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柱一邊裝著檢查，一邊心裏打著鼓：這時候要是太快弄開，前頭的布置可就白費了，但若是拖得太久，引起院裏人的懷疑，他這點“小聰明”怕是就成了眾矢之的。
    他斟酌了片刻，臉上裝出一副凝重的神色：“哎呀，這膠……黏性挺大啊，單靠蠻力怕是不行。”
    “那你說怎麽辦？”賈張氏差點要哭出來，屁股底下那黏黏膩膩的觸感讓她心頭發毛，總覺得像是貼了層蚊香紙似的，又黏又疼。
    “得找點東西溶解一下。”何雨柱眉頭一皺，作出一副正經模樣，“我記得前陣子做維修時，咱廠倉庫拿回來一瓶機油殘液，那玩意兒有點奇效，可以試試看。”
    許大茂皺了皺眉：“你確定？別弄得更糊塗。”
    “你行你上啊。”何雨柱頭也不抬，“不試怎麽知道？”
    “機油……機油在哪兒？”賈張氏喘著粗氣。
    “我屋裏有，藏在木櫃下麵。”他站起身來，拍了拍膝蓋，“我去拿，大家讓一讓。”
    說著便往自己屋裏走去，步伐悠然，甚至還有心情從路邊洗衣盆旁撈了把水灑灑臉。屋裏，他翻出那個早就準備好的小瓶子——其實裏麵根本不是什麽機油，而是他自配的一種植物油加鬆香混合液，味道淡，質地滑，剛好可以短時間軟化他滴上去那種工業膠。
    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賈老太太啊，這回你可得好好‘感謝’我一番。”
    回到廚房，他蹲下身，把瓶子擰開，一邊倒，一邊喊：“來來來，我慢慢倒，大家都看清楚哈，這可不是誰都懂得配的油，得按比例來。”
    “你別廢話，快點快點！”賈張氏急得快哭了，額頭上汗珠直冒。
    “好好好。”何雨柱耐心地滴了幾滴在她屁股邊上，然後等著膠開始緩化。他一邊等待，一邊故意問道：“張大媽，您這灶台多少年了？”
    “你問這幹啥？”
    “我尋思著，這灶台質量真行，您就算貼著不動，都沒一絲晃。”他笑著說，聲音裏帶著一絲調侃。
    “你、你還笑！”賈張氏羞憤交加，卻無力反駁。
    人群裏也有人憋不住笑出聲：“賈大娘，您這次是真‘坐實’了。”
    又等了幾分鍾，何雨柱見時間差不多，便低聲說道：“好了，您輕輕試著挪一挪。”
    “你說挪我就能挪？我試試你個頭！”賈張氏咬牙切齒地動了動，果然感覺比之前鬆了些，她鼓足了勁兒，“啊——哎喲喲喲喲——我的屁股、我的褲子！”
    “您別急！”何雨柱趕忙扶住她，“慢慢來，您得順著方向……對，就這樣。”
    伴隨著一陣極其難聽的撕扯聲，賈張氏終於“脫困”，但她後襠那塊布料卻留在了灶台上，活像一張脫皮的老蛇皮，一旁看熱鬧的小孩哇地一聲笑了出來：“張奶奶，你的褲子破了！”
    “哎呀——你們都給我出去！”賈張氏驚羞交加，抬手就往人群裏扔鍋蓋，現場頓時一陣哄笑、躲閃、混亂一團。
    而站在一旁的何雨柱，麵帶無辜地扶著賈張氏，嘴裏輕聲安慰：“沒事沒事，大媽您忍忍，一會兒就好了……要不我幫您找條新的褲子去？”
    “滾！”她吼了一聲，臉紅得快要滴血，轉身便縮進屋子，連門都不敢開大。
    院子裏漸漸安靜下來，眾人還意猶未盡地議論紛紛。
    “這事兒要不是柱子機靈，她還真得黏一上午。”
    “不過說真的，那膠怎麽這麽厲害？”
    “就是，不像一般人能弄到的。”
    而許大茂站在屋角，臉色青白交錯，牙咬得咯吱作響。他知道，他和何雨柱之間的鬥爭，才剛剛掀開第一層。
    而何雨柱，站在晨曦下，長身玉立，嘴角那抹意味深長的微笑，仿佛在說：“後麵，還有得你看。”
    院裏漸漸靜了下來，孩子們被大人一聲聲嗬斥著帶回屋裏，賈張氏的廚房門重重一關，“哐”的一聲，如同摔斷了眾人最後的笑點。可餘韻還在，有人憋得耳朵發紅，卻還是忍不住憋笑抽氣。
    何雨柱站在院子中間，雙手插在褲袋裏，眼神似笑非笑地掃過幾位還沒走開的鄰居。
    這時候，牆角邊傳來幾句低語。
    “你說那膠是咋回事？這世上哪有灶台自帶粘屁股的？”
    “我倒覺得……八成是有人動了手腳。”
    “噓——小點聲，柱子耳朵靈著呢。”
    “怕啥？他能聽見還真能跳出來打我啊？”
    “別說，這柱子最近有點不對勁，嘿嘿，今天看他攪和那機油的樣子，我就覺得不一般。”
    這些聲音雖小，卻一絲不漏地傳進了何雨柱的耳朵裏。他嘴角輕輕一勾，表麵上還是那副波瀾不驚的樣子，可心底早就泛起了漣漪。
    “終於有人開始懷疑了。”他在心裏冷笑一聲，眼神微微一沉。他本就不是個喜歡一驚一乍的人，可越是這般穩重，他的動靜就越大——這是他在廚房學會的道理，也是跟人鬥心眼時最管用的伎倆。
    這時候，許大茂穿著那件永遠洗不幹淨的夾克，悄悄從側屋走出來。他本是想偷偷溜回自己屋，免得撞上賈張氏那頭母老虎，可走到院中央，一下子對上了何雨柱那一雙冷峻的眼。
    “呦，大茂哥，這一早上熱鬧得不行啊。”何雨柱笑得春風滿麵，語氣裏卻透著股說不清的涼意。
    許大茂臉上的肌肉抽了一下，裝作打趣道：“還不是你，柱子，出手就是一出大戲。哎喲，我這心跳到現在都還沒平。”
    “是麽？”何雨柱上前一步，目光淡淡地掃他一眼，“我瞧你剛剛躲得也挺快的，不虧是唱戲的，身子骨輕快得很。”
    許大茂被他盯得脊背發涼，趕忙笑著擺擺手：“柱子，柱子你別這樣看我。我哪懂這些機關粘膠的事兒？你是大廚，你手裏花樣多，我佩服你，真佩服。”
    “我可沒幹啥啊。”何雨柱悠悠地說著，掏出根煙點上，“咱院子裏出這點小事，我也就是幫個忙而已。你說是不是，大茂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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