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1章 祖庭神碑,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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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登天路上,好像沒說禁止爭鬥……”
    踏過第一重天門後,彌璃小聲念叨著。
    牧天命看著她,道:“你這等身份,與一個古神爭鬥,傳出去讓人笑話。”
    登天路,自然不同於外界的路,步步皆考驗,舉步維艱。
    否則,當初那獠虓始祖當初打上三十三重天,也就不會說出“覲見”二字了。
    覲見,本身帶有“朝拜”的意思。
    其中一重意思,是神道祖庭的絕對正統地位。
    其二,則是前往祖庭的難度,覲見,就像臣子朝拜帝君,一步一趨,甚至三拜九叩都不算誇張。
    各方道統傳人,踏上登天路後,除了擋在九重天門外,還有便是在登天路上,緩緩前行,甚至滯留在原地的。
    牧天命道:“看來三十三重天的道統傳人,也不盡是天驕!”
    “倒是先前看到的那幾個,的確不俗。”
    “我來時,也察覺到了。”彌璃道。
    兩人依舊宛如散步一樣,閑適地交談著,踏過登天路。
    就連那些天門,將諸多道統傳人,阻擋於門外,困難重重。
    對他們而言,也宛如自家的後庭院,抬腳可過。
    不知不覺間,竟已到了第九道天門前。
    “一路走來,未曾見到那幾道身影。”
    “看來,他們已經跨過九重天門,進入祖庭了。”彌璃說道。
    牧天命一副不出所料的模樣。
    “這並不稀奇。”
    第九重天門之上,一篇殘缺的神道經文緩緩浮現。
    唯有領悟殘經奧義,補全殘經,才算通過。
    這也是最後一道考驗,穿過第九重天門,便能進入神道祖庭。
    許多三十三重天的傳人,都被這一篇殘經所阻擋,盤坐在第九重天門外,苦心參悟。
    能走到這一步的,也算是不負“天驕”之名了。
    在他們當中,或許不乏能參透殘經奧義的。
    但這需要一些時間。
    悟性的差距,有時不是能不能的問題,也是體現在快與慢上。
    像這篇殘經,有人需要一個時辰參悟,有人需要一天,有些人需要一年,十年,百年……
    但總不可能永遠參悟下去,困在這裏。
    登天路,九重天門,給所有道統傳人的時間,也隻有九天!
    九天之後,登天路便會消失,未曾進入祖庭的,便也進不去了。
    牧天命瞥一眼殘經,問彌璃道:“你覺得如何?”
    彌璃笑道:“九重天門,應當隻是最基礎的考驗。”
    “殘經也不例外。”
    牧天命點頭,道:“涉及神道格局,真正的紛爭,當在祖庭之中。”
    說著,依舊是一腳踏入天門第九重。
    以他的悟性,這實在算不得什麽。
    世上再難的經文,也難不過《因果律》。
    他們兩個,一個將《因果律》參悟出來,一個在修煉《因果律》。
    進入神道祖庭的一瞬,一種最為磅礴浩瀚的神道氣息,迎麵而來,宛如來到神道的源頭。
    一尊極盡古老,充斥無邊神道氣息的巨碑,首先映入眼簾。
    這古碑,名叫“不朽神碑”,背上的氣息,哪怕泄露一絲,都足以壓得天地崩潰。
    一頭龍首龜身的生靈,身體表麵,生長出許多大道神紋,將這不朽神碑,馱負在背上。
    這分明是一頭古生靈,不知存活多少歲月,似乎正處於沉睡狀態,不時發出鼾聲,聲勢浩大,宛如億萬道天雷同時炸響。
    不朽神碑之上,則烙刻著許多的名字。
    “入祖庭者,可在神碑留名!”
    一縷大道之音響起,牧天命聽得出來,正是先前的獠虓始祖。
    對於這等前輩人物,自然是要心存幾分敬意的。
    牧天命拱手,全了禮數。
    隨後,看向不朽神碑。
    在這不朽神碑之上,他發現了幾道獨特的氣息。
    烙印也是新的。
    “朝仙淨土,道無涯。”
    這名字的字體,飄逸絕塵,宛如一尊世外之仙,出現在神道天碑百丈的位置。
    僅是一個名字,竟顯化出仙路景象,無邊紫氣蘊生,十分尊貴。
    恍惚間,那名字的主人,果真像是要從名字中走出來一般。
    “劫蒼魔土,罪九幽!”
    名字燃燒著熊熊魔火,筆畫狂放不羈,散發著毀天滅地,睥睨萬古的氣勢。
    再如“太古神凰,凰兮”、“釋迦摩柯”、“隱劍宗,獨孤抱劍”等名字,皆各有千秋,散發出驚世的威嚴。
    “這是……以名載道!”
    牧天命明悟,那幾個道統傳人的氣息,太過於鮮明,僅憑這神碑上的名字,便知道是何人。
    除此之外,不朽神碑之上,還烙印著許多名字。
    那些烙印的痕跡,十分古老,像是曆經無盡歲月。
    正如混沌鍾所言,神道早在太古時代,或者更早之前,就已經存在。
    隻是在這個時代盛行而已。
    這神道祖庭,顯然也存世已久,這一次也並非第一次開啟。
    那些古老的名字,都是過往的時代中,那些神道的先輩所留。
    “如他們一般,寫個‘古神道院,牧皇天’?”
    “不妥。”
    “此番前來,雖是代表古神道院,但牧皇天這名字卻是假的。”
    “古神道院,牧天命,未免又要掀起一場紛爭,古神道院也要受波及。”
    一念之間,牧天命便有了主意。
    與所有人都不同,以自身大道為筆,隻在這不朽神碑上,烙刻一個字。
    是個“牧”字。
    簡簡單單,一個“牧”字。
    最後一筆落下,萬千道象頓生,一座太古天庭的虛影,從其中緩緩浮現出來。
    一切仙路,魔火,劍意、佛光,仿佛紛紛被鎮壓。
    隨著虛影越來越熾盛,整座不朽神碑,仿佛不堪承受其重,驟然震顫起來。
    “噗!”
    馱碑的龍首龜身的古生靈,猛地噴出一口金色神血,從沉睡中驚醒。
    他抬頭,往不朽神碑上看了一眼,看到那一個牧字,竟顯化出一方太古天庭時,想死的心都有了。
    “夭壽了,夭壽了!”
    “馱負神碑的差事,愛找誰找誰,我不幹了!”
    馱碑的古生靈一聲巨吼,抖擻精神站起身來,猛地一甩,不朽神碑轟然落地。
    砸得神道祖庭動蕩不止,外麵的登天路,險些被震碎了。
    “我雖有無量神力,但也不是什麽都能馱的!”
    甩掉不朽神碑後,古生靈大口喘著粗氣,看向神碑上的“牧”字,以及那座威嚴無雙,主宰一切的太古天庭,神色愈發忌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