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你小子命硬，沒跟著你那歹毒娘一塊遭殃。”
    何雨柱轉身，撈起桌子上的破碗，灶台邊留著昨天煮的肉湯，鍋裏還泡著幾塊大肥肉。他隨手撇了撇鍋蓋，濃鬱的肉香頓時撲鼻而來，香得直叫人胃裏打鼓。
    他拿起勺子，盛了滿滿一大碗，肥肉滾著油光，湯汁金黃濃稠，看得何雨柱眉眼都軟了幾分。他一屁股坐下，捏著筷子，慢吞吞地夾起一塊肥肉，吹了吹，狠狠咬了一口。
    那油脂一瞬間在口腔裏化開，香氣洶湧而出，簡直叫人差點感動得掉眼淚。
    就在他吃得眉飛色舞，滿臉滿足的時候，門外突然傳來一陣“嗒嗒嗒”的腳步聲，緊接著，門“吱呀”一聲被推開了。
    一股寒風卷著外頭的潮氣鑽了進來，還沒等何雨柱抬頭，一股刺鼻的酸氣就撲麵而來。
    賈張氏——那張又尖又長的臉上掛著止不住的怒氣，嘴巴一撇一撇地，眼珠子恨不得從眼眶裏蹦出來似的。
    “呦，吃得挺香啊！”賈張氏嗓門尖利，一開口，整個屋子裏仿佛都跟著顫了顫。
    何雨柱慢條斯理地咀嚼著嘴裏的肉，慢悠悠地抬起頭，眼神裏透著濃濃的不屑。
    “怎麽著？老子吃口肉礙著你呼吸了？”
    賈張氏氣得差點一口老血噴出來，臉上的皺紋都擠成了一團。她叉著腰，指著何雨柱破口大罵：“你個黑心肝的東西！棒梗在你屋裏熬了一宿，燒得昏天黑地的，你居然還吃肉！良心讓狗叼了！”
    何雨柱啪地一聲，把筷子往碗邊一磕，冷笑著站了起來，居高臨下地瞪著賈張氏。
    “賈張氏，你還有臉說？要不是你當初處處做盡惡事，得罪了整個院子，現在棒梗生個病連個幫忙的人都沒有？要不是我心軟，這小子早被你活活燒死了！你自己不配做娘，還好意思在我麵前倒打一耙？”
    何雨柱每說一句，賈張氏的臉色就蒼白一分，到了最後，嘴角都開始哆嗦了，可嘴硬的勁兒又叫她死活咽不下這口氣。
    “呸！誰說沒人幫我？要不是你從中作梗，鄰居們早幫忙了！你就是眼紅我家好，成心害我！”賈張氏尖叫著，像一隻瘋掉的老鴰。
    何雨柱冷哼一聲，眼裏滿是鄙夷。
    “你家好？賈張氏，你拿鏡子照照自己吧，看看你這張臉，還有誰願意搭理你？我吃我自個兒的肉，花我自個兒的油，關你屁事？”
    他說著，一屁股又坐回椅子上，拿起筷子又夾起一塊肥肉，咬得咯吱響。
    賈張氏氣得兩眼發黑，胸口劇烈起伏，差點沒原地背過去。她眼珠子一轉，心裏迅速打起了小算盤，麵上卻冷笑連連。
    “好，好得很！你等著，老娘要讓全院的人都看看，你是怎麽吃著香喝著辣，看著棒梗受苦的！”
    說完，她轉身就往外衝，嘴裏罵罵咧咧的，聲音大的驚天動地。
    何雨柱懶得理她，繼續自顧自地吃著肉。可心裏卻清楚得很——這一出還沒完，賈張氏那點子小心思，他早就摸得一清二楚。
    果不其然，沒一會兒，院子裏就開始騷動了。幾個好事的鄰居探頭探腦地湊過來，交頭接耳。
    “聽說了沒？賈張氏說何雨柱吃肉，不管棒梗死活呢。”
    “可不是嘛，這事兒鬧大了。”
    “哼，我看是賈張氏自己作的，活該沒人幫她！”
    何雨柱聽得清清楚楚，嘴角勾起一絲冷笑。他故意加大了動作，把筷子敲得啪啪響，燉肉香氣隨著熱氣撲鼻而出，傳得更遠。
    就在這時候，院門口一陣騷動，賈張氏拽著幾個鄰居氣勢洶洶地衝了回來。
    “你們看看！你們看看！這黑心的，還在吃肉呢！”賈張氏指著何雨柱，聲淚俱下，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何雨柱放下碗，擦了擦嘴，站起來，環視一圈，把屋裏屋外眾人的神色盡收眼底。
    他勾了勾嘴角，聲音低沉有力，字字清晰：
    “各位鄰居，你們看清楚了，棒梗是我抱進屋救的，一夜沒合眼，水是我喂的，汗是我擦的。到現在賈張氏來一句謝謝沒有，反倒汙蔑我黑心？你們心裏自個兒掂量掂量——這黑心的是誰？”
    院子裏頓時一片沉默，隻剩下風吹動樹葉的嘩嘩聲。
    有人低聲嘀咕著：“是啊，昨天可沒人見賈張氏找人救棒梗來著……”
    “自己當娘的不管，反倒來咬救命的人，嘖嘖，真沒良心！”
    議論聲漸漸多了起來，一道道目光像刀子一樣紮在賈張氏的身上，她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氣得兩隻手哆嗦著，卻一句反駁的話都說不出來。
    何雨柱站在原地，冷冷地看著這一切，心裏卻沒有半點快意，反而像被什麽堵著似的。
    他知道，這才剛剛開始。
    而這場爛賬，他還要一筆一筆地，慢慢收拾。
    賈張氏窩在自己那間陰暗潮濕的小屋裏，臉色陰沉得像要滴出水來。她透過破舊的窗紙，看著何雨柱屋裏昏黃燈光下的情景，雙眼幾乎要噴出火來。
    何雨柱正端著個大碗，裏麵堆著滿滿一碗紅燒肉，色澤油亮，香氣順著門縫窗縫飄出來，濃烈得直往人鼻子裏鑽。屋裏還隱隱傳來他自得其樂的哼哼聲，像是在故意刺激她似的。
    賈張氏氣得渾身發抖，嘴裏小聲咒罵著：“好你個何雨柱！大白天看著可憐巴巴，晚上一個人摟著肉吃得香噴噴！就是故意給我難堪！”
    她越想越氣，手指掐得青筋暴起，恨不得立刻衝過去把那碗肉搶過來。但理智又拉住了她，知道自己若真這麽幹，不但得不到半塊肉，還得被全院的人當猴耍。
    她咬了咬牙，狠狠跺了跺腳，心裏盤算著怎麽才能反擊回去。
    “不能就這麽算了，不能讓他得意！”賈張氏腦海裏飛快地轉著念頭，琢磨著各種壞水兒。
    正想著，院子裏忽然傳來一陣輕微的笑聲。
    “咯咯咯……何大廚今兒吃得香啊！肉都能燉得流油了！”
    是隔壁的王嫂，聲音裏帶著掩不住的調侃和酸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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