一副毫不設防、任打任罵的“英勇就義”姿態。
    “大舅哥,雖然不知道哪裏招惹了您,讓您如此看我不順眼。”
    “但若揍我一頓能讓您心中痛快些,能接納我……那妹夫我,絕無怨言!”
    他語氣那叫一個誠懇,表情那叫一個悲壯。
    星期日直接氣極反笑,
    “以進為退是吧?”
    “苦肉計?”
    “小子,你這招對我根本沒用!”
    雖然嘴上這麽說,但他確實被周牧這“打不還手”的姿態稍稍緩解了一絲暴怒。
    於是,他放下了火焰長劍,掄起蘊含著神力的拳頭,帶著呼嘯的風聲,真的就朝著周牧身上招呼了過去!
    “砰砰砰砰——!”
    悶響聲不絕於耳。
    周牧也很配合地讓自己被打得鼻青臉腫,看起來頗為狼狽,但他愣是咬緊牙關,一聲不吭,硬生生全扛了下來。
    星期日見狀,心中的火氣也確實隨著拳頭發泄出去了不少,甚至看著周牧那“淒慘”卻倔強的樣子,升起了一絲微不足道的念頭:
    自己是不是……做得有點過分了?
    這黃毛雖然看著討厭,但好像……對妹妹確實是真心的?
    而且還挺硬氣?!
    神權的力量也在悄然告訴他,知更鳥和這個黃毛是在無盡歲月中自然相知相愛的,並無強迫。
    或許……自己的反應,真的有些過激了?
    想到這兒,星期日喘著粗氣,收回了動作。
    他深深地、複雜地看了一眼變成豬頭卻依舊站得筆直的周牧,又看了看被定住身形、滿臉焦急心疼的知更鳥,最終什麽也沒說,冷哼一聲,轉身撕裂空間,直接離開了。
    他需要一個人靜一靜,好好整理一下混亂的思緒和心情,之後再過來與兩人好好交流。
    而在他走後,周牧也解開了知更鳥的禁錮。
    一恢複自由,知更鳥立刻撲到周牧身邊,看著他臉上的傷勢,心疼的眼淚都快掉下來了,
    “你怎麽樣?疼不疼?哥哥他……他怎麽能這樣!”
    周牧搖了搖頭,運轉神力,臉上的淤青瞬間消散,恢複了俊朗的模樣,但他還是故意歎了口氣,語氣帶著點“強顏歡笑”,
    “我沒事,不過是些皮外傷,一會兒就好了。”
    “真不知道大舅哥是怎麽想的,或許……他隻是單純看我不順眼吧。”
    “不過沒關係,畢竟他隻有你這麽一個妹妹,我能理解。”
    知更鳥臉上陡然湧起濃濃的歉意,聲音都帶上了哽咽,
    “對不起,牧……我不知道他會這樣……我代他向你道歉……”
    周牧再次搖頭,努力擠出一個爽朗看似)的笑容,
    “沒事的!真的!”
    “隻要最終能讓大舅哥接納我,認可我們,我挨幾頓揍也沒什麽。”
    “別忘了我的本質,這點傷轉眼就好了。”
    雖然這麽說,但他眼神深處那“故作堅強”的微光卻拿捏得恰到好處。
    見此情形,知更鳥心中的愧疚感瞬間飆升到了頂點。
    周牧自知火候已到,於是圖窮匕見。
    他溫柔地撫摸著知更鳥的臉頰,聲音低沉而充滿磁性,
    “小小鳥,我知道你心裏不好受,覺得虧欠了我。”
    “既然你覺得虧欠……”
    他俯身,將嘴唇湊到知更鳥敏感的耳畔,嗬著熱氣,用極低的聲音說了幾個極其羞恥、需要極高柔韌性和信任度的名稱。
    “不行……那種……太……太羞人了……”
    知更鳥聞言,俏臉瞬間紅得滴血,連耳根子都紅透了,下意識地就要拒絕。
    但當她抬眼看到周牧臉上那“剛剛痊愈”的皮膚,再想到他剛才為自己“默默承受”的委屈,心中那點羞澀瞬間被巨大的補償心理壓過。
    她最終強忍著無比的羞澀,貝齒輕咬著下唇,細若蚊蚋地點了點頭,聲如呐呐:
    “……隻……隻此一次……”
    周牧心中比了個勝利的手勢,臉上卻依舊是那副“我委屈但我愛你”的表情。
    隨後……
    兩人甚至沒有選擇回到自己的神國,就在這片剛剛經曆了一場“兄長的憤怒”的星域中,周牧揮手布下隔絕內外視線的混沌屏障。
    很快,屏障之內,便隱隱約約掀起了緋靡的能量漣漪。
    ……
    而另一邊,星期日也確實在進行深刻的思想鬥爭。
    他換了一身幹淨整潔的神袍,甚至還特意沐浴淨心,努力回想著妹妹過往的乖巧與善良,試圖說服自己接受那個黃毛。
    他調整好麵部表情,努力擠出一個自以為溫和的笑容,再次動身,趕赴之前離開的地方,準備進行一場冷靜後的、坦誠的交流。
    然而,他剛剛靠近那片星域,還沒來得及散去空間波動,一陣陣極其壓抑、卻又能清晰分辨出是自己妹妹發出的、帶著哭腔與難以形容情感的聲音,便蠻橫地入侵了他的神念感知!
