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燼？
    陳長庚仔細看一眼黑裙女子。
    人很美！
    但到了這一個境界，對於他來說，任何美色那不過是一捧黃土。
    在他眼裏，黑裙女子是黑的。
    全身都是漆黑色的。
    那都是黑暗物質！
    這模樣，堪比當次與他一戰的黑天。
    “我很佩服你。”
    “屬於你輝煌的時代，我沒有見過，但也聽說過點。”
    “敢伐天，你很勇。”
    魔燼說道。
    天淩駕於眾生，淩駕於萬道之上。
    她超脫了！
    她孕育了一切，在她掌管的世界，是沒有生靈可以反抗的。
    陳長庚不僅反抗了，還要伐天。
    帶領人族，帶領諸天萬族伐天，哪怕失敗，那勇氣也是她欣賞的。
    但也隻是欣賞而已。
    “你也一樣，既答應與我合作，接下來該做什麽，你應該清楚。”
    陳長庚話語淡淡。
    他邁出步伐，白袍飛揚，緩緩走向那看不清，無法窺探的根源體。
    黑暗根源體，世間黑暗的源頭。
    “而你……也該知道，騙我的下場。”
    陳長庚再補充一句，語氣一變，神情冰冷，像是一把冰劍，洞穿魔燼的嬌軀。
    她愣了一下！
    果然！
    這個家夥，比她想象中的還要強大。
    “我若煉化根源體……屆時也是超脫，便是與天一戰又如何？”
    魔燼說的很自信，那模仿，仿佛真的隻要煉化黑暗根源體就可以邁入超脫序列一樣。
    可陳長庚卻搖搖頭。
    “不可能的！”
    “若真可以超脫，它輪不到你煉化。”
    陳長庚說道。
    他來到了黑暗根源體麵前，大手探出。
    “轟隆隆！”
    黑暗根源體懸浮起來，如山嶽一般，湧出來的黑暗濃稠到極致。
    它們很純粹，跟陳長庚體內的一模一樣，可以汙染一切。
    “不試試怎麽知道？你也不是超脫者……你怎麽就可以斷定呢？”
    “桀桀桀！”
    “在這之前，我想問一下，你有沒有記得，當初伐天為何會敗？”
    “據記載，你是跟天道交手了的！”
    魔燼湊過來，盤坐下去。
    她要繼續煉化！
    一瞬間，黑暗湧動，她的本體也是浮現出來了。
    是龍！
    漆黑的魔龍，盤踞在黑暗根源體前，渾身如同一個巨大的旋渦，開始牽引根源體上麵的力量。
    “我不知道！”
    “就連那一世……到底是不是超脫，我都不知道。”
    陳長庚搖頭。
    他猜測，所謂人皇的那一世，當沒有超脫才對。
    不然不會敗！
    具體如何，其實已經不重要了。
    他大手一抓，濃鬱的黑暗湧動，開始瘋狂湧入魔燼的身軀。
    他縱身一躍，落在魔燼的頭顱上。
    他盤坐在巨大的魔龍頭上，身前懸浮著黑暗根源體。
    無窮無盡的黑暗匯聚，形成黑暗大道。
    “掌控黑暗並不難，堅守本身即可。”
    “這就是一種力量。”
    “僅此而已。”
    “你要我幫你壓製那股邪性，其實作用不大，一切還是得靠自己……”
    陳長庚說了許多話。
    但他知道，魔燼不會相信，對方已經鐵了心，要嚐試。
    “啊啊啊啊！”
    不知過了多久，魔燼發出嘶吼。
    她龐大的身軀扭動，無窮無盡的黑暗充斥她全身。
    她開始膨脹了！
    不僅肉身膨脹，真靈也在膨脹，就連她的道，都在膨脹。
    祭道，祭的並不夠徹底。
    這依然是一種道，若是祭的足夠徹底，一切都獻祭，那就不再是祭道了。
    “吼！！！”
    “停下……撐不住了……你停下，我要爆了……這不行，太撐了……啊啊啊，你太撐了……別這樣，停下！！！”
    最終，魔燼堅持不住，發出嘶吼。
    她怕了！
    她怕一切都在體內崩潰，自己消融成黑暗，回到黑暗根源體上麵，成為對方的一部分。
    “早已經說過了，何必受罪。”
    陳長庚低語。
    他抬手，猛然一吸，匯聚入魔燼軀體的大部分純粹本源被吸了出來。
    她扭曲了，痛苦到極致。
    “嗯？”
    突然，陳長庚識海深處，九重天之上，有了可怕的動靜。
    那條龍蘇醒了！
    “你你你要幹什麽？”
    魔燼察覺到不對勁，臉色大變。
    她第一時間把陳長庚頂飛出去，拉開兩者之間的距離。
    隻看，一條巨龍從他眉心衝出，瞬間被黑暗縈繞，跟她一樣漆黑。
    “這龍……不可能……我可是祖龍之軀，為何會從它上麵感受到來自血脈上的威壓……這不可能！！！”
    魔燼驚呼，難以置信。
    她一路成長，活了不知多少個紀元，自從成為仙帝之後，凝聚祖龍軀，返祖血脈之後，她再也沒有這種感覺。
    如今這種感覺出現，她仿佛窒息了！
    “砰！”
    恐怖的血脈威壓以陳長庚為中心，不斷擴散，壓的她難以動彈。
    “吼！”
    漆黑的巨龍盤踞，如同龍吸水一樣，不斷吞噬黑暗根源體的力量。
    就連魔燼身上的黑暗力量都被吞噬。
    “終於出現了嗎？”
    “幕後的黑手！”
    陳長庚盤坐著，並不為所動。
    “主人！”
    “你錯了……我等你，很久了。”
    “我不是什麽黑手！”
    漆黑巨龍開口了。
    這是陳長庚接觸它這麽多年，第一次聽見它開口說話。
    “這是你的後手……吞噬所有黑暗，是你曾經的布局。”
    “今天，一切不過是宿命。”
    “你不想吞噬，想要捏碎這該死的宿命，可不可能的。”
    “在你弱小的時候，接觸到黑暗，這一切的一切，都已經注定了。”
    漆黑巨龍說道。
    “所以……我不也沒反抗。”
    陳長庚嘴角微微一動。
    他一副隨便你怎樣，愛咋樣就咋樣的樣子，並不關心會不會融合失敗。
    “告訴我……你是誰？”
    他再次開口問道。
    對於這條龍，他還是無比好奇的。
    當初得到人族聖心之後，就一直在他體內給住下了。
    “我……混沌道龍！”
    “你的坐騎！”
    漆黑巨龍說道。
    無窮無盡的黑暗本源被吞噬，湧入陳長庚的軀體。
    他的世界，徹底黑化了。
    以他為中心，漫天星辰演化，那都是他演化出來的黑暗世界。
    裏麵除了黑暗，再無其他。
    “坐騎？”
    “有點意思……這麽說當年所謂人皇與天道一戰你是知道的？”
    “具體如何？”
    陳長庚再次問道。
    “沒有什麽……你沒有與天一戰！那不過是誤導蒼生的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