穢土大戰還在持續。
    有了陳長久的加入，黑暗墮落者開始被壓製，甚至有許多被斬殺。
    但它們太可怕了！
    哪怕爆開，本源破裂，依舊會重新凝聚，隻是速度慢了點而已。
    “煉化它們！”
    陳長久大喝。
    他祭出一口爐子，裏麵閃耀的天地異火湧動，一顆頭顱被他塞入爐子裏麵。
    那是個黑暗墮落者的頭顱！
    “吼！”
    爐子傳出嘶吼，可怕的黑血快速凝聚，從另外一邊殺來。
    是那尊黑暗墮落者的另外一半！
    它速度很快，但有一道劍光比它更快，精準落下，將之撕開。
    是九葉劍祖！
    “小心！”
    遠處，南宮知微大喊。
    “噗嗤！”
    但已經晚了，話語落下，黑色的戰矛直接貫穿九葉劍祖的身軀。
    是另外一尊半步祭道生靈。
    “砰！”
    天帝鼎飛來，將那半步祭道的黑暗墮落者給逼飛出去。
    與此同時，黑玄殺過來了。
    南宮知微想要向九葉劍祖靠攏過去，感應到黑玄的殺招，被迫閃躲。
    “殺了他！”
    “不惜一切代價，把他殺了！”
    黑玄大喝。
    霎那間，諸多黑暗墮落者擺脫對手撲向九葉劍祖，要將之啃食。
    與此同時，一道道可怕的黑影在匯聚。
    穢土裏麵還有強者！
    不僅如此，仙界上麵，還有更為恐怖的強者要下界。
    那也是黑暗墮落者！
    “蒼族要開戰，那便一戰！”
    林晚照的話語響徹諸天。
    仙界大戰也爆發了，和穢土世界的大戰一樣，打的天翻地覆。
    古界被打崩，戰場在不斷擴大，開始朝仙界壁壘蔓延。
    諸天大戰，黑暗擴散。
    …………
    另一邊。
    陳長庚來到一個無比特殊的空間。
    粘稠的黑暗像凝固的墨汁，將整片空間裹成密不透風的繭，連最微弱的光粒子都被吞噬，隻剩死寂在廢墟間沉浮。
    “這裏……難道就是黑暗的源頭？”
    陳長庚皺眉。
    他身具黑暗，但立身在這裏，依舊感到心悸，那是本能的畏懼。
    他遙望四周，隻看到一種東西。
    時空碎片！
    坍塌的時空碎片是這裏唯一東西！
    “不……還有……半截斷裂的星河，寂滅的古星辰……破敗的宇宙……”
    “破碎的大陸殘塊，漆黑的海水，沸騰的河流……由時空之力匯聚的河流……這難道是被汙染的時間長河？”
    陳長庚大驚。
    時空漣漪時而從腳下漆黑的河水浮現，一個又一個畫麵碎片飛舞。
    他從那一個個破碎的畫麵，看到的是過去的種種。
    萬古輪回，不過如此。
    “嗡！”
    他緩緩而行，腳下的黑色水麵是無數破碎時空疊合的殘骸，每一步踩下，都會聽見過往時空的餘響。
    到了！
    時空廢墟，時空的盡頭！
    那個存在黑暗的地方，他一定是來到這個詭異的地方。
    隨著他步伐的落下，某個王朝覆滅的號角，或是時代誕生的嗡鳴在耳畔中響起。
    他還聽到了蒼生的悲鳴，看到了古之強者的無助。
    黑暗把他們吞噬的一幹二淨。
    陰冷的氣息侵襲他的軀體，他的軀體開始湧出更陰冷的氣息，與濃稠的黑暗物質。
    “劍意……是那切開時空長河的一劍，留下的劍意嗎？”
    “我在往前走，還是往後走？”
    陳長庚低語。
    他感受到了劍意，那是曾經在歲月長河裏麵感受到的劍意。
    一劍斷萬古的劍意，有些熟悉。
    “時光之主……前輩，你在嗎？”
    “可有聽到？”
    陳長庚開口。
    “我快不行了……黑暗在侵襲我的軀體，一切都要重啟了。”
    “你快些吧……”
    突然，微弱的話語從耳畔響起。
    陳長庚皺眉。
    “我是時光之主……時空長河，也是歲月長河，那是我的本體……我與天而生……我快要不行了。”
    “天道或將重啟一切，把一切都歸於0，我不讚成，我把一切都壓在你身上……”
    虛弱的話語再次傳出，陳長庚聽完，不由得大吃一驚。
    他猜測，時空長河與時光之主有關。
    可這天道重啟……
    “為什麽？”
    陳長庚問道。
    “因為……黑暗……還有獵天組織！”
    “一切都要沒了！”
    “你快些……把一切黑暗都吞噬，融合在你體內，成為新的黑暗之主，對於此片混沌而言，是最好的選擇。”
    時光之主很虛弱，話語落在陳長庚的耳朵裏，猶如蚊子振翅。
    “什麽是獵天組織？黑暗因何而來？”
    陳長庚再次問道。
    但這一次，他沒有得到任何回應。
    他隻能不停的往前走。
    不知過了多久，四周開始變得不再那麽漆黑，有了些許光亮。
    “你終於跟上來了！”
    “等你很久了！”
    “人皇！”
    一道話語從前方而來，陳長庚一個加速，便不知掠過多少距離。
    他出現在全新的一片空間裏。
    這裏沒有黑暗！
    一片白茫茫的空間裏，前方坐著一個人，一個老人。
    “你就是穢主？”
    陳長庚盯著他，詢問道。
    “可以這麽稱呼我……但是我更希望你稱呼我為楚燼。”
    “我也是人族，楚燼才是我的名字。”
    老人抬頭，神情平淡。
    他抬手間，一張矮小的桌子浮現出來。
    “可敢坐？”
    他看向陳長庚，做出一個請的手勢。
    陳長庚身影一閃，坐了下去。
    一瞬間！
    一切都變了！
    黑暗與光明，似乎在不斷變換，亮如白晝的空間，一下又變成漆黑如墨的空間，一切的一切都相當於白天變黑夜，黑夜變白天……
    在他落座的瞬間，這變換次數已然是千萬次，待他坐定，一切這才恢複。
    陳長庚皺眉。
    這裏或許就是傳說中的時空盡頭！
    沒有上下左右，沒有過去未來，連時間本身都成了廢墟的一部分，散落在黑暗裏，像是被遺忘的碎玻璃。
    看到的一切的一切都是假的。
    光明是老者弄出來的假象而已，這裏還是黑暗，在他的原始魔瞳裏麵呈現出來的才是最真實的。
    “你想聽一個故事嗎？”
    老人開口問道。
    “請講。”
    陳長庚點點頭。
    “從前有座山，山裏有座廟……”
    “打住！你要是講這樣的故事，那我還是把這桌子給掀了會好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