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頭，望著天邊尚未明透的晨光，眼底閃著點什麽。他知道，今天他要做的，是把這些東西，一樁樁，一件件，講出去，不為報複，隻為讓所有人都明白——信任，不是天上掉下來的，它是大家用生活裏的點滴，用時間和公道一點點壘出來的。
    “這一大爺啊，”他低聲喃喃，“是咱們自己選的，也得咱們自己推下去。”
    他說著，邁開步子，走向那個逐漸聚起人影的中院。風吹動他的衣角，像是給這場即將揭開的大變局輕輕掀開了序章的幕布。
    清晨的第一縷陽光透過樹梢，輕柔地灑在四合院的青磚地麵上。院子裏一片寧靜，空氣中還彌漫著昨夜的濕氣與泥土的味道。何雨柱靠在院子中央的那顆老槐樹下，雙手抱胸，目光沉靜。即便是陽光照進來，依舊讓他覺得有些壓抑，因為心底的事情遠比眼前的寧靜複雜。
    昨夜，他已經將一大爺的所作所為傳遍了整個四合院。對於一大爺的那些荒唐事，大家已經不再抱有任何幻想，甚至連曾經對他敬畏的人，現在也開始低聲議論起來。
    “你們聽說了嗎？一大爺當年怎麽又收了小王家那批磚瓦，轉手賣給了隔壁村的老趙，居然還賺了一筆。”
    “嗬，真是個黑心腸的老頭，明明嘴上說著為大家好，背後做的全是這種事。”
    “不是說他家裏前幾天還出了個事嗎？大娘氣得在院子裏都大聲喊了，結果一大爺說是她自己不懂事，非要做那種活。”
    “哼，什麽大爺，什麽老資格，這些年他又做了多少壞事，大家心裏清楚。還想繼續坐那個位置，簡直做夢！”
    這些話，何雨柱聽得清清楚楚，心中也漸漸有了些許寬慰。曾經圍繞在一大爺身邊，想討個好處，或是想爭個位置的人，仿佛在一夜之間，忽然都開始遠離他。那種曾經的高高在上的威嚴，開始一點點崩塌，化作了無形的煙霧，消散在了這片古老的四合院中。
    “柱子，你也聽到了吧？”那邊，楊鐵錘緩步走過來，他的麵上掛著一絲複雜的表情，“看樣子，大家的心思都變了。”
    何雨柱點點頭，嘴角微微上揚：“是啊，這事已經沒得商量了。你看，昨天晚上，張媽也說了，大家心裏本來就有數，隻不過沒人敢說出來罷了。”
    楊鐵錘的眉頭微微皺起，沉思了片刻：“是啊，現在倒好，大家都明了那老家夥的真麵目。我隻是怕——”
    “怕什麽？”何雨柱看著他，眼神裏帶著些許的疑問。
    楊鐵錘停了停，顯然有些難以開口，但最終還是說道：“怕他還會有什麽手段，畢竟以前的那些事，他做得太隱蔽了。誰知道他是不是還有什麽暗手，或者背後有誰在撐腰。”
    何雨柱沉默了一會兒，心裏卻早已有了決定。眼前的局勢，已經是最好的機會。如果這次不抓住，今後恐怕再也難有機會。
    “放心，他的那些小把戲，早晚會露餡的。”何雨柱輕輕吐出一口氣，目光轉向院子的另一頭，仿佛在那裏看到了未來的變化。“現在是時候讓大家徹底看清他了。”
    楊鐵錘沒有再說話，他知道何雨柱的決心。過去幾年，何雨柱一直是那種少言寡語，卻能在關鍵時刻果斷出手的人。每一次的轉折，都會讓人感到一種不同尋常的力量，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而現在，一大爺的威信開始崩塌，這一切，也正是何雨柱親手推動的。
    不久後，院裏的人們開始慢慢地聚集在一處，低聲討論著即將到來的“選大爺”事件。大家的態度越來越明顯，顯然不再盲目崇拜那些年長的“老大爺”，更多的是在權衡選擇新的領頭人物。
    何雨柱並沒有急於參與其中，他站在一旁，靜靜觀察著每個人的臉色和言辭。每當有人開口提及一大爺時，他總能看到一瞬間的微妙變化——有些人避開視線，有些人低下頭，甚至有些人不再言語，而這些變化正是他一直想要的結果。
    “柱子，你怎麽看？是不是該選個新的主事的人了？”王叔也走了過來，眼中有著期待，卻又透著一絲猶豫。
    何雨柱微微一笑：“誰都能當一大爺，但不是每個人都能做得好。我們選的人，不僅要有能力，還要懂得如何去為大家著想。你說對吧？”
    王叔點點頭，顯然被何雨柱的言辭說服：“對，咱們得選個為大家著想的人，不是隻想著自己的人。”
    “選誰？”張媽湊了過來，目光中帶著幾分謹慎，“柱子你是不是有打算了？”
    何雨柱緩緩地點了點頭，“既然大家都覺得一大爺的做法有問題，那咱們就該選個更合適的。我們需要一個有責任心的人。”
    “那你準備好了嗎？”楊鐵錘突然插話，他眼中的鋒銳一如既往，“一旦選出來，那就意味著有人得替上一任背負起這些事情。你準備好接手了嗎？”
    “接手？我還沒想過要接手，我隻是想讓大家看清楚，我們不能再被蒙蔽。”何雨柱低聲說道，眼中閃過一抹堅定，“這次，不是為了我，是為了大家。”
    話音未落，門外突然傳來了一陣輕輕的敲門聲。張媽趕緊跑去開門，一位老人走了進來，臉上帶著一絲急切與不安：“柱子，聽說今天要開會？有件事，咱們得趕緊做個決定。”
    何雨柱轉身看向那個老人，眼神透著幾分疑惑：“怎麽了？”
    老人略顯緊張地環顧了一圈，低聲說道：“一大爺今天找了幾個年輕人，打算在院子裏做些事情，說是要‘清理門戶’。我看，恐怕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
    何雨柱心頭猛地一震，他微微眯起眼睛，沉聲道：“他真敢動手？”
    老人點了點頭：“我看那幾個人神色不對，應該是準備做點什麽，不好說，但絕對不是什麽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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