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仿佛凝固了，隻有爐火偶爾發出輕微的劈啪聲，伴隨著鍋裏微微翻騰的氣泡聲，讓這片刻的安靜顯得愈發沉重。
    過了好一會兒，何雨柱終於歎了口氣，低聲道：“行了，別說了，先吃飯吧。”
    秦淮茹看著他，嘴角微微上揚，眼裏浮現出一抹難以察覺的溫柔。
    “好。”她輕聲答應著，走上前，接過他遞來的碗，低頭喝了一口小米粥。
    粥的溫度剛剛好，微甜，軟糯，帶著淡淡的米香，暖暖的滑入口中。
    這一刻，她心裏突然有一種奇怪的安定感。
    她知道，何雨柱口口聲聲說著要遠離，可是他的性格……終究還是舍不得真的不管她。
    她低頭輕笑了一下，沒有說話，默默地喝著粥。
    何雨柱則是看著她，心裏五味雜陳，最終沒有再說什麽，低頭繼續吃著自己的飯。
    廚房裏隻有咀嚼聲和爐火的劈啪聲，兩個人都沒有再開口。
    可彼此心裏都清楚，這件事，遠遠沒有結束……
    翌日，天剛蒙蒙亮，四合院裏已經開始熱鬧起來。婦人們站在院子裏聊天，孩子們追逐打鬧，木門開合的吱呀聲，水泵咿呀咿呀的抽水聲，交織成了這座老院特有的晨曲。
    何雨柱站在廚房門口，叼著根煙，眯著眼望著天井中央。他沒急著做飯，而是靜靜地聽著院裏人的議論。
    “哎，我跟你們說啊，昨天晚上我可是親眼瞧見的，秦淮茹又去找何雨柱了！”一個中年婦女壓低聲音，滿臉興奮地說道。
    “可不是嘛，我家就住他們旁邊，半夜我起夜，還聽到他們廚房裏有動靜呢。”另一個女人趕緊附和，聲音裏帶著一絲幸災樂禍。
    “哎呀，這都多少回了？這女人也真是的，怎麽就賴上何雨柱了？”
    “人家能賴上才怪呢！我看啊，何雨柱也不是個省油的燈，嘴上說著不管秦淮茹，結果人家一找，他立馬就心軟了。”
    “那還能咋樣？一個鰥夫，一個寡婦，走得這麽近，誰不知道啊？”
    何雨柱站在門口，眉頭皺得更緊，嘴裏的煙吸了一口又一口，心裏有些煩躁。
    院裏人的話他聽得清清楚楚，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之前他不在乎，覺得這些人就是嘴碎，東家長西家短的，總是要找點話題聊聊。可這回不一樣，他是真的想跟秦淮茹拉開距離，可現在看來，似乎……更說不清了。
    “柱子，聽見沒？”這時候，一道熟悉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
    他扭頭一看，正是劉海中。
    這老頭手裏拎著個破舊的水壺，正站在自己院門口，一臉揶揄地看著他。
    “聽見什麽？”何雨柱明知故問。
    “裝傻呢？你們四合院這點事，誰不知道啊？”劉海中笑嗬嗬地湊近幾步，壓低聲音道，“昨晚秦淮茹又來找你了吧？”
    何雨柱臉色一沉，哼了一聲：“關你什麽事？”
    劉海中不以為意，嗬嗬一笑：“這可不是關不關我的事，院裏人都看著呢。你也知道，咱們這地方嘴碎得很，你要是真對她沒那個意思，就得想辦法讓這些話消停消停。”
    何雨柱吸了口煙，語氣有些不耐煩：“我自己知道分寸。”
    劉海中眯起眼睛，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慢悠悠地說道：“哎，話是這麽說，可有些事，光你知道分寸沒用啊。秦淮茹是什麽樣的人，你還不清楚？她能輕易死心？”
    何雨柱沒吭聲，心裏卻微微一動。
    他當然清楚秦淮茹的性子，這女人聰明，能屈能伸，又極會拿捏人心。他原以為自己昨晚那番話夠絕了，至少能讓她收斂一些，可是……她真的會甘心嗎？
    想到這裏，他的眉頭皺得更緊了，心裏隱隱有種不安的感覺。
    院子裏，議論聲依舊沒有停下。
    “你們說，這事兒要是讓婁曉娥知道了，她能忍得住？”
    “哎呀，何雨柱都結婚了，還跟秦淮茹這麽曖昧，誰受得了啊？”
    “依我看啊，這事兒早晚得鬧大！”
    何雨柱聽得心煩意亂，猛地掐滅了煙頭，轉身進了屋。
    他不是怕院裏人說閑話，他怕的是……這事兒真的一發不可收拾。
    他得想個辦法，徹底斷了秦淮茹的念想。
    何雨柱心煩意亂地回到屋裏，甩手把門一關，連廚房的灶火都懶得理會。他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抬手揉了揉太陽穴，眼神沉沉的，思緒翻湧不定。
    院裏那些碎嘴子的話在他耳朵裏嗡嗡作響，尤其是劉海中那句——“秦淮茹能輕易死心？”
    他何雨柱是什麽人？這些年在廚房裏摸爬滾打，吃的鹽比院裏不少人吃的米都多，他能不明白？秦淮茹這個女人，哪能那麽輕易放手？
    她要是沒點指望，沒點算計，怎麽會一次又一次地來找自己？
    想到這裏，何雨柱猛地一拍桌子，站起身來，眼神透出一絲狠色——不行，不能再這樣下去了！
    他深吸了一口氣，壓下心頭的煩躁，轉身把灶火關了，隨手將鍋蓋蓋好，免得湯汁溢出來。然後，他走到櫃子旁，從抽屜裏摸出了一盒煙，點上一根深吸了一口，尼古丁的味道讓他的思緒漸漸冷靜下來。
    “徹底斷了念想……”他低聲嘀咕了一句，眼神逐漸堅定起來。
    他不能再讓秦淮茹這麽糾纏下去了，不管是為了自己，還是為了婁曉娥，甚至是為了整個四合院的清靜，他都得想個辦法，斬斷這層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
    可該怎麽做？
    他眉頭緊鎖，心裏盤算著。
    直接開口罵她，讓她徹底死心？不行，秦淮茹的臉皮厚得很，幾句難聽的話根本攆不走她，反而可能讓她在院裏裝可憐，把自己擺在道德的高點上，讓所有人都指責自己冷血無情。
    故意對她惡言惡語，甚至動手趕人？更不行，自己是個男人，秦淮茹一個女人，哪怕是個寡婦，可真要是讓院裏人看到自己對她太過分，反倒會引起更大的風波。
    唯一的辦法，就是讓她徹底對自己死心，讓她自己放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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