    而在這令人想入非非的聲音背景裏,還極其“恰好”地夾雜著一道細微卻無比清晰的、屬於周牧的、充滿戲謔與炫耀的神念傳音,
    “謝了,大舅哥~”
    “真的,太感謝了!”
    “要是沒有你剛才那頓‘愛的教育’,小小鳥心裏過意不去,這輩子估計都不會願意和我解鎖這麽多……嗯,有趣的姿勢~”
    “如果可以的話……希望你下次看我不順眼的時候,能再多揍我幾次?說不定還能有更多驚喜哦~”
    星期日:“……”
    他臉上那剛剛擠出來的、試圖緩和關係的溫和笑容,瞬間徹底僵死、凝固。
    繼而,無邊的怒火與屈辱感如同海嘯般淹沒了他理智的堤壩,讓他的麵容開始極度扭曲!
    “周!!!牧!!!!”
    “你!這!該!死!的!黃!毛!!!”
    “我!要!殺!了!你!啊!!!”
    眾所周知,不管男女,在某些極其投入的親密時刻被打斷、攪黃,都會產生一種極度不滿、憤怒甚至暴戾的心理。
    知更鳥此刻就是這種狀態!
    不僅是生理上的極度不爽,更重要的是,在她心裏,這本就是哥哥有錯在先,無理取鬧,現在居然還敢來挑釁、破壞她的好事?!
    新仇舊恨瞬間疊加!
    她氣憤地咬了咬嘴唇,快速用神力幻化好衣裙,然後猛地揮手撕碎了周牧布下的遮蔽屏障,看向外麵那個已經氣得渾身冒黑煙、能量都快失控的星期日,頭頂甚至直接具現化出了一個熊熊燃燒的憤怒表情包!
    “哥哥!你到底有完沒完?!”
    “你怎麽能這般……這般無理取鬧?!”
    她的聲音裏充滿了失望。
    但星期日已經什麽都聽不進去了!
    嫉妒、憤怒、屈辱、還有一種被當成小醜戲耍的暴怒,徹底吞噬了他!
    他現在隻有一個念頭——弄死裏麵那個該死的黃毛!立刻!馬上!不惜一切代價!
    “給!我!死!!!”
    恐怖的「源渦」神力毫無保留地爆發,化作毀滅的洪流,衝向屏障破碎後露出的周牧!
    而周牧卻還是那副“打不還手”的悲情模樣,再次一把將知更鳥撥到身後安全距離,臉上帶著“無奈”與“決絕”,
    “還是那句話!大舅哥如果看我不順眼,想揍就揍吧!我絕不還手!”
    “但!肚子裏的孩子是無辜的!”
    “還請大舅哥手下留情,饒我一命!”
    “至少……至少讓我們的孩子,將來能有機會見到他的爸爸……”
    他表麵悲情,內裏傳音卻是,
    “別光說不練啊,大舅哥~”
    “說揍我必須要揍,可別半路反悔啊~”
    “我還有很多珍藏的‘學習資料’沒和小小鳥一起實踐呢~”
    星期日:“……”
    他的動作和表情再次瞬間僵硬,如同被按下了暫停鍵。
    因為他悲憤地發現,周牧這話……他媽的好有道理!
    殺肯定是不能真殺的!
    先不說能不能徹底殺死一個同級存在,就算能,自己也不想讓妹妹的孩子一出生就沒了父親,讓妹妹傷心欲絕!
