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章 靠自己,又能做什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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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種被孤立的滋味,比挨餓更難受,比被打罵更痛苦。
    賈張氏攥緊了拳頭,指甲深深地陷進掌心的肉裏,直到手心滲出細細的血跡,她才慢慢鬆開。她知道,靠求是沒用的,這些人不會幫她,何雨柱更不會。
    她隻能靠自己。
    可……靠自己,又能做什麽呢?一想到這兒,賈張氏心裏又冷又怕,像掉進了冰窖。
    夜風一陣陣吹來,吹得她骨頭都透著寒。她縮了縮身子,咬牙站起身,一瘸一拐地回了屋。那扇破門吱呀一聲合上,仿佛整個世界都隔絕在外頭,隻剩下無邊的黑暗和絕望,吞噬著她僅存的一點點倔強。
    而院子的另一頭,何雨柱坐在自己溫暖的小屋裏,抱著大碗香噴噴的白米飯,津津有味地扒著燉肉,一邊吃一邊哼著小曲。爐火劈啪作響,屋裏暖融融的,跟外頭那股淒風冷雨簡直是兩個世界。
    他心裏清楚得很,這仗,他贏了,但這不過是個開始。
    “賈張氏,想跟我鬥?嘿,往後還有得你哭呢。”何雨柱心裏暗笑著,眼神深處劃過一絲隱隱的銳利光芒。
    外麵的風聲中,隱約夾雜著賈張氏低低的咒罵聲,又無力又哀怨,像是秋夜裏被風吹斷的殘枝,在黑暗中苦苦掙紮。
    天灰蒙蒙的,連空氣裏都帶著一股潮冷的濕氣,仿佛連骨頭縫兒都能沁進去。四合院的地麵被昨夜的一場細雨打濕了,磚縫裏滲著水漬,踩上去“咯吱咯吱”作響。何雨柱穿著一雙舊棉鞋,手插在粗布棉衣兜裏,慢悠悠地溜達著,時不時朝左右瞥一眼,像隻警覺的老貓。
    拐過一堵斑駁的矮牆,他腳步頓了一下,眉頭不自覺地皺了起來。
    隻見院角那堆破舊木箱旁,蜷縮著個小小的身影。棒梗穿著一身單薄得可憐的舊棉襖,臉色慘白,嘴唇發紫,額頭上還掛著細密的汗珠。他的眼睛半睜半閉,神誌有些模糊,小小的身子蜷縮成一團,時不時地咳嗽幾聲,聽著又幹又烈,像是胸腔裏都要咳破了似的。
    何雨柱心裏微微一跳,本能地加快了步子走過去。
    “棒梗?”他蹲下身,伸手在棒梗額頭上一摸,燙得嚇人。
    “發燒了,還不輕。”何雨柱低聲嘟囔,眉頭擰得更緊了。眼神裏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複雜情緒,心底那點早就被賈張氏作惡給磨光了的憐憫,此刻竟然悄悄又冒了頭。
    他環顧四周,院子靜悄悄的,窗戶後頭偶爾有一兩道目光一閃即逝,卻沒有一個人推開門,沒有一個人出來問一聲。顯然,大家都在裝聾作啞。
    何雨柱心裏冷笑了一聲。
    “嗬,賈張氏,這就是你種下的因,自己苦果自己吃去吧。”
    可再怎麽恨賈張氏,看著棒梗這副奄奄一息的模樣,何雨柱還是有些忍不住。他暗暗咬了咬牙,心裏又是煩躁又是無奈。他清楚得很,這孩子要是燒下去,不死也得落一身病根兒。
    “喂,棒梗,醒醒!”何雨柱用力拍了拍棒梗瘦弱的肩膀,聲音不自覺地放軟了些。
    棒梗迷迷糊糊地哼了一聲,睫毛顫了顫,眼睛卻怎麽也睜不開。
    何雨柱咬了咬牙,索性一把把他從地上抱了起來。棒梗輕得嚇人,抱在懷裏就像抱著一捆幹枯的柴火。何雨柱心裏一沉,罵罵咧咧地低聲嘟囔著:“這麽點人,還不拿當回事兒……真是作孽。”
    他抱著棒梗快步往自己屋裏走去,腳步踩在濕漉漉的青磚上,帶著一股不容置疑的急促。
    一路上,院裏人家的門縫裏又探出幾雙眼睛,但見何雨柱冷著臉,一副誰敢攔我就一拳揍翻的架勢,便一個個又縮了回去,連大氣都不敢出。
    推開自家門,爐子裏還有餘溫,火盆裏堆著些還冒著煙的炭火,屋子裏比外頭暖和了不少。何雨柱一腳踢開礙事的小板凳,把棒梗放在床邊,抓起搭在牆角的破棉被,一層層往他身上裹。
    “先捂捂,發汗了才行……”他嘴裏念叨著,動作倒是出奇地利索。
    忙活完了,他又從灶台上舀了一瓢涼水,倒在臉盆裏,撕了條幹淨的破布巾,一邊擰一邊低聲罵道:“你娘啊,真不是個東西……”
    布巾擰幹了,他小心翼翼地敷在棒梗滾燙的額頭上。那一刻,何雨柱的心裏,說不上是什麽滋味。厭煩、憤怒、憐憫、煩躁,交織成一團亂麻,絞得他心頭悶悶的。
    棒梗在迷糊中皺了皺眉,嘴裏含糊不清地嘟囔了一句:“……媽……渴……”
    聲音輕得幾不可聞,卻像針一樣紮進了何雨柱的耳朵裏。
    他咬了咬牙,起身舀了半碗溫水,慢慢地、一點一點地喂到棒梗嘴裏。小家夥含著水咕嚕咕嚕地喝了幾口,神色似乎緩和了一些。
    何雨柱放下碗,重重歎了口氣,罵罵咧咧地嘟囔道:“真他娘的晦氣,招誰惹誰了,非得叫老子擦屁股。”
    一邊罵著,他一邊守在炕邊,時不時地換濕布降溫,又守著棒梗喝水發汗。他知道,這一夜怕是別想睡了。
    屋外,風聲更緊了,吹得門縫呼呼作響,像是有什麽東西在哭泣。何雨柱靠著牆,眼皮沉重地打著架,可每當棒梗咳嗽一聲,他就猛地清醒過來。
    在模糊的困意中,他又想起賈張氏平日裏罵罵咧咧、翻臉無情的嘴臉,心裏湧起一股說不出的火氣。
    “賈張氏啊賈張氏,你欠的,不光是鄰居們的賬,連你自己的種也得跟著吃苦頭。”
    他冷冷地想著,眼底卻掠過一絲藏得極深的憐憫。
    夜,漫長而沉重,仿佛沒有盡頭。
    而屋子裏,那盞油燈孤獨地燃燒著,光芒微弱卻固執,在這無邊的黑暗中,給病弱的棒梗撐起了一點點微弱的暖意。
    何雨柱靠著牆角,眯著眼睛,聽著棒梗平穩而微弱的呼吸,心底卻更加堅定了一個念頭:
    這筆賬,他要慢慢和賈張氏算。
    一分一厘,不會少!
    何雨柱揉著有些發酸的脖子,從椅子上站起來,伸了個懶腰,骨頭關節“哢哢”響著。他低頭看了眼炕上還昏睡著的棒梗,額頭上的汗已經退了不少,臉色也沒那麽蠟黃了。他鬆了口氣,嘴角勾起了一絲譏諷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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