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張氏啊賈張氏，你不是囂張慣了麽？不是動不動就指著人鼻子罵麽？不是仗著自己是長輩，在這院子裏撒野撒潑麽？”他嘴角緩緩挑起，“那就讓你明天，體會一下‘穩穩坐牢’的滋味。”
    他伸手進去，動作嫻熟地打開門閂，輕輕推門進去。
    廚房裏陰冷潮濕，一股老灶台多年積累的油煙味撲鼻而來。地上有一堆剝了皮的土豆，一個破木凳子歪歪地倚在牆邊，還有幾隻炒鍋堆在角落，一副歲月老舊的模樣。
    何雨柱走到灶台前，瞥了一眼那塊賈張氏平日最寶貝的台麵。的確，比一般人家要整潔許多。大概是她唯一的“驕傲”了。
    “哼，就在你這‘驕傲’上動手，看你明兒個是罵我還是罵自己。”
    他打開罐子，用牙齒輕咬住蓋子，輕輕一旋，“哢噠”一聲，瓶蓋鬆開。膠液表麵泛著一層極淡的光澤，幾不可察。
    他拿著一根細鐵絲，小心地蘸了一點，緩緩在灶台邊緣滴落幾滴，隨後又順著灶眼旁邊那些賈張氏最常靠近的位置，均勻地劃了幾道。
    膠液落地無聲，觸碰到木麵後一瞬間便開始擴散、蔓延，像極了水墨在宣紙上的流動。不到半分鍾，那些黏液已悄無聲息地與木紋融為一體，若非知情者，絕對察覺不到其中異樣。
    何雨柱滿意地點點頭，擰緊瓶蓋，藏回內袋，又蹲下身，把門閂重新扣上，從窗戶翻身離開。
    一路回屋，夜風吹得他棉襖獵獵作響。他並未急著睡下，而是泡了杯濃茶，坐在桌邊細細咂摸著心中那一點快意。
    他想象著明天清晨，賈張氏像往常一樣一大早起來，披著大棉襖走進廚房，嘴裏罵罵咧咧地埋怨昨晚沒燒熱水，嘀咕著“這死柱子一天天不著家也不曉得來問問”，然後一屁股坐在灶台邊，抬起肥手去攪鍋鏟。
    再然後……
    “哐啷！”一聲鍋響。
    她會被死死粘住，一時間動彈不得。屁股也許會貼得緊緊的，抬不起來；雙手或許一拉，連灶台邊的布巾都跟著扯斷。她那雙寬厚的腳掌，說不定也會被滴落的膠水“厚待”一下。
    想到這兒，何雨柱樂得直樂，喉嚨裏發出幾聲低沉的笑。
    “你不是能罵？不是嘴碎得能劈磚頭？明兒你要是能開口罵人，算我輸。”
    他舉起茶杯，仰頭一飲而盡，濃茶帶著點苦澀，但他卻覺得比蜜還甜。
    翌日，清晨的霧氣未散，四合院中剛剛蘇醒，一聲“哎喲喲我的媽呀——”便劃破了整個清晨的寧靜。
    接著是鍋鏟落地的響聲，還有急切的拍打聲、撞擊聲，夾雜著賈張氏那張如破鑼般的嗓子：“柱子！柱子你給我出來——我、我屁股動不了啦！”
    何雨柱在屋裏躺得四平八穩，眼睛卻早就睜開，耳朵像雷達一樣捕捉著每一個字節的聲音。
    “來了。”他輕聲笑了一句，慢條斯理地翻了個身，像是不緊不慢地準備起床，“該謝我幫你清清灶台啊，賈大媽。”
    可就在他剛起身穿衣之際，門外卻多了一道不合時宜的聲音——是許大茂。
    “張大娘，你怎麽了？快，我來看看！”
    何雨柱一頓，眼神微微眯起，“這許大茂……倒挺會蹭熱鬧。”
    他提上外套，推門而出，外頭一群人已圍在賈家廚房外頭。有好事的，有看熱鬧的，還有抱著孩子打瞌睡的鄰居。
    “怎麽回事啊？”
    “聽說賈張氏貼灶台上了，站不起來了！”
    “這是什麽膠？都快六十歲的人了，這要是撕下來，得多疼啊……”
    “不是前兩天她還說廚房最幹淨麽？”
    許大茂一臉“擔憂”地蹲在門邊，對著灶台一頓指指點點：“得找點油試試，說不定能溶……柱子，柱子你幹嘛才來？”
    何雨柱慢悠悠地走過去，目光掃過一地混亂，又掃了眼許大茂那張假惺惺的臉，心裏冷笑一聲。
    “這出戲，才剛剛開始。”
    他擠進人群，笑著說道：“喲，大媽您這是……跟灶台談戀愛上了？”
    賈張氏一聽，氣得臉都紅了：“你這兔崽子，快想辦法給我弄下來！我、我坐得腰都快斷了！”
    “別急別急，”何雨柱笑眯眯地看著她那動彈不得的屁股，還有一隻也被卡住的左腳，“我這就給您‘解綁’。”
    而心裏卻清楚得很——這一仗，他贏得漂亮。
    但，也不過是剛開了個頭。
    下一步，才是他真正要布的局。
    圍觀的人越來越多，整個四合院的熱氣，全都凝聚在了賈張氏那小小的廚房裏。
    那張老臉皺成一團的賈張氏，活像一隻被煮熟了的螃蟹，臉通紅，眼珠子都快瞪出來，身子卻硬是貼在那灶台上，動也動不了。一條腿搭在灶台下，一條腿蹺得高高的，像是要踢人又踢不到。她嘴裏罵得比哭墳還凶，聽得人耳膜都發麻。
    “你們這群人站著看熱鬧有什麽用？都沒點良心是不是？我、我屁股都快被這灶台磨破皮了！許大茂，你個沒良心的，不是說你早上來借鹽的嗎？你怎麽不勸勸我別坐？”
    “哎喲，張大娘，您這話說得，借鹽是借鹽，我怎麽知道你會坐上去啊？”許大茂退了半步，臉上裝出無辜的模樣，心裏卻暗叫晦氣——他原本就想著賈張氏吃癟，誰知道真讓她坐實了這口膠，眼下鬧這麽大，反倒把他推上了風口浪尖。
    “柱子，你倒是想想辦法啊！你不是最能的麽！”人群中有人看見何雨柱擠進來，便喊了一嗓子。
    何雨柱嘴角一抹似有若無的笑：“我來瞧瞧，來瞧瞧。”
    他走上前，蹲在灶台邊，眼睛掃過那一小片光滑得近乎詭異的灶麵——他下手的位置正好是賈張氏屁股底下那一塊，邊緣連帶著她靠灶時習慣搭手的那一處。粘得天衣無縫，就像專為她量身打造似的。
    “你小子是不是早知道這灶台有問題！”賈張氏警覺得很，咬著牙瞪他，“你別想看我笑話！趕緊給我整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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