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賈家門口時，他停下腳步，微微皺眉。賈家的院子比他的要安靜得多，顯得有些沉寂。今天的陽光從樹枝的空隙間透進來，撒在院子裏，光影斑駁，像是時間都被拉長了，慢慢地滑進了每一縫每一角。何雨柱抬頭看著院子裏的小道，決定先不去敲門，而是站在門口，靜靜地觀察。
    他知道，賈張氏肯定已經有所準備，眼下不急於一時。
    “雨柱哥，您怎麽來了？”果然，沒過多久，秦淮茹就從屋內走出來，臉上依舊掛著她那副溫柔的笑容。可她的眼裏，卻藏著幾分不自然的緊張。
    “來看看你們家的粥，味道如何。”何雨柱淡淡地開口，目光直視她的眼睛，沒有閃避，帶著一股挑釁的氣息。
    秦淮茹臉色微變，強笑著：“雨柱哥，您就這麽直說，怪不好意思的，我這就去請大娘——”
    “不用了。”何雨柱搖了搖頭，聲音不緊不慢，卻帶著一絲不容置疑，“我今天就等她給我那碗粥，畢竟我是個講究口味的人，得品品味。”
    這話聽上去似乎帶著幾分調侃，但秦淮茹眼神中卻掠過一絲慌亂。她連忙轉身，幾乎是匆忙地進入了屋內。不一會兒，賈張氏便慢慢地走了出來，臉上掛著她那慣有的笑容。
    “雨柱，早啊，早上過得好嗎？”賈張氏的聲音依舊溫和，雖然已經年老，但那份悠然的氣質依然不減。
    “嗯，還行。”何雨柱點了點頭，眼神直接落到她手中提著的粥桶上，“這粥看著挺清淡，倒不如來點鹹味的，昨晚胃裏不舒服，今天正好能解解膩。”
    賈張氏愣了一下，似乎沒太聽明白他話裏的含義，但還是笑著走進屋，遞給他一碗熱乎乎的粥。
    何雨柱低頭看了看碗裏的粥，心中暗自冷笑。賈張氏的臉上帶著微笑，像是看到了自己的成就一般，但她並不知道，這一碗粥，已經變得完全不同。
    “嚐嚐吧，粥剛出鍋，正好熱。”賈張氏說道，嘴角帶著不易察覺的得意。
    何雨柱端起碗，舀了一口，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深深的厭惡。他稍微皺了下眉，輕輕放下碗，然後抬頭看向賈張氏。
    “這粥味道……怎麽這麽鹹？”
    賈張氏的臉色立刻一變，她急忙走過來，看著他手中的碗，手指頓了頓，似乎是被他的話挑起了某種疑惑，但隨即她掩飾地笑了：“是不是昨晚著急了，味道沒調好……我再給你換一碗。”
    何雨柱卻沒有說話，他放下碗，冷靜地看著她，心中卻明白得很——這個局，已經是他設的。賈張氏再怎麽掩飾，也無法改變這粥的味道，而這味道，恰恰說明了他們的心思已經暴露無遺。
    “這碗……我就不換了。”他語氣平淡，仿佛在說一件毫不重要的事情，眼神中卻有著難以掩飾的冷意。
    “賈張氏，別再裝了，鹽，放得太重。”他目光深邃，緩緩說道。
    賈張氏的臉色瞬間變得鐵青。她沒想到，何雨柱竟然能一眼看穿她的用心。心底的不安如潮水般湧來，她強迫自己保持微笑，企圖掩飾內心的慌亂。
    “雨柱哥，你說什麽呢？”她的聲音有些發抖，但她迅速調整了狀態，試圖讓自己看起來不那麽慌張，“你喝的粥怎麽可能鹹呢？一定是你自己的口味問題。”
    何雨柱沒有回應，隻是冷冷地盯著她，心裏漸漸湧上一股惱火——不是真的對粥有多大怨言，而是對賈張氏和她那一張張偽善的麵具感到徹底厭惡。她的心思他太清楚了，無論她如何掩飾，他早就看穿。
    就在這時，院子外忽然傳來一陣騷動的聲音。
    “怎麽回事？這粥怎麽是鹹的？”一個男人的聲音憤怒地響起，緊接著，又是另一個聲音，“賈家的東西怎麽這麽不講究！你們也太不把我們當客人了！”
    “賈家是怎麽回事，早上吃個粥都能把人嗆到！”還有人憤憤不平地說道。
    聲音越來越近，顯然是昨晚吃了賈張氏家飯菜的鄰居們紛紛聚集到院子前，顯得極為不滿。
    賈張氏臉上的微笑瞬間凝固，她的眉頭緊緊皺起，心中焦急萬分。她眼中閃過一抹慌亂，卻還是勉強迎了上去。
    “各位，抱歉，抱歉，今天的粥味道可能有點偏差，我馬上給大家換一碗，大家別急，別急。”她的聲音裏帶著一絲強忍的疲憊，勉強拉出一個微笑，“昨晚熬粥的時間可能有點久，火候沒掌握好。”
    那些不滿的聲音沒有消失，反而愈加喧囂，幾個人甚至已經站到院門口，嘴巴裏不停地議論著。
    “怎麽回事，昨晚都還說好，怎麽早上這粥就給我們下了鹽了？”
    “我說昨晚就覺得怪怪的，原來是有問題的！”
    賈張氏幾乎能感受到一股股眼神從門口投向她，帶著疑惑、憤怒甚至輕蔑，她努力保持鎮定，但心底那股沉甸甸的壓迫感讓她無法忽視。
    何雨柱站在屋內，依舊淡定自若地看著這一切，心中卻暗自得意——這些人不過是賈張氏的棋子罷了。他沒打算做什麽，隻是在觀察。
    他知道，賈張氏害怕的並不是這些人的質疑，而是她失去了控製權，失去了在大家麵前的威信。
    “都安靜一點。”一個威嚴的聲音從外麵傳來，接著，一位中年男人穿過院門走了進來，他看上去是賈家附近的一位老鄰居，平日裏大家都要給他幾分麵子。男人的目光掃視了眾人一眼，最後定格在賈張氏身上，“張氏，發生什麽事了？”
    賈張氏的臉色更加蒼白了，她抬起頭，努力露出一絲笑容，但那笑容顯得愈加牽強。
    “沒什麽，大家的口味可能有些不同，我會重新熬一鍋粥。”她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穩，“請大家稍等片刻。”
    “昨晚吃的那些人都覺得有問題。”其中一位不滿的鄰居插話，“你這是做生意還是在糊弄人？這種事能鬧笑話嗎？誰能吃下這鹹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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