    可要是繼續揍他……
    看妹妹這護犢子的樣子,肯定會因為心中愧疚,對自己這個哥哥更加不滿,甚至可能做出更不理智的維護行為,那豈不是正中了這黃毛的下懷?!
    但要是不揍……自己心中那滔天的怒火、那被戲耍的屈辱……實在是快要憋炸了!
    這兩難的境地,這無比憋屈的感覺,直接讓星期日的動作僵在原地,進也不是,退也不是,臉色青白交加,差點憋出內傷。
    而知更鳥見狀,還以為是周牧這番“深明大義”、“為孩子著想”的話,終於讓哥哥恢複了一絲理智,產生了猶豫,隨即也稍稍鬆了口氣,語氣稍緩試圖講道理,
    “哥哥,你或許是誤會了什麽。”
    “我和牧是在無窮的創世歲月中,自然建立的聯係與感情,他並沒有對我做什麽不好的事情,我們是真心相愛的。”
    “對呀對呀!我和小小鳥是真心相愛的!日月可鑒!”周牧也跟著開口,表情那叫一個真誠。
    但此刻,他的心底卻默默的鬆了一口氣。
    看來……天道的意誌並沒有太過影響星期日。
    至少在人性方麵,他的情緒表達依舊飽滿。
    不過……
    也不能掉以輕心!
    還要再試探幾次!
    星期日並不知曉周牧的想法,雖然心中憤恨欲狂,但看著妹妹那護定黃毛的樣子,終究還是心疼妹妹以及未出世的外甥女)的情緒占了上風。
    他死死咬著牙,牙齦都快咬出血了,用盡全部意誌力才壓下立刻動手的衝動。
    這個狗逼黃毛,是真的徹底拿捏了自己的軟肋!
    他滿是怨毒與憤懣地死死剜了周牧一眼,隨即幾乎是咬著後槽牙,強行轉移了話題,聲音僵硬,
    “我……我來這裏,不是為了看你們……是為了解決神族的事情!”
    “你們若是沒事……便先離開吧!”
    他怕自己再多看那黃毛一眼,會真的忍不住不顧一切動手。
    知更鳥聞言,也正色了許多,暫時壓下了個人情緒,認真道,
    “哥哥,我知道你的來意。”
    “再給這裏的神族一次機會吧。”
    “我相信,無論是神還是人,總有獲取更完整人性、改變偏激性格的那一天。”
    “直接毀滅,太過極端了。”
    星期日蹙緊了眉頭,立刻反駁,語氣帶著不容置疑,
    “機會?”
    “祂們早已習慣了高高在上,視眾生為草芥螻蟻!”
    “混沌掠奪,秩序圈養,其本質從未改變!”
    “給予機會,隻會讓更多的凡人遭受苦難!”
    “有些罪惡,唯有根除才能徹底終結!”
    知更鳥搖了搖頭。
    隨即,便將自己創世的經曆與星期日事無巨細的重複了一遍。
    她的想法很簡單。
    過度幹預隻會重蹈之前無數次創世失敗的覆轍,文明的韌性需要在挫折中自我成長。
    但星期日卻隻堅信某些結構性罪惡不存在自我改良的可能,必須施加外力徹底清除。
    最終,雙方理念差異巨大,誰也無法說服誰,三人再次不歡而散。
    ……
    和星期日預料的一樣。
    狗改不了吃屎,那些被知更鳥強行救下一命的神族,在最初的恐懼過後,並未真正放棄掠奪信仰、製造苦難的本質。
    隻是手段變得更加隱蔽、更加“高明”,學會了在秩序與混沌的規則邊緣瘋狂試探,甚至學會了利用星期日的“正義”規則去打擊對手,變得更難纏。
    星期日知道,即便自己再次下定決心動手,知更鳥大概率還是會選擇站出來阻攔,用她那套“自由發展”的理由試圖說服自己。
    所以,他決定換一種方式。
    他需要選擇一個代行者,一個能完美執行他“正義”意誌、鏟除神族毒瘤的利刃!
    隻有這樣屬於文明本身的自由發展趨勢,才不會被知更鳥所阻攔。
    ……
    在漫長的時間中,他的目光掃過無數凡人聚落,最終鎖定了一個特殊的存在——
    一個人類女子與一位天神結合後誕下的子嗣,一個天生就背負著混血身份帶來的歧視與痛苦,眼中燃燒著對不公神族的憤怒火焰,同時也對世間秩序與混沌的本質有著深刻獨立思考的少年。
    ——永恩。
    這孩子的劍術天賦,更是星期日生平僅見!
    隻不過,星期日自身的力量更偏向於發法則概念,並不精通那種極致的殺人劍術,無法親自教授。
    但這難不倒執掌《聖經》的他。
    他直接動用界定之書的力量,開始搜尋、定位整個墟界曆史長河中最強、最純粹的劍客存在!
    於是——
    在凡人棲居地,那座簡陋卻充滿希望的星期日教堂之中。
    正在默默擦拭著一柄鏽跡斑斑鐵劍的少年永恩麵前,空間如同水波般蕩漾開來。
    一位身著素白劍士服、白發如雪、眼眸中蘊含著無盡冰霜與寂寥的女子身影,悄然浮現。
    是鏡流!
    大羅者,超脫時空,存在於過去現在未來每一個瞬間。
    在鏡流應召降臨此地的刹那,她便已是真實的、全盛時期的鏡流本尊。
    她先是淡淡地看了一眼旁邊氣息恢宏的星期日,微微頷首示意。
    隨後,便將目光投在了年幼的永恩身上。
    她的眼神似乎閃過一絲極其複雜難言的追憶,用隻有她自己才能聽到的微弱聲音,輕輕呢喃了一句:
    “因果……還真是玄奇莫測……”
    “永恩……老師……”
    最終,鏡流沒有多言,直接應下了星期日委托的劍術教授之責。
    在接下來的日子裏,她毫無保留地、將那些永恩曾經交給她的劍術和力量,重新教授給了眼前的少年永恩。
    至此,一段跨越了紀元、纏繞著無盡因果的循環,在不經意間,悄然完成了閉環。
    時空的經緯,在此刻達成了統一。
    至於這其中“誰先誰後”、“邏輯是否自洽”的問題?
    在某種存在介入的因果層麵,這反而成了最不需要擔心的細枝末節。
    ……
    “嘶——”
    “等會兒等會兒?”
    相位空間內,正摟著熟睡的知更鳥、悠閑觀察著下方世界發展的周牧,突然像是感應到了什麽,一臉懵逼地對著虛空發問:
    “小依!我這點數怎麽突然少了整整一萬?!我最近也沒用奈何捏手辦啊?”
    “叮——”
    係統那充滿無辜感的少女音立刻響起:
    【小依不知道喲~親親宿主!】
    【可能是停雲姐姐那邊又在折騰什麽新項目,需要大量點數支撐吧?】
    【您知道的,奈何神權在沒有您神性直接輔助的情況下,想要化虛為實、精細操作,消耗可是很大的呢!】
    【興許是停雲姐姐又發現了什麽特別有趣的新玩法了吧!?(?)】
    周牧撓了撓頭,覺得小依說的很有道理。
    那隻小狐狸確實經常揮霍他的“點數”存款。
    “行吧……估計又是搞了什麽大工程。”
    他無奈地搖搖頭,不再深究這個小插曲,繼續將注意力投向未來的發展。
    ……
    後續的發展,與第一紀元生靈觀測到的未來相同。
    劍術臻至不可思議之境的永恩,一人一劍,懷著對神族罪孽的刻骨憤怒與執行正義的堅定信念,踏上了征伐之路。
    他的劍,既承載著星期日賦予的變革之火,也蘊含著鏡流傳授的寂滅之冰,更有著屬於他自身對“審判”的理解。
    他曆經血戰,最終以一己之力,生生覆滅了代表混沌掠奪的「神庭」核心!
    隨後,他又以自身領悟的劍道為基,結合《聖經》的部分規則權限,布下了覆蓋星河的巨大劍陣結界,強行禁絕了「天界華庭」那無孔不入、試圖規劃一切生靈命運的秩序之力對凡間的影響。
    至此。
    墟界第二紀元,在永恩這柄“人間之劍”的強力幹預下,暫時性地清除了最大的毒瘤,首次迎來了一個相對公平的起點,維持住了一種脆弱卻至關重要的平衡。
    文明的種子,終於得以在神族陰影褪去的土地上,自由地生根發芽,蓬勃生長。
    一個屬於凡人與英雄的時代,自此緩緩拉開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